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猜忌，也没有任何可疑……他不相信这种爱情，这都是书本中的故事。
  可也许，在恋爱中是有这么一小段时光的，那叫做爱情的黄金时期。
  他现在名义上的哥哥，宋良骏，用他那双自以为是聪明的眼睛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而他的妻子，就是他名义上的大嫂，他新选定的情人……
  时隔好些好些年，连他自己都不知是多久了，他对一个人这样上心。
  她站在良骏的身侧，挽着他的手，避开他的目光，那么轻，却心事重重。
  “好久不见了西章。”
  “大哥这次真是出了个长差。”
  “是，我这边刚回来，改天来这吃饭吧，这么长时间你住在我隔壁也没有请你吃个饭。”
  “不是你的问题，你忘了，你请过，倒是我没时间去……”
  宋良骏随后道，“那这次你有时间了吗？”
  西章笑着摇头，“时间这东西，说有的时候就有，说没有的时候也没有，不知道能不能凑上个巧。”
  良骏的目光看着他手里提着的那个桶，“去钓鱼了？”
  “跟朋友娱乐一下。”
  “钓鱼可是个要耐心的娱乐活儿。”
  李西章看着禾霓，“要吗，回去做来吃？”
  可她始终不敢正眼看他，开口说话那模样也心虚的很，“不用了，良骏不爱吃湖鱼……”
  他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只因为他感情本就淡薄，多数时间连开心都是假的，更不要说生气了。
  可当下，有什么东西像是在蒸笼里蒸着，胀大了一圈。
  他抬了抬头，笑说，“原来如此。”
  那双熟悉的，沉红的眼睛吓了她一跳，不是平日里浅淡的颜色。
  她的手心里满是汗，下意识捉紧了宋良骏。
  宋良骏也注意到他的不同，但是他心底里知道西章是个什么样的怪东西，只装作看不见。
  “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西章，有事情你就跟我说，我理应照顾你……”
  “我没有那种东西。”
  他提着桶要走，“一会儿有人要来，我要先走了，改天有空我一定去吃饭。”
  宋良骏接着又说，“西章，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份工作？”
  他说，“你要是有钱方面的问题，一定要告诉我，现在这个时代了，你没有手机不行，改天我送你一个。”
  李西章笑道，“多谢了大哥。”
  然后与他们错过。
  回到家后，他把水桶放在厨房里。
  西章低头。
  水面上浮现出他的模样，没有开灯的屋子里，他的眼睛空洞洞的，跟这两条游来游去的鱼一个样似的。
  不过——
  一只手深入水中，抓起了它，它是使劲的，用力的挣扎。
  鱼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是别人碰它它就挣扎。
  可即便如此，还是叫人按在了案板上。
  它张着嘴，一张一合的呼吸。
  “哐咚——”
  那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直瞪瞪的空洞的睁着。
  不过的是，他们是猎物，他是狩猎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才是要“死”的，却在哀他，以为他在挨穷的苦。
  柔软的肚腹，他轻易剖开，鲜血从里头淌了出来，五脏六腑，他伸手一把扯出，将他的手染得血红，将其丢到垃圾桶里。
  头、身、尾，劈断，分离。
  门铃响了起来。
  “没打扰你吧……”
  女人看着他手上的血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会，倒是我每次都麻烦你了。”
  “给。”
  她把箱子递给他，然后转身，“那我就走了……”
  “等一下。”
  他进一趟屋里，又走出来。
  洗净了手，提着个袋子。
  “我今天下午自己钓的，已经处理过了。”
  “什么？”她打开一看，“鱼啊，谢谢。”
  她的丈夫跟这个人是好友，因为丈夫这段时间一直很忙，于是托她来给这人送东西，那次她打开箱子一看，竟然全是血袋。
  听丈夫讲，想不到在如今这个科学的时代，竟然真的会有这种生物存在！
  可当她头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突然就信了……
  “要不要去我家，他今天休工了，叫他亲自下厨。”
  她讲的有些犹豫，其实她也没多想叫李西章去，可别人送了东西，总得意思意思。
  “不用了，下次吧。”
  好在他拒绝了。
  她再向他道谢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