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
傅斯年的后背承受了这一狠命的一击,他咬紧牙,眉头深蹙,脸色惨白。
“总统先生!”后面跟上来的保镖见此情形,全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夏莲见自己失手砸到了傅斯年——他们s国的现任总统,吓得她手一抖,砖块一下掉到了地上。旁边的保镖也马上上前,将她控制住。
她是今天才得知顾海成自杀身亡的消息的,知道他今天下葬,于是赶紧打车过来。见总统的车开走了,她才敢找来这个女人算账。
想到他这一死,就意味着她没有摇钱树了,这一点让她很气愤,所以她就把自己这满腔的怒火全都迁移到了顾云憬的身上。
可没想到,偏偏傅斯年又回来了,而且她还失手错伤了他!虽然她不太懂法,但今天她伤到的可是他们国家的最高元首啊,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大罪!
“你没事吧!”傅斯年松开怀里的人,检查着她的身体。
此刻,他笔挺的西服背面,被砖块的灰土砸出一块很大的污迹来,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有事的人是你好不好!”顾云憬摇头,心疼地拿衣袖为他擦着他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密汗珠。
第474章 474 他的狠戾
看她脸上露出的担心神色,傅斯年却笑了,因为他知道,她这一刻的担心是只针对于他的。
“我没事。”只是,不想让她为自己难过,他还是忍着背部传来的巨痛出声说道。
虽然他说没事,但是光听刚才的那声闷响,她就知道这一砖头砸下来一定不轻!此刻,顾云憬只感觉心痛到难以附加。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逞强。
而一旁,梁白庭就站在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到底,他还是晚了傅斯年一步。
看她那样温柔地为傅斯年擦汗,他甚至很羡慕,为什么刚才替她挡下那一砖头的不是自己?明明他更有机会的。
“总……总统先生,对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你的,我想砸的人明明是……”孙夏莲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她一心想砸的人是顾云憬,她哪里料得到总统先生会突然跑过来啊!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傅斯年松开怀里的人,转头看向身后刚才想要袭击顾云憬的女人:“幸好你是砸伤的我,要是你刚才砸到的人是顾云憬,我保证,我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顾云憬现在还怀着身孕,就算没有,他也绝对不允许有哪个人对她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来!
他的整个人骇人的恐怖,完全不似刚才面对顾云憬时那般温柔,仿佛从十八层地狱里爬起来的修罗,想要硬生生地将他映入眼眶的女人活生生撕碎一般。接触到他这样的眼神,孙夏莲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对不起,总统先生,我真不知道您会突然出现,否则,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您啊!而且您千万别被顾云憬那个小贱人给骗了,她表面
清纯,内心可肮脏着呢,对了,就是他!”她说着,伸手指向梁白庭,“她跟这个梁先生之间肯定有一腿的!”
“住口!”傅斯年不容许任何人这样给顾云憬泼脏水,于是出口喝道。
她并没有脚踏两条船,她一直有好感甚至爱着的人只有梁白庭一个人而已。想到这些,他的心就突然空了起来。“总统先生,我可是为您着想啊,难道要等以后您被戴了绿帽子,甚至是喜当爹后,您才后悔吗?”孙夏莲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顾海成这一死,她也不能指望能从顾云憬身上榨出钱来了,所以索性
把她搞得越臭越好。
“是不是要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才会安分一点?”傅斯年的脸色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了。
这几天,他都在忙顾云憬的事情,本想着晚些时候再跟她算总账,却没料到她倒先找上门来了,而且竟然还想伤害顾云憬,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你伤得这么重,得马上回去看医生才行啊,这边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顾云憬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对他的担心,她倒不在意孙夏莲那个女人怎样中伤她,她现在就担心他的伤势,都没有亲眼看
到他的背伤成什么样,她实在很不安心。
“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傅斯年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
“还是让我来跟她说吧,这件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顾云憬不想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交给他替自己收拾。
“云憬,这已经不是单纯你和孙夏莲之间的事情了,她袭击了总统,这个罪名可是会立刻执行枪毙的。”梁白庭故意把事态说得很严重。
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敢那样恶意中伤顾云憬,必须要吓吓她才行!
“什么?枪毙?”孙夏莲当真了,吓得她全身瘫软,求救般地看向儿子,“一洋,快救我!”
顾一洋虽然知道母亲做得很过分,但现在,他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实在很于心不忍,于是开口,想要替母亲求情。
“现在谁说好话都没用!”傅斯年冷冷地说道,将他正准备说的话打断。
不想让顾云憬看到自己狠戾的一面,他又转身看她:“好了,你先去车里等我。”
“不,我要留下来。”顾云憬怕事态越发变得不可收拾,于是摇了摇头。
她倒不怕他对孙夏莲怎么样,反正她也是咎由自取,再说,他也是很有分寸的人,她相信他会把事情处理好。但是现在顾一洋还在这里,让他看到了总归不太好。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斯年转头,又对一旁的保镖说:“把他也带上车去!”
