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北庆印花
路达请顾若欣先行，两个人刚转过身，就听到有什么东西拍在柜台上“啪”的一声：“姐我要这本书！”
顾若欣回头看柜台上的书，路达扑上去哀求：“姑娘您千万别看，会污了您的眼，绿宝，我把它放在最上层了，你是怎么拿到的，只要你不买这本书，今天想买什么，哥哥请客，绝不皱一下眉头怎么样。”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绿宝把背在身后的手抬起来，路达看到封面上的图画和书名从柜台滑落到地上：“小祖宗，你是真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是吧！”
“绿宝别闹，赶快把这两本书放回去！”顾若欣用手里的书去敲绿宝的头，这孩子越来越调皮了。
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两本感兴趣的小册子，为什么不让买啊！绿宝噘着嘴把册子推到一边：“不买了，画的太粗糙，影响心情，回去以后我自己画。”
刚刚爬起来的路达再次滑倒，这孩子说什么……她自己画，王爷，您这个小姨子可真不一般啊！
书肆老板觉得绿宝是在羞辱自己，这些书可是花了大价钱购进的，她居然说粗糙：“小孩子你懂不懂啊！我店里的书都是精品，在京都数一数二的，你会不会欣赏。”
“本来就不怎么样还不让人说……”顾若欣用手捂住绿宝的嘴，用眼神警告她，再闹自己真翻脸了。
路达跟在顾若欣和绿宝身后，感觉自己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上的汗怎么擦都擦不完，绿宝这孩子太难应付了，以后再有陪着上街的事情，能躲过的话，自己再也不陪着她了。
回到布店门口，顾若欣染的布已经晾干，掌柜的染的布其实也干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晾晒的晚，要是和顾若欣一起放在沸水里煮太吃亏了。
“那你想怎么样？”赵括不满掌柜的无赖行径，上前质问。
“当然是谁的布料干了，谁的先下锅煮了。”
北庆人差点没被他气晕，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能耍赖呢！
“这样也不是不行。”顾若欣回来以后站在自己染的红布前面：“现在劳烦各位先看一下这两匹布的颜色，一会儿我先把它放进沸水里煮，一炷香以后拿出来。掌柜的把布料晾干以后也用同样的方法和时间煮布料，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百姓们围着两块布料评头论足，最后评定的结果是顾若欣染的布稍微好上一点点。
“明明是好很多，他们这是作弊！”绿宝气鼓鼓说。
顾若欣揉了揉她的头，香点燃后，她让路达把布料放进大锅里，布料很快没入锅里，上面冒着气泡，布店掌柜亲自拎着棍子在一旁翻动，越翻他脸上越是流汗，锅里的水依旧澄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那匹料子越煮颜色越鲜亮呢！
“我说掌柜的，你还不打算煮自己的布料吗？你打算让我们王爷和雪少主等到什么时候呀！”路达抱着剑站在掌柜身后讥讽他。
“我认输！”掌柜的丢到手里的木棍，他知道自己的布料只要一下水准会掉色，和顾若欣的根本没办法比。
“赶紧向我们顾姑娘道歉，向我们北庆道歉，以后再卖印花布必须有北庆的字样。”赵括扬眉说道。
掌柜的可不这么认为：“就算这位姑娘的染料比我们店里的好，也不能代表印花技术就是你们发明的啊！”
“就是，就是，这么多年我们西禹的丝绸都比北庆强，你们只不过赢了这一回，就说好东西是你们的，凭什么啊！”百姓里有人帮布店掌柜说话。
“那各位觉得我怎么做你们才相信这些印花布料最先出自北庆呢！”顾若欣问。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干嘛问我们！”掌柜气的直翻白眼。
“大家都知道，陈年的旧布和刚刚染出来的新料子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掌柜的挑选一匹染完时间最长的印花料子，我也拿出来一匹，让大家看过之后就可以见分晓了。”顾若欣缓缓说道。
这是个好办法，雪翎也赞成。
掌柜的转了转眼珠强辩：“这种料子供不应求，染出来就卖光了，怎么会有存货。”
“掌柜的染出第一批布料总要给家里女眷做几身新衣服吧！雪翎少主，能派您的人去这位掌柜的家里问问女眷们是什么时候做的第一件印花裙子吗？”
“好！”雪翎今天特别有耐心，以往他只以为顾若欣是一个文静、端庄的小姑娘，今天才发现她居然这么聪明、能干，很适合做少主夫人。景亦笙不愿意看见顾若欣和雪翎互动，今天这个场合他又没办法开口。
他心里知道顾若欣这样做是为了北庆好，看见她向雪翎求助，还是感觉心里特别堵的慌。
出去调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因为掌柜的家就住在隔着一条胡同的巷子里：“会少主的话，掌柜女儿和小妾都说了她们是十天前穿上这种印花裙子的，并且证实她们身上所穿的是店里印的第一批料子。”
“古嬷嬷麻烦您把料子拿来。”衣料摆放在雪翎和景亦笙中间的桌子上。
“这是我们没离开皇都之前印制的，更早的哪一批在我家乡，印制的数量少，送给亲戚和朋友了。”
雪翎点头：“掌柜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那个掌柜的敢跟北庆人和顾若欣放赖，却没胆量反驳雪翎的话，只好认输。
“那就麻烦掌柜的在以后的布料上印上北庆印花字样，今天之前的就算了，以后不管是西禹还是大金，使用印花技术都必须打上北庆印花几个字，否则我必定追究对方的责任。”
还好没让赔银子，掌柜的唯唯称是，顾若欣谢过雪翎，带着绿宝就要走。
“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你只说一句谢谢就不能请我吃一顿饭吗？”雪翎被顾若欣气笑了。
“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北庆，所以这顿饭，您让我们王爷请吧！”自己可不想陪着两个美男吃饭，回头有人丢臭鸡蛋、烂菜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