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宋顾生想了想:“差不多。”
  然后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快去把衣服拿出来,我来收拾,你去洗澡,早点睡,明天很早的飞机。”
  第二天一早,宋顾生拍醒乔念的时候,天还是一片深沉的蓝,她闷哼两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再一头扎进被窝里。
  宋顾生笑得无奈,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拧了起来,她迷糊中恩亮了手机看了眼,才四点!
  困得一塌糊涂的她张嘴就咬在她脖子上,宋顾生眼神一沉,直接扳过她肩膀,压在床上吻住她,直到她呼吸不了直直用手打他才直起身子,“醒了没?”
  乔念大口大口地吸气,醒是醒了,可被他吻得脑部缺氧,脑子更沉了,但看着眼前这是恶狼,她还是硬生生撑起眼皮,一个劲地点头。
  在去机场的路上补了一个多小时眠,直到值机时,她迷迷糊糊地拿出身份证,宋顾生已经啪地一声将两本护照递出去,让她把身份证收好,乔念才看了眼值机屏幕。
  赫尔辛基?
  “这是哪?”
  宋顾生收好机票,勾了勾唇,“果然地理没学好。”然后牵过她都手往国际安检口走。
  乔念立刻拿出手机想要百度一下,宋顾生却把手机抽走,“你知道吧?自从上次,我看见你打开这个软件就不爽。”
  乔念:“……哪来的歪理。”
  然后直到过了安检,登机了,乔念都手机依然妥妥地搁宋顾生兜里。
  由于乔念不知道目的地到底是哪,不过听起来应该是欧洲。想到上次去仙本那的那趟旅行,便觉得宋顾生安排的肯定不用她操心,所以她一上飞机就盖上毯子,睡得昏天暗地。
  从b市到赫尔辛基每天只有一趟直飞航班,但也要飞十几个小时。
  乔念途中被宋顾生叫醒吃了两顿飞机餐,再次醒来发现窗外的云被太阳照得一片昏黄。
  她揉揉眼睛,“这是几点?”是黄昏还是日出?
  “快到了,当地时间的话,应该将近傍晚六点。”
  乔念从窗外看下去,一个城市的缩影若隐若现,而周遭白茫茫一片,群山湖泊透过万里高空都觉得冒着丝丝寒气。
  下机后,乔念被宋顾生牵着走去转机口,可到达口明明写着赫尔辛基的英文了啊,她不由惊讶到:“我们还要转机?”
  宋顾生笑得神秘又勾人:“嗯,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
  乔念不由被他撩得心痒痒,“我们到底去哪啊?”
  “去一个收礼物的地方。”
  收礼物的地方?
  乔念皱着眉头,这是脑筋急转弯?猜哑谜一直是她都弱项,她索性放弃。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她下意识摸了摸包包,他的生日礼物,她偷偷摸摸藏进包包的暗层里了,明天就是他的生日,难道他在暗示她要送他生日礼物?
  乔念偷瞄了他一眼,哪知道瞄到他嘴角那抹勾人的弧度,狡黠又帅气。
  算了算,他们重逢后已经整整一年多,明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此时他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什么都没说,就径自勾起一抹笑,她都看得心跳加速。
  她深深同意,她就是个颜狗。
  害。
  最终的目的地,罗瓦涅米。
  乔念下飞机后,看到这个英文,可是……她还是不知道罗瓦涅米是哪。
  直到无意听到同行的一对外国夫妻的对话提到的一个词,她眼睛发亮,不可思议地攀着宋顾生的手臂,问他:“我们在芬兰?!”
  宋顾生顺势抓起她的爪子,给她套上羊毛手套,才捏捏她的鼻子,“地理可是文科,你说你理科不行,怎么连文科也一塌糊涂。”
  说完又补了句:“不过英文不错,到了目的地终于听出来了。”
  乔念顾不得这个把她牵在手里的男人揶揄她学科好差的问题,她现在只想撞进他怀里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圈圈。
  她从小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芬兰,看最很纯净的雪,看漫天的北极光,去圣诞村骑麋鹿。
  还有,和最爱的人。
  现在竟然都实现了。
  她在去拿行李的路上激动得不能自已,一直捂着嘴,一抹尖叫差点抑制不住冲破喉咙。
  浑身细胞都开心得舒张开来,想跺脚,想跳跃,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连手心都冒汗。
  她一直圈住他的手,“怎么办,我觉得我才是过生日的人。”
  宋顾生挑眉,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关系,过生日的人,礼物他肯定会向你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赶出来了!!
  明天依旧 早九点来不及 晚一些更 习惯早上看的宝贝们晚上再来瞧瞧吧~
  (我觉得你们期待已久的内什么,可能要真的来了/狗头)
  第56章
  宋顾生在当地预约了辆车, 拿了行李后放在车上,然后先带她到超市采购了一些东西。
  乔念雀跃得心脏还在怦怦跳,宋顾生觉得真是万幸, 最后还是选来了芬兰, 当初因为看她冬天手脚冰凉,差点取消了这趟旅行。
  他还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脸蛋因为激动而粉扑扑的,眼睛灵动,看他时总觉得眼里沁了水, 弯弯的, 又水又亮。
  还“顾生顾生”地喊。
  在这周遭都是生硬外语的陌生国度,她这一声声软糯的叫唤, 真叫人受不了。
  乔念长得高挑,有江南女子般温婉的美,举手投足不经意间都有东方独有的神韵, 正是符合外国人对东方国家女人的幻想和审美。加上那一份惊喜的持续性雀跃, 更添灵气。
  他们走在超市里,已经不下十个外国男人的目光惊艳地黏在她身上。
  他真想把她眼睛蒙住,再把嘴巴堵上, 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的羽绒里,寸步都不能移。
  “我们买这么多东西,是这几天都在酒店煮饭吗?有火吗?能买肉吗?这个呢?能买吗?”
