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萧心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教主代入圣女夫人这个身份倒是挺快的。
  周珠英理所当然地说:那是!我们既然要在人前假装夫妇,要想骗过别人,得先骗过自己,如此才叫演技精湛。
  先骗过自己?萧心月的目光深沉,看向周珠英的眼神也没了刚才的笑意,。
  周珠英心里一突,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得萧心月不快。
  萧心月走到周珠英面前,因后者处于蹲着的状态,被她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心里便慌张起来。
  教主似乎对如何演戏很有心得?萧心月弯下腰逼近她,她吓得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圣女姐姐?
  女主你别这样,我害怕!周珠英心里呜呜叫。
  所以教主是一直在演戏,骗过了我,骗过了你自己吗?萧心月的眼神徒然凌厉危险。
  周珠英终于知道女主误会什么了。
  女主该不会是在以为她是在假装自己并非真教主本人吧?天可怜见,她真没骗人,不管外表这躯体如何,她的芯子都已经不是魔教教主了啊!
  我没有。她弱弱地说。
  萧心月俯身屈膝,双膝轻触地板,单手撑在周珠英的腰身一侧。随着她与周珠英的肢体距离越发接近,后者那颗不安的心便跳动得越发激烈,双方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
  没有?看看就知道了。萧心月另一只手搭在周珠英的腰上,轻轻地解下了那红色的绦带。
  看?看什么?周珠英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撑着地面的双臂也趋于无力,口干舌燥得吞咽唾沫都不足以解渴,只想要一捧清泉水好喝个酣畅淋漓。
  萧心月没说话,绦带一解,周珠英身上的红裙便松了,上半身的红绸衣没了裙带的维系也松开来,露出了里头的红色襕裙。
  周珠英的眼珠子瞄到浴桶上去,小声嘀咕:圣女姐姐,水要凉了。
  萧心月的动作一顿,然后一把捞起她,将她放进了浴桶里,在她惊魂未定时,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那你赶紧洗吧!
  说完,萧心月走出了暖阁。
  周珠英看着她的背景,感觉所有的热情都被水浇灭了。
  调情调到一半就跑是一种极其不道德的行为啊!柳下惠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啊!快回来鸳鸯戏水!
  然而不管她的内心如何呼唤,萧心月都没有出现。
  她只能将湿哒哒的襕裙摘了,趁着水仍旧温热就泡起澡来。
  泡了会儿,萧心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放在旁边给她。她见萧心月目不斜视,于是说:圣女姐姐,虽然我的身材比你好,可你不必害怕看了会自惭形秽的。
  萧心月乜了周教主一眼:你是打定主意要在我的心头反复横跳?
  周教主:女主就是女主,把勾引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忽然,她的脸色一变,惊呼:圣女姐姐,我的卫生巾在哪儿,我感觉月事要来了!
  萧心月:
  她说,我怎知你放到了哪里?大抵在你的嫁妆箱里吧!
  周珠英当着萧心月的面起身,然后胡乱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就去翻箱倒柜找她的卫生巾。
  也不怪她把卫生巾忘了,主要是她并不清楚这具身体的经期是什么时候。等了很久也没见来,加上要为成亲之事忙碌,久而久之她就给忘了自己还有大姨妈这回事。
  还没换上卫生巾,小腹下方就一阵绞痛。
  大姨妈还没来,为什么就先痛起来了?!
  ?!周珠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听见动静,萧心月匆匆赶来,见她捂着小腹,蜷缩成虾球状也是微微一惊,忙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关切地问:教主,你怎么了?
  周珠英痛得感觉多说一句话都会增加痛楚。她指了指小腹,额头的汗已经不住地往外淌。
  萧心月拧眉。她自然知道有些人来月事的时候,小腹会有痛感,可她却没见过像教主这般,来势凶猛的痛状。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搭在教主的手腕上,果然发现脉搏快得不正常。
  呜呜呜圣女姐姐,好痛。教主呜咽的哭声传来,她揪着萧心月的衣服,像个可怜无助的孩子,正在寻求一个避风的港湾。
  萧心月脱了鞋,翻身上床,让教主背对着她侧躺着,然后找到气海穴、关元穴、中极穴、侠玉泉穴等几处穴位,分别运气注入。
  这几个穴位一般是治经痛的,萧心月没有针,便只能运气疏通经脉。
  突然,她感觉到她注入的这股真气并没有按照正常的顺序运转,反而逆向从中极穴往上,直冲胸口的膻中穴。
  膻中穴向来是经气聚会之处,又是奇经八脉中的任脉与十二经脉中的足太阴足少阴手太阳手少阳的交会穴。按照经气的流转,是怎么也不会从中极穴逆冲膻中穴的。
  而且她输入的真气进入膻中穴后突然消失,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萧心月心一沉:这个问题怕是与教主的真气消失有关。
  周珠英已经痛得处于半昏睡半清醒状态了,她有气无力地抓着萧心月搭过来的手,问:圣女姐姐,我该不会要成为第一个痛经痛死的人吧?
