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闻言,赵胤似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但语气却极是冷寒,盯着燕昀道:“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燕昀,你若是将皇后的行踪告诉朕,朕不会怪罪于你。”
  燕昀神色如常,眸光淡然如水,如实道:“臣不知皇后娘娘的下落。”
  赵胤唇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皇后能离开皇宫,是因为你在暗中替她安排,如今,你告诉朕,不知皇后的下落,你当真以为朕会信你?”
  燕昀苦笑道:“信不信臣,便由皇上,皇后娘娘去了何处,臣目前是真的不知晓。”
  语罢,赵胤眸光微眯,眼里透出一抹冷光,“你说你不知晓皇后在何处,那朕问你,当晚皇后离开皇宫,是不是你早便安排好了一切。”
  “是。”燕昀没有丝毫犹豫,低声应道。
  “既然如此,你告诉朕不知皇后如今的下落,难道不觉得可笑么?”赵胤语含嘲讽,脸色也比之前越发冰冷。
  “当晚臣将皇后娘娘带离皇宫之后,欲将她带去琼州,但皇后娘娘明白,一旦她离开皇宫,皇上定然会怀疑臣,便没有答应臣去琼州,而是继续留在了西京;且皇后娘娘方从皇宫离开后不久,便被皇上发现了,因着当时已是很晚了,不能出城,皇上次日一早,便又派兵在西京城内严查,搜寻皇后娘娘的行踪,臣知晓皇上定会疑心于臣,从当晚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只派了武安侯府几名暗卫,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却没有想到,半个月前,皇后娘娘却避过了暗卫的眼睛,独自离开了,臣如今也派人找了皇后娘娘半个多月了,也是没有丝毫踪迹,若皇上非要问臣,皇后娘娘如今人在何处,臣是真的不知晓。”燕昀自嘲一笑,但说的话却是句句属实。
  ☆、350 (爆58)
  闻言,赵胤不由得心中怒火更甚,原先他还以为,燕昀定然是知晓卫芷岚的行踪,却没有想到,如今连他都不知道卫芷岚人在何处,思及此,赵胤怒极反笑,讽刺道:“燕世子果然不愧是跟在朕身边好几年的人,不仅觊觎朕的女人,如今竟然连人都给丢了,实在是令朕大开眼界。”
  听闻赵胤说的话,燕昀便感觉如针刺进了心,原先因着卫芷岚的悄然离开,心中已经极是难受,如今面对赵胤不无嘲讽的话,便感觉极是刺耳,反问道:“若是皇后娘娘没有离开皇宫,试问皇上还能给她幸福么?”
  “皇后是朕的女人,她能不能幸福,似乎不关燕世子的事吧?”赵胤凌厉的眸光紧盯着燕昀,声音冰冷到极致,没有丝毫温度。
  燕昀似有些讥讽的勾了勾嘴角,抬头直视着赵胤,质问道:“皇上既是心中爱着皇后娘娘,能给她幸福,何必又要选秀纳妃,难道皇上以为,皇后娘娘不会因着您的所作所为,感到伤心难过么?”
  即便燕昀清楚赵胤选秀纳妃,仅仅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方才他说的话,听在燕昀耳里,便感到极是刺心,因此明知道后宫中的妃嫔,赵胤并没有真正宠幸过谁,但仍是想要在赵胤伤口上撒盐。
  闻言,赵胤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但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冷声道:“皇后与朕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若是她明白,这一切不过朕不过是身不由己,也从未宠幸过后宫中的女人,定然会原谅朕,与朕冰释前嫌,燕世子又何必费心?”