  “顾生, 买这个能煮吗?”
  “顾生,想吃这个披萨!但要烤箱,我们那有吗?”
  “顾生, 天啊,这些都想买,怎么办!”
  “顾生……”
  乔念在冰柜前一个个看过去, 他推着手推车跟在她身后,此时看着她身旁的一个外国男人含笑有趣地看了她一眼,他终于忍不住,将人给拐了过来。
  乔念手臂突然受外力拉扯,吓了一跳,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不解,“怎么了?”
  宋顾生不知从哪里翻出个口罩,麻利给她带上,然后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顶,最后还把衣服的帽子一下子给她罩在头上,帽檐宽大,还有一圈狼毛,乔念瞬间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双眼,瞪得圆滚滚地看着他。
  宋顾生看着这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叹气,要是再把墨镜带上的话实属有些夸张,微蹙了下眉,不过对比刚才,也尚算满意,便朝她笑了笑,“冷,别感冒了,就维持这样去挑吧,不用问我,看中就拿,少说话。”
  乔念:“???”
  两人买了两大袋食物,乔念计算了下,都能闷在房子里三天三夜不出去了,有点怀疑会不会买多了,而且担心住宿的地方烹饪厨具不太齐全,毕竟刚刚她只要想买的,只转头过去看他,她都还没开口宋顾生便点头让她继续挑了。
  她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可行性,只是随便敷衍她,满足她在国外超市的购物欲。
  车朝着一片冰天雪地里开,两边景色从街景到远离人烟,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白茫茫的松树林。
  乔念发现两人正在往山上开,她虽然心里好奇,但却意外享受这份未知的欲望,她转头看着路边毫无瑕疵的厚雪堆,幻想着跳进去,宛如跳进一个松软的白面包里,不知道雪有多厚,会不会没过她的腰。
  没多久,便有几个显眼的指示牌,他们的车一路随着指示牌,慢慢停靠在露天的停车场里。
  不远处一排石梯攀着皑皑白雪蜿蜒而上,而石梯两旁稀疏矗立着几间木屋。每间木屋设计都一样,一个个长方体,凌架在雪山上,远看就像一个个火柴盒随机散落在一片白雪森林里。
  他们下车后,山风夹着几片雪花飘落,温度一下子又降了几度。
  宋顾生将乔念从头到脚确认了一遍,问她:“冷吗?”
  乔念在口罩下的弧度几乎掩盖不住,笑意从眼角沁出,闻言猛地摇头。
  羽绒服厚重,长度过膝,她现在兴奋得都要出汗了。
  管家出来,看了他们的预定信息,然后礼貌地为他们提过行李,领着他们来到其中一间木屋,交接了钥匙,讲了一些住宿的注意事项便退下了。
  木屋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简单的长方结构,厅卧合一。一进门乔念便看见电视剧里的古欧式壁炉,呼吸间都是沉木燃烧后残留好闻的味道。
  宋顾生放好行李,怕她冷,率先走去点燃壁炉,再往里添了些木,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很快便传来。
  关上门,温度很快回升,乔念脱下羽绒服后朝宋顾生啪一声飞拥过去,宋顾生被撞得一脚往后挪了步才稳住,低头看着乔念将脸埋在他怀里蹭蹭蹭,头发因为静电弄得毛茸茸乱糟糟的,自己的一颗心都被她撞得麻了麻。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
  她深吸了口气,鼻腔里都是他清淡的茶香和周遭清冷雪松和温暖沉木的味道,冻久了的鼻子此时酸酸涨涨的。
  她抬起头自他怀里看向他,鼻头红彤彤,像圣诞老人驯养的麋鹿。
  吸了吸鼻子,认真地朝他告白:“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遇见你。”
  宋顾生勾了勾唇角,“想用这么老套的表白就想讨好我?”
  乔念像只赖在他怀里的小兔子,攀着他的腰随他一步步走到沙发旁,火光映在脸庞,眼睛熠熠生辉,反问他:“那要怎么讨好你?”
  宋顾生好笑地看着她,早知道一趟旅行就让这女人这么开心,早该去年就带她来。
  一把圈住她腋下,一使力就把她提到沙发上坐好,他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妄想动动嘴皮子就想收买我,你知道我这人奉行实质性报酬。”
  实质性报酬。
  乔念一听,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从中听出些什么潜台词,脸蛋红彤彤,心跳怦怦跳,立刻陷在沙发上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抿了抿唇不说话。
  宋顾生像只是随口反驳她的一句话,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让她坐着休息一下或者收拾一下行李,接下来的三天他们都住这。
  然后他便脱下外套,把超市买的东西提去厅后的厨房,也不问她今晚想吃什么,不一会就传来锅盆哐当的声音,径自开始弄东西。
  乔念目送他的背影后,仍旧窝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比壁炉旁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度。
  她又把身上的羊绒毛衣给脱了,听着壁炉噼啪响的声音,脸还在微微发热。
  她和他从合租到同居都一年多了,每天同床共眠,段潇每次揶揄她拿这事开点小黄腔她都假装老正经地澄清他们还啥啥啥都没做过,对方一开始不信,后来看她你要信不信的眼神,一脸惊讶仿佛一口老血喷她脸上说:“宋顾生那狐狸是不是不行啊?跟自己女人住一起这么久,什么都没干?!这关乎余你的婚后□□,我建议你婚前还是验证一下为好。”
  她此时捧着红成晚霞的脸想,虽然他们没内什么什么,宋顾生每回到最后都停在最后一步……可是她觉得也没什么差别了。
  一些零星的片段不合时宜地蹦出,她想起刚刚宋顾生那句“实质性报酬”,竟第一次将他调戏的话听进了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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