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酒
每个人拿着手中的酒,看也不看一眼,仿佛手中的是白开水一样,一饮而尽。她忍不住舔舔唇,心底叛逆的心渐渐萌发。
也想要尝一尝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不是说,借酒消愁吗?她也想要试试。
“乐乐,你喝过酒是什么味道吗?”
“我没有喝过,你也知道我爸妈虽然不在这里,可是我舅舅管的严,我若是喝酒被他知道,肯定会将我的皮给剥了。”摇摇头,林乐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中也有几分雀跃。
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就越发的想要尝试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我想喝酒。”
“我想喝酒。”两个人看着对方,突然开口,一起顺着。
“啊虞,其实我有时候看着别人来酒吧或者是去玩蹦迪那些,我也想要去,可是舅舅说女孩子不要喝酒,蹦迪太危险,你知道吗?我这里闷得慌,他越是想管着我,我就越想要去尝试,想要挣脱他的管束,不过……我不敢,有这个想法,没有去实现的勇气。”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疲惫。
包厢中五颜六色的灯光有些刺眼,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多出几分朦胧。
江之虞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也是。”
她也一样。
傅西洲管得越多,她其实越想要去做。
不过当初是害怕被他讨厌,害怕被他丢弃,如今呢?如今就是他,也不是她的了。
头低下去,埋在双臂之间,大口大口的呼吸。
姜智余并未在包厢中,出去接了电话,回来的时候,他脸色莫名有些凝重,和江之虞说了一声有事情需要离开,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包厢。
江之虞看着他匆匆离开,神色带着几分慌张,眉头一皱。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等她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姜智余的影子。
抿了抿唇,用微信问了一下,随后进入包厢,从男生堆那边拿过几瓶酒,她放在林乐乐旁边。
对着她挑了挑眉。
“敢不敢试一下?”
“喝酒啊……”看着面前摆着的酒,林乐乐带着几分不确定。
江之虞郑重的点点头,她想放纵一下自己。
每天这样过着被约束的日子太难受了,也想要知道,傅西洲知道她喝酒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心底不禁一凉。
他不会知道的。
她也不会让他知道。
她如今回傅宅,只是为了恶心沈澄月,仅此而已!
“好啊,喝。”手拍在大腿上,林乐乐拿着放在桌上的开瓶器,将江之虞拿过来的酒全部都开好。
“啊虞,酒是什么味道,我并不想体会,我想的……只是不想要让自己感觉像个被囚禁在笼子中的鸟。”她拿着酒瓶子直接灌。
无论是舅舅还是家中其他人,总是告诉她。
这不能够做,那也不能够做,甚至就是交朋友,都要给她划出一个范围。
这些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办法按照自己想法去活,以后……林乐乐忍不住心底冷笑。
她以后是家中的傀儡还是任人摆布,她都不知道。
因为喝得太急,浓烈的酒在喉咙中,难受的皱眉。
“咳咳……”
“你喝那么急做什么。”江之虞给她顺着背,神色一暗。
“喝酒,喝酒。”林乐乐笑着,却十分苦涩,给江之虞酒。
两个人在这边静悄悄的一人一瓶喝着,也没有人注意。
江之虞手中的酒瓶一丢,林乐乐抱着空酒瓶子,顺势躺在江之虞的身上,脸色绯红,染上醉意,低着声音呢喃着。
“啊虞,我有时候真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羡慕我?乐乐,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生活一团糟。”江之虞微微愣住,两颊也如同林乐乐一样,绯红,如同扑上粉,眼中几分迷茫。
她没有什么好羡慕的。
什么都没有。
嗤笑一声。
继续拿起一瓶酒,不要命的向嘴里灌,她闭着眼睛,酒喝得太过于凶猛,从嘴中滑落到锁骨,一片冰凉。
冰冰凉凉的,如同她的心,眉心紧蹙。
傅西洲。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都如同把酒当成白开水一般,被人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喝的难醉如泥,看着彼此,傻笑着,还不忘记喝两口。
美术系两大女神齐齐醉酒,一群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陆南眉头一皱,按着眉心,目光从林乐乐身上掠过,停在江之虞身上,嘴唇抿得紧紧的。
口中叼着烟,看起来些许放荡不羁,眉宇却尽是清冷。
嗤笑一声。
江之虞难醉如泥的样子就像是当初莫萧为了她,在酒吧中喝得要死不活一样。
将烟夹在手中,直接掐灭,想到莫萧离开的时候拜托他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他还是开口了,冷淡的声音从角落中传出。
“时间也不早了,将她们送回去。”
已经入秋,他身上依旧是一件单薄的纯黑短袖,没有多余的装饰,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路被人让开。
气势凛冽,不过欠些火候。
他过去将江之虞和林乐乐手中的酒瓶子抢过来,两个女人用着一模一样的迷糊眼神看着他,嘴中嘟囔着。
“还给我,我还要喝酒。”
“江之虞,你这样……能够让莫萧放心?”看着醉酒的女人,陆南声音格外的冷,却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开后,他的世界就是终日与酒作伴。
“莫萧……”
江之虞微怔住,手下意识的去摸衣服,忘记今天穿的是裙子,半天都没有摸到她带着的小铃铛,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像是半梦半醒。
“猴子,扶着林乐乐。”眉头一皱,淡淡的不耐烦,直接将江之虞扯起来扶着,陆南的动作并不温柔,反而有些粗鲁。
毕竟他这一辈子,温柔都给了那个女人。
想到此,不由得冷笑两声。
今晚有不少喝酒的人,没有喝醉的人一个一个将她们送走,最后留下的男人刚准备离开包厢,却听见手机响。
他半睁着眼睛看过去,看见不远处卡在沙发里的手机,闪烁着光亮。
走过去将手机拿着,看着手机上闪烁着的名字,想也没想接听。
“喂。”
傅西洲站在窗口,右手夹着烟。
听见手机中传出是男人的声音,面色阴郁的握着手机,骨节凸出,眼神幽冷,浑身发着凛冽的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