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

  刘东学点点头,这倒是真的,月梅从小就怕读书,一说让她看书写字,她立马就要去洗衣做饭,家里对她一点法子都没有,月梅上到小学四年级就辍学了。
  他抖着手拿起了纸条,认真地看了几遍纸条上的内容,虽然时隔多年,他依然可以认出,纸条下面的这些字,确实是月荷的笔迹,而月荷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对李慕羽,哪有半点怨怼之心?
  李慕羽如果不想跟月荷有个结果,何必这样鼓励她?而月荷素来那么有主见,她如果不是十分在意他,怎会这样为他着想?
  可李慕羽那笔流畅漂亮的草书和女儿拙劣青涩的笔迹相辉映,让刘东学顿时意识到,自己过去忽略了很多东西。
  两个人文化水平的差异、身份家世的差异,可能就是云泥之别,这样差距巨大的两个人,想要在一起,李慕羽面对的阻碍有多强,他怎么就没有考虑过呢?
  一直冻结在刘东学心口的坚冰,慢慢地融化了,这个因为女儿的横死、纠结了半辈子的老人,突然气平了。
  当初月荷出事之初,因为她手里捏着的那张纸条,让他们一家都以为,这是孩子的爸爸特地的杀人灭口。
  而月荷临去时特意交代他们不要报仇,以及刘月梅多次追问姐姐得到的暗示,都让他们意识到,孩子的爸爸不是一般人。
  后来警方的参与,尤其是秦黎明的调查,也让他们有所怀疑,这个纸条恐怕是有人故意地杜撰,为的就是让某个人背锅。
  可是在刘东学的心里,一个男人,让他的女儿怀了身孕,过后又不来提亲,本就是人品差、行止不端的表现!
  他一味地责怪李慕羽没担当、不负责任,却从来没有想到,他有很大的难处呢?
  随后胡亚澜特地让县上的领导到他们家,跟他们道歉,并解释了月荷出事的前因后果,说那个间谍害死月荷的理由,只是为了讨好一个人,而那个人跟月荷结怨,也不过是在月荷的饭馆吃饭时,吃坏了肚子。
  他特地问过月梅,那两天有没有人反映,在她们的饭馆吃饭吃坏了呢?
  月梅非常肯定地说不可能,她们的饭店,菜都是当天买的,且都是她们姐妹俩亲自手洗干净的,厨子又是个卫生习惯很好的人,她们的饭店从来就没出过这一类的事情。
  这个理由这么牵强,让他们怎能相信?在刘东学看来,这个结果,无非是一个煞有介事的“为尊者讳”罢了!
  刘东学自诩为人端正、平生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可自己的女儿这样不明不白地冤死,他却毫无办法,这口气,憋在他心里很多年。
  今天李慕羽的谦卑和诚意,让刘东学放下了许久以来对他的敌意,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自己一家人对李慕羽,也许一直都有偏见,李慕羽真要害死了月荷,他怎会,还特地在她出殡的时候出现?这不是明显地授人以柄吗?
  过去他不知道李慕羽的身份,也就无法了解,一个他那样的男人,在月荷去世的前三年,每年都在月荷去世的当天,半夜偷偷赶来给月荷上坟,如果不是心里真正的放不下,他又何必那样作伪?做给谁看呢?
  刘东学长长地叹了口气,第一次正眼看着李慕羽,平静地说:“慕羽,因为月荷死得凄惨,我和他弟弟的心里都有太多的怨气,所以一直对你有些偏见,你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吧!
  我今天受了你这一拜,就是认了你这个晚辈,你以后想来,就跟晨星一起过来吧,我想月荷到了那边,什么都看明白了,她肯定也希望,你跟晨星都好好的!”
