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海底捞针_第53章 褚书记
走出屋从我手里拿过毛巾,帮我撩上水揩着尘土和粉尘,打上肥皂搓着,小心翼翼地不让水碰到伤处。嗅着她身上久违的汗香味,我蠢蠢欲动,伸手抚摸着她围裙下的肥臀。她并未打落我的手,啐道,“都流这么多血,还不安分!”
打水冲干净了,又帮我简单地洗了头。然后我们又细心地给小岛洗净身子,脖子后面包着纱布绷带,但并不影响它活动。
“许老板在家吗?我来拿玻璃。”院门有男人敲着门叫道。
“在呢在呢,快进来吧宗大叔,都划好了!”
许雁连声答应着。院门被推开,一个赤着臂腆着油光大肚皮的中年汉子走了起来,站在工棚边友好地向我点了下头。许雁走到工棚下,指着工作台上一摞大大小小叠在一起的玻璃说,“很沉哪宗大叔,要小心点。”
“许老板放心,这玻璃钱。”汉子给了钱,许雁收下揣到围裙口袋里。他一边整理着几块玻璃,又关心地问,“听说放学有人截你家许京?”
许雁应承着道,“可不是啊,杀千刀的打小女娃主意。幸好娃她舅来了,给打跑了才没出事呢,好悬哪。”
汉子叹息一声,道,“唉,村里黑压压都外地人,搞那么个破市场就再没安生过。这派出所看着案子不破,姓褚的光忙着从市场收钱,看这狗*日的书记当的。唉,这养了小套头儿就得人接人送别怕麻烦,你不知道大叔现在都后悔死了。”
骂了一顿公安和村委,又向我点点头,汉子挟着玻璃小心翼翼地走了。
许雁轻叹一声告诉我,说宗大叔的小女儿去年晚自习放学后就不见了,哪都找了再也找不着。这两年村里有几个女娃儿没了,一个弄死扒光了就扔河边树林里,另几个到现在杳无音讯,派出所愣是破不了案。
按说这是大案,派出所应该用心。看来这鸢都和天都市是一样乱哪。许雁正说着,外面又有人叫道,“许雁在家吗?褚书记来看你们了!”
“啊,书记来了?!在呢在呢!”许雁一惊不小,她一迭声答应着,并快步迎了上去,嘴里道,“门开着呢,褚书记您快进来快进来!”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这是两个村干部。前面的高个四十多岁昂首挺胸样儿,象个主人,穿着讲究的白t恤西裤,腰上别着bp机,黑红的脸膛带着笑。矮个瘦小一点,毕恭毕敬象个仆人,那腰分明微微弯着。
高个进院后对许雁礼貌地道,“许老板我刚从公司回来,听说有人截你家京儿我来看看……哟这位是?”
许雁将褚书记和矮个儿让到葡萄架下坐下,泡上新茶,一边切着西瓜,介绍说,“褚书记这我小弟,在外上学来看我呢,幸好给给撞上了就打了一架,娃儿没事呢。”
接着她又向我介绍说这是褚书记和民兵连的雷春生副连长。
我与二位父母官握手,并给他们敬烟,许雁则给二位倒上茶恭敬奉上。二人坐下,详细问下午的事。鸡笼内刚下了蛋的两只母鸡也不再鸣叫夸耀,小岛眯着眼懒散地看着父母官。雷春生则拿起挂在木桩上的苍蝇拍,接连将飞到桌边的三只苍蝇打死。
许雁虽然扎着围裙,但体态相貌真是太撩人了,褚书记和雷连长有意无意那目光总飘向她的胸和翘臀,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避重就轻讲了一遍,只说是一个盲流高个小青年酒后想截宋京时恰好被我撞上。
雷连长是民兵连副连长,名叫雷春生,他骂道,“我带人到旧面粉厂时,你们已都走了。可惜了,大白天敢到村里来撒野,真是活腻歪了,以为我们民兵连是吃干饭的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他的话几乎让我魂飞魄散!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负伤的大块头肯定被人转移走了。这么短的时间,是他的同伙发现了他,还是余伯乐和张功成故意替我掩盖?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今晚想带着三个娃儿顺利撤离,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宁愿相信是后者,将满身是血、已经不能动弹的大块头留在面粉厂,是我巨大的疏漏啊。试想,如果大块头被雷春生发现,那么村里肯定要报警,鸢城警方就一定会控制我配合调查,我也就无法带孩子们离开鸢城。
果真如此,我们最终将落入李小小、庄西风的手中。因为千家诚可是天都市公安局长,他在鸢都的影响力是不容置疑的!
褚洪明虽然是大队书记,但我从他身上能看出精明低调、杀伐决断的商人气质。在我介绍下午情况时,他频频颔首很少插话,但一双酒后醺红的眼睛下分锐利,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我,那红眸中分明有一丝警觉。
今天褚洪明很忙,一直在村多种经营公司接待贵客。
接到雷春生报告面粉厂有人截女娃并打架的消息时,他正在与齐都市都市木材公司经理林虎在会议室茶叙。林虎想租坊子河对岸的一百亩地再搞一个木柴货场,经营俄罗斯木柴,但区里想把这块地给义乌商人赵声若办小商品市场,因利益分成没谈成暂时搁下了。
林虎不死心,双方已经谈过多次,今天是第四次来大西金马,并给褚书记送了大礼,木柴市场5%的干股和一座茶壶大的小玉佛。拿人的手短,因此中午时褚洪明宴请了林虎,双方已经达成意向,他准备说服区里这块地给林虎用,再把四道河以北的那片地留给区里办小商品城。
当时二人正在闲聊,雷春生进来报告说有人到村里截女娃。治保主任兼民兵连长石舂子带预备役到区里预备役师训练去了,副连长雷春生负责村庄治安,褚洪明便让雷春生带民兵去看一下,要抓住截女娃的人送派出所去。
雷春生带几个民兵到面粉厂时,见大门从里面闩上了,推了几下没推开,趴门上听听里面没啥动静,便派民兵翻墙头进去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