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如今,蒋康张萍夫妇已经是不管蒋爱国夫妻了,当然他们想管也管不住就是了。刘芳晓要上学,蒋爱国又接了三笔装修的生意,两口子虽然住在一起,但愣是一天天的也说不到几句话。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夫妻的感情,对他们而言,现在正是奋斗的好时候。
  刘芳晓忙着学习,成绩一天天上升,学校虽没排名,但是按照她摸底考试的成绩,明年高考也算是十拿九稳。蒋爱国的装修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如今蒋爱兵是专门跟着蒋爱国后头做装修,有人帮忙了,蒋爱国自己就稍微有些空闲,就去书店买了基本管理上门的书,活到老学到老,蒋爱国虽没打算参加高考,但是他也没放弃学习。
  蒋爱国盘算着,按照现在的势头,过了年,明年年初就能把装修班子给搭起来。但是这班子好搭,人难管,要想人家跟着你后面混,他就得把人一家子给养活了。如今这生意,还不足以养活一个班子的人,他得努力把烟草公司的单子拿下来。
  蒋爱国手边有个大机遇,但是他不敢确定一定能拿下来。市里有个烟草公司,这公司可是公认的福利好。这不,自己公司给员工造了好些大楼,房子弄好了,还没装修。听说这烟草公司想给所有员工装修好了,到时候让员工拎包入住。这可不是一户人家两户人家那种小单子,要想拿到这个单子,拼的可不仅仅是技术和口碑。
  为了这笔单子,蒋爱国已经在市里呆了快四天了,县里的装修,蒋爱兵在那边看着,倒也不会出岔子。这几日,蒋爱国天天拿着设计图跑烟草公司,但是还是没有得到个准话。当时牵线那人也说了,这种大单子很多时候,大领导的亲戚都想分杯羹,蒋爱国这种朝里无人,江湖没朋友的,想要拿下,真的是特别难。
  蒋爱国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不努力就放弃,那他这心里得憋屈一辈子了。所以,这些日子,蒋爱国在旅馆画了不少新式花样子。
  也是蒋爱国自己心里有成算,闲的时候有回去找他师傅学了画画。他师傅是个老木匠,不仅仅手艺好,那画也好。按照蒋爱国师傅的说法,木匠也是门艺术。不仅仅手要巧,眼光独到,这画画也是基本功。
  因着蒋爱国学的不错,其中一份复古式装修图纸就中了烟草公司领导的眼。那领导自己对装修没啥感觉,但是他父亲当年有些来头,上数一代,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当然,那个年代,多少人物卡在响当当这几个字上。这人父亲也难逃一劫,但是他命好,等到了改革的春风照耀大地,不仅国家给平反了,如今也是吃皇粮的人。
  这位老父亲是个爱国的人,但也是个爱回忆的人,这些年就爱想他小时候的日子,当然了,这也是个文人。文人嘛,都会有那么点守旧,这位老父亲不喜欢住楼上,不喜欢西式的装修,不喜欢沙发。他就喜欢咱们老一辈的八仙桌,八宝架,躺椅,屏风之类的东西。这东西还得配上雕花,按照房子的格局来搭配。
  也是现在国情好了,不然这老父亲身上又得贴上走资派的标签。
  这烟草公司领导是个孝顺的,他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但从没再外宣扬过,还是因为实在是中意蒋爱国的图纸,才稍微吐露了点。经历过动荡的人,最知道低调的重要性了。
  低调,就代表安全。
  蒋爱国一看,有点门道,忙道,“花老板,您放心,要是有哪里不喜欢的,您这边可以告知。我这手艺还算不得顶好,我师傅雕花手艺是祖上传来下来的。听说当年大户人家都会找我师傅打个拔步床之类的。虽然这些手艺沉寂了些岁月,但是手艺没丢。到时候,家里从窗子到桌子,保管古色古香的很。”
  蒋爱国也不容易,为了这笔大单子,愣是连他师傅都给拿出来说了。不过也没说错就是了,他师傅的确好手艺。
  花老板点了点头,“成,你这设计图瞧着是不错。这烟草公司员工福利房分三期,这第一期已经内定下来了,这第二期我做主交给你做,至于第三期,就看你的技术了,要是你弄的好了,那第三期的房子,就是我不让你装修,员工也不同意。如今第一期已经完工了,第二期的房子正在盖,年后才能完工。”
  蒋爱国听了,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一期房子也有个几百户啊。
  “花老板,谢谢您给的机会,我的手艺我这边给您保证。不过如今都流行那个合同,您看,咱们要不起草个合同,也省的以后有啥矛盾。”虽然这笔生意多亏了花老板,但是生意这个东西,还是要先礼后宾得好。故而蒋爱国起草了合同,两边签了字,也跟花老板要了预付的工程款,总之,这笔生意,走的不是人情,是蒋爱国第一份签了合同的单子。
