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孙氏看李冰人竖着的那三根手指头,咬咬牙,最终点了头,“这事,还要劳烦哥哥多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悯:大家好,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即将过门的夫郎@阮三两
  阿阮:……这意思是嫌弃娶我太便宜了?那你今晚打地铺吧(冷漠脸)
  魏悯:(这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说好的秀恩爱呢?)qaq
  借用前几天微博比较火的一句话来发小剧场~
  时隔一个月,我胡汉三终于准备开新文啦,先婚后爱的小甜饼,希望大家喜欢(/▽╲)爱你们^3^
  好害怕本来的预收都变成了没人看的僵尸收_(:3ゝ∠)_
  第2章 夫郎是什么模样
  孙氏站在门口将李冰人送走,正准备转身进屋,就见魏怜牵着儿子回来了。
  四岁的魏洛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见到爹爹立马松开母亲的手跑了过去,张开双手一把抱住孙氏的腿,仰着头甜甜的叫了声,“爹爹。”
  孙氏笑着垂眸看他,随意问了几句他下午玩的怎么样。
  魏洛有问必答,一张白.嫩的小脸蛋上就差写满了欢喜二字。
  魏怜看了眼面前的父子俩,又看了眼李冰人离开的方向,犹豫了一瞬,才问道:“刚才来的是谁?”
  孙氏正拿着湿毛巾弯腰给魏洛擦手,闻言动作未停,头也没抬,“隔壁村的李冰人。阿悯今年也都十七了,我托李冰人给她说亲。”
  魏怜闻言眉头皱了皱,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赞同,“阿悯现在念书为重。”
  孙氏没理她,只是低头将魏洛的两只小手擦的干干净净,直起身子摸了摸儿子昂着的脑袋,说道:“去把今天的功课看完,晚上你娘要检查的。”
  魏洛看了下一旁沉默的母亲,又看了下温柔浅笑的爹爹,眨巴两下眼睛,乖巧的“哦”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等儿子的小身影消失之后,孙氏才说道:“读书就不能成亲了?难不成阿悯考不上状元这辈子都不娶夫了?”
  见魏怜没说话,孙氏将毛巾展开搭在盆沿上,接着说道:“你看村里那几个跟阿悯同龄的人,连孩子都有了。咱们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阿悯要是再拖下去,等年龄大了,更是娶不着夫郎。”
  知道孙氏说的在理,魏怜抿了抿唇,妥协的坐在桌子旁,问他,“那说的是哪家公子?是陈家的小儿子吗?”
  提起陈家,孙氏不知道想起什么,冷哼了一声,“不是。人家爹爹眼高于顶,哪里舍得儿子嫁到咱家。”
  魏悯模样长得好看,又因常年读书,身上沾着书卷水墨气,往人前一站,说她是城里的贵人也没人会怀疑。
  正是如此,哪怕魏悯是个穷秀才,也有人看着她那张脸就想嫁给她,这陈家的小儿子就是其中一个。
  书里是有个词叫秀色可餐,可柴米油盐过日子,光看脸是吃不饱饭的。
  陈家脸上不显,心里还是嫌弃魏家穷,觉得儿子嫁过去肯定得受苦,到时候还得靠娘家来接济。
  这么一合计,陈家就不愿意让小儿子嫁给魏悯。
  为了断儿子的心,陈家夫郎跟孙氏聊天时,就有意无意的说将来儿子嫁的妻主,不说多有钱,但肯定不能是个只知道读书不会挣钱养家的书呆子。
  孙氏不是个能忍的人,听陈氏夫郎这么说,毫不客气的拿话怼了回去。
  两人现在见面连话都不说,两看相厌,孙氏怎么可能和陈家结亲。
  这里面的事,魏怜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见孙氏在提起陈家时,气都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就知道肯定不是陈家小儿子。
  “那是哪家公子?”
