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也是头一次,没经验
陆宁没去看他,边往里面走边应声:“不然呢?结束一段不合适的婚姻,再走向全新而美好的未来。
就如同购置一双新鞋前,丢掉一双不合脚的旧鞋,难道不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吗?”
她显然是心情真的还不错,连带着在他面前,话也极少见地多了起来。
薄斯年侧目看向她,再低笑:“哦?阿宁眼里,我们那么多年的过往,不过是一双不合脚的旧鞋?”
“差不多吧,区别不大。”她穿过长长的大厅,往离婚办理室那边走。
他眯了眯眸子,再颇为感慨:“这话还真是让人伤心。”
民政局刚开门,大概因为今天是深秋以来难得的一个晴天,来的人还不少。
成双成对的人穿梭在大厅里,基本看一眼面色,就能看出来,是来结婚还是离婚的。
但至于陆宁跟薄斯年,旁边更多人不会认为他们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女人面色红润喜气,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里有光,看过去的人,自然更认为他们是热恋期。
不远处有女人看过来,再出声指责身边的男人:“你看看别人,穿得多正式,有你这样一身休闲装过来领证的吗?”
她说话间,视线仍是一直落在薄斯年身上。
陆宁这才侧目扫了他一眼,刚刚一路进来,都根本没去注意他穿什么。
准确地说,就完全没有正眼瞧他一下。
他身上是一贯的西装革履,说不上特意穿了什么衣服。
相比平时的区别,大概就是黑色的内搭,换成了白色的衬衣,中和了一些沉冷凌厉的气场。
只一眼,陆宁将视线侧开来,随即听到他开口:“阿宁似乎很喜欢白色,可惜我学得太晚了。”
多年前的时候,她说男人穿黑色正装更好看。
大概也就像是,她以前喜欢他薄斯年,如今喜欢性格截然不同的宋知舟。
陆宁没应声,进了离婚办理室。
里面没有其他人,他们算是头一对离婚的。
坐着的工作人员起身,认出了薄斯年,再恭敬打招呼:“薄先生,您来了。”
“开始吧。”他坐到一旁,面色倒有几分气定神闲。
工作人员拿走了他们的证件,一边复印一边打印单子,片刻后再调试了拍摄设备,出声道:“需要先拍下照片。”
在陆宁从包里拿出那两份离婚协议书时,工作人员再出声:“这个不需要自备的,我这边会打印,需要当场签字。”
薄斯年没提前打任何招呼,她这边自然也完全按照流程来。
陆宁“哦”了一声,再将协议书撕碎了,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看薄斯年没有起身的意思,先坐到了摄像头前拍照。
坐定时,一直坐着的男人突然起身过来,坐到了她旁边。
工作人员大概是当拍结婚照了,“咔擦”就是两张照片,末了突然面色错愕地开口:“薄先生,离婚证拍的是单人照。”
薄斯年淡应了声:“两个人离婚,不该拍张双人照纪念一下?”
“你装什么傻?”陆宁侧目看他,声音有些不耐烦。
身边人起身,再面色无奈地看她:“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也是头一次,没经验不正常吗?”
她几乎脱口就是一句“那祝你多离几次”,话到嘴边勉强忍了回去,眼前工作人员一脸困窘地重新调了下摄像头。
薄斯年让到一边,再是拍了各自的单人照。
进来的时候,她还担心他会整出什么事情来,但整个流程比她想象得要顺利得多,十多分钟,证件到手。
从楼上大厅再下来时,陆宁看向手里的证件,甚至还感到有些不真实。
薄斯年侧目看她,再微微蹙眉:“或许你面上的喜悦,可以暂时稍微收敛一点。”
至少不用露出这样一副,天上掉了馅饼的表情。
陆宁将手里的离婚证小心收到包里,再淡应了一句:“有吗?”
她认为,她的情绪已经很克制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想跟宋知舟去点鞭炮庆祝一下。
终于能彻底摆脱了他,实在是一件令人身心异常愉悦的事情。
再出电梯时,一楼的人也明显多了起来,有了些嘈杂拥挤。
陆宁靠着边上往外走,就听到身边人再开口:“婚都离了,最后再聊几句?”
“啊真是不巧,今天没空。”她声音颇为遗憾,但面色显然并不觉得遗憾。
薄斯年看向她:“你答应我的东西。”
她才想起来,答应了离婚就给他的录音,还没有给他。
“哦,那我现在给你吧。”
她目光环顾了一下偌大的大厅,视线落到角落处落地窗前的几张座椅处。
“那去那边给你吧,那边安静一点。”
他点头,和她隔着半步远的距离,并肩走过去坐下后,陆宁再从包里一样一样翻东西给他。
“这个录音笔里面的是录音原件,你可以听一下,确定就是那份录音。”
她将录音笔和一副耳机递给他,这里太嘈杂,不戴耳机的话不好听录音,何况也容易被别人听到。
薄斯年伸手接过来,视线落到她脸上,再不急不慢地打开来听。
陆宁再从包里翻出一个u盘递给他:“这个是拷贝的一份,你直接都拿走吧,u盘和录音笔不用还我了。”
他低笑:“算是分手礼物吗?”
陆宁面色僵了一下,再蹙眉:“你可以自己想象,反正我手里的录音都给你了。
之前我手机上那份,也是你亲手删了的。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没必要再有什么瓜葛。”
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突然再开口:“你还欠我一件事,说好的,我拿那场车祸的证据,换你陪我七天。”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答应过。”她起身就要走,再是他伸手牵住了她的背包带子。
他声音低沉:“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让你走。”
陆宁脸色不大好看,坐回去没再出声。
他再开口:“我一直不太明白,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该做的补偿都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原谅我?”
她看向他,短暂的沉默,再轻笑:“我也一直不太明白,我被你送进精神病院的那一年里,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