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陈琦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里都是嘲讽。
“说别人的时候,麻烦先看看自己。你自己做组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数么?”秦念闻言有些恼火,忍不住出声回怼道。
陈琦闻言笑了笑,“比起你当时缠着乔项,我算好的了。要是早知道乔项想的那个人是你,我会做的更过分。”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秦念无奈地笑了笑,“作为曾经的同事,还是祝你幸福美满,阖家安康。”
她说着,站起身,头也没回地要走。
“念念姐,怎么了?”江宁不解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她说着,去一旁的更衣室里换了衣服,连澡都没洗,就喊着要回家。
江宁嚷嚷着要跟她回去看看,便上了她的车。
“念念姐,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孕妇第一大忌,忌生气!”
秦念这才收起心神,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妈叫我向你打听,你跟陆星河到底想怎么办,要好好过日子就好好过,不想好好过,就趁早,别浪费自己的青春。”
江宁闻言眉头果然蹙了起来,“我的天,你怎么跟她一样了?她不知道唠叨我多少次!我都说了不要她管,她现在居然拾掇你来跟我说。”
“那你就给个准信吧......不然我天天也不得安宁。”秦念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烦恼。
“给什么准信,那日子不是得过了才知道能不能过下去嘛?”江宁说着,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肚子,“他欠我的还多着呢!哪里是这么几天就偿还得完的?”
“唉,你们啊。”秦念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张嫂去忙碌晚餐,她洗了个澡去房间里换衣服,看到自己手机呼吸灯亮着,她打开看了一眼,侬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回拨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突直跳,老感觉有事情一般,心神不宁的。
临吃晚饭的时候,江铭回来了。依旧是满身疲惫,见了她,先是过来摸了摸她的肚子,随即便去浴室洗澡。
她不安的在他浴室门外踱着步子,最终忍不住推开了门,连他美好的身材都没心思看,“江铭,我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请不能等我洗完澡?”江铭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解地问道。
“我,我有点着急,你快点洗!”她急吼吼地催促着。
江铭潦草地冲了一下,就裹着浴袍出来了。
“你怎么回事?”
“你今天在医院嘛?在给向北他爸看病?见向北了吗?侬蓝在不在?”她凑到他跟前,问道。
江铭闻言眉头一蹙,看起来有些不悦。
“你到底是问我,还是问他们两个?”
“我就问问你,他们俩在不在医院啊,快说。”
“不在。”江铭冷声答着,“我前段时间才因为你受了伤,最近又要忙着看病人,你不关心我,不关心孩子,居然关心那两个男人。”
秦念被他训得一愣,随即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们两个都不在吗?”
“不在!”
江铭说着,好像是生气了,扭过头就去浴室里擦头发去了。
“那,你能联系上向北不?啊对了,你和侬蓝也认识,你能联系上他吗?”她心神不宁地跟上,不知疲倦地问道。
“念念。你到底想说什么?”江铭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扭头看她,眸光严肃。
“没,我就是感觉不好。”秦念说着,干笑一声,“你,你继续忙吧。”
“我听侬蓝说过你的事情。”江铭放下毛巾,冷不丁地说道。
她脚步一顿,“他说什么了?”
“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然后让我盯着你,不要再管任何他跟向北之间的事。你听话,好好养胎。”江铭说着,见她似是有点烦恼,抬手抚了抚她的头顶,“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能出什么事儿?”
“真没事?”秦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他淡淡地答着,随即到衣柜里翻找衣服,“对了,南星的案子明天要开庭了,我得过去一趟。”
“我也要去。”秦念下意识地说道。
江铭的动作顿了顿,倒也没说拒绝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好。”
吃过晚饭,江宁就走了,她今天好像是因为做了些运动,所以格外的疲惫,窝在江铭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倒是江铭,看着窗外隐隐约约的灯光,久久没有合眼。
第二天早上,她便跟江铭一同去了叶南星的庭审现场,因为江铭是当事人加受害者,这会儿委托了律师坐在原告席,他陪着秦念坐在台下。
叶南星被人带了出来,整个人精神恍惚,面容消瘦。
秦念下意识地看了江铭一眼,发现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一派严肃的模样。
庭审中,叶南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一场审判下来,没有说几个字。
“被告人叶南星,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零二个月......”
