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几个打手们,互相望了一眼,扔下了手里的东西。
为首男人,冷哼了一声,低声要求道:“你快点放开我。”
叶旬低头,扫了他一眼,手指一松,朝着几个打手们扔了过来。
谁曾想,这个为首的男人却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他得了喘息的机会,从地上爬起来,甩开那七手八脚围上来的小弟们。
依旧一手捂着肩头,目光冷冷的看着叶旬,眼神充满恨意和扭曲:“给老子动手!”
江九九的脸色发白,将手中的刀递给了叶旬。
自己握紧了钥匙扣。
那些人传来微微的骚动,叶旬蹙着眉头,揽着她的腰,稍稍向后退了两步。
“上啊——”
几个小弟有些畏畏缩缩,刚刚叶旬怎么出手的他们都看在眼里,几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点伤,谁都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叶旬一手提着刀,一手搂着江九九,神色淡漠,气度从容,即使是受过一番缠斗,也丝毫不见慌乱和疲乏。
突然,空气中,血锈的气味扑鼻,一道人影晃动。
江九九的脸色发白,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小刀,没有任何犹豫的,她一把推开叶旬。
偏头,躲过那斜刺过来的一刀。
为首的男人本来身上就有伤,行动也不如一般人迅疾,只见这一刀被躲过,咬碎了一口牙,再次举刀。
刀光闪烁,寒光映过男人丑陋狰狞的刀疤和刻毒的笑,江九九心头颤了颤。
手里的小刀,举在胸前。
叶旬的眉头一挑,伸手,抓住她的手。
不远处有车辆驶入车库的声音,那几个人更是慌乱。
“要不,老大咱们走吧——”
“是啊。”
底下的小弟们纷纷开口。
“伤我至此,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手里的刀光闪烁,看上去冲着叶旬直劈了下来。
没想到,中途却生生的变了位置。
江九九举在胸前的小刀,向下迅速的移了几分,那小刀抵着刀锋。
她的唇颤了颤,一手扶着下刀,不可抑止的往后退了两步,那人身上浑身是血,江九九依稀看了几眼,只觉得头晕眼花。
叶旬另外一只手挡在她的身后,一把长刀,挡了过来。
江九九的小刀被为首的男人的刀锋一挑,那一截刀抛向空中。
而他的刀,直直的冲着她的手,奋力划下。
叶旬旋身,为了护着她,手里的刀也掉了地。
江九九堪堪躲过从空中抛下的小刀,这时候再躲为首的那人的刀已然来不及。
刀近了。
叶旬轻蹙眉头,电光火石间,没有任何思考,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牢牢的夹住那凌厉的刀锋,不教它再近,只是刀锋擦过手指,划过手掌,红色的液体顺着白皙的指尖往下。
他抓住了那刀锋,一只手,握紧成拳,冲着那人的面目砸了过去,那首领被打的头晕眼花,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上。
这些动作发生的迅速,不过十几秒间的功夫,江九九呆了呆,愣住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掌。
“什么人?”
“谁在哪儿?”
几道人声,夹杂着脚步声传来。
“走吧——老大。”
“是啊,老大,我们走吧。”
已经有几个小弟开了车过来,开了车窗急急的叫道。
为首的男人在小弟的帮忙下起了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捂着肩头,冷笑了一声,上了车。
很快,几辆车,除了车库,迅速的消失不见。
徒留下一地的残破的管制刀具。
江九九抬头,望着叶旬,脸比他这个受伤的人还要苍白几分。
她一手抚上,他受伤的右手,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光弥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像是一直在隐忍般。
“没事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安慰。
她瞪大了眸子,低头想瞧个仔细,却不想,他另外一只手,横过来。
抚上她的眼睛,声音轻的宛若叹息:“不要看。”
她的眼里簌簌的掉了下来,顺着他的手指,嘴唇颤抖的厉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拿手术刀的手,他以后,要是再也不能上手术台了怎么办。
他——以后该怎么办。
比起江九九的激动,叶旬神色倒如常,自己按住了手里的穴道止了血。
“你的刀。”
他把地上的小刀捡起,递给她。
江九九接过,却听到他冷淡的嗓音里藏着淡淡的不悦:“有什么情况,躲在我后头,别逞强。”
他想,一个男人若不能护住自己的女人又怎么能称之为男人,再如何,断然没有让女人拿刀去厮杀的道理。
江九九静静的站着,苍白着一张脸,几度想要开口,也只动了动嘴唇。
很快,赶来的几个管理人员,是听到了几声不同寻常的喇叭声赶了过来。
叶旬言简意赅的对他们说明了情况,说是遇上抢劫的了。
那几个管理人员看叶旬气质斐然,穿着讲究,开着也是辆豪车,身边也只有一个女人,倒也真信了。
其中一个手忙脚乱的叫了一辆救护车。
不多时又来了一个人负责人,不住的低头弯腰,他表情很是真挚诚恳:“这多年没出事了,抱歉,车库的应该有监控摄像,我们会联系警方的。”
他的唇有些发白,闻言对着那负责人微微颔首。
江九九一手扶着他,眼里噙着泪,嘴唇紧紧抿着。
他扯出一丝笑容:“可以,帮我的围巾的拿过来吗?”
江九九低头地上有个灰扑扑的东西,她走了两步,捡起来,再次扶着他的手——“都脏成这样了。”
叶旬并不为意:“洗洗就好了。”
江九九低头看着手里的围巾,灰扑扑的,有些线还有些磨损,看得出来是经常佩戴的。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她扶着叶旬上了车,一路的小护士,见他手上简单的包扎,小声的称赞了一声:“这,急救做的真好。”
江九九抿抿唇,不敢去看他的手,涩着嗓音——“他是医生。”
小护士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双漂亮的手指,满眼的可惜。
可不知,这可惜,深深的刺痛她的眼。
上了车,他像是累极了虚脱一般,只躺在担架上,手臂上是淤青,就连背后也有长长的刀口和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