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杨咩咩的多彩人生

  我，杨咩咩，女，16岁，是一个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儿。
  昨天，我像往常一样外出散步，好端端地走在人行道上，却莫名其妙地出了意外。
  我的脑部受到了重创，但由于抢救及时，没有死亡，这原本是件幸运的事，可最终的结果是我成了植物人。
  不过神奇的是，我的意识并没有因此陷入沉睡，因为“沉睡中”的我听到了一些零碎的声音：
  脑损坏严重，已经尽力了，活不久了……
  我自认为我还是醒着的，然而，我却无法让自己睁开眼睛。
  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无穷无尽的黑，像是一双眼睛换成了两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光线，断绝了一切看到除了黑以外所有的可能。
  剩下的，只有空虚，寂寞，无聊……我的人生变得了无生趣。
  我活着，我的心却死了。
  干脆什么也不再想，就让我的思想永久沉寂吧。
  我是这么想的，可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空灵而诡异的声音：
  “孩子，你想醒过来吗？”
  这声音异常冰冷，分辨不出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似乎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它的出现给我的脑海带来了一阵穿透灵魂般的刺痛，但这刺痛转瞬而逝，快到让我几乎没有捕捉到，一转眼也就忘了。
  “孩子？是指我吗？”
  我很疑惑，对方既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么，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对，就是你，小姑娘，你该不会真的想就这么死了吧？”
  这声音平静异常，仿佛没有一丝波动，但我听得出他说得很笃定。
  “说实话，我不想，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阎王叫我三更死，难道我还能活到五更吗？
  并不是我过于悲观，而是因为我已经看透了现实。
  如果不是法律规定“无论何种情况，均不得人为剥夺未成年人的生命权，否则所有相关人员将以故意杀人罪论处”，我恐怕已经死了吧？
  我真应该庆幸自己今年还只有十六岁，如果是十八岁的话，很可能早就被放弃了。哪还能躺在这里浪费医院的资源，浪费别人的精力，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呢？
  可我才十六岁，正是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怎么会真的甘心就这么死了呢？更何况，还是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活过来！
  “你这具身体大脑神经损坏太严重了，即使醒过来也会是个全身瘫痪，而且视、听、说的能力几乎会完全丧失，没有什么意义的。”
  他的回答客观公正，与那些医生说的并没有多大差别。
  “如果是这样的话，跟没醒有区别吗？那还是不如死了好。”
  尽管我想活，但毫无意义的人生我不需要。
  “少年，就这么死了多可惜，你能活下来本身就是奇迹。可我没想到你在脑神经损坏接近百分之七十的情况下竟然还能保留如此强大，完整，清晰的自觉意识，这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神迹’了。难道你就不想当一回英雄，为这个社会，为你的‘同胞’们做出点贡献吗？”
  他说着褒扬的话，可声音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平静得不像个真人，以至于我只能从他的用词当中判断他想表达的感情色彩。
  “神迹？英雄？同胞？贡献？”
  梳理出这几个关键词，我一下子就懵了，难道我还能变成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吗？
  “从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来看，人的精神和本体的确是可以分开的。精神就是通常所说的意识，本体自然就是人的身体，或者说就是人的大脑。”
  “这么神奇？难道你要给我换具身体吗？还是说变成机器人？”
  难道他是个机器人吗？而来找我的目的就是想把我变成他的同类吗？
  “机器人？怎么可能？我们的科技怎么可能是那么小儿科的东西呢？所谓的作为机器人永存，不过是把你原本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等等变成电脑编程，再植入机器人的芯片里。事实上，你还是死了，因为你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机器人说到底不过是死物，用以自欺欺人罢了。”
  “那你所说的到底是怎样呢？”
  我倒是没想到他的想法竟与我出奇的一致，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些许的好感。
  “你应该知道这世上像你这样的植物人其实还有很多吧？”
  他的话语没有波澜，听不出是否对像我这样的植物人有意见，到底是同情、怜悯还是蔑视、不以为意？
  “嗯。”
  但我不反感回答他的问题，这样就像是客观的“学术讨论”，不会让我心存芥蒂。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许多人很难醒过来吗？尤其是在短时间内。”
  “难道不是和我一样吗？”
  只要是大脑损伤过于严重，不就永远也醒不来了？难道还有其他不同的原因吗？
  他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我干嘛要专程来找你呢？”
  “呃……我想不明白，请您直说吧。”
  如果他非要像孔先生那样循循善诱，让我自己想出来的话，我想大概必定要让他失望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哪里懂得那些深奥的东西？
  “这世上足有数万的植物人，原本其中绝大多数是可以醒来的，但由于意识障碍强大，需要很长的时间，最后很多人的家属因为支付不起巨额的维持费用而放弃。可事实上很多人如果醒过来还可以继续为这社会创造价值，作出贡献，不应该就这样放弃掉。而根据我们的最新研究成果，我们有了一个伟大的计划――终结木僵！”
  “木僵？”
  刚刚不是在说植物人的问题吗？
  “就是植物人的意思。”
  他冰冷的机械音听不出情绪，但我可以感受到赤裸裸的嘲笑。
  “哦。那干嘛不直接说植物人呢？”
