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择手段
能让段林轩害怕的事情本身就不多，还基本上都是和穆雨橙有关系的。周容晋听过之后就很明确地闭了嘴，看着段林御的眼睛似乎是想要问他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就眨了眨眼睛无声地问道。
段林御看到他的样子就笑了一下：“好了，你放心，段林轩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们是兄弟，知道对方的底线是什么地方。
“段林轩这一次的反应倒是很值得一看，毕竟他和九王爷之间的往事还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段林御缓缓地说了一句，让周容晋把头靠到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这些往事虽然琐碎，但是段林轩会在意的。”
穆雨橙严重怀疑九王爷找他的目的其实是给她讲一个故事，因为她已经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小屋子里面住了两天了，看上去像是被绑架的，但其实没有收到任何和绑架有关的待遇，没有被限制，也没有通知家属。
九王爷每天晚上才会出现，带着一脸诡异的笑意看着穆雨橙吃完饭，就开始讲段林轩之前的故事，每当穆雨橙露出一点不想听的意思，九王爷就笑着说了一句：“你总该想要知道一点段林轩的生命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慢慢的，穆雨橙也就接受了九王爷讲的故事。
和之前段林轩自己的讲述、乔夜的讲述都不一样，九王爷的故事充满了琐碎的细枝末节，就好像是真实的生命一样，听着竟然还有几分温暖在里面。让穆雨橙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融入了进去，就好像是和他一起成长的感觉。
从老人的角度看自己的后辈是不一样的，这个视角让穆雨橙觉得自己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段林轩。
“九王爷，我实在是不明白，您和我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穆雨橙放下筷子缓缓地问道。她有几分排斥眼前吃的饭菜，从她第一次吃到这些饭菜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很熟悉这样的味道，那是段林轩做菜的味道。
穆雨橙很排斥去思考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九王爷听到她的问话之后依然是笑得温厚，看着穆雨橙笑得温柔：“这两天我觉得穆姑娘也应该感觉到了怪异吧，这其中的原因，穆小姐如此聪明，应该是可以想明白的。”
穆雨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怪异之处指的是什么。这几天和九王爷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这个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做菜的味道，甚至是说话断句的方式都像极了段林轩。
又或者说，段林轩像极了他。
穆雨橙虽然没有开口回答，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九王爷看到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依然在故作嫌疑：“既然已经知道了，穆姑娘就没有什么是想要问我的吗？”
“你是在按照自己的模式培养他？”穆雨橙尝试着说了在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之后九王爷就笑着摇了摇头：“不完全是，应该说是他在无意识地成为我。”
这个说法比穆雨橙的猜测还要可怕，她看着九王爷的时候嘴唇都是颤抖的，声音半天之后才从嗓子里冲了出来：“不，段林轩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
穆雨橙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只是凭着心里对段林轩的一点信任，所以在看到九王爷轻笑了一下之后心里突然间就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就听到九王爷依然用着温厚到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穆姑娘，在你眼中我无非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段林轩也是这个样子，你会不会有…幻灭的感觉？”
穆雨橙咬着下唇没有回答，但是心里已经明确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看着历史小说的一个弊端就是主角大多是经历过洗白的，虽然穆雨橙读的时候也不相信，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接受了这一点，在九王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突然间就咯噔了一下，似乎下意识就相信了段林轩是要不择手段才能走到今日的。但是嘴上还是不愿意相信：“段林轩的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在政治上当然不会。他是天之骄子，八岁即封世子，后来的事情一路顺风顺水，就算是段林御后来逼宫，两个人也是兄弟，到底是不会谈到不择手段这个事情的。”九王爷笑着说道，眼睛却不及语气般平和：“我说的是其他的事情。”
这一次穆雨橙就更加疑惑，她不知道除了政事段林轩还会在什么地方不择手段，就听到九王爷说道；“比如说，我知道穆姑娘的病应该不是寻常的病吧。不然，林轩身边那么多好的医师不会治不好你的。”
家里的人对她的病情一直是讳莫如深，九王爷倒是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你知道我的病？”穆雨橙知道自己是不能掉进九王爷的陷阱里面，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样问道，果不其然就看到九王爷的眼睛里浮上了一抹笑意：“我当然知道，因为你不是妖族，不能在这个妖界生存，想要得到什么，就需要放弃什么。”
穆雨橙不说话，也不知道九王爷能不能摸清楚自己的态度。
总之他是继续说了下去：“不管什么人想什么样的理由把你送到了这里来，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你的身体都会有损耗。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段林轩知道了一个方法能够使你自由地子在两界穿梭，又能恢复之前的损耗，你猜段林轩会不会做？”
他肯定会。穆雨橙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早在之前他就说过，他一定会让她的没事的。只是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也是不择手段。
九王爷看出了穆雨橙的心中想法，就往她的方向靠得近了一点，两个人之间的灯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穆雨橙只能听到九王爷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那如果，这个方法需要以命换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