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不单行

  白芷把凌芧送到了端木会所楼下。
  “我不陪你等电梯了，你自己小心点哦！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行啦，你回去吧！”
  白芷帮凌芧按下电梯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看着显示屏的数字一直往下降。这时有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姐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
  凌芧指了指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
  “是这样的，我女儿在外面，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上个洗手间很快回来！”
  凌芧朝他指的方向，看到门口有辆车，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
  “好吧！你快点哦！”
  凌芧走了过去，刚想跟女孩说话，车门忽然打开，下来一个壮汉，凌芧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连拖带抱的塞进了车里。想开口，嘴巴和鼻子被毛巾捂住了，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端木看看手表，九点了，那女人怎么还没来！他来回踱步，一点一点的消磨自己的耐心。
  凌芧从模糊中醒来，被灰尘呛得干咳了几声。手脚被绑住了动弹不得，看了一眼周围，都是码得又高又整齐的纸皮，粗糙的水泥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白炽灯吊在半空，有些接触不良的闪烁。离她最近的小空地摆放着破旧的皮沙发和几个木箱做的桌子。看样子，这里是个仓库。她想起来看看自己在哪里，手脚却麻木得动不了。
  “有人吗？有人吗……”
  偌大的仓库回响着她自己的声音，她看窗外好像在下雨，她不禁缩了下身子。大冬天的，在这空旷的地方感觉挺冷的。这时有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出现了两个男人，一个提着啤酒的胖子，另外一个高个子手上拿着她的挎包。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醒了啊？老实点别多话……”
  “你们为什么绑我？你们这是绑架！犯法的！”
  “闭嘴！吵死了！”
  高个子扯了一截封箱胶，粘住了她的嘴巴。胖子拿着一瓶酒走过来，伸手扯开凌芧的衣领，把啤酒灌了进去……冰冷的液体从她锁骨流向胸口，腹部，直到全身湿透。虽然是冬天，但她只穿了两件，一件保暖衣和一件羽绒外套。浸了酒水湿哒哒的衣服紧贴在她皮肤上，体温一下子被带走了，她忍不住“唔”的闷哼了一声。
  “爽不爽？哈哈哈哈哈……”
  胖子笑起来满脸横肉都在抖动。凌芧冲胖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这死女人，天天有男人接送，今天好不容易才逮到你，不好好玩玩怎么对得起哥这几天的辛苦！”
  胖子说罢朝她身边吐了一口痰。凌芧顿时恶心得干呕。
  “你怎么表情？嫌弃我是吧？”
  胖子捏住凌芧的下巴，肥厚的嘴唇越凑越近。
  “别跟她废话了，过来喝酒吧！一晚上长着呢，大把时间玩……”
  高个子把胖子叫了过去。凌芧感觉被胖子捏过的下巴痛痛的。
  端木健身会所。
  十点半。端木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他拨通了凌芧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
  连续拨打了三次，都未接通。端木的心情由愠怒变成了担心。不是说好今晚上课吗？去哪了也不说一声！他拿起车钥匙马上出门，直接开到了格林公寓。
  门铃按了好久都没人开，端木又返回公寓大门保安室。
  “你好，我是a栋21楼五号房业主的男朋友，她现在暂时联系不上，我想知道她是否回来过，可以查看一下监控吗？”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便透露业主信息。”
  “我真的是她男朋友，之前有做过出入登记，你可以查一下。”
  值班保安在电脑上输入了端木的姓名和车牌号，查到了确实有凌芧的来访确认。于是把监控调取出来让端木查看。她从早上七点半出门后，直到现在晚上十一点，中途没有回来过。
  端木礼貌的谢过保安，边打电话边朝车库走去。
  “你好，白芷，我是扬且，之前李洵结婚酒店里见过的。对，是我……”
  “你好，杨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那个……凌芧今晚是跟你在一起吗？”
  “是啊，不过吃完饭她去端木会所了。”
  “什么？她去端木会所了？几点的时候？”
  “嗯……差不多八点吧！怎么了？”
  “她现在联系不上……”
  “什么！我打她电话看看！”
  白芷挂掉端木电话，马上打给凌芧，结果还是一样无法接通。
  “杨先生，她电话确实无法接通，要不我去她家看看！”
  “我现在就在格林公寓，刚查过监控，她没回来。”
  “糟了！该不会……”
  白芷想到自己晚饭时候说的话，不禁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真是乌鸦嘴……
