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夭折的婚礼

  温尚邹白的脸色一凝,听到陆琛的声音由远而近说:“你们刚才都听到了,她说从未动过真情。你们满意了吗?!!”
  陆母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暴怒的模样,他的声音颤抖,仿佛疼痛到难以呼吸。
  陆琛知道温尚对于那件事耿耿于怀,不能立刻接受自己。但是就在刚刚,听到她说十五年中从未爱过,并且一直都在利用他。
  所有的希望坍塌,强大的自尊瞬间溃败。
  “表态完毕,你可以走了。”陆琛的墨瞳中泛滥着强忍的伤痛,决绝的对温尚说道。
  温尚没有想到陆琛会突然出现,之所以会那样说,完全是因为她发现已深深的爱上了他,所以随口以寻找母亲为借口,想要努力的麻痹自己。
  她听了他的逐客令,艰难的支撑起身体,踉跄地向门外走去。还没有出门,听到他说:“我决定将婚礼提前,明天怎样?”
  街道上喧闹的景象晃动着,她顾不得路人异样的目光,跌跌撞撞的回到公寓。
  打开门后,温尚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满地撕碎的纸削和凌乱的衣物,一块啃了大半的面包被扔在一边。客厅里的冰箱门敞开着,团子趴在一片狼藉中睡得正香。
  温尚长舒了口气。团子懂事时的模样像个大人,调皮起来……可以把房盖掀开。
  一夜无眠。
  下午,匆匆收拾了行李,温尚带着团子准备出门。
  门外,两名黑衣男人已等候多时。
  “温小姐是吗,陆总有令,安排您今天参加他的……婚礼。”其中一名黑衣人犹豫着说道,显然,对于老板将半年后的婚礼突然改到今天格外费解。
  “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温尚听了,淡漠的说。
  两人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面无表情说道:“这是陆总的交代,您……没有选择。”
  等温尚走后,又过了一会,公寓的门被再次打开。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向坐在地上玩耍的团子,缓缓走去……
  礼堂前的绿地上,鲜花一直延伸到一对新人脚下。
  陆琛胸前别着一朵金色的玫瑰,白色的阿玛尼西装将笔挺的身材修饰得恰到好处。身旁的白琳一身拖尾的奢华婚纱,深情款款的望着陆琛,脸上尽是胜利的笑容。
  陆母环顾落座的宾客们疑惑的神色。
  她当然清楚陆琛昨天只是一时气话。为避免夜长梦多,与白琳商讨后,不惜花重金火速赶制婚礼。毕竟,眼前的一点费用与白家殷实的实力背景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白琳此刻的心情更是欢欣得想要雀跃。早在三年前与陆琛相遇的那刻起,她已默默立下誓言:这辈子,非陆琛不嫁。
  一旁的陆琛面无表情,被白琳挽着,眼神在人群中收寻。
  白家父母坐在最前面,心中对于更改婚期实属不满,女儿的终身大事并非儿戏,却受不住爱女的软磨硬泡,无奈妥协。
  温尚跟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来到现场。站在不远处的花海中,迟迟不能上前。
  “请。”男人再次做了个请的动作,温尚敛下长睫,迎着婚礼欢乐的氛围走了过去。
  见证人手持一枚耀眼夺目的钻戒,来到西装笔挺,英气难言的新郎面前,问道:“你愿意娶面前这位美丽的新娘为妻,无论疾病困苦不离不弃?”
  “……”陆琛看着温尚从远处走来,越来越近。看着她眉眼低垂,找到一处角落的位置坐定。再抬头时已是云淡风轻。
  陆琛你该醒醒了,她对你没有感情,一切都结束了。陆琛重复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接过那枚戒指。
  “等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宾客们屏住呼吸等待不肯应答的新郎表态,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吸引,齐刷刷地扭头望去。
  陆湛突然出现,牵着团子的手来到众人面前,婚礼被迫中止。
  “团子!!”温尚看着陆湛抱起团子,来到一身盛装的白琳与陆琛面前。
  “妈妈,妈妈!”团子一眼看到,坐在后面的温尚,高兴的大声喊着。
  为了不引起更多注意,温尚不得不走了过去,打算接过团子后快速离场。
  “那个孩子长得,和陆琛……”台下的宾客中传来窃窃私语。
  陆湛显然没有将团子归还的意思,避开温尚伸出的手臂问道:“告诉叔叔,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我的爸爸。”团子指着陆琛,骄傲的对失神的白琳说道。
  台下的宾客一片哗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啊?陆琛什么时候会有儿子?”白家的直近亲属们忍不住询问坐在前面的白琳父母。
  陆琛看着陆湛,眼神凛冽,眸光骤聚。又看着他怀里的团子。
  陆琛不顾白琳的阻拦,来到温尚近前,问团子:“你的妈妈是谁?”
  “妈妈,她就是我的妈妈。”团子指着温尚大声回答,想了想补充说:“爸爸不要和这个妖怪阿姨结婚好不好?”
  陆湛满意的看着乱作一团的婚礼现场,爱情与利益相比,他必须舍弃温尚。
  那天在机场中,等待温尚的男人不止有陆琛一个。陆湛看着温尚牵着团子从接机大厅走出,一路跟踪。终于,断定团子就是陆琛的儿子。
  而那天在雨中巧遇温尚,只不过是他精心排练的,一出街头偶遇的戏码
  陆湛不否认想要得到温尚。击垮了陆琛以后,他有得是时间将她追回。眼下,决不能让白琳嫁给陆琛。白、陆强强联合后,他恐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是你的儿子?难道你不该向我解释吗?!”白琳扔掉手中的花束,尖叫着逼问陆琛。
  陆母坐在轩然大波的宾客中,如坐针毡。万万没有料到温尚与陆琛已珠胎暗结,自己会突然冒出一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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