  我有点想打人……但很可惜，现在的我除了与他交流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有歧义。我们要终结的是这一种病，可不是这一种人。”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他不过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吧。您是不是该说说具体的计划了？”
  我不知道已经和他瞎扯了多久，他竟然还没说到正题上，比我还不着急，也是很牛逼的了。
  “孩子，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吗？”
  他慢吞吞地吐出了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连泛不起波澜的机械音里都仿佛多了几分激动。
  “嗯。虽然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想试一下。”
  我的好奇心向来很重，从来就不相信“好奇心害死猫”这样的话。
  人若是连好奇心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像现在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根本和死了没有区别。
  “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哦！你确定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吗？”
  他的话看似是在为我着想，可实际上恐怕是为了斩断我的退路，也就是说，一旦上了他的“贼船”，我就甭想再下去了，绝没有中途反悔的机会。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我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我不怕！再说，我独来独往久了，这世上哪有牵挂惦记我的人？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在生命的最后再大胆地冒险一次，让我继续发光发热吧！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会将你的意识提取出来，植入其他植物人的大脑中，暂时代替原来的意识清醒过来。”
  他说着说着，又停顿下来，安静了几十秒，似乎在等待我追问。
  “然后呢？”
  我满足他的愿望。
  唉……他说话怎么这么喜欢大喘气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只不过在现在这样快节奏的世界上，不急不躁的也算是很难得。
  我就不怼他了吧。
  “你会代替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以此对原来的意识施加最为强烈直接的刺激，促使他们早日真正醒来。”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难道这世界玄幻了吗？
  “我已经出现在你的脑海当中，并已经与你的意识直接对话了，难道我的话还不可信吗？”
  “说的也是。”
  我差点忘了，这声音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但说了这么久，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对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我竟然没有想过要先问清楚这些问题，确认对方的身份……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吗？我居然已经答应他了？！
  如果他是个“神棍大骗子”怎么办？如果他想利用我干坏事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就变成“帮凶”了？
  “姑娘，你用不着这样假装在暗地里吐槽我的，其实我都听得到。”
  “额……”
  原来听得到吗？
  “说是听并不准确，毕竟我们的对话不是靠声音，而是一种‘意念’之间的交流哦！”
  “意念交流？”
  这世界真的玄幻了？
  “哎呀！这个不是重点啦！怎么被你带跑偏了呢？”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冰冷而平静，但这话里明显带有责怪的意味。
  “啊？”
  这丫的居然怪我？！明明之前他一直不在重点上，是我提醒的好吗？
  “算了算了。继续我们的正题吧。总之，我们在z国所有的植物人里精心挑选了100名唤醒的对象，编成了10组，分别为a组到j组，编号为a01至j10。我们暂且称呼他们为你的宿主吧。”
  “100名？会不会太多了？”
  我好像已经活不过一年了吧，难道平均只给每人三天多的时间吗？会不会太短了点？
  “准确的说，你只能活十个月了。”
  依旧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
  “哦。”
  有必要再这样打击我一下吗？不过好像没多大差别……不是只能活一天似乎还是挺好的了。
  “很好很好，少年，请你继续保持这种乐观的心态。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哦！每个宿主，你都有一个月的时间帮助他，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把你召回，继续前往下一个宿主，直到最后一个。”
  他的语速不快不慢，显得从容不迫，似乎并不着急。
  “一个月？”
  怎么得出来的？这人会算数吗？
  “都说了我听得到……”
  这话终于带上了一丝丝幽怨的意味，但实际上语气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跟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的机械音似的。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正所谓习惯成自然，一时半会改不了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我刚刚忘了说，我们会把你的意识分成十一份，留一份在你的本体里用以维持身体活性，另外的十份同时前往同一组的十名宿主。”
  “意识还能分开？”
  要不要这么神奇？
  “根据你的意识本身的活性和强度，分成十一份绰绰有余。”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哦。”
  原来我这么牛逼的吗？