  也是从这笔单子开始,蒋爱国之后所有的生意,大大小小都开始走正规化,法律化。
  “蒋老板,没想到你还有法律意识,不错不错。”合作谈了下来,花老板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温吞性格,仿佛刚才跟蒋爱国谈论合同谈的唾沫横飞的是另外一个人。
  也是从花老板身上,蒋爱国学到了作为一个老板该有的素质。在商言商,不将个人情感牵扯到生意中来。
  拿了这笔单子,蒋爱国整个人放松不少,去市里图书馆找了不少辅导教材给刘芳晓,又给他爸买了烟,衣服,鞋子,给他妈也买了衣服,鞋子,接着才满载而归,一路哼着歌回去的。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媳妇竟然没在学校上课,反而在出租房子里哭,一问才知道,自己宝贝媳妇竟然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第13章
  在蒋爱国心里,自家媳妇坚强开朗,而且还特别能忍,就是这样好的媳妇,竟然在上高中的时候,被人给欺负哭了,而且还是躲在家里偷偷的哭。
  蒋爱国瞧了,心疼的很,哪里能忍的了。而且自家小媳妇,自己都舍不得说句重话,凭什么被外面那些人欺负。
  蒋爱国当时整个人都炸了,去厨房拿了菜刀就准备去高中给自家媳妇报仇,这架势足足的,刘芳晓一旁瞧了,吓得都不敢哭了,连忙拦腰抱着蒋爱国道,“爱国,我这边没啥事儿,你可不能乱来啊。咱们这日子过的好好的,可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啊。”
  刘芳晓是吼出几句话来的,生怕蒋爱国跟之前一样不管不顾起来。他们小夫妻生活刚刚开始,因为别人把自己生活弄乱了,那还不亏死了。
  蒋爱国脑袋里那点火气被小媳妇一拦也灭了,整个人也理智起来,将刀放下,纳闷道,“媳妇,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不动刀,但是你被欺负了,我怎么也得去学校找人说道说道。”
  人年轻了,性子也比以往冲动不少,做事都热血不少。
  当然,冲动是魔鬼,蒋爱国两辈子的人,还是有些理智的。他这个年纪,做啥事都会考虑考虑后果,就是拿刀对着人,那也是吓唬为主,真要他拿刀对人砍,他会觉得不值得。别人的命怎么也没自己的值钱,他还得好好照顾媳妇,照顾家人呢。
  刘芳晓见蒋爱国脸没那般脸红脖子粗了,给他又倒了杯冰水,道“爱国,你这一闹,我也不觉得是啥大事儿了。”刚开始被人冤枉,刘芳晓心里是难受的,而且还委屈的不行。不过这会儿被蒋爱国打了岔,一下子也不觉得是啥大事儿了。
  说来也的确不是啥大事儿,但是年轻的知识分子爱惜自己的名声,被人冤枉,被人孤立,自己再钻个牛角尖,的确容易觉得委屈难受。
  刘芳晓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故而刘芳晓上课很是认真,很得学校老师喜欢,还被任命为班长。上个月月考,刘芳晓考了班上第一名,学校倒是没有排名,但是老师私下说了。在学校也是前二十名,努力一下,本科成绩妥妥的。
  刘芳晓成绩好了,自然有人羡慕嫉妒。而且知道她结过婚了,更是有很大的意见。没少在外面说刘芳晓这人心机重,还说她嫁给蒋爱国,就是为了读书,把蒋家当跳板。
  前几年知青为了上学高考,抛妻弃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对参加高考的知青都有很多揣测。接着知青陆陆续续返乡,刘芳晓这种因着父母原因没回去的,十里八乡也找不到几个。但是就是这样,刘芳晓这日子也过的好好的,让人很是嫉妒。
  别看蒋爱国之前流里流气,又懒又嘴滑,但是架不住年轻的蒋爱国长得好,个子一米八,长得也周正,皮肤还白。虽然嘴巴滑头,但同时嘴巴也甜的很,至于懒,那都是之前的事儿了,如今临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晓得蒋爱国改邪归正,变得勤快有本事了,不仅仅自己挣钱,还能带着本家兄弟挣钱。
  故而,在蒋爱国不知道的时候,还真有几个学生暗恋蒋爱国。特别是蒋爱国经常买些好吃的,用的送给刘芳晓,那些个学生见他对媳妇这般好,更是中意。
  刘芳晓红军班里就有一个姑娘,这人跟方美云是一个村子里,爸爸是村长,所以有点家底子,作为闺女也能读书高考。这人跟方美云妹妹一般大,七转八转,从方美云那里知道不少蒋爱国的事儿,当然,听的最多的就是对媳妇好,挣了大钱等等。
  这姑娘因着自己的心思,怎么看刘芳晓都不爽,平日里没少拉着同学孤立刘芳晓,或者背后说她坏话。刘芳晓一心读书,也没管这些。但这次,市里有个作文比赛,学校点名让刘芳晓参加。这不,学校里头的一个才女知道了,很是气愤,觉得学校偏袒刘芳晓。