  “是么?”燕昀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但眼里却含着一抹嘲弄,“皇上与皇后娘娘之间,的确是存在着误会,但皇上即便这一切是为了皇后娘娘考虑又如何,毕竟皇上选秀纳妃是事实,虽然没有真正宠幸过谁,但皇后娘娘却不这样认为,因为皇上当初给她造成的伤痛,总是真实存在,这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
  赵胤心中一痛,冰冷的眸光紧盯着燕昀,冷冽道:“皇后不知实情,才会与朕生气,她本就是极其明事理的人,若是知晓这一切,定然不会与朕计较。”
  燕昀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的道:“皇上太过自信了,皇后娘娘心中的确是爱着您,但皇上却让皇后娘娘伤透了心,不然又怎会离开皇宫?如今皇后娘娘已是不知人去了何处,依着她的聪慧,若真的不想再回西京,想要离开皇上,必然会想方设法的躲着,皇上何不就此放手?让皇后娘娘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便好。”
  闻言,赵胤怒极反笑,“燕世子可不要忘了,皇后可是朕明媒正娶的女人,还请你守住自己的本分,朕念在往昔的情分上,不会为难你,这几年你心中惦记着皇后,也别以为朕不知道,但你可得明白自己的身份,皇后不是你能肖想的。”
  “臣心中明白,皇上不必刻意提醒臣。”燕昀笑了笑。
  赵胤凌厉的目光看了燕昀一眼,继而脸色陡然一沉,冷声道:“燕世子,你私自带离皇后出宫,可是大罪,朕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起,你便在刑部大牢待一段时日,好好反省反省。”
  燕昀面色不变,淡淡道:“罪臣燕昀遵旨。”
  说罢,燕昀唇角绽开一抹微笑,又道:“皇上想必已是没有别的事了,臣便先行回府,明日定会一早便前去刑部大牢。”
  赵胤薄唇紧抿,没有说话,但脸色却越发冰冷。
  待燕昀离开御书房之后,赵胤眸光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眉目间似有些疲惫,想起卫芷岚已经离开了皇宫一个多月,心中便极是难受,这段时日,他派了大量官兵不仅仅是在西京搜寻她的行踪,便连各行省州郡,也是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卫芷岚的画像,但事到如今,却连她的半点儿消息都没有。
  思及此,赵胤心中猛然一痛,竟感到很不是滋味儿,脑海里回想起卫芷岚的音容笑貌,思念便如穿肠毒药,越发深入骨髓;两人从大婚以来,似乎甜蜜幸福的时日并不多,以前卫芷岚还在皇宫的时候,赵胤虽然感觉朝堂之上满是尔虞我诈,这座华丽的皇宫虽然让他感到刻骨的冷意,但每次去到凤雎宫的时候,总还能寻得一丝温暖。
  但如今卫芷岚人已是不在,自己心爱着的女人,已是决绝的离开了他,离开了这座冰冷且华丽的皇宫;赵胤似乎感觉,这皇宫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孤独,每当他想要去到凤雎宫的时候,却会想到卫芷岚已经离开,即便不愿意接受,但也不得不冷静,强迫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
  赵胤唇角绽开一抹苍白无力的笑容,方才燕昀说的话,深深的刺疼了他的心,无论自己选秀纳妃,究竟是为了什么,也无论他是否有苦衷,是不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即便自己没有去碰过后宫中的妃嫔,但终究是伤了卫芷岚的心;让她感到伤心难过,在皇宫的时候,大多时间面对自己时,即便脸上含着笑,但却始终是郁郁寡欢。
  ☆、351 (爆59)
  如今,卫芷岚离开了皇宫,想必也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了,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留下自己一个人,让他在这座冰冷如一座牢笼的皇宫里,孤独寂寞的活着。
  曾经,赵胤一直以为,只要卫芷岚陪在自己身边,无论遇到何事,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替她承担,他会将卫芷岚保护的很好,让她不受到丝毫伤害,无论有什么苦痛,自己尝便是,而卫芷岚是他爱极了的女人,只要甜蜜幸福的陪伴着自己便好;却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既是夫妻,便应该同心协力,无论发生何事,都应该一起承担,而不是他独自承担着所有。