  “孩子，并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厉害。其实意识分割之后副作用还挺多的，而且分的份越多，副作用就越多。理想的状态还是要用完整的意识的。”
  “……”
  那你还把我分成十一份？想玩死我吗？
  “我也没办法，毕竟一对一效率太低了。我们也是需要讲究效率的，更何况目前只有你一个人参与我们的计划。资源实在是太紧缺了，孩子，你得体谅体谅我才是啊！”
  “呵呵。”
  原来我还是个“先锋”呢。
  “别气馁嘛！少年，想一想从此之后你就能无偿体验一百种多姿多彩，奇妙无穷的人生了，是不是还有点小激动呢？”
  “能告诉我有些什么副作用吗？”
  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什么副作用嘛……”他一直拖着“嘛”的尾音，足足拖了六十秒以上。
  “……”
  停顿这么久干嘛？可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我真的会抽人的！
  “bingo！不愧是我选中的人，真聪明，恭喜你猜对了！”
  “……”
  要不是我现在只是意识，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孩子，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算你现在是本体，可你看都看不到我，怎么可能咬得到我呢？”
  “你！”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个计划是前所未有的，绝无仅有的，在我们之前没有任何人实践过，所以具体会有些什么副作用我也不清楚，只是根据研究推测出这个结论而已。正所谓‘实践出真知’，这一切还需要你亲自去体验了才知道哦。小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求死啊！要是没有你，我们伟大的计划就要到此为止了。无论如何，请你一定不要轻易放弃好吗？”
  “不会的。答应别人的事，我不会随意反悔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会比求死不能地一直躺在这更糟糕了吧？
  “ok！少年，我已经把你的资料录入我们的档案了，合作正式形成！”
  “这么快？”
  “其实一开始找到你的时候就在准备了。怎么样，我们的效率还可以吧？”
  “……”
  那你之前还征求我的意见？有意思吗？
  “正所谓‘有备无患’嘛！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我们这个计划暂时是保密的，除了我们和你之外，不能再让第三者知道。”
  “额……”
  这个难度系数会不会太高了？不是说我要代替别人生活一段时间吗？还怎么个保密法？
  “很简单的。在将你的意识植入宿主的大脑之前，我会把每一个宿主的详细资料给你，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别穿帮就行了。”
  “就是说我还得会演戏是吧？”
  “差不多。”
  “……”
  什么差不多？分明就是好吗？我还以为……真想揍死这丫的！
  “有什么关系啦？不过是当着别人的面需要稍微注意一下，私下的时候还不是你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就行了？还是挺自由的说。”
  “呵呵。”
  “不仅如此啊！你想一想，那些住得起院的人可都是有钱人，你代替他们生活一段时间，不用住院，不就给他们节省了不少费用？这笔钱还不是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可是去帮他们的，拿点报酬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说得好有道理。”
  我竟无言以对。
  “唤醒一百名植物人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少年，fighting，fighting！我看好你哦！”
  “慢着，你看我像个有钱人吗？怎么我也住得起院呢？”
  真当我是这么好骗的吗？
  “呃……”他迟疑了很久，一直拖着“呃”的尾音。
  无话可说了吗？还真期待他的“表演”呢。
  “孩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孤儿，住的是福利医院，是国家担负费用的。对你来说，就是无偿免费的。但我们选择的这一百名体验者可个个都是有钱人，要么是自己有钱，要么是个富二代，你放心就是。”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他的话让我感觉像是因为不想打击我，才不想跟我说这些，这么看来，他或许是个还算有同理心的人。
  “哦。”
  其实如果不是他告诉我这些，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特殊待遇”呢！
  在此之前，我都不敢进医院，听别人说医院挂个号都很难，就算不开药，不打针也需要交诊金。小病小痛的，忍忍就过去了。我的确算个幸运儿，在这场“意外”之前，还从来没有生过什么大病。看来，老天爷待我还是极好的。
  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而不是怨天尤人。
  “你明白就好。少年，赶紧准备一下，抓紧时间前往第一组宿主吧！”
  “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难道我还能带点吃的，用的不成？
  “这是a01到a10的资料，你稍微看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找你。”
  “omg！”
  一条长长的，约一米宽的，发着光的画卷在我的脑海中铺展开来。一幅幅色彩鲜艳，画面清晰的图片渐渐浮现出来，一排排四四方方，工工整整的汉字也逐渐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黑科技？骗人的吧？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质疑，迅速捕捉画卷上展示的信息。毕竟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得抓紧时间看才行！
  这丫的！难道我能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吗？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十个人的资料怎么够？
  算了算了！挑着关键信息看吧。
  编号：a01姓名：牛二丫
  年龄：25岁性别：女
  身高：165cm 体重：45kg