  “白芷，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我们还是先分头找找吧！她平时爱去的就那几个地方，我去书店，你去她跑步的公园看看。回头联系！”
  “好的！”
  …………
  晚上十二点，凌芧感觉越来越冷，打了好几个喷嚏，身子瑟瑟发抖。
  两个男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在沙发上倒头就睡。凌芧试着慢慢站起来，一点一点的挪动到桌子边上，想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她转过身，绑住的双手把包包打开，拿出手机并且指纹解锁了放桌面上，再转身看，发现手机没信号。这是什么破地方啊！凌芧心里凉透了。她想逃出去，可是发现仓库的铁门已经反锁了，钥匙不知在哪。她靠坐在纸皮堆边上，身子忽冷忽热。她很想念家里大床，还有妈妈可口饭菜……好久都没回家了呢！今晚答应去健身的，结果爽约了，不知扬且会不会找她，白芷大概以为她已经回家睡觉了吧！莫名其妙被绑了，她胡思乱想，忽然想到白芷说的话，有点害怕起来……万一自己有什么事，爸妈怎么办？眼睛渐渐模糊了双眼……想着哭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一点，他们仍然没有凌芧的消息。
  “喂，李海，帮我找个人。”
  “我说大哥，什么事那么急大半夜的打给我……”
  “很急。”
  “行吧，具体信息发过来，我叫人给你找找……”
  白芷把凌芧的照片发给了端木，把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列得很详细，她后悔自己怎么没把她送上楼，估计就是等电梯那会出的事。
  本来难得早睡的李海，被端木吵醒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找端木，李洵在饭厅整理公司资料，还没睡觉。
  “你还没睡啊？别忙了，早点休息！”
  “还有一些材料没整理，就快好了。哥，这么晚了你去哪？”
  “端木那边叫我帮忙找个人，哦，对了，你也认识，叫什么来着，上次红人馆那个白净清秀的女人……”
  李海拿出手机，把照片给李洵看。
  “就这个，你同学是吧？”
  “凌芧！”
  “哦，叫凌芧，对，我都忘了”
  李海拍拍脑袋，准备穿鞋出门。李洵忽然站起身：
  “哥，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到了中央公园。端木靠在车身上抽烟……李海过去拍了下端木的肩膀：
  “干嘛那么紧张，大半夜的找人。”
  “她是我会员。”
  “会员？你那么多会员，管得了吗？开什么玩笑……”
  “有线索没？”
  端木弹掉烟灰，避开李海的话题。
  “哥已经叫人去找了，暂时还没消息。”李洵把车子停好，边走边说。
  他八年后再见凌芧，没想到她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他和严璐的商业联姻并不幸福，他开始怀念和凌芧一起单纯的小美好，所以选择了凌芧所在的城市开公司，他要重新走进她的生活。他和堂哥李海住在一起，没想到就碰上了凌芧失踪的事，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和端木一样，尽量表现出沉着冷静。
  “这里好冷，干等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去你家再说吧！”李海提议。
  “我家没搞卫生，去会所吧！就近。”
  端木会所办公室。
  端木没有心情沏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李海：“喂，端木，你说凌芧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无缘无故的，哪有失踪的？”
  李洵：“可能是去哪玩了手机没电吧！”
  端木：“手机不在服务区内。”
  李海：“c市没信号的地方只有郊区了，那地方除了红人馆，哪里还有人呆的地方？”
  端木想，凌芧这样的女人，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要么健身，也没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如果真说得罪人，可能是…………他感觉越想越头疼。
  他们陪端木熬了一宿。
  早上六点，凌家。
  凌父有关机充电的习惯，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开机，然后洗刷穿衣吃早餐。
  “老凌，你手机响，好像有信息。”
  凌妈妈把手机从房间拿出来递给正在吃早餐的老伴。
  凌父看一眼短信，一个陌生号码：你女儿在我们手上，准备好三百万，等我们联系你。不许报警，要不然就等着尸骨无存！
  还附上了凌芧被捆绑坐在地板上的照片。
  凌父正在喝豆浆的手忽然一抖，杯子哗啦一声破碎，老伴应声而来，看见凌父已经倒在了地上。凌妈妈马上拨打了120，然后准备好去医院的证件。
  去医院的路上，凌妈妈看了一下老伴的手机，头脑忽然一片空白。还好她是医生，体质强，难怪老伴会受不住刺激而突发高血压晕倒。凌妈妈不断的拨打女儿的电话，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早上八点，白芷接到了凌妈妈的电话：