  赵胤原以为自己会将卫芷岚保护的很好,却没有想到正是他不愿意卫芷岚被牵扯进去,不愿意她受到伤害,以为自己能保护好卫芷岚,却真正伤害了她,因为自己的隐瞒,亲手将她推得越来越远,什么都不去解释,任由卫芷岚独自去猜测,却没有想到她也会感到累,感到伤心难过。
  直到卫芷岚离开了皇宫,赵胤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她的时候,方才猛然醒悟,原来自己之前做的一切,全都是错的,错的离谱,错的让人感到绝望;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样便是对她最好的,将所有的一切真相都瞒着她,却正是因着自己这种做法,让卫芷岚以为自己不信任她,不够爱她,彻底心死之后,便是转身决绝的离开。
  思及此,赵胤心中不由得极是后悔,若是早知如此,自己一定不会这般,定不会对卫芷岚有所隐瞒,无论是好的坏的,都会与她一起承担,夫妻之间,不正是如此么?奈何自己醒悟的太晚,以至于伤透了她的心。
  一时间,御书房极是沉寂,赵胤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已是恢复了一派清明,再无之前的伤痛之色;如今,他虽不知卫芷岚人在何处,但心中却基本断定,卫芷岚已是离开了西京,不然这一个多月,自己派出了大量官兵去搜寻她的下落,却是没有丝毫踪迹,只是赵胤感到疑惑,城门口被守卫重重,又是由车骑将军亲自镇守,卫芷岚究竟是如何离开的?
  这车骑将军极是精明,眼睛厉害得很,若是卫芷岚要出城,离开西京,定然是瞒不过他,却不知为何,车骑将军竟然没有发现。
  赵胤明白,卫芷岚与卫芷晴姐妹情深,从她与自己大婚之后,如今已是过去一年多了,便再也没有见过卫芷晴;许是卫芷岚离开皇宫以后,会去往燕州见卫芷晴,但同时理智却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依着卫芷岚的聪慧,定然能会想到自己若是去了燕州,极有可能会被他底下的探子发现;但赵胤心中却又存在着一丝期盼,希望卫芷岚因为想念卫芷晴,且离开皇宫以后,她独自一人,又该去哪儿?许是真的去了燕州也说不定。
  似是心中抱着一丝希望,赵胤明白自己可能去了燕州,也不一定会见到卫芷岚,但还是想要亲自前去燕州一趟,即便是失望而归也罢,总好过这段时日,独自待在这冰冷的皇宫,思念夜夜折磨着他。
  ……
  赵胤向来雷厉风行,一旦决定要亲自前去燕州,便立刻将朝中的事务,连夜处理了,待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也不过才几天而已,但燕州距离西京却有些距离,待赵胤到了燕州之时,已是一个月之后了。
  正是仲春时节,比起西京,燕州仍是有些许寒凉之意,赵胤到了燕州之后,当日便去了卫芷晴所住的宅子,便是心中怀抱着一丝希望,想要立刻去见一见她,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变越大,卫芷岚并不在燕州。
  其实,这完全在赵胤意料之中,因为他若想知道卫芷岚在不在燕州,只需要派人传个书信便可,但却一直在自欺欺人,明知道卫芷岚既然已经决定离开皇宫,定然是不会如此轻易便能让他找到自己,因为她即便想要想念卫芷晴,也不会前去燕州,将自己的行踪暴露。
  但赵胤心中却不愿相信,总是抱着一丝希望,便亲自前去燕州,然而终是失望了。
  即便知道卫芷岚不在燕州,但赵胤却不想回西京,不想再回华丽却冰冷的皇宫,不由得便在燕州多待了一段时日。
  楚非然快满两岁了,正是蹒跚学步的时候,每当赵胤看到他,唇角便会浮起淡淡的笑容,这孩子与楚云晗长得极像,尤其是眉眼间,便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般,极是惹人怜爱,即便年龄还小,但偶尔间,也便如楚云晗般,眼里流露出一抹锋利的光芒,扬眉间的尊贵傲气,似乎与生俱来般,即便不说话,不动作,也能让人心神一凛。
  赵胤偶尔盯着楚非然时,会感到一阵恍惚,没有想到如今已是两年多过去了,这孩子也这般大了;楚云晗怕是万万没有想到,卫芷晴不但不没有死,还为自己生下了孩子,若是他知晓这件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但赵胤心中清楚,卫芷晴怕是此生都不愿意再见楚云晗,不然不会这两三年以来,对他绝口不提,但每当卫芷晴看到楚非然的时候,眉梢眼角都会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眸光满是慈爱。
  赵胤不知卫芷晴是否已经彻底将楚云晗放下了,也不知卫芷晴是否已经原谅了楚云晗,将他曾经带给自己的伤痛全都忘记了;但每当看到卫芷晴与楚非然母子之间流露出的温情,心中便会感到一阵羡慕。
  若是卫芷岚没有离开皇宫,会不会不久以后的将来,自己与她也会有孩子?若是卫芷岚还陪在自己身边,会不会他也不会感到这般孤独寂寞?
