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矛盾
靠在椅子上的男子缓缓转头，却没有见到故人的感动，面上反而闪过一抹讥讽：“你怎么来了？”
慕容芊芊已经泣不成声：“表哥，你真的没死……芊芊是专门来找你的啊，你怎么、怎么变成了……”
慕容芊芊说不下去了，她从没见过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即使第一次被圈禁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自暴自弃。
楚瑾怀讽刺道：“是啊，他们饶了我一命，你觉得很惊喜？”
“我、我……”
慕容芊芊嚅嗫着不敢说话，楚瑾怀还活着她当然很惊喜，可是楚瑾怀的样子却让她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惧意，仿佛还活着这件事是他的耻辱。
“你走吧，慕容家已经投降，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慕青芊芊满面的惶恐：“表哥，你是在怪我吗？慕容家不代表我慕容芊芊，芊芊一生只追随表哥一人！”
“追随我？”楚瑞烨荒唐一笑：“我还有什么好让你追随的，现在的我这幅样子，给不了你任何荣华富贵。难道，你以为我还能翻身？”
“芊芊不要荣华富贵，芊芊生是表哥的人，死是表哥的鬼，只要表哥活一日，芊芊就随一日。表哥若是、若是遭遇不测，芊芊也绝不苟活于世！”
女子慌乱又笨拙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可在一个除了自己谁都不信的人面前，感动的只能是她自己。
楚瑾怀轻佻的鼓了两下掌：“真令人感动呀，你总说你喜欢我，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吧。那让我来告诉你，从一开始你、你家族，看重的只是我的权势地位。”
慕容芊芊脸色一变，她不敢说否认自己的感情里夹杂了利益关系，可现在她是真真正正的确定，即使他变成了现在一无所有的模样，她也不想弃他而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她也分不清了。
女子矛盾的表情令楚瑾怀更觉得讽刺，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从一开始我看中的也是你们慕容家的势力，从未对你有过半分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现在也不需要你带任何的愧疚来可怜我。”
这话如冰棱一般狠狠扎进慕容芊芊的心里，令她不知所措。
她原本是抱着欢喜的心来的，原以为楚瑾怀看到她也会是同样的欢喜，不曾想却是这样的厌弃之至。
楚瑾怀却继续吐出更冰冷的话：“走，立刻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慕容芊芊惊的猛然后退两步，又央求着：“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剩下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
“不需要。”
楚瑾怀一字一句道，他不需要别人来可怜他，他甚至抗拒任何一个故人见到他现在这幅样子，这幅一败涂地的样子。
“还不走是吗，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我从未喜欢过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敷衍，只要是慕容家的女儿，谁都可以，而不是非要你慕容芊芊！”
这样明白的话慕容芊芊再也忍受不住，哭着跑了出去。她原本还可以骗自己楚瑾怀是有一点点的喜欢她的，现在却连欺骗的权利都没有了。
直播间观众都忍不住可怜起慕容芊芊来，虽然他们没有看到场面，但从系统探知的对话中就能充分想象了。
楚瑾怀怎么就转不过弯来，患难见真情，就算他不喜欢也应该善待人家才对呀。
慕容芊芊还是犯人，章炙立刻带了随从去抓，欧阳澈则下了马车，走进了院子。
听到脚步声，楚瑾怀爆呵道：“不是让你滚吗，怎么又——”
声音在看到欧阳澈的那一刹戛然而止。
楚瑾怀目中闪过一抹神伤，又换上了那副讥讽的表情：“原来，又有人来看笑话了呀。”
【小芳】：什么阴阳怪气的，是的，你就是一个笑话行了吧！
【不吃饭喝酒】：我看他是想用讽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你这笑话还不值得我来看，我不过是随慕容芊芊过来的。”说到这里，欧阳澈自嘲一笑：“慕容芊芊藏身于皇宫，差点杀了我。”
楚瑾怀面上闪过一抹惊讶，“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不过来都来了，我想有见事情必须让你知道。”
“呵——我都落到了如此田地，这世上还有必须要让我知道的事情么？”
“关于，凤舞。”
“凤舞？”楚瑾怀呵呵一笑：“你还真是背叛的彻底啊，能将凤舞和你自己分这么清楚。”
欧阳澈想了想，认真道：“凤舞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凤舞为他而死，如果还要被误会，那就死的太不瞑目了。有些事，必须要让楚瑾怀知道。
“哦，”楚瑾怀揉着脑袋：“我记得你说过，凤舞在喝下那杯毒酒后就死了，所以便能理所当然的背叛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说了。”
“我想你理解的有些偏差，我原本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凤舞死后借宿到这个身体的。就如同奇闻中的借尸还魂一般，借尸还魂，你听说过吧。”
楚瑾怀怀疑的望着欧阳澈，片刻后道：“你背叛就背叛了，还编这样的离奇的理由有意思吗，我现在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凤舞是真的喝毒酒死了，难道你没有感觉吗，现在的我和以前的凤舞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性情。”
欧阳澈拿出出宫戴的人皮面具来：“第一次在宫外遇见你，我戴的就是这张面具，那时候还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根本就没有认出你。否则也不会告诉你我姓欧阳，这么容易就能被猜到的姓氏。”
楚瑾怀疑惑的表情更深了，宫外的初次见面，她确实表现的很自然的不认得他，以至于后来知道真相的他都不由得感叹，她演技真好。
“你不必再花言巧语了，事已至此，就算了我真的信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表姐】：我觉得楚瑾怀现在正处于一种很矛盾的心理，他宁愿相信凤舞是真的背叛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凤舞甘愿为他牺牲了。
【暗影飞花】：我也这么觉得，凤舞若真的背叛，某种意义上让他的心理会达到一个平衡。而万一打破了这种平衡，会让他难以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