第一章 初来乍到

  夏天是被痛醒的，觉得身体像被车子碾过一样疼痛异常。
  双眼干涩，只是慢慢睁开双眼，都觉得痛，角膜大概是撕裂了。眼睛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夏天如何努力想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四周有些暗，她应该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四面是墙，上方有几个小口，有光从外面透进来。屋子里非常闷热，身边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额上的头发掉下来，遮住了本来就不是那么好的视力。她伸手想拨开头发，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低下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泛红，火辣辣地抽痛着，像被鞭打过一样。
  “姐姐，你醒了？”旁边传来怯怯的询问。夏天眯着眼，借着光看清楚了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她看上去年纪很小，约莫十二三岁。
  “发生了什么事？”夏天开口问道，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
  “姐姐没事吧？是被打到头了么？”小姑娘看着她有些担心。
  夏天努力回想，可是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不起，我头很痛，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告诉我吗？”
  “有两个姐姐昨天晚上想逃走，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很生气，但这两个姐姐今天要被卖去红绣楼，他们不想姐姐身上有伤，卖不到好价钱，一直打我们出气。”小姑娘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胆怯。
  夏天完全不知道小姑娘说的“他们”是什么人，但听起来就不是好人。红绣楼，感觉文雅得很，不像跟贩卖人口有关系的样子。“红绣楼是什么地方？”“红绣楼是青楼。”
  青楼？夏天知道青楼是什么，但总觉得听起来很奇怪，不像是自己平时听到的词。
  她突然发现，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夏天，她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做什么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她想得出神，突然眼前一花，突然出现的光让发炎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原来身边就是一扇门，现在被打开了。强光让她双眼有点不适应，她闭上眼睛，等自己慢慢适应。
  “明天早上我会带你们到市集上。你们运气好的话会被人买走。运气不好的话……嘿嘿……如果妄想逃跑……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夏天眯着眼看着说话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样子十分凶狠。他的眼睛往屋内扫了一眼，望向夏天的时后，眼里露出一抹嫌弃，“你们也不值几个钱，我们不在意把尸体丢到山上。”说完，他就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夏天很想想起跟自己有关的一些信息，但想到头痛，也没有回忆起任何事情。似乎是适应了疼痛，身上的灼烧感慢慢减缓，饥饿感却越发强烈，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夏天尴尬地看了看周围，似乎并没有人关注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黑起来，房间里越来越暗。之前来过的男人又来了一次。给大家发了一个又冷又小又硬的馒头，又威胁了几句不准逃跑之类的，就离开了。
  一丁点儿的馒头勉强也填不饱肚子。在饥寒交迫和肉身疼痛中，夏天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缓缓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