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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夜晚的敲门声

  她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面对孩子们。总不能一直这样骗下去,但是,除了骗她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毕竟这不是在国内。如果孩子们想方泽黎,随时都可以将他们送去。现在是在法国,一去一来就要花上三天时间。她根本抽不开身,而且,她也不想主动去找方泽黎让他来法国看孩子。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放空自己。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他的门?除了程响,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但是,都已经这么晚了,他来找自己干嘛?自从上次叶荨秋把他一个人丢在片场跑开后,直到今天他都没有来找过自己。
  她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因为她不想面对被自己置身与尴尬之中的程响。更多的,是她不想让自己尴尬。
  但门外的敲门声并没有因为她迟迟没有开门而降低声音,门外的人仿佛是有急事一样,不停地用力敲着门。
  叶荨秋害怕他会一直敲下去,吵到旁边房间的保姆阿姨。甚至,连小念和小花都会被他吵醒。她伸出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
  最后她终于决定,然后利索地打开了门,她怕她再多犹豫一秒就会后悔刚才的决定。门“吱嘎”一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眼前熟悉的面孔让叶荨秋惊呆了,原来门外站着的,并不是程响,而是方泽黎。
  他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门外的冷风“呼呼”的往屋子里灌着。叶荨秋的头发被风吹得在空中胡乱的飘起来,她眼神呆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方泽黎仍旧站在门外,显然,他来之前没有提前了解法国的天气。这时的他,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尽管如此,他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暴露了他焦急的心情。他一定是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叶荨秋的家。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呆呆的站着,谁都不说话。都等着对方来打破这尴尬地氛围,而此时的叶荨秋也渐渐回过神来。到底要不要让他进来?如果不让,难道就这样一直站在门口吗。
  屋外的风越来越猖狂,叶荨秋还穿着工作服。外面厚厚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个驼了背的老奶奶。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泽黎的眼睛,方泽黎倒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了。他慌乱地躲避着叶荨秋炙热的目光。
  叶荨秋并不知道他来法国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她知道,方泽黎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忍受不了。一想起那个一脸维护安妮的方泽黎,那个骂她水性杨花的方泽黎,那个不愿意相信她却听信安妮谎话的方泽黎,她之前想要让方泽黎进来的想法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果断地将门关紧,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她不想让方泽黎来扰乱她现在的生活。方泽黎却紧紧地用身体抵住门:“荨秋,你先听我说。”
  此时的叶荨秋并不想听他解释什么,她只想将方泽黎隔绝在门外,让他远离自己的生活。
  而方泽黎依旧用身体牢牢地抵住门,不让叶荨秋将门关住。正当他要将门打开时,他的左脸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都踉跄地向旁边退后了几步,手里的行李箱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他疑惑地抬起头,朝旁边望去。叶荨秋正用力拉着的门突然“嘭”的一下关上了,她明显得感受到门外方泽黎身体的倾斜。她慌张地打开再一次打开门,门外却突然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响走上前对着方泽黎的脸又是一拳:“刚才那一拳是替叶荨秋打的,这一拳也还是替叶荨秋打的。”他愤怒的站在方泽黎面前。
  方泽黎重心不稳地朝身后倒去,一个踉跄狼狈地瘫坐在地上。程响两记重重的拳头已经让方泽黎的嘴角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他抬起头用手擦掉嘴角的血液。
  叶荨秋赶紧跑到方泽黎身旁,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拉起。一旁的程响再一次冲上前,却被叶荨秋拦了下来。她皱着眉挡在方泽黎面前:“程响你闹够了没有?”
  程响搞不明白,叶荨秋为什么要这样维护方泽黎。难道她忘了,之前方泽黎是怎么对待她的了?“荨秋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难道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待你的了?还是你好了伤疤就忘了痛?”
  “这里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要打去别的地方打好吗!”叶荨秋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里是公寓,并不只住了她一个人。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了,他们再这样打下去说不定明天房东就会将她赶出这里。
  程响像根本没有听到叶荨秋的话一样,气势汹汹地仍要冲上前。突然屋内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阻止了程响再一次向方泽黎伸出的手。
  小念和小花被楼下叶荨秋的叫喊声吵醒,他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待声音小一些后,他才带着小花从楼梯上下来。刚出门就看到叶荨秋站在方泽黎的面前。
  “爸爸!”他们异口同声,激动地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方泽黎也看到了两个孩子,他直接绕过叶荨秋,朝两个孩子跑去。
  小念和小花一前一后的扑在方泽黎的怀里,他抱着他们,闭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人就是这样,不见面的时候总是可以强忍住思念。一见面,心底所有的感情就会全部迸发出来。
  就算,不会从嘴巴里跑出来也会从眼睛里溢出来。对于一个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而在这没有见面的几个月里,他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
  以至于在见到孩子们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有些陌生。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孩子们相处了,他开始变得拘束,手足无措起来。一直抱着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他所有的感情,都融入到了这个深深地拥抱里。
  “爸爸,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们。妈妈说了,只要我们听话,你就一定会来看我和小花的。”倒是小念先开口打破方泽黎的无所适从。
  他睁开眼,轻轻地摸着小念和小花的头:“你们这么乖,爸爸怎么会不来看你呢。”眼里的泪水差一点就要涌出来。
  门外的叶荨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终于软了下来。她和孩子们一样,同样希望能见到方泽黎。只是,她还不太能够放下过去。程响见因为自己,两个孩子都醒了他也不再好意思向方泽黎动手。
  “小念和小花听爸爸的话。乖乖地上楼去睡觉好不好?明天还要上课,要是迟到了爸爸就再也不来看你们了。”方泽黎知道,他和程响之间的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所以,他找机会想将孩子们先哄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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