  思及此,赵胤不禁苦笑,没想到时间过的这般快,卫芷岚已是离开自己三个多月了,也不过是才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但赵胤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漫长;即便是曾经深陷泥沼,性命危旦一夕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漫长,但自从卫芷岚离开皇宫以后,他便时常会有这种感觉。
  ☆、352 (爆60)
  正是阳光明媚的午后,赵胤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温暖的日光透过树叶缝隙,映照着他俊朗的容颜,竟有些不真实之感。
  不远处,卫芷晴正牵着楚非然的小手,两人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自己跑来。
  陡然看到这一幕,赵胤似乎感觉自己冰冷的心,泛起了丝丝暖意,唇角绽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似乎看到赵胤,楚非然很是高兴,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是笑容,忙便要挣脱开卫芷晴的手,向着自己走来。
  倒是卫芷晴瞧着楚非然竟挣脱开了自己,不免有些担忧,忙轻声唤道:“非然,非然,你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赵胤笑了笑,也不怕楚非然会摔着,反倒眸光看向他时,含着一抹赞赏,似乎在鼓励楚非然般。
  楚非然虽然年龄还小,但却极是聪明,似乎感觉到赵胤在鼓励自己,便跑得更快,尤其是快到了赵胤近前的时候,竟猛地向他冲了过去。
  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待楚非然便要到了自己面前时,便将他一把抱起,举得老高,楚非然也不害怕,反倒一直咯咯的笑着;见此赵胤也不由得心情极好,竟也笑出了声。
  一时间,男子爽朗的笑声,以及小孩咯咯的笑声,瞬间便充斥在了院子的每一处角落。
  卫芷晴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怔了怔,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楚云晗的音容笑貌,一双美眸似有泪光涌动,待情绪缓过来时,忙便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赵胤将楚非然举得很高,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般,楚非然小脸蛋上,满是纯真无邪的笑容,奶声奶气的道:“娘……娘,我好高,好高……”
  卫芷晴温婉一笑,瞧着楚非然欢笑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暖,莞尔道:“非然,不准太调皮。”
  倒是赵胤似乎心情极好,黑色的眼睛盛满了笑意,轻声道:“男孩子就是要调皮点才好。”
  卫芷晴浅笑,“皇上有所不知,非然就是太过调皮了,便连我这个做娘的,有时候都管不住他。”
  赵胤笑了笑,似乎对楚非然极是喜爱,便连语气都不由得越发柔了几分,含笑道:“那是因为这孩子太过聪明,知晓你对他极是疼爱,所以才管不住他。”
  卫芷晴娴雅一笑,打趣道:“皇上此话,倒是言之有理,看来对非然,我可不能太过纵然了,不然以后性子野了,怕是真的想管都管不住了。”
  赵胤眉目柔和,便将楚非然放了下来,动作极是轻柔,卫芷晴看到这一幕,便知晓赵胤极是喜爱小孩,若是他与岚儿有了孩子,怕是会给予无尽的疼爱。
  楚非然极是好动,方才被赵胤放在了地上,刚刚站稳之后,便立马又跑开了,不过很快便跑没影了,也不知上哪去玩了。
  赵胤唇畔含笑,黑色的定定凝视着楚非然跑开的方向,良久都没有收回视线,待缓过了情绪之后,俊朗的容颜隐隐有些朦胧飘渺,已是没有了笑容,似乎整个人都被伤寒笼罩。
  卫芷晴自是知晓从卫芷岚离开皇宫以后,赵胤便对她极是思念,如今已是三个月过去,怕是早已思念刻骨。
  赵胤在燕州已是待了快半个月,这些天以来,卫芷晴似乎感觉,赵胤比起以往,似乎变得越发沉默了许多,唯有见到楚非然的时候,脸上才会流露出笑容,甚至偶尔会与自己说上两句话。
  瞧着赵胤整个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周身都透着淡淡的伤感,卫芷晴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明白赵胤怕是又想起了卫芷岚。
  “皇上,您可是想岚儿了?”卫芷晴浅笑,眉目间依然一派温婉娴雅。
  ☆、351 (爆61)
  闻言,赵胤微微抿了抿唇,但却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已是过去了三个多月,皇上还是没有查到有关于岚儿的消息么?”
