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可不可以放了我?
她指尖狠狠颤抖着,眼中的光芒瞬间消散,空洞洞的,就那样看着傅西洲让他心口一疼。傅西洲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
害怕一句话会刺激到江之虞,只是用力得抱住江之虞,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刚刚那颗害怕惶恐的心才像安定下来。
“傅先生,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她没有刚刚那样激动,如今显得十分平静,也不挣扎了,变得安静。
“你放了我,我也放了你,行不行?我今晚可以跟你回去,将我的东西整理好带出傅宅。”她空洞的眼睛盯着外面,只觉得心口的疼痛再也好不了。
若是手臂有什么问题,以后拿不住画笔,她这一辈子都会遗憾的,也会讨厌自己!
“别说,别说了。”心不停地下坠得厉害。
傅西洲难得的慌乱,语无伦次,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
“不是回傅宅吗?你松开我,这样抱着不合适,会让别人误会的。”安安静静的说着,她没有任何挣扎抗拒的动作,就连轻轻推他一下都没有。
不知为何,这样的江之虞让傅西洲从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沉默良久,也没有松开,最后抱着江之虞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她系好安全带。
傅西洲坐在驾驶位上,无力宣泄情绪,只是攥紧方向盘,骨节明显突兀。
余光注意着江之虞。
江之虞小脸寡淡,没有一分笑意,注意到他看她,嘴角扯了扯带着嘲讽。
“我不撞车门了,你可别出了车祸,我对这条命……还是挺在乎的。”
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还没有看见沈澄月落得狼狈凄惨的下场,还不舍得死。
将车窗打开,呆呆的看着外面不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空气中气氛莫名凝重。
……
傅宅。
在车中傅西洲就与何林打电话,江之虞的胳膊需要看看,他不放心。
将江之虞抱着下车,她本来挣扎了两下,看着二楼某个房间中亮着灯,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冷笑,没有动任由傅西洲抱着她。
他抱得很小心,不会压着她受伤的胳膊。
只是这明显的温柔,她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只觉得冷。
傅西洲这才惊觉她衣服是湿润的,脸色一沉,加快速度。
“傅先生,小姐这是怎么了?”周叔脸色一白,大惊失色。
“周叔,我没事不用担心。”在傅西洲怀中对着周叔一笑,她苍白的小脸一览无尽,在灯光下显得更白。
“周叔,何林过来了带他上来。”傅西洲看着她脸上笑容,温柔清浅,微微怔住。
像是注意到傅西洲看自己,江之虞掀掀眼皮,敛下脸上的笑容又是一脸的寡淡,冷清得看着他。
“抱我上去吧,身上衣服湿湿的,我想要换件衣服。”
她抬头装作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偷偷在二楼观察着她的沈澄月,女人一双眼睛阴冷不已,如同毒蛇,狰狞的望着她。
沈澄月本来就是一条毒蛇!
傅西洲抱着江之虞去她卧室,眼神就没有她身上离开,像是黏住一般,沈澄月站在左边,傅西洲和江之虞的房间在楼梯右边,她死死的攥紧手,阴狠得看着傅西洲背影。
直到看不见她才气愤得回到房间,将门关上,看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神情一冷直接推下去。
“贱人,江之虞你个贱人!!!”
“小贱蹄子!!!”
她怎么就没有在雨夜被车撞死,回来阻挡她的路!
……
“我要换衣服,傅先生,你确定你不出去?”
江之虞被他放在床上,她冷眼看着面前没有准备离开的男人,嘴角的那点笑容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其他。
目光直直得看着他,不加掩饰。
“衣服换好叫我,我就在外面。”傅西洲身子不自然绷直,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淋湿后的红色裙子,直接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曲线完美,让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滚动。
江之虞没有说话,看着他离开后,才松口气。挺直的背脊如今弓起,看着门口发呆好一会儿才下床从衣橱中随便找了一条天蓝色的长裙穿在身上,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她直接进入洗手间。
门外。
傅西洲靠在扶手上,舌尖抵着牙龈。
沈澄月从房间中出来,看着他手中夹着烟,目光不隐晦得盯着江之虞的门,心底一股气从胸腔中冒出。
不就是一个门,傅宅中的门都是一个样子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因为是江之虞房间的门,他就觉得好看?
眼神冷了冷,走到傅西洲身边的时候,却是将所有的冷意都收敛起来。
“西洲,她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看见她是被傅西洲抱回来的,怒火中烧,不过又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男人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兀自吸着手中的烟。
烟味有些呛人。
沈澄月终于是忍不住咳嗽了两下,随后就看见傅西洲将指尖的烟掐灭,她神色一喜,落在地上的烟头却怔住。
烟头已经到尾。
傅西洲这才抬起头,目光凉薄得看着面前精心打扮过的沈澄月,涂了口红,看着也并不憔悴,重新换了条黑色的长紧身裙,连外套都没有穿。
这让他不禁想到江之虞红色的长裙包裹着她身子,外套在进入房间时候就被她脱下来,身子玲珑有致。
燥热感从心底生出,他瞳孔冷了冷,冰冷的话语从唇中溢出。
“你为什么推她?”
“什么?西洲,我……我推谁了?”沈澄月面部的笑容一僵硬。
傅西洲神色一沉,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得看她一眼,冰冷的让人害怕。
沈澄月正想要开口,就看见江之虞卧室的门打开。
“我好了,傅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她看着外面两个人站在一起,嘴角带着冷笑,些许嘲讽。
看着傅西洲的目光,像是一个陌生人。
听着傅先生三个字,傅西洲面色一沉,盯着她看。
江之虞将目光移开,知道他盯着自己,看向沈澄月,故作惊讶的样子,唇中溢出得话语却冰冷蚀骨。
“沈澄月,你不是说要去死吗?怎么还没有去死呢,我可是还等着参加你的丧礼呢?”
“小贱人。”
咬着牙,阴冷的目光盯着江之虞,扯着旁边傅西洲的衣袖。
“西洲……”
傅西洲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将她的手甩开。
“你好好回房休息,害怕就让佣人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