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在商言商
翌日一早，秦绝便和张恒邈约定好了，一起前往了回春堂，由于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只等两人一到便被迎到了方清正的办公室。
刚一进去，秦绝便微微一惊，不单是方清正，赫然方馨和一个中年男人也在，看他和方馨亲密的样子，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人应该就是方馨的丈夫了。
“两位大师光临，我回春堂倍感蓬荜生辉啊，快请坐……”方清正亲自斟茶，为两人倒上了。
“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的丈夫——谢森，也是我们回春堂的执行总监。”方馨上前介绍道。
“我找就说了吧，咱们几个老家伙，也就是老方的女婿最为年少有为一表人才了。”张恒邈轻笑道，脸上不觉古怪的笑了笑。
“让二位大师见笑，我只是一个名不仅经传的生意人罢了，至于医术之类的的确是上不了台面。”谢森非常客气，举手投足间也有几分儒雅，只是眉宇间不时闪现出的异色，却让秦绝很不喜欢。
说到底，这人或许是一个商业天才，但是城府还是太浅了一些。
众人坐着品了一会茶，秦绝悠悠的点了一支香烟抽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方家摆出的分明就是一副做买卖的架势，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在忌讳着什么。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的来意，想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那株玉皇草母对我而言确实非常重要，而且我已经向……别人询问过了，这草母存放的地点，或许只有方女士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入正题吧。”
秦绝的意思很明显，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他们兜圈子。
方馨看了谢森一眼，脸色微微一沉，低声道：“前两天我得到张伯父的通知之后，也是一阵苦思冥想，可惜还是想不到他究竟会将草母放到什么地方，而我说能猜测到可能的地方就有三个，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这三者之一……”
还没待方馨说完，旁边的谢森便轻咳了两声，他似乎是在故意提醒她一般，果然，她突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绝扫了两人一眼，轻然一笑，不知道怎的，此时他的心里有几分同情李菁了，甚至可以说是可怜，他的东西，如今竟然成了自己情敌的筹码，或许这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吧。
不过虽然秦绝对这个谢森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他微微的笑着：“无妨，既然是找你们帮忙的，所以价码肯定由你们先开了。”
方清正也没有想到秦绝竟会如此的直接，反倒是让他有些尴尬了。
“秦大师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讳言了，医学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不过在商言商，如果秦先生真的得到了这株玉皇草母，那还请大师答应我们三个请求。”谢森急忙说着，看他满是兴奋的样子，倒是让秦绝冷声一笑。
“说来听听！”
“第一，我希望秦先生能以客座医师的身份加盟我们回春堂，而且以后倘若秦先生取得了什么荣誉，那我们百草堂理应拥有冠名权，当然，我们回春堂也会给予秦大师相应的待遇，如果科研上需要经费的支持，我们百草堂也会全力帮忙；
第二，就是我听说浙大医学院方面根据秦先生发表的看法，正准备成立一个未来医学研究中心，涉及到了中医和西医两个方面的交流融合，中医这一块肯定是由秦大师牵头，只是西医这边还没有很好的安排，我们馨馨很看重这个课题，我相信以馨馨的中医世家的见识和底蕴，加上这么多年西医的研究和实践，确实能更好的辅助秦大师完成中西医的交流和融合，从而缔造出未来医学发展的雏形和方向。”
“哦？未来医学研究中心？我怎么没有听过？”秦绝皱了皱眉，白了张恒邈一眼，似有埋怨。
尴尬一笑，张恒邈的脸上也有些难堪，“现在还在商议之中，原本我们打算有点眉目之后，才向你报告的，没想到这小子直接说了出来。”
秦绝点了点头，轻然一笑，继续向谢森问道：“还有呢?”
