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是的，你身上的确有另一个以太宝石，但很奇怪它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真正存在的那颗，那颗宝石应该还在阿斯加德。”
  “无限宝石这种特殊的东西不可能在一个空间里存在相同的两个。”
  “仿制品或者...”
  “什么？”
  “真正的仿制品可能是你和宝石这个整体，所有才不能分离你们，或许你就是天生适合容纳宝石力量的躯壳。”
  “又或者，我得考虑宝石成精的可能。”
  恩尼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他半响说不出什么，嘴开了又合，最后委屈巴巴的说，“我是人吧？”
  斯兰特奇在原地来回踱步，“不，可能性很大哦。”
  “你知道无限宝石的来源吗？”
  他摇了摇头。
  “无限宝石据传说是开辟这个宇宙的复仇女神所遗留下来的力量结晶，其中也有一个宝石能伪装成人形，很难被人们找到。”
  “我就这么说吧，你可能是某个宝石突然想到人间玩，所有给自己做了一个化身。”
  “但你刚才还说我不是真正的以太宝石。”
  斯兰特奇最后下了结论，“所以你就是个未知的不知道从哪来的有类似以太的力量但又不是以太的宝石的化身。”
  恩尼亚绝望的看着他，“你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我觉得我是人类。”
  而且，恩尼亚心里想，他前世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他明明有在另一个世界生存十九年的记忆。
  难道是这一世的身体有问题吗。
  “事情已经搞明白了，现在也不可能再知道更多，你可以回去了。”
  斯兰特奇博士在空中画了个圈。
  最后看着他叮嘱到，“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有个紫色大块头找你，或者他的手下找你，赶紧逃跑，拼了命的逃，绝对不能让他抓到你，我给你个魔法道具，你可以用它传送到这个圣殿。”
  恩尼亚还一脸迷惑。
  “好了，你从这个圈出去就是纽约了。”
  他就被斯兰特奇推进了奇怪的圈里。
  恩尼亚走后，斯兰特奇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告诉他什么。
  因为有时差，那边应该正好是晚上。
  而且在外星空间里虽然没待多久，但那个空间和地球的时间也是流速不一样的，他们在那里待的时间地球应该已经过了好几天。
  不过这些他过去了就知道了。
  应该没大问题。
  —
  纽约的夜晚灯火通明，整个街道都是结伴的人们，男女，一家人，他们穿着各异的衣裳，但都带着笑容。
  街道有为人们伴奏的音乐，一些人带着各种乐器在聚众演奏，人们围绕着他们，沐浴在灯光和夜晚中。
  高高的彩灯闪烁的树最顶端点缀着一颗大大的黄色星星。
  这个东西在他走时还没有。
  恩尼亚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是圣诞。
  白色红色的光在他眼前闪来闪去。
  他愣愣的看着人们欢乐的气氛，听着耳边曼妙的音乐声。
  一时间好像一脚跨入了新的世界。
  但最重要的是。
  —
  在贾维斯发现恩尼亚信息的第一时间，托尼忘记通知所有人，他就穿上盔甲从高楼飞了出去。
  他想象过许多次找到他再见到他时的场景。
  或许他会对他说什么话，或许他们会有一个拥抱，或许是在受伤的情况下。
  但他都没有想到，是在一个热闹的街头。
  在欢乐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所有乐声都渐渐寂静，所有路人都像幻影一样消失，只会那个眼中映照着星点光彩的年轻人看着他的样子。
  他周围的人事物都成了空气一般透明。
  只看得到光照得他的眼睛那么明亮。
  恩尼亚正在街道的人群中恍惚行走，突然他看到远处明亮的世界，同时看到了那个站在街道上的人。
  虽然我刚刚是想见你，没想到就真的见到你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想。
  他感觉到紧紧抱住他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他呆若木鸡的站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他想告诉他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感受着男人失控力度的拥抱，和在耳边说了什么的声音，他甜蜜颜色的瞳孔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
  周围的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里的钢铁侠和一个男孩子。
  若无他人的在街头紧紧相拥。
  ……
  恩尼亚低着头，声音飘渺微弱。
  他不知道能不能传达得到。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他现在的眼神只要是个人看见了，都知道其中蕴含的感情。
  所有他不敢抬起头，垂下眼睛，睫毛盖住眼中漾动的情绪。
  他脸通红的伸手抓住男人身前的衣襟。
  “离开时我只后悔一件事。”
  “我甚至没有过你的亲吻。”
  “...那你现在有了。”
  气息突然无比接近，能感觉到某人温热的呼吸。