“一洋,你不要走,你走了,妈妈就没命了!”孙夏莲挣扎着想要往儿子的方向走,却被押着她的两个保镖拦住了。
“你们放开她!”顾一洋也真的怕他们会对自己母亲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于是紧张地朝母亲走过去。
可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两个保镖抓住。
“你们放开我,快放开!”尽管他拼命挣扎,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哪是眼前这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的对手,不一会儿,他就被硬生生拖进了旁边的车里。
“这样对一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毕竟他还是个孩子。”顾云憬有些于心不忍。
“都十六七岁的人了,连是非黑白都还分不清!”傅斯年完全不以为意。他要处置孙夏莲,这是任何人都阻拦不了的!
顾云憬相信,顾一洋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但是人再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孙夏莲是他母亲,他怎么可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她还想再劝劝他,却被傅斯年强行推进了车里,然后对老李吩咐道:“把车开去前面那个路口等我。”
“是,阁下。”接到命令,老李自然不敢怠慢,踩下油门,便往前面的路口开去。
顾云憬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站着的男人,脸上挂着担心。
……
傅斯年是半个多小时后才上车的。
“孙夏莲呢?你把她怎么样了?”没有看到孙夏莲的身影,顾云憬不无担心地问。“死不了。”傅斯年冷冷地说了一句。
第475章 475 想要为他脱衣服验伤
死不了……
这话听着突然让她不安起来:“死不了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让保镖把她打了一顿吧?”
傅斯年睐她一眼:“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我还不至于到那样的程度。”
像孙夏莲那种女人,不用他出手,他自有办法让她吓得心脏破裂。
听他这么说,顾云憬总算是放心下来了,既然他这么说,她便相信他。只是她的视线又落在他的后背上:“你的伤怎么样了?现在把衣服脱了,给我检查一下。”
“一点小伤而已。”傅斯年根本就不把那点伤当回事。
“怎么可能是小伤!”顾云憬执意倾过身去脱他的西服外套,“不行,我必须亲眼看一下才行!”
傅斯年抓住她的手,眼神炽热地看着她:“一个女人强行扒一个男人的衣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
顾云憬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行为确实太容易让人想歪了,脸不自觉地红起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地想检查一下你的伤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免了。”似乎对她的话颇有些失望,傅斯年松开她的手,将头转向一侧。
“就算让我安心,你也让我看一下吧!”顾云憬还不放弃。
虽然刚才那一砖块并不是砸在她的身上,但隔着他,她也能感受到那一重击的巨大作用力。
“我说过,没什么大碍,所以没必要看。”傅斯年的态度很坚决。
顾云憬好说歹说了半天,直到车开进了市区里,他仍然无动于衷。
因为傅斯年还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赶去处理,所以他便派了司机把她送回总统府,自己则去了国会大楼。
把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阁下,李医生已经到了。”徐勇楠向他说道。
“让他进来。”傅斯年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李忠胜便敲门走了进来。此时,傅斯年已经脱下上衣,趴在沙发上了。
“总统先生,您对自己可真是够狠的,这次又是怎么受伤的啊?”看到他后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李忠胜揶揄道。
“别废话,上药!”傅斯年懒得跟他废话。“我说总统先生,您最近是衰神附体吗?受伤的频率都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李忠胜跟他相处久了,有时候会像个朋友一般跟他讲话,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碎碎念,“顾小姐也没比您好多少,你们俩
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听到他说的后半句,傅斯年的眉头微拧。最近顾云憬受伤的频率确实够高的,是他没有把她保护好。
“不过总统先生,您既然受伤了,怎么不回总统府里休息呢?”见他没说话,李忠胜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还是说,您是怕回去后,顾小姐看到了会难受吗?”
“李医生什么时候拓展业务,多了一项陪聊了?”傅斯年不悦地回头瞪他一眼。
“那能给我多加点佣金吗?”李忠胜打趣地问。
“明天过来拿解聘书,这种多嘴的医生我嫌烦。”傅斯年冷冷地回道。
“总统先生,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上有老,而且才刚娶了娇妻,可不能失业啊!”李忠胜赶紧道歉。
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他们的总统先生实在无趣得很。
“不想解聘,就老实做你的本分事。”傅斯年说道。
“是,我的总统先生!”李忠胜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了,闭上嘴巴,专心为他上起药来。
办公室的门在此时被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走进来。
傅斯年因为这几天照顾顾云憬都没怎么休息好,所以一趴到沙发上,即使后背还传来阵阵灼痛,他也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李忠胜听到响声,朝门口看过去。
顾云憬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见他看着自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李忠胜心领神会,冲她笑了一下。
顾云憬轻手轻脚地把保温盒放到一边,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然后又走到他们面前。
“怎么这么严重?”当看到他后背上的伤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吓了一跳。
傅斯年左后肩那一块被砸得青紫了一大片,还丝丝地渗出红血丝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李忠胜没说话,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还是我来吧!”实在看不下去他略有些重的手法,顾云憬推开他,还是决定自己给他上药。
她先蘸了点消毒水,然后才轻轻地一点一点涂抹在他的伤口上。为了减轻他的疼痛,她边给他上药,边轻轻地给他吹着。
她的动作很轻柔,尽可能地让他能够少疼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