  赵胤苦笑,“若是有关于她的消息,朕也不会如此了。”
  卫芷晴秀眉微蹙,轻声道:“岚儿是因为在和皇上闹脾气,方才离开了皇宫,还望皇上不要往心里去,应是不会太久,她便会回到皇上身边。”
  赵胤摇了摇头,语气似有些伤感道:“朕伤了她的心,既然当初决定离开皇宫,依着她的性子,应是不会回来了。”
  “皇上应该相信岚儿,相信她还会回来,因为您也不愿意伤害岚儿,有时候,伤她一分,便伤您十分。”卫芷晴悠悠叹了口气。
  闻言,赵胤没有言语,但黑色的眼睛却满是痛苦之色,良久,方才苦涩道:“朕信她,但她却不会再信朕了,早在朕决定选秀纳妃的时候,便一点一点磨光了她对朕的所有信任。”
  “皇上当初选秀纳妃,应是迫不得已,岚儿向来便是心思通透之人,许是与皇上之间,有着什么误会,若是将这误会解开,岚儿应是能原谅皇上。”卫芷晴轻声道。
  “如今,她已是离开了皇宫,即便朕想要向她解释,但却不知人在何处,又如何能将这误会解开?朕最怕的,其实不是她误会朕,而是怕彻底伤透了她的心,让她连个给朕解释的机会都不肯。”赵胤自嘲一笑,语气竟有些许悲凉之感。
  “皇上言重了,从岚儿还是永南王府小姐,还未与皇上大婚之时,心中便深爱着皇上,即便这中间有了些误会,但依着岚儿对皇上的感情,又如何会不肯给您解释的机会?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还请皇上再等一等,等查到有关于岚儿的消息时,便认真给她解释清楚,将一切误会都解开,心中便不会感到这般难受了。”
  闻言,赵胤一怔,继而回想起卫芷岚还未离开皇宫,从他选秀纳妃之后,两人便渐行渐远,每当自己去往凤雎宫的时候,她总是会将自己推开,面上虽是含着浅笑,但却透着冷淡疏离。
  即便是这之后,卫芷岚也曾试图说服自己重新去接受他,但每每面对自己时,两人之间已不再如之前般甜蜜幸福,似乎这中间始终有了隔阂,无论他如何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却总觉得有心无力。
  思及此吗,赵胤不由得苦笑,若不是自己狠狠伤了她的心,又怎会舍得离开自己,离开皇宫?若非已不再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又怎会在走之前,连再见他一面都不肯?
  此时,赵胤似乎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沉落到了谷底,脑海中回忆起卫芷岚冷漠的眼神,以及嘲讽的笑容,便感觉心中极是痛苦,竟不敢再去想。
  “皇上,其实从您当初选秀纳妃,我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直便不敢相信。”卫芷晴轻声叹了口气。
  “是不是连你也对朕失望了?又何况是她。”赵胤似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语气满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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