  孙氏见她又问了一遍,眼神闪了闪,含糊说道:“是隔壁村的,模样清隽好看人又温柔贤惠,我看这样的男子配阿悯刚好。”
  孙氏将阿阮的事挑挑捡捡的说给魏怜听,一些事含糊而过,对于阿阮是个哑巴这事更是只字未提。
  只是说那家不喜欢这儿子,想搬进县里住,就急着把这抱来的儿子嫁出去。
  魏怜听完后总觉得这里面有事,有些不放心,可从孙氏的话里又挑不出毛病,就道:“既然要结成亲家,那咱俩去张家看看?”
  孙氏听她轻易松口,倒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是自然。”
  魏悯父母去世多年,他和魏怜算是魏悯的长辈,成亲之事自然由两人经手。
  一般人家成亲,本该由男方父母来女方家里来看的,可张家根本不重视这儿子,也不在乎他嫁过去的人家如何,如今就变成了魏怜和孙氏去张家了。
  当天魏怜就写了封信,第二日由去县里的人捎给在县学里读书的魏悯,让她回来。
  魏悯看过魏怜的信后倒是愣了一下,她收到信时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呢,原来是给她说了门亲,希望她回去看看。
  虽说自己也到了该娶夫的年龄,但家里的情况魏悯也知道,哪里有钱娶夫。
  知冷知热软玉温香的夫郎,夜深人静时魏悯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念头刚起,她就掐断了,将心思放在了手里的书上。
  可如今听大姐说姐夫给她说了门亲,魏悯本来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心,犹如被风拂过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手里虽然还拿着信,可魏悯的视线却没再落在上面。心里止不住的想,这未过门的夫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魏悯所在的书院叫做落羽书院,住在书院里的学子们四人一间屋子。
  此时除了魏悯外,其余三人均在看书,两个倚在床头,一个坐在魏悯对面。
  抬头瞥见魏悯拿着信发愣,她对面的同窗不由得用手碰了碰她,压低声音挑眉问她,“有什么好事?让你发愣时都带着笑。”
  她这话问出时,魏悯就回神了,同时余光瞥见本来倚在床头看书的那两人,虽没扭头,却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魏悯敛下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笑意,将信折了几折收进怀里,起身出门前回她两个字,“好事。”
  那同窗来了兴趣,想拉住魏悯问问是什么好事,可魏悯并没给她这个机会就抬脚出去了。
  魏悯知道屋里的人因她成绩好,心里对自己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芥蒂嫉妒,明面上不显,但私底下却跟她较着真。她若是没放下书休息,其余三人不管多困,都不肯先睡。
  如今见她脸上露出笑意,又听她说是好事,那三人恐怕连书都看不下去,自己一走,就会猜测是什么好事。
  魏悯没兴趣把自己的事说给她们听,抬脚出门后,便直接去了夫子们居住的房舍。
  夫子们不同于学生,她们一人一个小院落,可将家人接来同住。
  魏悯要回家,自然需要找夫子告假。
  卫夫子今年四十来岁,膝下仅有一子,去年刚嫁人,现如今同夫郎两人住在小院里。平日里无事她就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所以刚一进门,魏悯就见她在给一个空花盆翻土。
  “夫子。”魏悯抬手敲了敲门。
  卫夫子抬头看见来的人是她,手下动作未停,笑着说道:“我这盆土马上就翻完了,你先坐那竹椅上等我一会儿。”
  卫夫子很喜欢魏悯这孩子,曾经想过把儿子许给她,不过被夫郎拦住了,但这依旧不妨碍她欣赏魏悯。
  魏悯今个不是来请教学问的,所以没坐在一旁等卫夫子忙完,而是直接说出来的目的,“夫子,我想跟您告假五天。”
  卫夫子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手里也不忙活了,而是直起腰,关心的看向魏悯,担忧的问道:“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魏悯勤奋好学,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她是万万不会请这么些天的假。
  魏悯摇摇头,“是家里给我说了门亲,让我回去。”到底年龄还轻,魏悯在关心自己的长辈面前提起这事,脸皮还是有些薄。
