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俞铭洋长出一口气,加入拉拉队:“干得好!兄弟我看好你,你永远是最胖的!”
成年男子的一拳能打出自己一半体重的力道,拉基作为搏熊斗士,拳风更是强悍。本以为这百八十拳下去,僵尸不死也要重伤吐血,怎知抬头一瞧,这鬼物正用“卡姿兰骷髅眼”盯着他们,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拉基面无表情地撤下两只手,脱力地甩了甩,吐出三个字:“手好疼……”
倒霉三人组:……
欢呼声戛然而止。
“嗷呜!”毛僵扑向了他们,得亏拉基抄起一块超上头的榴莲塞进毛僵的嘴里,这才为他们争取了逃命的时间。
这一逃,就“躲猫猫”了五分钟,直到窜入公园看见俩警员,他们真像是喜迎亲人般凑了上去。纵使姜启宁记得他们是把他拖出餐厅的“仇人”,此刻也泯了恩仇。
直到,他们发现俩警察也在对付一只僵尸,而俩警察发现他们引来了另一只僵尸……
沈云霆与钢兵:……
倒霉三人组:……
现场瞬间变成了地狱模式!
无奈之下,他们迅速背靠背凑在一起,拉基吼道:“你们的枪能不能伤到僵尸?我就问问能不能!”
“能!”沈云霆大声道,“子弹是纯银的,只有三十枚,如果能爆头,我们就能活!”
姜启宁:“啊啊啊不要吃我!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俞铭洋:“我腿断了打了很厚一层石膏,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众人:……没出息的二人组,怂得没眼看了。
不过,等等!腿断了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你这石膏有多厚?”
“跟我脸皮一样厚!哇……不要吃我!”
沈云霆和拉基的眼神落在俞铭洋的腿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个汉子默契地抬起俞铭洋的轮椅,将他打满石膏的腿精准无误地塞进了一只僵尸的嘴里。
俞铭洋:“啊啊啊!”
由于俞铭洋腿长,僵尸的爪子只能够到他的大腿,再也不能寸进。下一秒,钢兵的枪子爆开了僵尸的脑袋,实实在在地干死了一只!
紧接着他们如法炮制,依靠俞铭洋的伤腿干掉了第二只。
当他们放下俞铭洋时,这倒霉蛋的神情还有点恍惚。他的精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曾经有一个回燕京养伤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会对爸妈说:我回家!假如非要在前面加个条件,我希望是——全身打满石膏再回家!”
“呜……”俞铭洋悲从心头起,“这世界上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东西,只剩下石膏了。只有它,才能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
众人:……
姜启宁:“你就是靠啰嗦才当上城哥麾下第一小弟的对吧?”
拉基:“一条断腿干掉两只僵尸,这就是传说中的断子绝孙脚吗?有点想学。”
俞铭洋:……
……
外头酣战继续,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纪斯舀起一大勺糯米盖在章岩的血窟窿上,就见大片黑烟升腾而起,章岩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大祭司将糯米抹得均匀,说道:“忍着。”
章岩活活忍了下来,感觉糯米的热气沿着血窟窿往身体里钻。
片刻后,纪斯刮掉那层发黑的糯米,扔进铜碗中,再度往伤口覆上一层新的糯米:“尸毒已经入骨,即使拔除也会留下一些变化。保住理智,忍不了的话就做不成人了。”
章岩点头,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一层刮一层覆,九次过后,纪斯松了口:“可以了。”
章岩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末了,纪斯吩咐道:“去准备一缸糯米水,把他抬进去泡着。另煮几锅糯米,天亮之后要用到的人很多。”
无人质疑,飞快地去办事。而纪斯走出八宝堂,凝神看向一个地方……
要来了吗?
很多事他不会轻易插手,除非有远超司诺城实力的怪物出现,而且对方还是他最不耻的那一款。
如此,动手就无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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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僵尸:这个榴莲,有内味的;这个jio,也有内味的……
拉基:不要方,我再给你塞瓶老干妈,你就入味了!
僵尸:……
ps:祁辛黎:纪斯,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头发好多好长好亮啊!
纪斯:无论你用什么洗发水,你的灵魂都是个秃头啊……头发越少,同步率越高。
祁辛黎:……
第44章 第四十四缕光
子时渐近, 阴煞愈浓。
活人的生机与僵尸的死气相互交融,就好比阴阳嵌合、钥匙入孔,催动着整个八卦大阵旋转起来, 模糊了生门与死门的界限。
大地微微震动, 抖落无数砖瓦与尘埃。滂沱大雨冲下泥沙石海, 顺着地势往居望城浩荡而来。更有百年巨木被连根拔起,横亘在居望城的外围,交错着堵死了出路。
僵尸的鬼啸再度传来, 犹如阎王爷的铡刀架上了居望城的脖颈,骇得四方哭声顿起。
搁这会儿,好事者再无看热闹的闲心, 只恨不得劈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让你不听!让你不躲!让你乱跑!