  那暗恋蒋爱国的姑娘趁此机会,说刘芳晓半夜去了校长家,说她跟谁谁不清不楚。很多话刘芳晓都说不出口,但是她被人泼了脏水是肯定的。
  校长肯定是澄清了,但是坏就坏在校长跟他媳妇是离婚的。他媳妇想要跟校长复婚,但是校长不愿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闲言碎语传到前校长夫人耳朵里了。这前校长夫人也是个胡搅蛮缠的,她也不管真假,只想着校长不肯跟她复婚,肯定是外面有人,再看刘芳晓生的年轻漂亮,还是知识分子,心里那点不平衡嫉妒就让她瞎胡来起来。
  就这样,前校长夫人这么一闹,这盆脏水,刘芳晓被泼了个十成十。
  刘芳晓可以吃苦,可以受委屈,但是不能容忍被人泼脏水。这唾沫星子是真能淹死人的,万一传到村子里,她还怎么做人。
  想着自己不过是想参加高考,为什么这么多人看自己不顺眼。
  就这么自己乱想,越想越难受委屈,实在受不了学校学生看人的眼光,在家里狠狠哭了一通。然后就被蒋爱国发现了。
  当然,刘芳晓告诉蒋爱国的时候,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针对她。她只以为是为了市里作文比赛的名额,别人见不得的心思,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蒋爱国当然也不知道,但是不妨碍蒋爱国对那些长舌妇不满。而且这事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她媳妇这事不管如何,都必须得澄清,不然这污点得跟着她一辈子。
  蒋爱国最知道污言秽语的危害。
  “晓晓,你别伤心,这事儿不能忍气吞声。走,咱们一起去学校。”蒋爱国拉着刘芳晓直接去了学校。
  也是凑巧,这会儿前校长夫人也在学校门口,之前闹的很了,被校长嫌弃,现在连学校门都进不去了。但是在学校门口骂骂捏捏也够丢人的。
  如今谁不同情校长,竟然娶过这样的女人。
  “小贱人,你还敢来学校,老娘我不撕掉你的脸。”前校长夫人一看见刘芳晓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跳过来就要揍人。
  饶是蒋爱国这样活了两辈子的老人家见了也恼火不已,一只手拽着这女人的胳膊就往派出所走,“走走走,当街行凶,跟我去派出所去。”
  要不是个人素质在这儿,蒋爱国真想当场碰个瓷,破破这疯女人的财,看她下次还敢随便乱说不。
  “你谁啊,放开,神经病啊。”女人不肯去派出所,一直骂骂咧咧,还道他是刘芳晓得姘头。
  “老子是她男人,你嘴巴不干净,是不是粪吃少了。走,给老子吃粪去。”蒋爱国听她说话不干不净的,心里气狠了。拉着这女的就想让她先去厕所吃点屎再去派出所。
  那女人见蒋爱国是个狠角色,也不敢乱讲,只再那边道,“松开松开,手疼,哎呦,疼死了。”到嘴的脏话愣是没敢说出口。
  这事情,大家都是无辜的,但是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而这个人就是校长。不管哪个年代,对男人都宽容的很,就算真有什么,人们也只会说男人有魅力,有本事,让结了婚的女学生都倾慕他。
  不管校长冤枉不冤枉,这件事情,都必须他来处理。要么报警他前妻扰民,破坏公共治安,要么他就跟他前妻复婚,不要让这个女**害别人。
  蒋爱国这事情闹的大,警察都来了,校长也不得不出面。所以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学生们也无心上课,各个偷趴在门上,窗子上,想偷听偷看。
  校长无妄之灾,心里也火大的很,看着他前妻也没个好脸色,直接道,“没影的事儿,你闹什么?”接着对蒋爱国道,“蒋同志,真不好意思,这事儿是我连累了刘同学。我跟她没有的事儿,从来没单独相处过,我跟着家人一起过日子的,绝对没有的事儿,你要相信刘同学啊。”
  校长也担心害了刘芳晓,要知道,农村男人,很多时候跟本不管事情真相的,火起来真的打人的。
  “校长,我自然是相信我媳妇的。这事情百分百是假的,但是饶是如此,也侵害了我媳妇的名誉。我们到学校是来好好学习,日后为国效力的。不是搀和你家这破事儿的。不是我说,就这种女人,只要来学校,你就报警,有什么好客气的。”蒋爱国对着校长的时候还算客气,接着对着前校长夫人,道“老女人,下次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把你嘴巴抽干净了,就不会瞎说话了。我问你,是谁在你面前败坏我媳妇名声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以后走夜路小心点。老子我有的是时间,弄不死你也吓死你。”蒋爱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前校长夫人直哆嗦。
