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受伤
斗败公鸡,不,顾嘉,她歪着身体,下巴搁在车窗上。恹懒的脸色,还在为刚才的事失魂落魄。车开到小区,因为下雨,周围空无一人。
顾渊凑上来,在她唇下轻啄。
“好了,回家。”
她泄下肩,顾渊在外撑了伞,绕到副驾驶。
“背我,哥哥。”
走在楼道,下楼扔垃圾的张婶正出门,“嘉嘉这么大了,还让哥哥背呢?”她是个热心肠,二话不说过来摸她的头,“哎呀,有点热,是不是发烧了?”
顾渊侧脸,刚好贴在她的脸颊上。粉嫩的面团隐隐有些烫人的热。
“张婶,我先送她回去。”
“要记得给妹妹吃药哈。”
“好。”
回到家里,顾爸爸看到顾嘉是被背回来的,叁两步走过来,一脸关切,“妹妹怎么了?”
“我没事,爸爸,”顾渊扶着她做到沙发,去取医药箱。顾嘉自己探了探额温,好像没什么变化,“待会就好了。”
额温枪显示叁十八度,有点烧。她在两人虎视之下,吃了两颗感冒药。或许是药效,或许,是其它。吃了药,她神情困倦,回房睡觉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夜间,顾渊来给她查体温,终于恢复正常。顾嘉拉着他,不肯他走。
“我不走。”他抚摸她的发顶。
有人守护,她心无旁骛的睡着。
顾渊从她房间出来,爸爸在客厅等着他。
“烧退了?”儿子点头,他穿着睡衣,啤酒肚甚为显眼,“最近真是黏你,我这个爸爸都不要了。”
儿子默默不说话。
“明天出国应该没几天吧,”顾爸爸问,“你回来后和我去趟市工商局。”
“我尽量周六前回来。”
顾爸爸颇为好奇的看着他,“怎么这么久,案子上次不是谈妥了?”
顾渊垂下眼帘,“有点私事。”
“行,女朋友和工作的尺度你自己把握,”顾爸爸默认私事是女朋友,“妹妹快要高考了,你别惹她生气啊。”
“我不会。”
顾爸爸庆幸儿子从不会抱怨他重女轻男。
周日一早,得知顾渊要出差,她非得跟去机场送一程。顾爸爸唯有开车送这两兄妹。在机场嘴角拈酸的看着女儿牵着哥哥的衣角,依依惜别。
顾嘉将衣角都要揪变形了,她踮起脚,在他脸侧落吻。顾渊第一时间去看爸爸。
顾爸爸一脸嫌弃的摇着头。
机场人多眼杂,不便多说什么。顾渊拍拍她的头发,“在家听话。”
她回到爸爸身边,挥手再见。
“你呀,”顾爸爸戳戳她的额头,“淘气鬼。”
她眯着眼睛,“爸爸,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啊。”
顾爸爸望天,儿子是个大人,下次提醒他。女儿嘛,他头疼的看着对哥哥还没点男女忌讳的淘气鬼,得换种方式,不能吓着她。
顾嘉一个人盘腿在地毯上发呆,电视节目的声音灌不进耳朵。她满脑子都是哥哥的身体和呼吸。
刚分别怎么就这样想念了?她痴痴的笑起来。
嗞,嗞,嗞。手机在振动。
肖宛?
“肖宛?”
“顾,顾嘉,”肖宛声音很细,“能来一下我家里吗?”
“好,”顾嘉迅速起身,拿包,“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那头虚弱的笑了下,“不急,我就是,流了点血。”
脚下一绊,她险些摔跤。“我马上来,我给你打120。”
“别,”肖宛制止她,“问问你哥哥,有没有熟悉的医生。我可能,会有点麻烦。”
熟悉的医生?她想到了陈连东。
“有,你等我啊!”
顾嘉跑到楼下,在一堆爷爷奶奶中间拉出了顾爸爸。
“爸爸,以前给哥哥补课的那个陈连东,你还有有他电话吗?”
顾爸爸见她火烧眉毛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去杀人,“有啊,就是不知道小伙子换号没有。”
“爸爸,快把号码给我,”她双手合十,“我有点事找他。”
顾爸爸调出号码交给她,顾嘉立即存入,并打了个电话过去。她往外走去,电话打通,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接。
“你好,我是陈连东。”
“陈老师,我是顾嘉。”
“顾嘉?”陈连东意外问出声。
......
出租车停在一片旧式小区里,顾嘉付了钱,大步跨上楼梯,爬到五楼。当她气喘吁吁的停在肖宛家门前,发现门压根都没锁。
“肖宛?”她提高嗓子叫了声。她记得肖宛的卧室在哪里,径直去打开门。
肖宛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你来了?”肖宛虚的连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顾嘉扑过去,“我送你去医院。”
“好,”肖宛点头,“不过,”她吸了口气,“先帮我找件衣服。”她掀开被子,底下,白皙的胴体上鞭痕密布,双乳被啃的面目全非,下体一片狼藉。
顾嘉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嗓子硬是挤不出任何言语。
“乖,别哭,快去找衣服。”肖宛竟还有心思安慰她。
顾嘉仓皇的点头,去衣柜找了件及膝的风衣。扶她起来时,肖宛完全提不起力气。
“还能走吗?”顾嘉问她。
肖宛闪动着睫毛,“好像,不行了。”顾嘉瞥见她的小腿肚都在颤动。
“你先躺下。”扶她卧回床里,顾嘉立即给陈连东打了电话。
陈连东来的很快,他抱着肖宛横躺在后座,头枕在顾嘉的腿上。
有了他的帮助,肖宛一进医院就去了手术室。顾嘉紧握着双手,坐在椅子上,身体发冷。
她亲人没来,顾嘉假作镇定的签了手术告知书。
两小时后,肖宛被推出手术室。她在麻药的作用下睡着了。
陈连东给她安排了间双人病房,里面没有其他人。
“她身上的鞭痕,好在都比较浅,”陈连东不是主刀,捡了些重要的说给她听,“下体严重撕裂,胸部有轻微感染。这几天洗澡,可以......”
送陈连东离开,顾嘉搬了张椅子守在一边。她给顾爸爸打了电话,说今天晚点回去。
刚一挂断,顾渊的电话便进来了。
“哥哥。”一看到顾渊,她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为了不打扰肖宛休息,她走到楼梯间。
“别担心,陈老师已经答应帮她解决医院的事了,”顾渊的声音隔着一根无形的线,显得极为温情。顾嘉止住的泪,又流出来,“乖,别哭了。现在,听清楚我说的话。六点半有个护工过来,护工是陈老师介绍的,很细心,会给肖宛洗澡做饭,住院期间的整个晚上都会陪着她。所有的东西统统不需要你操心,她来了你就回去,不许留到天黑,记住了吗?”
“好,”哪怕他远在万里之外,顾嘉都会感到安全,“那我明天放学再来看她。”
“这是你的事,”顾渊冷静告诉她,“但天黑前,你必须回去。”
六点半差几分钟,陈连东带着位中年的林阿姨进了病房。果然如顾渊所说,话少,眼里都是活。
林阿姨打了声招呼,看病房里什么都没有,转去楼下买了些必需品上来。细心到连贴身的内衣内裤都没落下,就是款式少女,和肖宛风格大相迥异。
她走时,肖宛还在睡。等到了家里,肖宛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让她别担心,自己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