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躲开。
“明景呢?”她怕得厉害。
昔鹿拿出早已备好的细丝,让星然自己缠。
“他正在山间寻药。”昔鹿闭眼道:“御剑而行,不会迷失。”
星然仍旧紧抿下唇,不愿配合。
“我喜静,若非明景纡尊降贵相求,也不会救你。”昔鹿睁开眸,似清泉细流,清澈见底。配着他这模样,似
是有些慵懒,“我还明景的不是一剑,更是命,和日后修仙的机缘。”
“你不用探。我明白的,我只剩半月好活了。”
星然摇头道:“半仙。既然你要还明景的情,倒不如替他算算长生门的钥匙在何处。还不如让我死了,叫他安
心寻钥匙。”
“你有这想法,我倒是乐得清闲,但恕难从命。你死了,他更不会寻钥匙。”
淡淡的一句话让星然心惊不已。
她惊讶地看着昔鹿:“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我早替明景窥过天机,他注定找不到长生门的钥匙,注定要羁于这无趣红尘,难登天界。”
这般骇人的话,从昔鹿口中轻浅地说出,不见丝毫波动。昔鹿仍在示意星然缠上细丝探脉:“这人间多苦,他
能移情于你,你便是他尘世间唯一的星光微芒。所以你绝不能死。”
“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星然慌张地低头,细丝缠得乱七八糟。
“明景没和你说么?他修仙的机缘,是为救心上人。他与她在教门内结识,是教门的贡品。待他能握陨星仙剑
时,再回教门,心上人已然不见踪迹。长生门的贡品,自然是被采补至死。明景寻长生门的钥匙,只是为了成
仙,试图救回心上人罢了。”
世人寻仙,是为长生。逆天改命,逆转因果,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星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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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鹿见星然面容伤感,不觉感同唏嘘:“如今,我已近登仙。却仍觉天地无虚,自身渺小。这世间,谁人不遗
憾?错过了,便是终身憾事。”
昔鹿收紧细丝。在星然手腕勒出淡淡的血痕。
疼痛极轻。星然听得他淡然道:“饶是仙人,也弥补不了过去,定不了人心,挽不回任何错失。”
他见星然眼角含泪。
昔鹿瞧着她,忽的露出笑颜:“姑娘,你似乎明白这道理。你觉得,成仙长生,是好是坏?”
“是坏。”星然点头。
“那明景还寻什么钥匙?在人间与你寻欢作乐,岂不更好?”
“我不知道。”匆忙抹去泪珠,星然哽咽道:“可明景是在为武帝谋事。就算他暗藏私欲,但他不好好寻钥
匙,如此懈怠,不怕武帝震怒,砍他脑袋么?”
“你真有趣。”
昔鹿歪歪脑袋,睁开眼看星然,双眸似琉璃般璀璨生辉。他对星然笑:“说的笑话也很可爱。难怪明景心悦
你。”
星然仿佛被看穿一般毛骨悚然,气恼道:“你不要扯开话题。”
“哦,你是想问明景他心上人的事么?”
昔鹿面容不变,仍是淡淡的笑靥:“我不能说,你且自行去问。”
几乎是逃离般跑出竹舍。星然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她没有看路,撞进明景怀里。
“做什么?”
明景捞起星然,揉揉她被撞红的小鼻子,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惊慌样子。将手里的白色玉兔给她:“昔鹿喂的
玉兔,比你那野兔可爱,你摸摸。”
毛茸茸的白团子,红宝石般的眼睛,长长的耳朵,还有短短的圆尾巴。的确是可爱极了。
星然小心翼翼地抱过来,不禁提醒明景:“这只你可不能烤了。”
明景笑了一声,揉星然的脑袋:“你不提还好,你一提,我还真想尝尝玉兔的味道。”
“你不怕那半仙杀了你?”
“我和他过命的交情。我这只眼睛,是他救的;他那双手,是我保的。”明景笑声爽朗又自在:“一只兔子罢
了,昔鹿不会计较。你若想吃,我烤给你。”
星然脸颊泛红:“都说了不要吃!”
将兔子丢开,星然紧抿着唇,低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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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心?”
明景知晓昔鹿的性子。比药涩,比茶淡,不爱多说一句话。若不是尚未羽化,恐怕连呼气吐气都不愿,更不会
说什么坏话惹到星然。
他也知道小姑娘性子倔。
“我掐晕你,还在闹脾气?”明景掏出一枚青红欲滴的山果,“喏,给你。”
只在十人高的树上结果。御剑才能找见。
星然吸了吸鼻子,忍住馋意,摇头拒绝。
“明景。”她闷闷地开口:“你对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是我的童养媳,我除了想养你睡你,让你为我生孩子,还能有什么目的?”明景说的一本正经:“若说真
要有目的。便是将你养多些肉,身子养软些,操你时更顺手舒服。”
星然抬头,不见羞涩,她嗓音轻灵透彻:“你一直追着我不放手,是想报复我对么。你的心上人,死在了教门
里。而我同为贡品却没有死。因为我逃了,是我害死了她,所以你想报复我……”
“胡思乱想什么?若是儿时见过一面,与她约定好好活下去也能算作心上人。那天底下的阿猫阿狗,一块惦记
的肉饼甜糕,就是我还没吃到嘴的兔肉,都能成我心上人。”
明景回答的坦然。
他低头,双手捧住星然的脸颊,摩挲片刻后,将唇印在她额头。
“就像征战时凯旋的独兵,他是英雄,背负荣耀。而不是牺牲大家的苟活者。”
明景语调温柔,他说的义正言辞,轻轻试探着星然颤抖的双唇,而后钻进她口中。
软舌往内闪躲,却被他轻易揪住,缠绵吮吻。
“你……”
松开后,星然只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方才那个缱绻的亲吻中软化了。
“如果我真的是呢?”
星然握住他的手,努力做笑道:“你知道的,没人能逃出长生门。如果,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很多人
为我死掉了,你其实一直被我骗了呢?”
漫长的沉默后。明景将自己的手抽走,他将一直在旁蹦跶的白玉兔塞进星然手里。
“好好抱着。”明景将外衫脱下,披在星然的肩头:“你冷静一下,不要说胡话。刚刚说的,我就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