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守山人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那只手帕，也不知道另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陈婆婆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我就是咱们观霞村的村民，住在这里一辈子了，我的丈夫身体不好，很早之前就不在了，留下了一个女儿，叫做陈满秀，后面的日子就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谁知道满绣这孩子跟她爹一样，命都不好，十七岁那年突然生了重病，我在附近村子里找了三四个郎中都看过了，每个郎中的说法差不多一样，说是得了满绣她爹一样的病，全都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江凌不禁默默点了点头，山里人的说法和城里不同，看样子是应该得了绝症或者有什么遗传病史一类。
陈婆婆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满绣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到后面已经没办法下地，我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好开始张罗起满绣的后事，可能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当时的老村长告诉我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救满绣的命。只是这办法有些特别，他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和接受。”
“那个时候，我哪有别的选择，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于是就答应了下来，三天之后，老村长从外面带来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后生，经介绍才知道这老头是望天岭中住着的守山人。”
江凌一下子糊涂起来，不解地问道：“怎么还有守山人？不是说望天岭那边是一片原始山区么？”
陈婆婆解释说：“这个没什么奇怪的，其实说是原始山林，倒也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说起来望天岭那一带很早之前还是有人居住的，而且人还不少，我记得早年间还曾有过一个名叫长青寨的土匪窝子。”
江凌好奇之余点了点头，的确是听说过东北这边不少关于胡子响马的传说，不过那也都是数十年前，旧时代的事情了。
“几十年过去，物是人非，当年的土匪窝子早就没了，望天岭的居民走了走，死的死，渐渐也就没人了，这才变成了现在的原始山林，但实际上，还是有着极少数的山民生活在这一带的山林之中。虽然都是山民，但是这些人跟观霞村不太一样，几乎跟外界没什么来往，用你们的话说，就和古代人都差不多。”
江凌不解地问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些人为什么不搬出来呢？”
倒是一旁的柳姑姑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山民，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这些情况我略有一些了解，婆婆说的这种山民大多信奉山神，他们住在山中就是在守着神灵，一旦离开也就没了神灵的庇佑，其实说的直白一些，这些人时代居住早就对所生存的环境习惯了，真让他们离开，他们还未必能适应新的环境。”
陈婆婆附和道：“你别小看他们，这些人能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对于外人来说十分危险的凶猛野兽，对于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不愿出来，也不会有人去多管闲事。”
解释了半天，江凌勉强理解和接受了陈婆婆所说的守山人的存在，随即问道：“那后来呢？”
陈婆婆说：“那老头检查过病情之后跟我说，满绣的情况其实还有救，但要让满绣嫁给他的儿子，也就是他带来的那个后生，说是跟着他们回到望天岭住下，能保满绣一命。”
“其实对于这样的说法，我是两成信，八成疑，但情况就是这样，我也别无选择，于是就答应了老头的要求，让他们把满绣带走，从那之后满绣杳无音信，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我也曾拖人打听过好多次，但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江凌听得入神，不知道陈婆婆从哪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拿到二人面前说道：“一晃怕是快有三十年了，人老了，记性不好，我也记不得满绣走了多久，就剩下这么一张照片了。”
“可就在五年前，外面来过一群猎户，这些人做的大概是些非法的事情，也没张扬，偷偷摸摸地就进了望天岭捕猎。只是这些外来人把望天岭想的太过容易，进去之后可能是遇到了野兽袭击，几乎全都死在了里面，就剩下一个人从望天岭里逃了出来。”
“那个人后面特意来了观霞村找到了我，就把这个手帕交给了我，据他所说，之所以能留下一条命来，是因为在望天岭的林子中被人救了，后面一个女孩托他把这个手帕转交给我，手帕上虽然一个字没有，但我一眼就能认出，这手帕上的刺绣是出自满绣之手。”
“我后面又追问了不少情况，但那人了解的也并不多，但就凭这只手帕，我基本可以肯定，满绣应该还在这世上。”
江凌接过手帕，仔细看了一阵后问道：“看样子这手帕真是满绣托人交给你的，可是这手帕又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还有，这个跟黑龙王有什么关系？”
陈婆婆说道：“一开始我也并不清楚，但后面村子里来过一个人，看到这个手帕后跟我说这手帕上绣的正是黑龙王，她的意思是满绣跟黑龙王在一起，当时还提过一个什么名头，我也记不清了，那人还告诉我，这个事情或许有朝一日能等到柳灵坛的人来打听黑龙王的消息。”
江凌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居然还有未卜先知之人，急忙问道：“婆婆，您说的这是什么人？”
陈婆婆摇了摇头说道：“是个男人，我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来历，但应该是哪里来的方外高人，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真被他当初说中了。”
柳姑姑皱了皱眉说道：“那个人既然提到了柳灵坛，其实这事你早几年就应该想办法去柳灵坛说上一声，柳灵坛和坪石村有着一些来往，想要传递个消息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要是早几年知道，我可能早就来了。”
陈婆婆淡淡一笑说道：“当初那人跟我提过，黑龙王的事情全看缘分，强求不得，时机合适的时候，你们自然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