  李慕羽没有想到,晨星的一张纸条,竟然老爷子原谅了自己,他心情激动,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涌动着,可他怕老爷子跟着伤感,硬是强忍住了眼泪,好一会儿才强笑道:
  “感谢老爷子的宽宥,也谢谢老爷子肯相信我,慕羽感激不尽,老爷子,胡玄宁你认识,这是我姐姐李慕庄,我跟月荷当年的事情,他们俩都知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问他们俩。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月荷埋骨之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我带晨星过去看看,让他们俩个陪您老人家坐一会儿吧。”
  刘东学点点头,让李慕羽带着晨星快去,自从得知他的身份之后,刘东学就知道,李慕羽这样的大忙人,能抽出时间陪晨星过来,殊为不易,确实需要抓紧时间。
  李慕羽带着晨星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刘东学才发现,李慕羽穿着一身的黑衣服,而晨星已经将白大衣的扣子扣到了脖子下,并带上了大衣的白帽子。
  刘东学的心里又是一酸,想来这是李慕羽提醒晨星的,月荷已经去世多年,晨星又是那样的身份,自然无法公然给妈妈戴孝,晨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一个女儿对母亲的哀思。
  第七百三十四章 祭奠
  李慕羽带着晨星拐到背街的后山,李慕羽的勤务员背着一个双肩包候在那里,见他们过来,就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李慕羽摆摆手,自己将双肩包背上了,让他去村口等着。
  李慕羽带着晨星,父女俩并肩顺着山上蜿蜒的小路往上走,走了几分钟后,李慕羽扭头看了晨星两眼,见她脸不红、气不喘,这才放了心。
  一直上到半山腰,晨星有些微微出汗,李慕羽知道她累了,就带着她在路边的大青石上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山顶的距离,对晨星说:“咱们走了差不多一半,再走这么远,差不多就到了。”
  走了这么远,才走了一半?晨星有些奇怪,问道:“李伯伯,我妈的坟怎么埋得这么高啊?”
  李慕羽也觉得应该事先给女儿交个底,免得一会儿吓到她,想了片刻,说:“我第一次过来,找了一个村民带路,对方不肯过来,我反复求他,他才勉强答应了,不过向我要了300元的受惊费。”
  “受惊费?”晨星很诧异:“那个地方很可怕吗?”
  “我当时也很吃惊,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那个村民告诉我,你妈妈埋骨的地方,名叫阴阳坡,本是一块巨石遮挡下的一个斜坡,素来好起风,可自从你妈妈埋在那里之后,村民们再走到那里,十次有九次都会起风,村民们觉得是阴风,大家都不肯过来了!”
  晨星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对这些迷信的东西也不太相信,就问父亲:“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要知道,这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爸爸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各种补助也不到200元,他要的数字,至少是现在的八千元以上,他敢要这么多,我想他肯定不是忽悠我们。
  我跟你秦伯伯一起过来的,我把钱给了他,他就带我们过去了,我们到了你妈的坟前,刚摆上我给你妈带的红枣和瓜子,突然起了一阵风……”
  晨星顿时打了个寒噤,李慕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那个给我们带路的村民马上吓跑了,我给你妈妈烧了纸钱之后,跟你秦伯伯一起四下看了看,回去又请教了一个研究易经风水的教授,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回去之后,李慕羽把月荷坟冢四周的环境画成了一幅画,把这幅画拿给这位教授,教授看过之后,告诉李慕羽,坟冢建在靠近山顶、又不向阳的斜坡上,想是死者年轻,且是横死,家人怕她怨气太重,不能超生,特地选了风水学上阴阳交汇的地方埋葬。
  为了让魂魄安宁,家人特地又在坟冢的西面移栽了一排槐树、南面栽了一排柳树,栽的还都是已经有几年树龄的高树,改变了这个地方的气流格局,再加上此地本就是气流交汇之地,所以会不时地起风,并没有什么神神道道的缘故。
  晨星这才放了心,李慕羽给晨星讲完这件事之后,就起身继续走路,晨星看着李慕羽背上的双肩包,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猜着里面肯定是红枣、瓜子、火纸之类的东西,李慕羽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她背上吧。
  她从李慕羽的背上抓过双肩包,对李慕羽说:“李伯伯,让我背一会儿吧,我在乡下长大,小时候天天都在山上跑,苏玥说我上山如履平地,厉害着呢!”
  见她确实体力不错,李慕羽也就没有再跟她争,晨星背上了双肩包,觉得差不多有七八斤重,看来父亲带的东西着实不少呢!
