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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被抹去的谶语

  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可是身影化成灰我都不会忘记。
  我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清……刘……清琁……”
  听到我在叫他,他起身背过身去。
  拜托你回头看我,你再不回头我可能就要把你忘了。
  “你来博物馆干什么?你为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冲了过去,眼角湿漉漉的。
  一道劲风从窗外袭来,双眼被刺激的都快睁不开了。
  却依旧勇往直前,不肯退后半步。
  可是眨眼之间,他就从窗户跳下去了。
  低眉望下去,一片深黑。
  我想也不想的踏上窗台,想跟随他一起往下跳。
  不顾一切的……
  飞蛾扑火!
  “你想干嘛?”身后响起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后衣领也被人扯住了。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楼下,退了回来,“刚才有小偷进来,我只是想看看,他怎么顺着窗户逃走的。”
  “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寻短见。”陆子墨道。
  我脸上带着干笑,眼角的余光已经瞥到了黄金棺材上,“怎么可能?我还没消极到那个地步。”
  棺材上前半段还刻着一幅幅和谶语有关的画,从我照金乌镜那段就变成了空白。
  上面的线刻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一片平整跟光滑。
  好你个刘清琁!!
  你来这居然是为了这个……
  “你在看什么呢?”陆子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走到棺材边,摸了摸空白处,“刚才有个小偷,把棺材面上面的线刻抹去了。”
  “用人手抹去的?”陆子墨讶异道。
  那处空白被抹去的位置,实在是太完美了。
  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在上面刻过任何东西,用人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样毫无瑕疵的技艺。
  我蹙眉,“可能是特殊的工具,或者特殊的药水。”
  “我叫馆长来看看。”陆子墨打了个电话给馆长。
  馆长大概是太担心文物的情况,跑上来的时候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咚咚咚”的声音。
  刚见他进门,就见到一个黑影从他身后蹿过。
  抬起了一双小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馆长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啊哟,疼死我了。”
  “馆长,你没事吧。”陆子墨上去扶他。
  馆长一边龇牙咧嘴的直起身,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刚才好像有谁推了我一把。”
  “外面没人啊,该不会是闹鬼了吧?”陆子墨朝外看了一眼,戏虐道。
  馆长脸色一白,道:“嘘,白天不说神,晚上不论鬼。我们虽然要讲究唯物主义精神,不过我在博物馆这几年,确实遇到过一些怪事。”
  陆子墨走到棺材旁,敲了敲空白的位置,“就好比今晚,明月说看到一个小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把棺材上的这部分内容抹去了。”
  “被抹去了?会不会本来就没有内容?”馆长拿着放大镜,半跪观察棺材上的内容。
  我眉头一皱,“馆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口棺材吧?”
  “是第一次,不过,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哪可能吧线刻上去的东西,抹的这样一点痕迹都没有,也太……太不可思议了。”馆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陆子墨道:“这件文物之前就没有拍过照,做过拓板之类的吗?”
  “有,不过在档案室里。”馆长站起身,举着手电带我们去档案室。
  档案室里有一股旧书的味道,十分的不好闻。
  电脑也很慢,光开机就开了十五分钟。
  等在一旁,都有些不耐烦了。
  好容易等到开机,点开有关于苗王墓的文件夹。
  里头有图片,也有文件的描述。
  图片库里,可以略微缩图。
  看那口棺材的略微缩图,上面明明完整的刻满了和谶语有关的图片。
  可惜太小了,实在是看不清楚画面上的内容。
  陆子墨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道:“快,点开看看。”
  点开之后,图片居然是损坏的。
  并且整个图片库里所有的文件都能点开,只有这一张点不开。
  后来馆长不信邪,又去点视频。
  视频倒是可以播放,只是一到苗王大祭司棺材的时候就有雪花屏。
  后来逼于无奈,只能去翻档案袋。
  虽然电脑上面都有图片和视频,不过还是打印了一份在档案袋里。
  谁知道档案袋翻到最后,愣是没找到那张照片。
  馆长最终摊在椅子上,都有些虚了,“这破坏的够彻底的啊。”
  “看来这黄金棺材上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趣、有趣。”陆子墨道。
  馆长白了他一眼,“文物被破坏,我明天又要写检查了,说不定还要被通报批评。加上这一批文物失窃,一直都没线索,真是倒霉死了。”
  “我们到底丢了什么样的国宝啊?”我问馆长道。
  馆长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陆子墨,“这个……嘛……”
  陆子墨似乎觉得对我没什么可隐瞒的,道:“有两具古尸,还有几面镜子,还有几只用古苗文写的竹简。”
  是苗王大祭司和苗王的尸体吗?
