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罗青羽辩解,“我那是古风睡裙,不好穿出门。”
  即便是睡觉,她也要穿得性感美丽,但不能让外人看到,免得想入非非。
  农伯年:“……”
  妹子的自我膨胀已经登峰造极,他无话可说。
  直到她取出一套粉色格纹的四方袖睡衫+宽松裤腿的烟囱裤时,他默了,黑亮的眼睛一直落在她脸上,深邃的目光越发深沉。
  这套衣服,能让她拥有海绵宝宝那样的四方身材,果然好眼光!
  ……这么刻意的扮丑,是在防他想入非非?
  “咦?这不是罗小姐吗?好巧啊!”
  正当罗青羽准备多挑两套不同颜色的同款睡衣时,店门口的一声意外惊喜让她闻声望去。哦,原来是许久不见的南露,穿着长裙浅笑吟吟地向她走来。
  这时,农伯年接过她选的三套四方形的睡衣交给店员,语气平静:
  “装起来。”
  又见南露,罗青羽内心平静得很,“是啊,好巧。”
  她知道南露的意图,对方却不知道她已经知道,这场面……心情有些复杂。
  “罗小姐毕业一年多了吧?风采依旧,明艳动人哪。”南露心情很好地赞美她一句,似乎现在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胡子男,惊讶道,“这位先生是……”
  “南小姐是凑巧路过?”罗青羽并不回答她。
  干嘛要回答?他是她的谁跟一路人有什么关系?她没有义务满足路人的好奇心。
  “啊哈,是呀。”南露得不到预期的回答,挑了挑眉,依然微笑道,“对了,近期有一个综艺节目想邀请历届舞蹈毕业生参加演出,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不了,谢谢,我没兴趣。”罗青羽微笑说完,指指已经结账,闲着无聊又在帮她挑选睡衣的男人,“不跟你说了,他在等我。”
  她不想再穿长袖长裤脚的烟囱裤,短袖的已经很要命。
  “好,有机会再聊。”
  南露没有挽留,目送她与那名云淡风轻的男子离开了店子。片刻之后,她已经回到停车场的车里,身边坐着一个人。
  “怎么样?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钱坤温柔的笑脸多了一分忍耐。
  “不是。”
  南露眼里露出一丝茫然,他,真的不存在了么?他这人从不喷香水,儿子喷过一次还被他取笑没有男子气概。
  他也从来不会那样对人笑,眼神暖融融的。
  那天晚上,当她听说姓罗的被一个男人带进崔家时,她立马想到是他!会不会是他?农家三房的独生子……据她所知,崔家没有姓农的亲戚。
  今天近距离一看,大失所望。
  “为了让你见他一面,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劲吗?”见她再次神游太虚,钱坤不由得火冒三丈,冷然道,“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崔家的独子,崔聿修。”南露神情麻木,呆呆地凝望窗外。
  “就这样?”
  “就这样。”
  本能使然,她依旧保留一部分秘密。因为未卜先知,她才能长久留在帝都缅怀两人曾经的过去……
  第347章
  “崔家独子,怎么可能?”回到家,钱坤始终不大相信,“他当年如果没死,崔家不可能放弃找他。”
  南露在门口换了鞋子,把包包递给佣人,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深深舒了一口气,“当年他们家还没这份能耐,又有对头借故找碴,腾不开手只能暗地里查……”
  当时的崔将军位不高权不重,还有一堆麻烦事缠身。梅姨的闺蜜一口咬定孩子被她弄死了,至死不松口。崔家不得已,放出风声接受孩子死亡的事实。
  实际上,崔家一直在暗中追查那位孩子的下落。
  “如果农伯年是崔家的儿子,农家不可能没发现。何况他自己就是搞基因研究的,难道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钱坤疑惑不解。
  新秀入都,自从农伯年在帝都冒泡,他过往的威风历史立马被人查过一遍。如果他是崔家的独子,这么高兴的事却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原因耐人寻味。
  南露不吱声,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证据,如何求证是他们男人该做的事。
  她摸摸自己的腹部,婚结了,该发生的关系也发生了,为何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前世是一次中奖,那人的脸色才好看些,才真正把她放在心尖上。
  上交经济大权,任她挥霍。怕她累着,请钟点工负责全部家务,不厌其烦地请邻居多多关照;因为他经常出任务,极少在家,怕她独自一人发生意外。
  虽然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她好,无可否认,那也是他对她最温情的日子。
  乖儿子啊!你千万不要被蝴蝶扇掉,扔下她这孤苦无依的老母亲在世间备受煎熬。带着记忆重生,却物是人非,明明身边有很多熟人却都不是知心人。
  那种滋味如嚼黄连,苦涩自尝。
  钱坤专注于手头正在忙的事,错过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幸福感,兀自叮嘱:“以后有机会,你不妨跟那姓罗的打好关系,看能不能套出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南露一听,笑意微敛,淡淡瞥他一眼,“我今天跟她说不到两句话,你觉得还有结交的可能吗?”