  卫夫子见她红了耳朵,不由得笑了,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土,说道:“这是好事,好事,自然是许你回去。”
  说着让魏悯先等一下,自己回了屋,没一会儿便又出来了,只是手上提着一个篮子,上面用红布盖着,但隐约能看出来里面是鸡蛋。
  “夫子也没别的能给你的,你师兄前几日回来看我,送了两篮子鸡蛋,今日给你一篮子,算是夫子的心意了,你可不能嫌少。”
  说着卫夫子把鸡蛋往魏悯手里塞。
  这东西魏悯自然不能收。
  卫夫子见她跟自己见外,不由得沉下脸,最后魏悯没有办法,只能接下鸡蛋。垂眸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篮子,半响儿都没说出话。
  这鸡蛋对于魏悯来说,虽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可平日里也不是能常常吃到的。
  若是在家里,有了鸡蛋自然要先紧着还小的魏洛吃。若是在书院里,她更是舍不得另外加钱吃颗鸡蛋。
  卫夫子知道魏悯这人不是个嘴巧的人,若是换了别人收到东西,指不定怎么跟她保证日.后有了出息,一定不会忘了她。
  卫夫子早就厌烦了听那些漂亮话,哪怕魏悯一句话不说,她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个没良心的人。
  “回去吧。”卫夫子抬手拍了拍魏悯的胳膊,故意板着脸说道:“温香软玉的夫郎固然诱.人,但你可不能掉进那温柔窝里忘了功课,等你回来,若是被我发现功课退步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每次话都这么说,可魏悯从来没给她拿起戒尺的机会。
  魏悯提着篮子,回院子里随意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
  从县里到村里,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脚程,魏悯没在书院里吃午饭,而是直接回去。
  魏怜知道妹妹今天会回来,就让孙氏给她留了饭。
  回到家,魏悯一边吃饭,一边听孙氏说她那未过门的夫郎是什么模样。光是听着,就多吃了一碗饭。
  作者有话要说:  魏悯:越听越饿,想吃⊙▽⊙
  第3章 打照面
  张家夫郎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对于他的早起,在堂前烧水的阿阮倒是愣了一下。
  要知道自从张氏卖了地准备进县里生活以后,他就越发的懒了,姿态宛如即将过上富贵日子的老爷。
  初春的天气,早上还是有些冷。
  张氏刚出了里屋,冷气扑面而来,激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伸手裹紧身上的衣服,不悦的拧紧眉头嘟囔着,“这忽冷忽热的天气什么时候才算个头。”
  等余光瞥见堂屋里坐在烟雾中烧火的阿阮时,张氏早起的火气便压不住了,不满的嚷道:“怎么水还没烧热?我养着你可不是供你在家里当少爷偷懒的!”
  阿阮被莫名斥责也没什么表情,垂着头继续往锅底添柴火。
  张氏看着他那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越发的不高兴,感觉就像卯足了劲的拳头,一下子捶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他不痛不痒,你胸口却堵着气发不出来,别提多憋屈了。
  张氏宁愿阿阮站起来跟他呛两句,他好借机发作痛快骂一顿,可偏偏对方是个骂不吭声的哑巴。
  张氏嘟嘟囔囔的说了好几句,见阿阮没什么反应,也慢慢失了兴趣,厌烦的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着,“没用的玩意,还不如当年病死算了,活着就是个累赘。……要是嫁不出去,就把你卖给人当小侍,还指望我养你一辈子?”
  他声音没压低,仿佛就是想故意说给什么人听的一样。
  阿阮垂着眼眸,抿紧了发白的唇,攥着干柴的手不由得收紧,直到手心被柴火硌疼,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弯下僵硬的腰背,缓缓吐了一口郁气。
  张氏也不管阿阮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撩开帘子又回里屋去了。
  他今天之所以早起,是因为李冰人昨个说给阿阮说的那个妻主,今天会来他家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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