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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 完结+番外_344

  而更让曹操对华佗产生这份质疑的,就是陈登的死。
  华佗曾给陈登医治怪病,医了一半,对陈登说“此病三年后会再发,你三年后再来找我问药”,拍拍袖子闪人。
  后来陈登三年后果然病发,去找华佗,被告知华佗出去游历,没等到华佗回来就死了。
  有了陈登的案例在前,曹操哪敢真的相信华佗?
  他甚至怀疑陈登的死和华佗的药有关,不然为什么陈登原来好好的,和华佗定了个三年之约,三年后没吃到药就死了?
  退一万步,就算陈登的死和华佗的药没有太大的关系,曹操也不敢重用他。
  谁知道他曹操会不会是下一个陈登,病治到一半,治病的人跑了,找个一月半载也找不到,最后只能躺着等死?
  按照崔颂的想法,这事还真不是华佗故意的。华佗每年医治的人那么多,怎么能时刻记得三年前有个病人在等自己的药?
  如果陈登提早几个月去找华佗问药,也许就能活下来。可大概陈登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没把华佗的话放在心里,这才招致了悲剧。
  所以在曹操向他透露自己对华佗的不满与怀疑后,崔颂委婉地向曹操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试图改变曹操对华佗的偏见。可惜效果不佳,华佗几次“逃跑”的行为给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坏印象,崔颂便止了话锋,转而褒扬起任父的医术来。
  曹操正急需一个神医取代华佗,崔颂带来的“任公”恰巧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商讨完“任公”的事,崔颂又向曹操进言,献上机略、攻械、农工之术,以此为后盾,提议尽早出兵征讨乌桓。
  曹操不免有些惊异。
  崔颂行计出其不意,但在军略上素来稳妥,怎么会提出这种稍显激进的议策?
  他接过崔颂递上的几张缣帛,粗略查看了一番,久未能言。
  “此皆为子琮所作?”
  “皆为颂近些年翻阅古籍、兴水利农事的心得。”
  曹操看向崔颂的目光渐渐深了几许。
  他以为自己对崔颂的才干有着深刻的了解,却不曾想,后者竟还存着藏拙之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崔颂“孤注一掷”,冒着令他不豫的风险将曾经未曾展现的东西带到他的面前。考虑到这些策言的价值,曹操终究决定不予深究。
  “有此良策,何愁乌桓难定?”曹操将缣帛小心地收好,意有所指地道,“倒是巧了,前些日子奉孝亦来找孤饮酒,辨析局势,并献上三计,劝孤早日发兵征讨乌桓。”
  听到郭嘉的名字,崔颂一震,缄默许久,忽然并袖抱拳道:
  “颂有一请求,恳请主公成全。”
  遂垂首以告。
  曹操听完崔颂的后续之言,深受震动。
  他阖上目,平息内心的风暴,再睁开眼时,只余喟然。
  他亲自扶起崔颂,视线落在他晕染异色的衣袖上。
  “孤答应你。后堂有水,子琮且去清理一番,其余诸事,交于孤便可。”
  “多谢主公。”
  崔颂在司空府后衙用皂角洗去手上与袖上的血渍,又从曹操那顺了点草药,收拾妥当后,打道回府。
  崔颂回到居所,得到门房汇报:貂蝉自言有事,已经离开了,临走前给郭嘉开了清热解毒的药方,让他们按时煎药。
  正欲与崔颂汇报事项的乔姬佐证了门房的话:“确实是清热解毒的方子。”
  崔颂屏退门房,让乔姬继续说。
  乔姬低声道:“吕布夫人严氏病重,找了吕布说话……吕布应下了。”
  崔颂平淡道:“英雄亦躲不过儿女情长。”
  乔姬不敢接话,许久,她斟酌道:“严氏待人以诚,吕布又与她情深义重……严氏之病,妾无能为力,能否请郎主周旋,请一名医诊治?”
  “这是自然。”
  乔姬松了口气,继而关怀道:“郎主近日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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