要是一开始就听从警告,早早地藏进地下室该多好!
伤者落泪逃命,警方忙着救人。现状哀鸿遍野, 仿佛万事休矣、百般皆哀……
纪斯轻抬手,雨幕豁然分开。他闲庭信步般沿着长街往前,穿过仓皇无措的人类, 越过拼死搏命的警察, 随后对上了一只飞僵渴血的眼。
警员趴在废墟中冲飞僵开枪, 力所能及地为群众争取逃跑的时间,谁知还有人反其道而行, 居然朝着僵尸走去。
他又急又气, 惊怒道:“别过去!跑啊!快——”
眼见白袍男子不听, 警员暗骂一声, 飞快地从废墟里爬起冲向纪斯。而纪斯速度不变, 一边前进, 一边慢条斯理地对飞僵说:“去找觉醒者玩, 别挡我的路。”
飞僵咧开嘴,露出一排钉子状的牙齿:“吼!”
它猱身而上,恶鬼般扑向纪斯的面门。
警员惊慌地伸出手,却见纪斯往前迈出一步,眉心轮的位置忽地荡开一圈紫色的辉光。与此同时,飞僵的身体突兀地炸成碎末,眨眼就消失在空气中,连声惨叫也没留下。
“嗒……”这是纪斯的权杖拄在水里的轻响,也是围观者冷汗滴落的声音。
警员看傻了,伤者懵逼了。纪斯路过那只伸出的手,眉目含笑道:“谢谢。”
赤子之心,当得感谢。
云袖一卷,他消失在雨幕里。徒留警员如梦初醒,折身背起负伤的群众,往纪斯来时的道路跑。
“刚、刚刚那个人……”伤者脸色发白,“把怪物给……给一下子击碎了?”
“我不知道,我也没看仔细!”警员加快了脚步,“那不是人眼能跟上的速度!但不管怎么说,他走来的这条路一定很安全!”
正如警员所料,纪斯走来的路十分安全。纵使头顶无数僵尸掠过,可它们忌惮着纪斯留下的气场,根本不敢对他们进行攻击。
警员负着伤者顺利跑进八宝堂。刚进来就见一群医师人手一锅糯米,急吼吼地跑上来追问:“哪儿被僵尸咬了抓了?快说,不要拖!再拖就像那家伙一样了!”
警员顺着医师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名青年气息奄奄地趴在一缸糯米水里,抱着桶吐出黑漆漆的血块。他的肩膀有五个窟窿,经络还泛着青紫。
“快说,伤哪儿了?给我脱!”
“……好像是屁股。”
“……”
外头的雨越来越阴冷,寒气顺着毛孔沁入血管,冻得人脑子越发混沌。
飞僵的利爪劈毁了半面高楼,司诺城沿着滚落的岩石滑下,反手张开金色丝线缠住飞僵,再一刀斩去它的头颅!
随着实战的深入,他已经灵活掌握了维度的运用,更将自己千变万化的灵魂之力发挥到最大。即使浑身伤痕累累,他也斩杀了八只飞僵。
然而,僵尸的数量不减反增,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后来者的实力比不得飞僵,可脑子倒是长进了不少。许是知道觉醒者不好下嘴,竟是避开了司诺城和祁辛黎的方位,扩散到城中的四面八方。
祁辛黎沉声道:“得把它们聚集起来,否则一只只逮着宰太耗时间了。”
司诺城当机立断:“擒贼先擒王,我们去炸它们的老巢!”
“怎么炸?”
“我有底牌。”
他们流着血都吸引不了僵尸,可见站在高处诱敌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与其消耗精力在居望城厮杀,还不如找到阴气的源头狂轰滥炸,逼迫所有僵尸回防。
大墓有千年的历史,古人有忠心护主的观念,这一步棋虽然兵行险着,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他们找到大墓的速度必须够快,否则居望城怕是要血流成河。
“找到大墓后记得帮我打掩护,我开底牌需要一些时间。”
“成。”
话落,两人一前一后奔向林外,脚踏泥泞却不曾留下丝毫痕迹。此刻的他们就像一缕灵魂,轻得没有分毫重量。
淡金色的维度往外扩散,地毯式地搜索着令觉醒者感到麻木寒冷的负能量聚集地。
司诺城的感知力极强,寻找黑暗生物似乎是他的天赋,有时候维度尚未横扫,他的直觉就驱使着他将目光放在正确的方向。
越来越近了,两人加快了速度。
空气的阻力压根比不上流水的阻力,他们在泳池里训练所得的成果,尽数发挥在这场战斗中。身如疾风掠过,再猛地取下落单僵尸的首级,干脆利落!
恰在这时,一阵冻彻骨髓的阴寒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