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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哪里配得上学长?

  迷迷糊糊地,李诗语揪着周?文的衣角,一同走回了演奏厅。
  因为顏子凌要赶去庆功宴的关係,所以大伙儿便直接到门口等着他们,当见到两人过于和谐的氛围时,不由得全鼓譟了起来。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所有人祝福下,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不过,李重玖还是闹了好一会儿,但在顏子凌和关少樺的一人一句地调侃与分析下,还是闷闷不乐地接受了──当然,还有李诗语适时地顺毛下。
  在旁边看戏看得很乐的吴可馨低声对新晋的男友道:「如果说诗诗是隻小兔子,那小玖肯定是隻小猫!」
  见证小奶猫傲娇实录的严一飞不由得点点头表示赞同。
  下学期就这么结束了。
  顏子凌的离别宴办的非常温馨,李诗语连夜赶出来的卡片深得她心,就连一向不怎么爱哭的她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因此,除了周?文与关少樺这两个泪点比较高的男生外,其他人可以说是哭成了一片。
  好笑的是,因为家境都挺富裕的,所以这一送,还送到了维也纳,大伙儿也顺道在维也纳玩了好几天。
  李诗语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周?文会摄影,而且摄影技术好得很。
  不过与夜曦不同的是,周?文大部分都是拍摄街景、人物与人生百态。
  随着新学期的开始,因为知道周?文在一学年就会毕业,李诗语还是按照原订计画要在大三结束就跟着一起毕业。
  周?文尊重她的意见,也分享了自己的计画,将来想以摄影为主业,因此虽然还有零散的课要修,还是透过周珈嵐的介绍,陆陆续续地接了好几份的摄影工作。
  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市区内,所以也没离校园太远。
  周?文的目标很是明确,夜曦的名声在业界太大,他想尝试新的东西而不愿被名声所拖累,所以后来的这些街景、人物与人生百态,都是以本名投刊登。
  虽是如此任性,但硬底子的技术就摆在那里,还是获得了不少好评,与此同时,周?文也没放下夜曦这边的经营,在维也纳那段时间,他也拍摄了不少风景的摄影作品,并全都交由周珈嵐处理。
  周珈嵐也不负他望,选了几张投稿,果然中了国外摄影大奖,一时间夜曦声名大噪,但周?文还是不愿露出真面目,所以夜曦到底是谁这件事,又再度成了热门话题。
  「夜曦真的好厉害啊。」李诗语看着摄影杂志,喃喃地道。
  坐在她身侧的周?文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所以安静地不发一语。
  察觉到他的彆扭,李诗语慌张地转头看向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得不知所措地瞅着他。
  见状,周?文扬起了嘴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经过快一年的练习,现在李诗语越来越不怕较为亲密的接触,不仅可以安心地把手交给周?文,让她牵起自己的手,偶尔也能接个吻之类的。
  不会撒谎的李诗语,也在交往的第二个月,又惊又怕地跟周?文说起了自己童年的不堪。
  她记得听到这件事的周?文,不但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怜悯的神情,只是面色如常地听完后,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让她能够放肆地哭泣。
  也是在那个时候,李诗语彻底地发现,难怪自己会喜欢上周?文,因为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苍白的安慰话语,而是能在站她身侧,理解她、陪着她哭泣的人。
  所以自那天之后,李诗语便努力地克服生理上会有的不适,并主动地做了很多书上写的,女朋友该有的行为,时常闹出笑话,让周?文既无奈又好笑,告诉她只要诚实自己就好。
  这句话让李诗语有些迷糊,不过还是听他的话,两人这才恢復以往相处的模式,舒服又自在。
  「只是觉得,原来我这男朋友做的真的不称职啊,好像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周?文开玩笑地道。
  「才不是!」李诗语瞪大了眼,随后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讶,这才有些害羞地又缩了回去,「我是、我是说,学长其实帮我很多。」
  周?文挑起了半边眉。
  「学长不知道吧,其实我对你的声音一直都很有印象,就是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记得你跟我说了什么话吗?」
  周?文的记性不算太差,可是要追溯到一年多前,也只依稀记得几个词,「让你不要害怕之类的?」
  「嗯,你说了,让我不要害怕,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阳光。」
  周?文点点头,表示想了起来,因为姊姊喜欢光明,所以想到要安慰人,他第一个想法也是与阳光有关,因此不太意外自己当时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真正让他意外的是,原来李诗语还记得那么清楚。
  「所以,每当我陷入困境或是鬱闷时,我总会想到这句话。」李诗语靦腆地笑了笑,有些害羞地不太敢看向他,「很巧的是,学长就会出现帮助我,所以──其实有时候我都会偷偷地想,学长,就是我的阳光。」
  闻言,周?文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失笑,在对方又羞又窘地眼神下,努力地收起笑容,「我很荣幸,我的小兔子。」
  「我才不是兔子呢。」李诗语扁着嘴,不自觉地撒娇道。
  「是是是,但我是你的阳光。」
  李诗语开心地笑了。
  一年又将过去,两人即将毕业。
  因为不是应届毕业生,所以李诗语没有参加毕业典礼,只是独自来到行政大楼领取毕业证书,却意外地碰到了徐沂卉,为了不引起事端,她低着头便想快速进入办公室,却被徐沂卉给拦住。
  「李诗语,你听好,现在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讨回来。」徐沂卉抓住她的手臂,一字一句缓慢地说着。
  大学是一个小型社会,儘管不同的系所间并不一定会有所连结,可是一旦牵扯到背后的家族,那就不只是学生生活那么简单。
  徐氏企业算是中上的家族企业,但徐沂卉在家中排行老二,在家中并不受重视,能进这所学校,并进入系学会的公关部,且拥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全凭己身努力。
  却没想,因为周?文的一句话,全垮了。
  系上的学生排挤她、朋友们也都与她撇清关係,见到她像是瘟疫似地纷纷躲开,就更别说背后的耻笑与间言间语。
  所以本就亟欲想向家里证明自己的徐沂卉,也跟着垮了。
  所以她恨,却不是恨周?文,而是恨毁了她风光生活的李诗语。
  李诗语抬头,见到徐沂卉满是血丝的眼与忿忿不平的表情,微微蹙起眉,虽然畏惧这样的徐沂卉,却还是反抗地甩开了她的手。
  徐沂卉显然因她的举动而诧异,却还是不甘心地低吼道:「不过就是仗着有靠山罢了,你这种只会缩在壳里的懦弱的性子,根本配不上学长!」
  李诗语依旧没有回应,绕过她直接进了办公室。
  不计较,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喜与人起衝突,另外就是,儘管身边的人都没说,但她隐约知道,因为告白事件,对方在这大三这一年,过得并不好。
  可明明也知道,对方这句话不过是不甘示弱的发洩,可为什么,却还是宛如魔咒地不断在她耳边回响。
  是啊,自己哪里配得上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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