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将计就计
大山里人烟稀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一个镇上，决定休整半天再说。
秦楠楠去给自己和梁惠凯各买了一身藏族的服装。藏族服饰有讲究，男性服饰分勒规、赘规、扎规。勒规是日常劳作穿戴；扎规是武士服，秦楠楠想给梁惠凯买一身，只可惜镇上没有卖的；赘规是节庆盛装和礼仪服饰，选料昂贵，做工精致，是藏族服饰的精品，一身衣服花了三千大洋。
秦楠楠给自己买了一身腰系彩色带的圆领长袍，然后把自己的长发梳成辫子，系上珊瑚饰物。又花了一万多买了一条松石、水晶、玛瑙镶宝石的项链挂在脖子上，彻底变成了藏族姑娘。小镇上还有这么贵的服饰，让梁惠凯对藏民的看法大为改观，真有钱！梁惠凯终于敢见人了，穿好衣服从车里出来。
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秦楠楠挽着梁惠凯的胳膊向饭店走去。小镇不大，一眼就望到了头。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洁白的云朵，天空下是一片草原，成片成片的绵羊像云朵一般和天空融为一体，让人分快不清是云朵还是绵羊。一只苍鹰展翅飞过，越飞越远，渐渐的消失在雪域神山。偶尔有藏族妈妈在门口做针线活，脸上总是挂着慈祥、安宁、满足的笑容。
秦楠楠心生向往，要是能一辈子走下去多好？笑眯眯的问道：“过去没来过藏区？”梁惠凯说：“养家糊口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来玩儿？”秦楠楠说：“这么说还是占我的光了？嘻嘻！知道不？这儿的不少家庭可是一妻多夫呢。”梁惠凯惊道：“一妻多夫？传说的吧？”
秦楠楠嗔道：“别吵吵，少见多怪！他们有兄弟共妻，还有朋友共妻，甚至极个别的父子共妻几种形式。”“不可能吧！一夫多妻还能理解，一妻多夫，父子……”要不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梁惠凯真不相信这件事，何况是父子共妻了，骇人听闻。
秦楠楠鄙视道：“瞅瞅你的思想，总想着左拥右抱！”梁惠凯尴尬一笑说：“怎么会呢？只是难以理解，这儿的女子也有点太、太开放了吧？”秦楠楠说：“错！藏族的女孩子对她们的丈夫都是非常忠诚的，即便是要陪自己的老公过苦日子，她们也会不离不弃的一直陪在老公身边，全心全意地对待丈夫。”
梁惠凯还是无法理解，说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我的印象里只知道她们能歌善舞，性格豪放，没想到还能这样。”秦楠楠说：“藏族的婚姻形式各地存在差异，最普遍的是一夫一妻制，另外也有不少事实上的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现象。一妻多夫或一夫多妻大多是兄弟共妻或姊妹共夫，你是不是很向往？”梁惠凯哈哈一笑，问道：“能改民族吗？”秦楠楠撇撇嘴说道：“这一辈子你是没希望了！”
说话间到了饭店，菜已经点好了。饭店有个响亮的名字——昆仑山庄！饭店里边什么样不知道，他们就在院里拼了两张桌子围在了一起。桌子上摆的满满的：炸灌肺、夏河蹄筋、蒸牛舌、蕨麻米饭、灌汤包子、手抓羊肉、大烩菜、牦牛肉、氽灌肠等，膻味，粗犷，随意，实在。喝的是酥油茶、青稞酒。
穿着民族服饰和大家坐在一起，梁惠凯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像是从戏台上走出来一般。但是其他的女士们对他俩的这身行头感兴趣，嚷嚷着吃完饭也要买一身去。
藏人喝酒的器皿很精美，大多用的是彩绘小龙瓷碗。秦柯南拿过一只碗，给梁惠凯倒满青稞酒说道：“来，为这次探险之旅胜利结束干杯！”大家闹哄哄的喝了一碗，宴席正式开始。
梁惠凯第一次吃牦牛肉，很稀奇，刚夹了一块就有人说道：“小梁，这家的牦牛肉有特点，牛骨髓加入手掌参、藏红花熬汤，浓郁鲜美，多吃点。”梁惠凯连忙说：“谢谢！”