  低沉而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在耳边，热度从唇上传来，那人抿着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嘴唇，柔软，炙热，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很快就离开了。
  心中的花瞬间炸开。
  ……
  整个世界只有身前一个吻。
  宇宙里你的瞳孔明亮如初。
  空气无比安静，只有两个人相对无声的站立。
  这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他曾经为他心动，也为他不知所措，感到痛苦。
  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压抑自己的心情。
  是因为这个人是个英雄。
  他会有爱的女人，会有他注定的命运，两个世界的灵魂，男人和少年，就像平行线不会相交，可是却相交了。
  他不敢直视，也不敢伸出手。
  他打算沉默到最后，不奢望，不奢求，不期待，不承认，这就是他对自己感情的决定。
  即使无疾而终，离开这个世界，也不会遗憾吗？
  不是的，他会那么遗憾，那么难过。
  男孩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粉色的柔软的耳朵，光逆着从他身后落在他的发丝。
  男孩注视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尽管你可能已经知道。”
  他不由自主的注视男孩张合的嘴唇，似乎那里会说出什么震撼的话语。
  他对这幅画面陷入了无尽的着迷之中。
  “我对你有爱意，无一丝虚假。”
  明明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他说得很勉强，每说一个字，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但他拼命在说。
  耳边听到的话语，有些艰涩，却那么肯定。
  太过明亮。
  无法移开视线。
  两个人的心，都悸动不已。
  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般。
  拼命的以同一种频率疯狂跳动。
  不能控制，也无法停止的。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本来应该他来说出这句话，男人苦笑了下。
  他想说点什么，但他看着某个已经羞窘到极点的男孩，没有松开抱着他的姿势。
  就那样低下头，吻了下去，今晚的第二个吻，也是他们的第二个吻，比第一次要久，直到身边陆续响起人们的掌声，和调侃的欢呼。
  他才起身，离开已经迷糊的男孩。
  —
  季节交替。
  纽约的第一个春天来了。
  飞絮濛濛纷纷扬扬飘落在街道上，寒霜凝结在干枯的枝头。
  繁华的城市依旧热闹喧嚣。
  早晨，暖阳带着温暖的色泽照映在街道和路人身上，露天咖啡店里，手中捧着的热饮升腾起白白的雾气。
  恩尼亚单独坐在一个角落，一边享受着冬末的阳光，看了一会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慢吞吞的喝两口手中的雾气缭绕的热咖啡。
  自从，那天以后。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恩尼亚拿出手机。
  果然接着就响起手机铃声。
  “恩尼亚，你去哪里了。”
  托尼的声音带一些焦急。
  “我只是在楼下的咖啡店。”
  话音刚落，他面前就降下一台金红色的钢铁盔甲，揭起一阵旋风，吹乱了他柔软的头发，吓得旁边坐着的一桌惊呼。
  恩尼亚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
  “托尼，如果你马上就到了，为什么还打电话，而且我也没时间乱跑，因为你马上就到了。”
  男人打开面罩，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里就是楼下，不远。”
  恩尼亚和他对视几秒，“知道不远你还跑出来。”
  “那我们回去吧。”
  钢铁侠横着揽过他的腰，把他打横抱起。
  带着他飞回到了隔壁街的复仇者大厦楼上。
  被放到地上之后，用手摸顺了自己乱飞的毛，看着旁边男人的双眼认真说到。
  “我比较想自己走上来。”
  男人眨眨眼，感觉有点委屈。
  恩尼亚看着他注视着他带着笑意的双眼，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匆忙移开视线，走上楼去，就像落荒而逃。
  托尼一步步跟着他走上楼梯，听到身后人上楼的声音，恩尼亚回过头。
  看见光影披在男孩身上。
  托尼看见恩尼亚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此刻世界都在他甜蜜的瞳孔中融化了。
  “你吃过早餐了吗？”
  “没。”
  男人愣愣的看着他。
  恩尼亚笑着说到，“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吃了，我今天起得早了，所以才下楼喝一杯热咖啡，就是在等你醒。”
  “你等我回房间换衣服。”
  “...”
  每次他都为男孩攻陷自己的能力感到惊叹。
  坐到餐桌前吃完了早餐，他们又要各自完成各自今天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