  父女俩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一个靠近山顶的、背阴的斜坡下面,这时已经是三月份了,冬去春来,地气回升,东风吹面不寒,没想到到了这里,晨星立马感到了一股凉意。
  李慕羽来过几次,很清楚那种骤然阴寒的感觉,遂伸手拉住了女儿的手,说:“来,跟着我走。”
  两人沿着上坡的小道走了十几米,就到了月荷的坟冢跟前,虽然这是个斜坡,坟前却砌了一个平台,坟前立着一块水泥碑,上面刻着:爱女刘月荷之墓
  侧面是死者的生平和立碑人的名字,晨星没练过书法,字写得一般般,就觉得墓碑上面的字写得还可以,可李慕羽书画双绝,看墓碑上的书法,早就觉得太过寻常。
  他很想自己亲自给月荷立一块碑,上面的字由他来刻,一直苦于没有这个资格,如今老爷子的态度终于有所转变,他就寻思着,回头让晨星跟外公提一提。
  晨星打开双肩包,里面有香、火纸、四个小托盘,祭品有红枣、瓜子、牛肉干和一只葫芦鸡。
  晨星点上了香,将祭品都摆在小托盘里,然后拿出了火纸,跪在了妈妈的坟前。
  就在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那风还打着旋,差点将香吹倒了,晨星赶紧伸手扶住,心道:幸亏爸爸先告诉了我这件事,不然我真会被吓到。
  好在风只刮了两三分钟,就自动停了下来,李慕羽把兜里的打火机递给了晨星,晨星打着了火机,开始给妈妈烧纸钱,伴随着火纸幽蓝的火苗,晨星的眼泪突然哗地留流了一脸。
  她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跟妈妈说:妈妈,我是晨星,我来晚了,这些年您一定很牵挂我吧?我现在一切都好,工作好、收入好,生活好,我老公是苏玥呢!你带了他几年,他都回报到我身上,对我好极了,我常常在想,遇到他,冥冥中是你给我牵的红线呢!我也找到了爸爸,他现在也很好,您就放心吧……
  等晨星烧完了厚厚的一沓纸钱,一直蹲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李慕羽,递给了晨星一条真丝质地的白手绢,说:“用这个擦眼泪,免得眼睛不舒服。”
  晨星听话地接了过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李慕羽知道她跪了这么久,小腿肯定有些发麻,就搀着她站起来。
  李慕羽又打开了双肩包的夹层,拿出来了两个卷轴,晨星知道这肯定是画,爸爸又特地给妈妈画了两幅画吗?
  李慕羽再次蹲下,先解开那副长轴画卷的软绳,打开画面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对晨星说:“你背过身去,这是爸爸想单独给你妈妈看的东西。”
  听父亲这样说,晨星只得转了过去,心里却忍不住猜测,爸爸到底画了什么东西呢?
  她听到打火机打着的声音,知道父亲正在烧画,她到底忍不住好奇,偷偷地回头看了一眼画面,入眼一片大红的颜色,画面上是两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男女,这个画面如此熟悉,晨星马上意识到,爸爸画的是自己设想的他们两人结婚的场景!难怪他不好让自己看!
  烧完了这幅画,李慕羽主动让晨星过来帮忙,晨星握住画纸的一头,打开了那副小点的卷轴,晨星仔细看了看画面,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这是父亲想象中的一家三口挤在沙发上看书的画面,画里的三个人,李慕羽和月荷都是很年轻的样子,晨星只有几岁大,一脸调皮地挤在他俩的中间,正在揉着妈妈的长发。
  晨星哭着说:“李伯伯,你把我画得太漂亮了,我小时候脸没有长开,且脸上有黑毛,没有这么好看的!”
  李慕羽的脸上也都是泪水,不过他见晨星哭了,自己赶紧止住了,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手绢,给女儿擦干了眼泪,告诉她:
  “我跟你妈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快九个月了,你妈猜到你是女孩,跟我讨论了几句你像谁的问题,我说你肯定会取我们俩的优点,长得非常漂亮,你妈没那么乐观,说也许都是缺点呢?我这次特地画给她看,当然要画跟你现在很像的样子。”
  晨星的心里越发难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点点头拿过打火机点着了这幅画,因为画里的颜料很丰富,画烧起来发出了炫目的彩光,彩光映着李慕羽苍白的脸,他在心里默道:
  “月荷,我听一个生殖学的教授说过,孩子是父母之间爱情的佐证,彼此相爱的情侣,才会生出取了双方优点的孩子,那个时候虽然你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但是彼此的心里,对对方都是最好的评价呢!”
  第七百三十五章 抻一把
  烧完了画,父女俩一时无话,两人又默默地蹲了一会儿,四周寂然,时间似乎定格在这一刻,在这阴阴的荒野里,他们一家三口,虽然阴阳两隔,却似乎又以特殊的方式,实现了一次团圆。
  不过静好只是人生的幻梦,喧闹才是人世间真正的风景,片刻的安静过后,风又再起,猎猎的风声里,纸灰开始上下飞舞,令晨星意外的是,这些纸灰只是在风中旋转了片刻,就缓缓地落在坟冢的四周。
  她和李伯伯的身上,都没有沾上一点纸灰,这情景,在外人看起来既荒凉又有些诡异,可对晨星和李慕羽来说,他们俩都巴不得,这是月荷用自己的方式,跟他们打个招呼。
  风定了,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他们终究得离开了,李慕羽知道女儿心中的难过,安慰道:
  “等苏玥回来了,咱们带着他一起过来,让你妈妈好好看看她挑中的女婿,她肯定会开心的。”
  晨星点点头,跟父亲一起转身离去,边走边想,如果他们有了孩子,她带着妈妈的小外孙过来,妈妈肯定会更开心。
  回到晨星的外公家,已经十二点多了,晨星的大舅刘月柱和大舅妈都回来了,刘月柱还能认出胡玄宁,见他成了父亲的座上宾,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听说晨星回来了,这次专程去祭奠妈妈,他没敢多问,眼见到了饭时,就跟妻子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李慕羽跟晨星回到客厅,刘月柱过来跟晨星说话,随意地看了李慕羽一眼,时隔多年,他也没有认出李慕羽,刘东学也没有点破李慕羽的身份,只是让刘月柱去村里的小饭店里再买点熟食回来。
  晨星征求李慕羽的意见,要不要在这里吃饭?李慕羽让她还是跟外公解释一下,外面还跟着七八个人呢!