  那他们不用想了,一个到现在还在阴间。
  一个已经羽化尸解了,两者都不可能在这个世间找到了。
  “你们没把竹简找到?”我有意打探消息,故意说走了嘴,随即假意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陆子墨眉毛一横,道:“明月,你似乎知道我们把竹简追回了?”
  “我是因为……听说你把牡丹抓了。”我眼下倒是听见见牡丹的,想问问他这几只竹简他是从哪来的。
  为什么要研究这些竹简……
  陆子墨的手指敲了在桌上敲了几下,“你认识牡丹?”
  “嗯。”我点头。
  他问我:“怎么认识的?”
  “在白杨镇,我师父介绍的。”我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又问我:“你师父是谁啊?”
  “司……司马端。”我道。
  陆子墨蹙紧了眉头,“你还真是司马端的弟子。”
  “哎哟!我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港媒的报纸上,是不是放过你和司马端的合照?”馆长一拍脑袋,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
  我不由偷偷看了一眼陆子墨,“是我。”
  去香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不太妙啊。
  “明月,你跟我出来一趟。”果然,他脸色一黑,起身走到了门外。
  我跟了出去,“有什么事吗?”
  “你当时没有身份证和港澳台通行证,是怎么去的香港?”他压低声音问我。
  我在说出司马端名字的时候,早就想到过这一点了,张口就让师父背锅,“都是师父替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实际上没有身份证,我只能靠玉灵的幻术。
  在过安检上飞机的时候,让工作人员误以为我有带证件。
  以一种蒙混过关的形式过去的,要是遇到高人就会被当场揭穿。
  “司马端这位玄学大师还真是神通广大,下次我提审牡丹的时候,你也去。”他倒是信了我胡编乱造的话。
  馆长垂头丧气道:“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留在这里清点一下文物数量,可别再出什么差池。”
  辞别了馆长之后,我开车回学校。
  陆子墨的同事就在我学校门口等着,我们到了以后。
  就由陆子墨的同事,帮忙送陆子墨回去。
  顺便把车开会局子里去,等到明天的时候还用得上。
  学校里,要过两天才会开学。
  宿舍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我以前的东西都还在。
  只是蒙了一层灰,得擦了会才能继续用。
  大概是因为李林玉的死讯已经被她家人知道了,所以宿舍里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整理了一下床铺,便躺下来凑睡了。
  这一个晚上,格外的冷。
  虽然枕头下面垫了罗盘,却还是能听见婴儿的哭声。
  这个哭声很特别,像是博物馆里的哭声。
  一直睡到下午的时候,我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
  我才从梦里醒来,外头下雨了。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陆子墨的声音,“明月,东西我带来了,你下楼一趟。”
  “哦,好。”我走到了阳台,就见大雨中挺着一辆扎眼的警车。
  还好今天下雨,来报道的人不多。
  我跑下楼去,在大堂见到他。
  陆子墨好像很赶时间,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就打开伞出去了,“局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谢谢。”我道。
  他走了一半,又退回来了。
  把自己脖子上的观音坠子摘下来,戴在我的脖子上,“我知道你是司马端的弟子,可能不需要这个,不过还是给你戴着我比较安心。”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
  他点了点头,在我耳边道,“馆长疯了。”
  声音很小声,说完就快步而走。
  昨天他还好好的……
  该不会是和苗王墓那些陪葬品有关吧?
  那些陪葬品不是一般的邪门,运进展馆之后阴气就挥之不去了。
  望着警车离开,我打开了牛皮纸袋。
  袋子里面放着十几张牡丹给我拍的结婚照,还有几张是在棺材里拍着。
  那个时候的清琁,还不会像现在一样丢下我。
  我回到宿舍,抚摸着照片发呆。
  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耳边还传来一个女生挑剔的声音,“这谁啊,穿的这么土,呆在我们的宿舍里。一股城乡结合部的臭味,这还怎么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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