这些人的名字梁惠凯大多不知道，也懒得问，不是一路人以后恐怕不会打交道的。那个叫老魏的马上举起碗说道：“小梁，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救了我！”梁惠凯端起碗和他碰了一下，说道：“你不用客气，我不帮你，估计过一段时间自己也会醒过来的。”有人问道：“小梁，听说你的医术很高？”梁惠凯说：“练武的人多少懂一点，谈不上多高，可别宣扬，让人笑话。”
见大家都围着梁惠凯说话，潘少峰心里很不爽，一脸笑意说道：“你们这么关心小梁懂不懂医术干什么？我可是清楚，中医治疗肾虚很有一套，你们谁要是有需求，要多敬小梁几杯酒才好啊。”
马上就没人再讨论梁惠凯的医术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潘少峰一直在追秦楠楠，而秦楠楠毫不避嫌的和梁惠凯很亲亲热热，吃瓜的群众不嫌事儿大，就有人故意刺激他：“小梁和楠楠这一身打扮坐在这儿，是不是有种藏族同胞热情招待大家的感觉？”老魏忽悠道：“咱们一起敬一敬热情的主人！”
梁惠凯真不想让误会继续下去，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担心秦楠楠下不来台。秦楠楠咯咯一笑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欢迎大家来藏区玩儿，一会儿我会按照藏民的风俗向大家敬酒，谁也不能不给面子啊！”老魏说道：“是你俩一起敬吗？”秦楠楠说：“怎么都行啊！”
梁惠凯心道，你这样不是让自己以后难堪吗？不禁心生怜悯。秦楠楠则马上进入了状态，说道：“藏族有一句话：‘喝酒不唱祝酒歌，便是驴子喝水。’谁敬酒谁就要唱歌，我先给唱一段：清清达溪水，巍巍古灵台，若是你有空，请到灵台来，这里文脉长，这里景色美，还有数不尽的故事把你在等待……”
大家轰然叫好。秦楠楠笑笑说：“那我就正式开始了！这次的探险之旅，潘少峰的功劳最大，最辛苦，我先敬他，你们没意见吧？”大家都说：“没意见！”秦楠楠倒了一碗酒，端到潘少峰面前说道：“请吧！”
潘少峰笑笑，端起来一饮而尽！秦楠楠等他喝完说道：“你这喝法不对，是对我们藏民不尊重，要罚你喝重喝！”潘少峰尴尬一笑，说道：“来真的呀？”秦楠楠说：“我都唱歌了，不来真的算什么？”说着又给他倒了一碗酒。
潘少峰无奈，像模像样的双手接过酒杯，然后用左手托住，再用右手的无名指轻轻地蘸上杯中的酒，向空中弹一下。如此反复三次，这叫弹酒三次是对天、地、神的敬奉和对佛法僧三宝的祈祝。喝酒还有讲究，不能一饮而尽。在弹酒敬神后，潘少峰先饮一口，然后秦楠楠续满酒杯，直到第三次斟满后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也有说法，遵循“松珍夏达”的“三口一杯”制。
大家看着有意思，哈哈直乐。一人说道：“有句话叫‘在天之中央，大地之中心，世界之心脏，雪山一切河流之源头，山高土洁，地域美好，人知为善，心生英勇，风俗纯良。以弯腰表致敬，以顶足为礼，对上等人用敬语说话。’说的是藏族人民风纯朴，礼让谦恭、尊老爱幼、诚信无欺。
我们遇到的藏人也确实这样。他们的民风主要受松赞干布的影响，松赞干布制定了《十六净法》，把孝敬父母、恭敬有德、尊长敬老、诚爱亲友、正直无欺等作为重要内容，对藏族的伦理礼仪习俗的形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深深的影响了藏族的饮酒文化……”
梁惠凯听得一愣一愣的，原以为这些人大都是纨绔子弟，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没想到还有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登时收起了轻视之心，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人三十多岁，相貌平平，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特点来。不过这些人对他的话不感兴趣，老魏说道：“江哥大才，楠楠是不是该敬江哥了？”
秦楠楠一笑说：“顺应民意！”便给这个江哥端了一碗酒。一圈下来，男士都喝了，女士有喝的有不喝的，大家一笑而过。秦楠楠坐下来说：“小梁同志，作为男主人，你是不是也要敬一圈？别人敬不敬，首先要敬潘少峰吧？”