“这第三么，就是希望今后秦大师的所有研究成果，我们回春堂都拥有代理权，不管是以后的新型的中成药品或是中药的衍生品，我们都能与秦先生打成合作。”
听完谢森的话，秦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不可否认这谢森的心机着实重了些，早已将秦绝算计了进去，如果秦绝答应他，恐怕以后他的诸多事宜都要受到回春堂，甚至是谢森的牵制了。
只可惜他再是精明，但是将算盘打着秦绝的身上，结局怕是会出乎他的意料的，只是这简单的交锋，秦绝便有些失望了，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这些当然都没有问题，想必你们的合同也已经拟定好了吧，拿过来吧，我可以直接签字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很好奇一件事。”
秦绝古怪的笑了笑，低声问道：“听说当初你和李菁是同班同学，而且就住在隔壁，还是你先认识的方馨，只不过但是的方馨并没有答应和你交往，直到后来，李菁才出现的，而且，在他们分开之后，也是你耐心的陪在方馨的身边，一直照顾她，开导她，才让她顺利走出了那段阴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啊？”
这些话本就是张珊珊告诉他的，从陈希家回来之后，秦绝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看起来她们母女好像都知道李菁的事一样，而且都不怎么怨恨或是讳忌，询问之下他才知道，原来李菁早已将这一切澄清了，从没有隐瞒过陈希，而且还告诫她，以后一定要以自己为诫，如此的父母怕是没谁了吧。
谢森的脸色明显变了变，眉宇间似有几分怨气，不过很快他还是微微的笑道：“秦大师见笑了，这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我也记得不太清了，而且斯人已逝，不提也罢。”
秦绝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一旁抽着烟，不由得瞥了方馨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果然，谢森很快拿来了合同，秦绝大致扫了一眼，轻声的笑了笑，直接便按下了手印。
“秦先生不签个名么？”谢森疑惑的问道。
“我的名字太多了，即便是我的真实姓名你也查不到，所以还不如按一个手印来的省事，而且我相信你这办公室里肯定也有摄像头之类吧，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赖账的。”秦绝随意的说着，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不管是秦绝还是君皇，亦或是圣魔，凭借谢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查到任何的信息，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虽然不太满意，不过谢森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方清正尴尬的笑了笑，“如此便多谢秦大师了，以后我们两家合作的机会多着呢，来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茶杯。
秦绝倒也是给足了他的面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草母的下落了吧。”秦绝冷声问道。
“当然。”方馨脸上一红，一下子很不自然，看的出来，她心里其实不愿意去做这个交易的，只是这也由不得她。
“我能想到的地方只有三个，第一个就是他家乡池州九华山下的那座山神庙，据说他发达了之后，将那里重新修缮了。或许有可能放在了那里……”方馨预言又止，脸上不由得有几分悲伤。
“为什么会在那里？”秦绝好奇的问道。一个山神庙而已，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又怎么会引起方馨的注意。
“因为……”方馨面色略有几分犹豫，余光微微扫了谢森一眼，低声道，“在那里我们曾经一起发誓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点了点头，秦绝继续问道：“还有呢？”
长舒了一口气，方馨的脸上似乎一下子有沉重了几分，“第二个地方就是，当年他带我打孩子的小卫生院，后来那里要拆迁了，也被他以高价买下了，如今成了一处祠堂！”
“至于第三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初浙大的一间教室公寓了，当初被我和他租下了，并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光。”
一口气说完了，方馨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她低着都，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地方了……”
说着她便哭着跑了出去，谢森也急忙跟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秦绝三人，对视了两眼，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不到这个李菁竟然会如此的痴情，唉，真是操蛋啊！”张恒邈低声说着。
“这叫痴情？这分明就是滥情好不好？亏我的闺女曾经对他一片痴心，却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好在还有一个谢森，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小馨现在怎么样了呢？”方清正冷斥道，脸上满是怒气。
“呵呵……”一声轻笑，秦绝便站了起来，“既然事情我们都明白了，便也不再打扰了，告辞！”
说着秦绝便对方老拱了拱手，也不顾他的挽留，转身便走了。
张恒邈见状，正要离开，却被方清正拦住了，他小声对张恒邈笑道：“老张啊，今天这事确实是谢森过分了点，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安排，不过事已至此，看样子秦大师确实是生气了，你和他关系走的最近，可一定要给我说几句好话啊。”
白了方老一眼，张恒邈冷声笑了笑：“老方，我早就告诫过你，不是所有人都吃你们这一套的，你别看现在你们得逞了，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大的坑呢。你这个老家伙就更你那个宝贝女婿一样，就他妈那么两碗水，好了，你也别得意，咱们走着瞧就知道了。”
说着，便直接离开了。
只留下方清正一个人呆在那里满是一副丈二的和尚的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乍得？合同都牵过了，他还能飞喽！”
张恒邈急匆匆追了上去，刘四载着两人直接回去了。
“喂，秦老弟，你今天这表现很奇怪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好说话呢？”
“呵呵，这有唱戏的，自然有看戏的，怎么既然他们摆好了架势，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吧。”秦绝轻然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我说的不是这个？难道你真的答应加入我们这个研究中心了？这是在是太好了，原本我还以为我又要施展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跟你说叨个七天八天的呢，现在好了，老子省事了。”
张恒邈轻然一笑，脸上也有几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