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华恒见她生气,喟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那夜纵然是我不对,但你也该晓得。面对你时,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宋以真脸色一红,他那霸道侵略的吻瞬间在脑海中想起。
华恒垂眼看她,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他微微弯腰靠近她:“你有感觉对不对?”
他突然靠近,吓了宋以真一跳。
她下意识捂住嘴,却见华恒那眼里狐狸似的笑容,心中立马生了一股怒气出来。
宋以真怒极反笑地盯着他:“华少卿,那晚上我都吐口水了,那么明显的嫌弃,你居然也能自欺欺人的以为我有感觉,真是够可以啊!”
华恒微微仰着眉梢,忽然伸手落在她的脸上,他用拇指摩挲着她殷红的嘴唇,眸光深暗的道:“没感觉,你脸红什么?”
宋以真怔了一下,下意识就想伸手捂住脸。
却因两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将华恒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点距离。华恒顺势靠了过去,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骗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听见这句话,宋以真简直是傻了。
多有自信,多可怕的一个人啊!
她心烦意乱的掏出银针扎在他手臂上,华恒只觉自己整个右臂一麻,紧握住宋以真的手边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宋以真抽回手,目光高冷地睨了他一眼,轻轻吐出四个字:“狂妄自大!”话落,她再气势磅礴的盯了他一眼,抬脚就朝人群中走去。
华恒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溜烟钻进了人群中,就消失不见了。这才回神,有些无奈的拔下扎在自己手臂上的银针,轻叹道:“真是骄傲啊!”他苦笑摇了摇头,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旁的茶肆之上,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苏庭秋喷出一口茶水,脸色有些红,有些讪讪地看着同样盯着窗外的自家兄长苏庭夏和三皇子阴嘉间笑:“啊,这个,华少卿和宋兄真是兄弟情深,哈哈……兄弟情深。”
苏庭夏饶有兴味的看了苏庭秋一眼,而三皇子阴嘉间则面容温和的看着苏庭秋:“庭秋兄,你脸色为何这样红?”
苏庭秋一怔,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华少卿和宋以真刚才那暧昧的一幕给刺激到的。只能打着哈哈笑:“天热,热红的。”
三皇子闻言微微一笑,语态温和的道:“庭夏兄说您身体自小带来的热症,是被宋院判医治好的?”
苏庭秋连忙点头:“对,就是宋兄给医治好的。说来我和宋兄还真是有缘分……”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瞬间将自己怎么觉得热要在冬天跳河降温,被宋以真救了,然后两人怎么相谈甚欢,一起把汴京医馆做成了闻名京城的大医馆,自己又如何对宋以真倾……
说道这里,苏庭秋连忙住口,把那个‘心’字,死死扼杀在喉咙之中。
苏庭夏和三皇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倾什么?”
苏庭秋心里一跳,赶紧讪讪笑道:“我同宋兄倾情相交,乃至交好友。”
“宋兄?”三皇子听见这话,不由得抓住‘宋兄’二字,目光细细地看着苏庭秋脸上的表情。
“是啊,怎么了?”苏庭秋眨着眼睛,显得单纯又无知。
三皇子见状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望着宋以真离开的方向,眸光微深,表情若有所思。
苏庭秋见状,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连忙又问道:“三皇子,宋兄可是有什么不妥?”
宋以真刚经历了宁宗风疾发作的风波,当上了太医院院判,别又给陷入什么风波里面去了。
三皇子闻言,温和一笑,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只是觉得宋院判小小年纪,便拥有如此惊才绝艳的医术。只怕将来不久,整个天下都会闻名宋兄的神医之名。”
“这是当然。”
苏庭秋毋庸置疑的颔首应答,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表情笑道:“如今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宋兄医术高明,更别说宋兄进入太医院短短一月,变成了陛下钦点的院判。”
说到这里,他不知为何有些开心不起来的道:“如今朝中有史上最年轻的正四品华少钦,如今又来了史上最年幼的正五品宋院判,我朝真是人才辈出啊!”
作为商贾出身,注定不能至士为官的苏庭夏也不免在感叹:“历朝历代,多少人熬到白发苍苍,也当不了一个五品京官,如今宋院判小小年纪,竟然绯袍加身,真是让人佩服得紧啊。”
三皇子闻言吟了口茶,心中却想到,若是你们知晓她是个女子,定会更加惊讶。
宋以真那姣好的面庞在三皇子脑中一闪而过,如此有才情能得父皇欣赏的女子,若是求娶为妻,定然美事一桩。
想到这里,三皇子唇边的笑意加深,三人不免又将话题,顺势转到了今年春闱。
参加春闱的年轻士子,不少同三皇子私交都很好,苏庭夏似乎很关心今年春闱谁能高中榜首,便和三皇子讨论起来。
却得了三皇子一番毋庸置疑的肯定答案:“高中前三之人,必定有从江宁而来的宋潜和穆修两人。”
苏庭秋诧异,实在没想到宋以真家中人才辈出。不免关心问道:“三皇子怎敢如此断定?”
因苏庭秋自来有热症缠身,他自小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怎么才能让自己凉快起来,是以从未关注过当今才子。
听了三皇子解释一番,这才震惊道:“原来以真的兄长竟然是当世闻名的少年神童。”说着不免又感叹起来:“虽我自小不了解这些,但常常听大哥提起,庄劭老先生同当今华老丞相,一人为天子帝师,一人为天下文人之师,能得庄劭老先生亲手栽培的人,无论才情品德自是佼佼者。”
三皇子诚恳点头,随即又听苏庭秋感叹道:“宋家一门两天才,以真的爹娘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天下啊!”
他这话逗的三皇子和苏庭夏险些喷茶,苏庭秋有些得意的笑:“这话我是跟以真学的,觉得真精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