  “白芷，凌芧有跟你在一起吗？”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阿姨。早啊！我这两天没跟她联系呢，我打给她再回您啊！”
  “凌芧是不是出事了？”
  “阿姨，你别乱想，凌芧没事，没事……好着呢！我前两天才跟她一块吃饭呢！”
  “你凌叔叔收到了芧儿被绑架的短信，阿姨怀疑是诈骗，但是芧儿电话打不通，阿姨想知道你那边有没有芧儿的消息。”
  “啊！绑架？！”
  白芷忍不住惊叫，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反而凌妈妈是少有的冷静。
  “你老实告诉阿姨，芧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阿姨才能考虑要不要报警解决。”
  白芷把头天晚上跟凌芧见面的事跟凌妈妈说了。
  “你那边帮阿姨多留意一下，阿姨马上报警！”
  “阿姨您保重好自己，照顾好叔叔，凌芧一定会没事的！”
  “好的，谢谢你！”
  …………
  凌芧靠着那堆纸皮迷糊中睡着了，又被冷醒，一直打哆嗦。这时两个男人已经睡醒，看了一眼凌芧还在，便继续躺着没有起身。忽然电话响了：
  “喂，超哥，我在外地啊，嗯……好像是，什么？这不好办啊！你别搅兄弟的局啊！我想想吧！”
  胖子挂掉电话，伸了个懒腰。
  凌芧感觉自己头晕乎乎的很难受，刚醒来几乎又想睡过去。
  h市人民医院住院部。
  凌父刚醒过来，看见老伴陪在身边。
  “老凌，你总算醒过来了，感觉怎样？有没哪里不舒服？”
  “芧儿……芧儿找到了吗？”
  凌父神情激动，非常担忧。
  “你别急，躺好躺好，你收到的短信是芧儿朋友发的啦，年轻人开玩笑不懂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不行，拿我电话来，我要打给芧儿……”
  “躺好啊，芧儿这回做实验忙着呢！你别打扰她工作，她手机有点坏了，她说了过两天忙完了就来看你啊！你好好养着，别闹腾。”
  凌妈妈温柔的安抚着。医生说了，老凌不能再受刺激，再有下次可能会有脑出血的危险。她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争取多一些时间尽快寻找凌芧的下落，要不然拖久了也是瞒不住的。
  …………
  “白芷刚来的电话，凌芧被绑架了！对方要三百万赎金。凌父今早突发高血压，现在住院……”
  端木愤怒的把拳头打在办公桌上，绷紧的皮肤把手指关节撑得发白。
  李海：“这人穷疯了吧！马上拿钱去赎人，平安就行，钱无所谓！”
  端木：“对方没说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李洵：“还是先把钱准备好！以防万一！”
  端木：“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去下银行，没有预约，一时估计提不出三百万。”
  李海：“先去看看再说，能提多少是多少，我和洵也分头去银行，看看现金能凑多少。”
  端木刚走，李海的电话就响了：
  “喂，老超，是，没错，好好好，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行，有空一起吃饭，好。就这样。”
  “怎样，有消息了？”
  “我朋友的马子有些线索，但不确定。”
  “人现在哪里？！”
  “城郊七十公里，和h市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说那边有一排仓库，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怎样都要去看看，哥你去银行，我马上出发找找那仓库，到时电话联系。”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再叫个人？”
  “不用了。”
  “老超说了，你过去就找一个叫肥仔的，那个是他的人。”
  “知道了。”
  李洵正要出门，又回过头来跟李海说：
  “先别跟端木哥说，免得他着急。人多不一定就解决问题。”
  “行，等你消息。”
  李洵发动车子沿着郊区的方向极速而行。他心里有些慌乱，既希望是她，这样就能解救她，又希望不是，这样她就没受到伤害。随着眼前视野越来越开阔，他在行驶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看见了那排仓库。
  仓库有三层，李洵从第一层开始找起，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有些上锁了，有些没有。找到第三层中部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铁门，他刚想转身有，眼角却瞄到了亮着的白炽灯。里面一定有人！李洵用力的拍门，铁门发出哐哐哐的响声，特别刺耳。
  两个男人被拍门声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高个子警惕的走了过去，胖子把凌芧拖到了纸皮堆中间，进门看不到的地方。
  “开门！”
  “你是什么人？”
  “叫肥仔出来！”
  高个子看李洵虽然衣着简单，但气场逼人，能来这里找人的，可能是自己人。高个子朝胖子招招手，胖子看一眼李洵：
  “你是谁？”
  “我是老超朋友。”
  李洵冷冷的看着他们。
  胖子心想这下完蛋了。
  “超哥不是在外地吗？”
  “老超让我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胖子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铁门的锁。