  这女人对着校长这个文人总爱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真碰上庄稼汉,人也怂了。
  她知道,这农村男人是真的打人的。
  第14章
  这人就是欺软怕硬,蒋爱国真狠起来,前校长夫人瞧了,是真的怕了。她自来没受过什么苦,当年也是害怕吃苦才跟校长闹离婚,后来校长起复了,她这儿又想回头过好日子,才一天天闹的一出是一出的,也是另一种层面上逼迫校长,让他不得不跟她复婚。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她这么能闹,一般好人家姑娘是不肯跟校长结婚的,有她这个刺头在,好人家都嫌麻烦,不愿意惹腥上身。
  这次前校长夫人将脏水往刘芳晓身上泼,也算是踢着石头了。她以为刘芳晓一个乡下来的媳妇只敢忍气吞声,不敢让自家老公知道的。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敢告诉自家老公,她老公也是个厉害的,凶神恶煞的很。
  前校长夫人为了自保,只得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告知众人,而后可怜兮兮道,“这事儿我真的也冤枉,是刘同学班上同学说她乱来的,我这不是一时急了,才找她的么。她既然清清白白,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找她的。”说着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蒋爱国,希望他看在她老实交代的份上,别吓唬她。
  “那是哪个同学说的,你今日就给我指出来。校长,这人要是找到了,我建议开除她。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简单而神圣,不是用来搞团体活动,搞分裂的。这种破坏集体团结的份子,早几年,那是要被批斗的。现在国家宽容了,但是也不包庇这样的人。既然她不尊重学校这个地方,我看,那她也不用学习了。”蒋爱国没搭理前校长夫人,而是对着校长说道。
  她媳妇这事儿,校长必须有个交代。他的人,怎么也不能白白受委屈。
  校长之前也就猜测过是学校内部学生瞎传的,但是为了学校名誉,他自己又没证据,就没仔细查下去。这会儿人刘同学老公非要抓到人,他自然不能姑息,而且这人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校长心里也腻歪的很。
  好好的学生,不晓得好好读书,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是没事找事做么。
  “美霞,你去班上把人认出来,给刘同学一个交代。”校长对着自己前妻说道。要不是没办法,他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个前妻,这人就是脑袋有病,她今日这么一闹,只怕他升去教育局的愿望又得落空了。
  郑美霞,也就是校长前妻,乖乖的点头,而后也没出去,直接指着窗户外面的一个女学生道,“就是她告诉我的。”
  这女学生被校长喊进校长室,原本看热闹的人进入这闹剧中来,吓了一跳,而后连忙摆手道,“这事儿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听人说的,是班上的葛虹慧说的。”接着这葛虹慧又牵扯出别的人,最后指向一个叫周彩云的。
  这周彩云,就是方美云娘家村长的女儿。这人被指出来的时候,还想攀扯别人,也就是学校的才女,但是被才女的几个爱慕者给怼了回去,而且人才女还指出了周彩云具体啥时候跟谁说的,算是一个证据。
  刘芳晓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周彩云说的,要知道这周彩云算是班上对她比较友善的人。真的没想到,人能做到她这般虚伪,一边跟她姐妹相称,一边在她背后造谣生事。
  刘芳晓背周彩云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了,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直接上手对着周彩云就是一巴掌,道,“你说,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这般做事。今日这事,你不给个所以然来,咱们没完。”刘芳晓本来都不是小白兔性格,之前伤心也是怕蒋爱国跟夫家人乱想,这会儿自家老公给自己撑腰,她自然要不软弱,该出手的时候一点不手软。