  晨星就把情况跟外公解释了一下,刘东学也很理解,李慕羽这样的人出行,怎么轻车简从,都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来,而晨星也带着经纪人和保镖,就没有再坚持让他们在这里吃饭。
  李慕羽和胡玄宁、李慕庄跟刘东学告别,晨星让他们先走,自己跟外公还有点私房话,等他们都出去了,晨星将外公拉到里屋,对外公说:
  “外公,我如今在京城已经立住脚了,这次回来,想接你去京城住一段时间,顺便看看你的腿,看看能不能更好一些。”
  刘东学摇摇头,说:“晨星,你的心意外公领了,只是外公老了,已经不想动了,我的腿是脑梗后遗症,已经不可能恢复得更好,我在这里生活得挺好,你舅舅舅妈都挺孝敬我,你不用担心我。”
  见外公确实不想去,晨星也就没有勉强,她拉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纸袋子,对着外公眨了眨眼,说:“这是十万元的现金,外公,您一定要收下,我十岁那年回来,夸过海口的,说我以后有钱了要给您老人家十万元!”
  见她还记着这件事,刘东学笑眯了眼,说:“当时你表弟说你吹牛,真是可惜,如今你表弟出门打工不在家,不然你可以把这袋子钱扔到他脸上!”
  刘东学不肯收钱,对晨星说:“外公手里不缺钱,你两个舅舅舅妈都很孝顺,你妈也每年都给我钱,你个小孩子,挣钱不容易,自己攒着买东西吧,外公收下你的心意就是了。”
  晨星只得悄悄给外公说:“外公,我真的有钱,我如今拍个广告都收入几百万,你看看电视上有我多少广告,就知道我一年挣多少,这点钱,是我代我亲妈给您的私房钱,您一定要收下!”
  听说晨星拍一个广告都收入那么多,刘东学非常震惊,马上教育她:“晨星啊,你不能钻到钱眼里,不要乱收费,不该挣的钱一分不能挣;还有啊,有钱了也不能忘了本分,不要胡吃海喝地浪费钱!”
  晨星赶紧答应了,将钱袋子塞在外公的手里,说:“外公,我还有事,今天就不多留了,等随后我不忙了,我带我对象一起回来,让您看看他,苏玥是非常好的一个人呢!”
  见外孙女执意要给,刘东学只得收下了,想起李慕羽的身份,他又交代晨星:“你亲爹有本事,可是咱们也不用靠他,别忘了外公的话,本分做人少祸事……”
  “惜福养身方久长。”晨星接了一句,表示自己记着呢,刘东学才不再唠叨了,亲自送她出来。
  刘东学将外孙女送到院门口,刘月柱将晨星送到村口,看着晨星坐上房车走远,才慢腾腾地回去了。
  一行人到绥县吃饭,吃过饭后,李慕羽问起晨星的行程,得知她也要回京城,就让她跟自己一起坐飞机回去。
  晨星有些犹豫,怕这样太显眼,胡玄宁说:“怕什么,本就是苏玥的专机,我这次过来,特地向姐夫借了用的。”
  晨星这才放了心,带着王劢、黄晶和茅智慧跟李慕羽一起飞到京城,一路上李慕羽叫着晨星,父女俩坐在飞机上的房间里说话,他知道女儿狷介,就特地叮嘱她: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想自己解决,可如今苏玥不在家,他妈妈又不喜欢你,苏家对你的保护有限,你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摆不平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联系或者直接说我是你爸爸,别因为狷介让自己吃了大亏,那才是后悔莫及的事情!”
  晨星知道他的担忧,就说自己记住了,她不会傻到遇到危险也不知道寻求保护的。
  到京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李慕羽一堆的事情,就没有再跟晨星一起吃饭,王劢马上跟周导联系,告诉他自己跟晨星已经回京城了,如果他方便,他们可以这会儿去他工作室里拜会他。
  周益民这次筹拍的电影《秋千索》,是一部先悲剧再喜剧的电影,有人给他推荐了晨星,基于以下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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