  牛二丫是x星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演员，艺名叫灵仙儿。原本是农村人，父母健在，全靠自己的打拼成为新晋的当红小花旦。但不幸的是，拍摄最近一部玄幻古装剧《悠月恋》的倒数第二幕时，威亚突然断裂，从高空坠落，虽然抢救及时，救回了一条命，却成了植物人。
  ……
  啧啧，当演员可是我曾经的梦想之一呢，没想到还会这么悲催，唉……还是赶紧继续往下看吧。
  编号：a02姓名：慕容星星
  年龄：4岁性别：女
  慕容星星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爸爸和妈妈都是企业高管，年入百万。家住郊外大别墅，管家，保姆，保安配置齐全，但还是没能看好慕容星星这一熊孩子。有一天，她支开保姆，搬了一把小凳子，撑着一把小花伞从沐浴阳光的露天阳台从房间的阳台跳了下去，落在了灌木丛上，因有此缓冲，没有当场丧命，但成了植物人。
  ……
  编号：a03姓名：李树人
  年龄：40性别：男
  李树人，人如其名，是一名大学教授。一个月以前，正是大学毕业季，几个得意门生请他吃离别宴。为了避开拥挤的人潮，几人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却不料遇上了打劫的歹徒。他为了让学生全身而退，孤身一人拦着歹徒，与他们“斗智斗勇”，结果重伤入院，成了植物人。
  ……
  妈耶！怎么还有男的？这得多尴尬啊！不行，待会必须问问那谁。
  ……
  a04是因为失恋投海自杀未遂的胖女孩玉亭亭，a05是路上打游戏差点被失控的无人驾驶汽车撞死的初中生梨萱瑶……a10是群挑失败被殴打成了植物人的校霸肖战天。
  从1号到10号，我走马观花看过，感觉就像看了十部狗血连续剧，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看完了吗？”
  诡异的如同幽灵一般的机械音突然又响起了。
  “勉勉强强扫了一遍。”
  应该还不到一个小时吧？这神秘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看看细节呢……
  “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魔性笑声听着有点鬼畜，让我有点发懵。
  “其实你用不着真看，只要用意念浏览一遍，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花不了几分钟的。”
  “……”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好意思，我刚刚忘了……不过呢，孩子，你这样看一遍印象会更深，记得更牢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嘛！”
  “呵呵，说的也是。”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话？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意识体，哪来脸上和心里的差别呢？”
  “别啰嗦了，要我帮忙干活就麻利点动手吧。”
  真不想跟这家伙耍嘴皮子，骚不过，根本骚不过……
  “ok！少年果然是个爽快人，let's go！”
  神秘人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脑海中的发光画卷消失了，一片白茫茫围着我高速旋转，我的意识随之渐渐模糊，只记得最后隐约听到一句：“冲呀！少年！老夫看好你哟！祝你马到成功！”
  诶呀！不对啊！我还没问他有男的怎么办呢？
  然而，我根本来不及再与他交流，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坑爹啊！
  ……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尽管使用新的身体会有一些小bug，但总的来说，影响不大。
  最终，我只用了不到九个月的时间，便体验完了一百种各色各样、多姿多彩的人生。
  在此期间，我发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灵仙儿的威亚之所以会断裂，并不是意外，而是有嫉妒她的人动了手脚。
  慕容星星之所以会跳楼，并不是纯粹模仿动画片的情节，而是因为缺乏父母的关爱，想借此换来父母的关爱。
  李树人之所以会被歹徒殴打成植物人，并非偶然，而是他曾经教过的几个坏学生花钱买了“演员”来报复他。
  胖女孩玉婷婷之所以会跳海，并非因自卑而自杀，而是被前任男朋友无情地推了下去。
  ……
  几乎每一个宿主背后都有“幕后黑手”，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凶案”。而我要做的就是设法揪出“真凶”，并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让其受到应有的惩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成为了“英雄”，不说别的，至少对于这一百名宿主来说，我就是他们的“个人英雄”。
  或许，我本应该对带给我一百次“新生”的神秘人充满感激，然而，等我的意识全部成功回归本体之后，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其实那个神秘人属于一个秘密的科学组织，他们的真正计划并非“终结木僵”，而是通过意识替换，控制人类世界的高层领导，从而统治全世界。
  而且这个惊天大秘密是神秘人亲口告诉我的，既不是我的猜测，也不是道听途说，因此我百分之百确定它是事实。
  我还记得他大概是这么跟我说的：“反正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就让你死个明白，告诉你我们组织的真正目的吧。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只用于实验的小白鼠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吗？”
  我很遗憾，竟然是直到临死之前，才看清神秘人的真面目。
  我原想阻止他们，可光靠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活死人”又能做什么呢？
  到这时，我想醒过来的欲望才变得无比强烈，可我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苏醒过来，阻止不了阴谋的进行。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挣扎也无益于事，只希望能够有人发现他们的阴谋，并代替我阻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