  萧心月脸一黑,抬手替她抹汗,道:别胡说。
  她决定兵行险招直接将真气注入丹田,周珠英果然好受了许多,不过她已经痛得虚脱,哪怕小腹的痛感减轻,她也是没有半分气力了。
  长时间运功输送真气对萧心月而言也是一件身心俱疲的累活,她的额头、脖颈以及身上都流了不少汗。
  折腾到半夜,周珠英已经安睡,萧心月才下床去厨房烧热水。
  在厨房值守的人听见动静,还以为是被安置在门派里的魔教余孽来搞事了,他们赶紧查探,结果发现是萧心月:圣、圣女?!
  吵醒你们了?
  圣女您这是要烧水?让我们来就好了。
  他们本就是受雇于蓦山派,平日里干些杂活,烧水也是他们的日常工作,故而看见圣女亲自烧水,他们有种偷懒的羞愧感。
  你们去睡吧,我自己来就行。
  不不不,这本就是我们的活,再说了,我们本来就该想到圣女夜里还要再用一次热水,应该早早地准备的他们坦诚道。
  萧心月:
  圣女您先回去,待会儿烧好了,我们会送过去的,绝不叫圣女跟圣夫人久等。
  萧心月也不多做解释,摆摆手,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传闻》
  杂役:昨晚圣女跟圣女夫人可是鏖战到三更的呢!
  弟子:难怪那魔教教主第二天睡到中午,而且起来后手脚无力,吃饭都得圣女伺候!
  杂役:那可不?圣女来烧水时,衣衫凌乱,身上流了许多汗呢,所以我们贴心地多烧了一锅热水!
  弟子:圣女居然是那样的圣女!
  注:襕裙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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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温寄愁在成就金丹的那一年嫁入玉垒仙城,成为仙域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在出发前,她的父亲只与她说了两句话。
  一是顺从玉垒仙主,二便是生个儿子,未来继承玉垒仙城。
  金车入城的那一日,霞色绮丽,如一场烧不尽的火焰。
  她没有等到那个即将成为她枕边人的仙主,而是等到了名义上的女儿。
  一身红衣的沈竹桐眉眼桀骜,用刀鞘拨开了车帘,啧了一声,眸中满是可怜。
  彼时她不知沈竹桐的意思,直到真正踏入仙府中,她见到那红衣张扬的女人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前,开口道:我父已昏迷不醒,仙城归我执掌,而仙城的新娘则由我亲迎。
  此时,温寄愁才知道,沈竹桐大逆不道!
  刀下仙人折,沈竹桐给了她两个选择。
  或终日寂寂,泯灭于高门院落;或提剑浴血,做那天下狂徒。
  她选择将手递给沈竹桐。
  在一开始,沈竹桐就问过她想要什么,她没有回答。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要山倒海倾,要这仙域翻起滔天巨浪。要所有欺我辱我之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我要你沈竹桐只做我温寄愁一人的刀!永不背叛!
  第27章 红罗帐暖
  热水烧好, 萧心月解了周珠英的衣衫,替她将身上的汗渍擦了,又把身子再擦一遍。
  而这个过程中, 周珠英完全没有醒觉。萧心月凝视着她,指尖轻轻地梳理她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好似在细心地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替她盖好被褥, 萧心月的目光从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扫过, 想到教主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她眸光微沉。片刻后,她才起身去沐浴更衣。
  周珠英睡得沉,她也说不上自己是昏迷过去了, 还是后来疼痛的减缓让她得以沉睡。
  她觉得大抵是前者,因为她在半昏睡半清醒的状态下,感觉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 很多陌生的画面以及声音涌入大脑,不给她细细捋顺的机会。
  她就像是误入了一个闹哄哄的骂街现场, 无数人在她耳边对骂, 她想躲却躲不开, 吵得她精神都快崩溃了。
  忽然,那些陌生的画面褪去,只有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鸷的男子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周珠英懵了,她呆呆地看着打她的男子,对方却因为她的反应勃然大怒, 厉声道:你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真气、功力是我传授的,你的命是我救的, 你也是我养大的包括你在内,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怎么敢给别人?!