  拜他钱家所赐,一个借着她的名义在魔都打压姓罗的,一个为了自家闺女的名气找人在网上黑对方。如今发现姓罗的有利用价值,又想把好感度舔回来。
  脸真大,以为全世界都要为钱家开路?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人活着就有机会,钱坤道,“农三以后长驻国内,真相早晚会来。在这之前你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别再跟人提起……”
  崔家今非昔比,他们不认回亲生子的原因有两个,一,农三并非崔家子;二,如果农三是崔家子却不回归本家,必定是在背地里筹谋什么。
  不管筹谋什么,绝非普通人能够窥探一二的。
  钱家只是普通的富户,就像当年的崔家,根基不稳,经不起折腾,知道太多必然不得好死。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南露笑意微讽,“攀上崔家这根粗腿,将来或许能救钱家一命……”如果那个人还在的话。
  惯性使然,她说这番话时不自觉地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姿态,令人侧目。
  正在平板电脑上忙着收发邮件的钱坤睨她一眼,这女人果然还有很多事瞒着他。要不是顾忌她背后那些大佬们,他多的是手段让她把重点信息吐出来。
  不过,他娶她的目的是为了给钱家添加一块护宅之盾。那些权贵知道她能预见未来,她肯嫁入钱家,意味着钱家是忠的,是有前途的,从而高看一眼。
  这不,从他使尽手段讨好南露开始,便有不少同行从阴阳怪气到另眼相看。两人结婚之后,半死不活的钱家生意迎来一个质的飞跃。
  只要她安安分分当他钱家的吉祥物,他也会把她好好供起来。
  崔家独子的秘密是个好筹码,得好好留着,他日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说那姓罗的是不是跟了农老三?”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南露心有不忿。
  瞧那女的平时一副清高样,还不是心甘情愿地迎上去?跟戏子谈节操,呵呵,简直可笑。
  还有那个姓农的,虽生得人高马大,体魄健壮,难掩豪门子弟的风流习气,又是追逐纸醉金迷的俗人一枚,身边最不缺这种妖浪贱或表面纯情的小妖精。
  “好像是义妹。”钱坤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露出一丝饱含深意的微笑。
  作为同类人,他最晓得个中趣味。
  嗤,瞧他那副样子,可见经验丰富。南露神情不屑,这些公子哥就是爱玩,花样百出。
  但真是可恨!
  自己两辈子都在苦寻机会重返崔家,却连门口都见不着,素未谋面的婆婆也不待见她。那种清贵的门第,常人连听都没听过,竟被戏子登堂入室脏了地板。
  想想真是不甘心,那里原本是她的家!自己进不了,反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不相干的人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
  这辈子她救过那么多人,知情人均夸她一句功德无量,老天爷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她一定会先苦后甜,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你怎么了?”久久不见她吭声,钱坤瞅了一眼,见她表情痛苦的在捶胸顿足,不由得问,“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有苦难言,南露无力长叹,“感到有些恶心。”
  不是有些,是超级恶心。
  “是不是有了?”钱坤眼神一亮,“明天你去验验。”
  南露听罢,不禁眸里添了一抹希望。
  如果是就好了。
  两人如是想道。
  而他们口中的两位主角,吃过晚饭,换上家常衣物,凑在茶几旁挑选罗氏未来的金牌理财人。
  “我钱还没到手,现在谈这个会不会太早?”万一到嘴的钱又飞了,挺尴尬的。
  随意挽着丸子头的罗青羽坐在地毯上,盯着纸上的四个名字犹豫不决。
  “等你有钱,我可能没时间。你随便挑一个,业务能力都不错。”她哥语气随意。
  此刻十点,坐在沙发上的他打开笔电处理老二发来的业务咨询。一双大长腿舒适地搁在茶几上,横跨沙发与茶几中间的腿部,成为妹子搭把手的地方。
  半趴着结实的“桥梁”,罗青羽的手指卷着耳旁的一缕发丝把玩着,身上穿着今天新买的睡衣,安全感满满的。
  对两人都是。
  “其实我那点钱理什么财呀?少得让人笑话。”
  就算三百万到账,这几天玩那么大肯定不剩多少,况且还想付完房贷的余款。不如等到年底发红利,春节他放假的时候再选也不迟。
  “对了年哥,我听说数学厉害的人能计算出彩票的中奖号码,你行不?”
  “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也不帮你算。”
  “就一次!”中一回她才有钱理财啊!
  “你缺钱?”
  “不缺。”
  “那你跟人抢什么自行车?”不道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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