梁惠凯忽然意识到秦楠楠是有目的。这丫头心眼比谁都多，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单单提起潘少峰！于是给潘少峰倒满酒说道：“潘哥，我敬你！”潘少峰虽然恨不得把梁慧凯千刀万剐，也只好又喝了一碗青稞酒。反正敬酒自己也不喝，梁惠凯不嫌废话，挨着敬了一圈。
到了小菲那儿，小菲发话了：“不是说喝酒不唱祝酒歌，便是什么什么喝水吗？我们漂亮的楠楠小姐唱歌了，英俊的小梁同志不唱首歌，也对不住楠楠呀，大家说对不对？”有人煽动，就有不怕事儿大的，齐声响应。梁惠凯苦笑道：“小菲，你这不是为难我，而是难为大家。我呢五音不全，担心影响了大家喝酒的兴致，还是算了吧。”潘少峰生气，插话道：“不唱就喝，这是规矩。”
女人嘛，大都很现实。梁惠凯救了小菲两口子，而且又长了一副好皮囊，和秦楠楠坐在一起貌似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关键小菲还抱过梁惠凯结实的胸膛，那感觉好像也不错。所以，小菲从心底里对梁凯感觉很近，故意挑事儿刺激潘少峰。
这点小心思梁惠凯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青稞酒的度数很低，估计和葡萄酒差不多，对梁惠凯来讲就和喝水差不多。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面子上的事儿还是要有的，梁惠凯说道：“我听潘哥的，先干为敬！”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小菲见达到了目的，哈哈一笑，端起碗来也把酒喝了。
有人搭台就要有人唱戏，既然秦楠楠有目的，那就要热烈响应啊！梁惠凯坐下后说道：“潘哥，听楠楠说这一路你对她挺照顾的，谢谢了！虽然我酒量不好，但是也要舍命陪君子，敬你一杯？”
这句话差点没把潘少峰的肺气炸，再沉稳的性格也不能让人随便羞辱吧？蔑视一笑说道：“我喝酒也不行，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用喝了。”
梁惠凯忽然想起那句“你不喝酒，就是瞧不起我”的话来，心想，我也不是他领导，说这种话也不管用啊！干笑一声放下碗说道：“潘哥说不喝，那咱们就不喝。”秦楠楠不干了，拉下脸说道：“人家那是瞧不起你，你就别往前凑了。”梁惠凯心里一乐，我不说有人说！
果然，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潘少峰心里一禀，今天是怎么了？被这混小子激的如此心浮气躁？连忙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我没有那意思。”秦柯楠接话道：“你没那意思是什么意思？小梁可是我亲兄弟，谁瞧不起他就是瞧不起我，当然瞧不起我也无所谓，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老魏连忙劝道：“老潘只是随口说说，大家都别生气。我看这样，老潘先自罚三杯，这事儿算过去了。”
越说越上纲上线了！潘少峰心里那个气呀！你这不是拉偏架吗？但是话赶话的说到了这儿，这酒要是不喝大家就彻底翻脸了，说道：“好，都是我嘴臭，按老潘的意思自罚三杯！”
潘少峰表面上认罚，心里很憋气，喜欢的女人和别人一起对付他，也就他这种城府深的人还能坐得住。一边倒酒一边想，秦楠楠这是为了讨好梁惠凯才逼着我喝酒，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只是想把我灌醉吗？灌醉有能怎样？幼稚！
想到这儿，潘少峰心里忽地一禀，难道他们是想让我酒后吐真言？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他们开始怀疑了！潘少峰顿时警觉起来，心说，和小爷我玩心计，你们还嫩着呢！我就来个将计就计，把酒局搅黄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