  男子暴跳如雷,一掌推向旁边,那边的一张椅子便隔空炸裂。
  周珠英下意识地往后退,男子却盯着她,一双红色的眼睛像淬了毒般,阴毒得仿佛有蛇在她的脊背上爬行。
  这时,周珠英听见自己轻笑着说: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杀了我的爹娘、屠戮了村子,然后假意救了我咯?
  话刚落音,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似是难以置信,又有被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周珠英呼吸不过来,加上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疼,她的口中有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猩红的血从她的唇角溢出,滴落在男子的手上。
  男子像被蛰了似的松开手,周珠英无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然而她的动作像是打开了某道闸口,更多的血喷了出来。
  她干笑了声,说:你就是看中我根骨奇佳,合适修炼黑璃吞月功,所以为了让我信任你,又要我没有牵挂,所以趁着我外出,杀我全家、屠戮了村子,伪造你救了我的假象,使我只能依赖你、仰仗你、信任你。然后你便只需等我练成黑璃吞月功,你再
  住口!男子一掌打了过来。
  救命!周珠英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又清醒了过来。
  红纱帐外,红烛已经只剩一节指节长短,仍未烧尽。烛光摇曳,似在响应屋外的呼啸风声。
  周珠英惊魂未定,只因那梦太过真实,身上的疼痛犹如亲身经历,丝毫不比她痛经的痛苦等级要低。
  这时,身侧忽然搭过来一条胳膊,她被轻轻一带,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教主,你又做噩梦了?萧心月在耳畔问。
  周珠英愣了下,脑子很快就捋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因噩梦而不安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将后背靠在萧心月的怀里,她说:嗯,这次梦到了一个长得很可怕的男子。
  说是梦,其实她也清楚,这大概是原主那迟来的记忆。
  萧心月拧眉:男子?长什么样的?
  二十七八岁,面色苍白,跟得了痨病的病人似的。眼睛红红的,像鬼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痨病鬼?她说着说着,乐得笑出了声。
  萧心月却笑不出来,她的手臂收紧,又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他打我!教主想到这里,胸腔里一股怒火,他竟然敢打我!圣女姐姐,哪天你还入了我的梦,一定要帮我打这痨病鬼!
  萧心月沉默了会儿,没有继续问痨病鬼的事情,而是问:怎么,听教主这话,我曾经还入过教主的梦?教主梦见我什么了?
  教主顿时心虚。
  总不能说梦见自己把她睡了。
  再说梦里的女主实在是太热情又妖娆了,跟现实的端庄清冷不符,要是让女主本人知道自己在梦里这么意淫她,指定要灭了自己。
  我、我梦见圣女姐姐给我好多钱花,还有好多好吃的,我被幸福包围,不知所措。周珠英随口胡诌。
  萧心月听出她话里的虚无缥缈,知道她在撒谎,但没有深究,而是道:梦都是相反的。
  周珠英:,所以圣女姐姐不打算给我钱花?
  天上不会掉馅饼,教主想要我给你钱花,那就得付出劳动。
  周珠英蠕动着转了身,仍然贴着萧心月,眨巴着眼睛:卖身成吗?
  萧心月背对着烛光侧躺着,烛光只能照到她的耳朵,脸却处于阴影中。只是周珠英这一问,她笑了,像是夜中盛放的昙花,美得周珠英的心砰砰地跳。
  成。萧心月说着,支起上半身,将周珠英压在身下,然后噙住那只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嘴唇。
  周珠英瞪大了眼睛,心绪却飘远了。
  话说她的小腹好像不痛了哎?可是那里怎么干净舒爽得没有一点来月事的感觉?
  如果没有来大姨妈,那开展一下床上的拓展运动是不是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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