  那郑美霞见刘芳晓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吓得缩了缩脖子,心道,没想到这刘芳晓竟然是个泼妇,自己算是运气好的,不然自己肯定也会被揍。
  动动嘴皮子的事儿,郑美霞特别擅长,但动手这事儿,她还真不行。她本身外强中干,胆子小嘴巴臭,要不然别人一恐吓,她也不会这么乖的就认错投降了。
  不过周彩云是个硬骨头,她虽是个女儿,但是打小父母疼爱,何曾被人碰过一跟手指头,这会儿被刘芳晓打脸,她哪里能服气,气的大叫一声,冲上来就要跟刘芳晓干架。蒋爱国一看架势不好,一手将周彩云推开,一手将刘芳晓护在怀里,直接骂道,“贱女人,不想活了,竟敢打我媳妇。”
  周彩云本来对蒋爱国就有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这会儿见蒋爱国那般袒护自己媳妇,还对自己恶言相向,只觉得一颗心被伤的透彻,不由气的口不择言,拼命要往刘芳晓身上泼脏水。刘芳晓之前不过是跟几个男同学对过考试答案,也让她说出来,道刘芳晓跟谁在课堂上暧昧。
  周彩云这边瞎攀扯,班上男同学不愿意了,立即跳出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不过是对答案罢了。你这般心思这般龌龊,难怪看谁都不正常。我看你才是最恶心的,刚才还冤枉美春,果然心肠恶毒。”这被冤枉的人是才女美春的爱慕者,之前就有帮美春说话,这会儿又见周彩云瞎攀扯,忙出来澄清。
  旁的人就算没有爱慕者,但在人同学老公面前被瞎攀扯,心里也不爽的。这万一人刘同学老公失去理智了,动刀子都有可能的。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乱说的。
  “这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跟刘同学不过是讨论学习罢了,一个班的同学,谁跟谁没说过话。要你这般说,你自己也不干净,你难道跟我有一腿不成?”这说话的本来也是个刺头,说起周彩云来,半点不留情,满是嘲讽之色。
  蒋爱国皱眉看着这帮学生瞎吵,同时给自家媳妇顺气,见她不气了,直接道,“我自己媳妇,我自己心里清楚。晓晓自来大方善良,为人正派。不似某些同学,自己脑子不正常,看谁都龌龊。校长,我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学生拉低整个学校的教育,该有的处分一点不能少。”
  周彩云见蒋爱国这般狠心,伤心道,“蒋哥哥,你忘记我了么,我们之前可是一个小学的啊。我是美云姐姐村上的人,你这样对我,好意思么?”
  刘芳晓一听周彩云喊自家老公哥哥,顿时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跳起来道,“好不要脸,喊我老公哥哥,我看你不仅思想龌龊,人品也低下。我老公是你能喊的么,告诉你,最好将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好好收收。”
  蒋爱国见自家媳妇维护自己,心里偷笑,但是这事儿该表现还是得表现,不然媳妇秋后算账,他就惨了,忙道,“你谁啊,别乱攀男女关系。我可不认识你这种品行的人,更别喊我什么哥哥,咱俩不熟的。一个学生,不晓得好好读书,喊别人老公哥哥,真是丢学生的脸。”蒋爱国虽然一句脏话没带,但语气里满满的嫌弃,最后还点名了周彩云学生的身份,让一干学生听了很是害臊,深恨周彩云给他们学生丢脸了。
  众人听了,一齐喊着让校长将周彩云开除。
  校长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这会儿周彩云又惹了众怒,一个帮着说话的人都没有,直接道,“周彩云,今日学校会召开年纪大会,你要在大会上给刘同学道歉,另外,今晚通知你家长过来,明日办理退学手续。”
  刘芳晓听了,心里顺气不少。真让她跟周彩云这种虚伪的人一起学习,她真嫌恶心的。
  周彩云一听被开除,顿时哭了,别看她刚才嚣张的很,不过是在蒋爱国面前争一时之气罢了,这会儿被校长开除,心嗑蹬就是一下,这大脑也找回理智了,求道,“校长,我给刘同学道歉,但是不能开除我啊,我学习这么久了,就这么回去,我这一辈子不是都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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