  李洵大步踏进仓库，看见桌上一堆酒瓶子，还有一个女式挎包。望了望四周，没看见有人。
  “听说你们绑了个人……”
  “呵呵呵呵，那个……那是……”
  胖子结结巴巴不说全话。
  “带过来我看看……”
  “您知道，我们就是混口饭吃，您也别为难兄弟啊！”
  “要我说第二遍吗？”
  李洵语气很轻，轻得他们头皮发麻。
  胖子急忙走过去纸皮堆中间，把昏睡中的凌芧架起来，费力的拖出来。
  李洵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绑着身子，嘴巴粘着胶布，眼睛紧闭脸色潮红。他忽然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手把她揽入怀里。高个子和胖子都被这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回事。李洵抱着她坐下，她的头靠在他胸口。
  “愣着干什么！把绳子解开！”
  李洵看见她被折磨的样子，万分心疼。
  胖子赶紧过去拿起桌上剪刀把绳子剪开，松开的双手忽然垂下，白皙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红色勒痕。李洵轻轻的掀起胶布一角，封箱胶黏得很紧实，胶布离开皮肤发出“呲呲”的声音。被胶布黏过的皮肤有些红肿，嘴唇已经发紫。李洵触碰到她皮肤发烫，他附身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确实是发烧，看她样子，已经昏睡过去了。
  “那个……呃……”
  胖子在一边不知怎么开口。
  “人我带走了。”
  “别啊！您这样兄弟以后怎么在道上混啊！”
  李洵站起身来，挎上凌芧的包，抱着她大步往外走。胖子不敢阻拦，一脸焦急。还是高个子过去拦住了李洵。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您这么做事不太好吧！”
  “滚开！”
  “今天您要是让兄弟不明不白的栽了，以后您也别好过。您是有身份的人，咱哥俩就烂命一条，您看，谁值？”
  “嗯哼，跟我讲江湖道义是吧！老超没教你们女人和小孩是不能碰的吗？”
  “一码归一码，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钱是吧，东家给多少，我出双倍。”
  “这生意有先后，也不能只看钱。”
  “怎么，今个儿不让我走了？”
  “您可以随便，但这女人要留下。”
  “我现在就要带走她，你直接冲我来。”
  “高佬，算了，让他走吧！”
  胖子过来拉住高佬，摇了摇头。
  “肥仔，你……”
  “超哥那边还要想办法交代啊！”
  李洵朝肥仔看了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李洵把副驾驶的座位靠背调低，让凌芧半躺着，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睡不踏实的样子，他心里激起了涟漪。小芧，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你，以后不会再让你难受了。
  安排好入院之后，李洵守在病床边，握着她打点滴冰凉的手，以前总是这样安静的陪她在图书馆，没想到再次这样安静的陪伴，却是在医院，已经时隔九年了。
  …………
  “喂，妈”
  “扬且啊！”
  “你们是不是动了凌芧……”
  “儿子你说什么？”
  “食药监局的化验员，你和爸爸是不是动了她？”
  “你把爸妈当成什么人了？爸妈会做绑架这样的事吗？”
  “我没说是绑架……”
  “儿子，你听我说……”
  “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也顺便请你转告爸爸。凌芧，是我的人，你们别打她主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告诉你，你爸爸不会放过她的。除非她把公司损失补回来，并且离开单位。”
  “又是钱！为什么你们每次都是为了钱？这些损失本来就是你们咎由自取，凭什么要伤害凌芧！”
  “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家人！爸妈打下的江山也是为了你！”
  “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们做的怎么会不知道！”
  “扬且，妈妈不喜欢你这个激动的样子！”
  端木挂断电话，气得一拳一拳的打在墙面上，白色的硅藻泥被染上了血迹。他心里愤恨，没想到这事真的是他爸妈背后指使的，万一警方查出来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本来昨晚打算下课后告诉凌芧自己的真实身份，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这下更加没机会说了。他写了一张三百万支票，叫人转交给了刘敏芳，然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赔给你们，这笔账就算清了。
  这时白芷的电话打过来：
  “白芷，有凌芧消息了吗？”
  “李洵已经找到她了，现在第一人民医院，我下班就过去看她。凌父那边我已经说了，总之平安回来就好。”
  李洵找到她了？李洵不是去银行了吗？端木心急如焚的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