秦念心里有些沉,眼看着叶南星没有任何异议,直到被押走,也没有抬眸看一眼,有些唏嘘和感慨。
回去的时候,江铭一路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沉重,她也没有主动去打扰他,一回家,就被罗娟丽给拉到了一边。
“听说那个疯女人被判刑了,多久?”
“六年......”秦念看了一眼江铭的脸色,“妈,别问了。”
“我怎么不问,她想伤害我和小哲不说,她还想捅死你!虽然是误伤了江女婿,也是罪不可恕!六年都轻了!”
罗娟丽说着,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既然事儿都了了,你可以安心养胎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江铭吃了午饭,便出了门,说是向北的父亲情况不好,必须得安排新一轮的手术了。
她坐在外面的花园里晒太阳,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卫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盒子。
“秦小姐,有您的快递!”
秦念接过,看到上面寄件人只是胡乱写了几个字,也看不出是谁送来的,她最近也没买过什么东西,不由得有些愣怔。
动作麻利地拆开来,发现里面是个小盒子。
黑色的,不是很大。
她缓缓打开来,里面是一枚钻戒。
硕大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她看了许久,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个,这谁送来的?”她叫住门卫,问道。
“就是送快递的啊,好像是同城的。怎么了秦小姐?”
“没事。”她摇了摇头,偏着头盯着钻戒看了许久。
“我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为什么会这么眼熟?”她嘀咕着,想了许久,奈何现在记忆力确实大不如前,便把这一茬给放下了。
下午三点多,她又收到了一个快递。
这会儿是个大盒子,摇一摇,还有踢里哐啷的响声。
她打开一看,是一大盒糖果,她在里面扒拉了半天,找出一封手写信。
清秀的字迹很是好看,却只有寥寥几句。
“念念,我是向怀。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是,我会一辈子记得你。我也做到了为你做任何事情的承诺。如今你已经圆满,我也该走了。你的朋友李雨还在酒吧里,我已经通知下去,你可以去接她。”
“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
收起信件,她再也坐不住了,给严肃打了个电话,就让他带自己去李雨那儿。
这会儿本来还没到营业时间,但门开着,好像在等候她似的。
走了进去,大厅里端坐着一个人影,是李雨。
“小雨,我来接你了。”
秦念看了她一眼,示意严肃把她扶起来,三人畅通无阻地出门,也没个人出来拦着,将李雨送上了车,她不解地看了一眼,正对上了门口一个眼熟的男人。
是上次把她拦在侬蓝门外的人。
“秦小姐,您来接李雨?”
那人见了她,才上前来跟她打招呼。
秦念警戒地看了他一眼,“是你们老板同意了的,我才过来接的,你想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没有,我只是问问,我们老板都交代过了,不能拦着你。”
“那,你们老板有没有说过,他去了哪里?”秦念想了想,沉声问道。
“没有。”对方飞快地答道。
她自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不想再浪费口舌,转身欲走,却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从酒吧大门钻了出来,那膀阔腰圆的样子,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很久没见的大彪哥。
“他怎么会从里面出来?”她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他?”男人扭头看了一眼,“他是我们老板指派的代理人,管这个酒吧的。有什么问题吗?”
秦念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浑身如同被一盆冷水浇过!
大彪哥被提携了,现在居然成了侬蓝酒吧的新老板,她怎么会那么智障,以为那个背后大哥是向北?!
现在看来,姓向没错,名字却叫向怀!
想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被严肃叫上了车,都还有些呆愣。
对,没错,侬蓝一个被卖了的外国人,能在江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肯定是有能力的!她出事了他能去救,谁欺负她了他能欺负回去,他之所以能在江城跟向北硬碰硬,也是因为,他是那个背后的大哥!
那丽姐接电话听说什么要出人命,出事的应该是向北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又没事?!
她想着,心乱如麻,看着窗外发呆。
因为要将李雨这种状况的人带回去,她又会架不住家里两个妈的拷问,看着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便吩咐严肃送李雨去了一家疗养院接受治疗。
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她才疲惫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