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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战皇境!

  “畜生!”重重爆音自开始缩小的传送通道中传出,其内透着无限震怒,可只能融入言语中。
  如齐晨所说,颛家之人无法透过通道渡来!
  齐晨击杀颛子突破,并没有表现太多惊喜。
  他通体爆发雷雾,身子闪烁间将缩小成米粒大小的混沌战甲夺至手中,收入战铠中。
  随后,他以扫视猎物的眼光看向神色大变的三家骄子,舔唇道:“我与颛子的因果是了结了,但是我第五脉的血债还没讨够。斩了颛子最多挑起颛家的怒火罢了,还不够。要令三家齐齐发难,逼得君上出手,杀戮还不够!”
  齐晨周身荡出墨绿色光华,来势汹汹地冲入颛家子弟中,惊得他们连声尖叫,“他杀了颛子,居然还想将我们也抹去!”
  他们尚未完全丢了魂魄,统统展开如颛子那样的金甲墙壁连成一片。
  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及穿上混沌战甲时的颛子,但他们是骄子,而且还有三十之数,足以重现媲美方才颛子施展的防御力。
  但他们也见识到齐晨只用单手就几乎将金甲墙壁轰破,连忙向其余两家的骄子呼唤,“他连颛子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我们必须联手,不然在长老家主脱困前你我都难逃一劫。”
  闻言,齐、陈两家骄子略一犹豫后,便加入至颛家中,一同联手释放本家的强力阵法。
  与齐楚骄及陈雨馨对战的沧桑青年见到这一幕后,微微皱眉后又迅速舒展,“用类似虐杀的手段了结了颛子,现在又想对三家骄子大开杀戒吗。本来以我的身份,应该不容许这等事情发生。但你是辰兄的儿子,如果啸林的话是真的,你的身上背负莫大的血海深仇。罢了罢了,如果我完全出于幕国这边的位置和处于与辰兄的情谊,我不能责怪你。”
  他将目光一转,极力地扫视四周,却还是没有找到汤啸林的身影。“啸林,倒是你去哪了。”
  齐楚骄眺望着令三家骄子合力苦苦抵抗的齐晨,内心波动更剧,最终化为了一句叹息。“都是为了齐家。”
  “家主!家主!颛桦!”颛家三长老怒极而道,重重地拍了一下颛桦的肩膀,将其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拽回来。
  “复源的身死虽然令你难过,却不要忘了大事!”三长老将声音化作神念,导入颛桦的神魂之海中,令其勉强回过神来。
  颛桦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令人揪心。
  本应是压倒了长老,令颛家成为自己一言堂的他向来是霸气示人,却没有人想到他会露出如此神情。
  颛子的身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到他在这个局面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若是没有三长老在旁,他已经可能被得到全军之力增幅的童统领击败了。
  对于父子之情,颛桦有着极深的投入。因为自己童年时遭遇到的不幸,他虽然外表心狠手辣,却对自己的亲人特别在意。尤其是当他的妻子意外身死,只剩下颛子。
  他将最好的东西全部投入至颛子的身上,希望他能迅速成长。在颛子战败后,出于家主的位置他理应要将颛子之名移去,以此来维护颛家的威势。他也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件事情彻底压下。
  他花费巨大代价将齐晨变为了颛子的养分,他再从齐楚骄手中交易回来的龙魂也是为了成就颛子。童年的孤独令他无比在意亲情,如今在世上唯一跟他有直接关系的人都没了,怎叫他镇静下来!
  被三长老将他从脑海空白中拉回来,强烈的恨意立即出现。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将一只手按在三长老的背部,嘶哑道:“不要杀他,最好将他完完整整交给我,我想他没有那个福气那么快与他的家人于地下相聚。”
  三长老感到按在自己背后那只手传来无尽的寒意,纵使是他也感到惊心,他向颛桦点头一瞬,全身的混沌光芒大作,最终他的身体化作一片光雨消散。
  颛桦抽回手掌,以怨毒的目光注视高空,“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将你揪出来,与那小畜生一样求死不能!”
  注视着事情发展的黑衣青年回应颛桦的目光,微微一笑:“有点意思,显然他多少也会猜测到我,将我列入嫌疑人中,却还是敢说出这样的话,莫非颛桦你还有什么可以对付我的手段?”
  忽然的,他眼皮一跳,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有意思,还真不能看小他们啊,数千年前的古国残孽。”
  黑衣青年所注视的地方,虚空扭曲,斗气疯狂汇聚。一个光点出现,随之而来的倾盆洒下的光雨,颛家三长老沐浴着光雨出现。
  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恍神后,视线瞬间聚焦在齐晨身上。
  之前颛家一众随他来斩杀妖兽的晚辈在他眼皮底下被其宰杀,血肉生机流逝而死。若非是那碧蛟誓死阻挡,他早已将其轰成渣滓,哪会有颛子身死,也哪会有此刻对方意气风发。
  但是,现在一切都得结束了!
  下一刻,颛家三长老的鼻息可见,一团黄色的雾气凝聚于胸前,凝聚为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化身,遁入虚空中。
  他的本体则是从储物袋中抓出一大把骨头和早已风干的枯花残草,有规律地摆放在地上。
  随即他的双手舞动,残影连连,飞速掐诀。在掐诀的同时,骨头和枯花残草有点点荧光出现,隐隐构成一个阵法。
  他的化身则破开虚空,直接出现至齐晨的身后,伸出略显干枯的手掌,凝聚破碎虚空之力拍向齐晨的后背,厉声道:“结束了!小辈!”
  “是三长老,他无法再逞凶了!”颛家骄子如获大赦,绷紧的神经松缓,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光凭他们颛家这些骄子联手的防御也无法在齐晨手下支撑太久,直至齐、陈两家相助才勉强与齐晨的攻势僵持相若。
  见到颛子使出诸多手段仍然不敌乃至身陨,他们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能联想到防御被破,自己也惨遭对方毒手的模样。
  不过当三长老终于出手后,他们心中的紧张散去不少的同时,也有一股耻辱感萦绕不散。他们都是各家骄子,于寻常斗者一直都是仰慕的对象,如今却是狼狈不堪。
  有人心中五味陈杂,也有人将视线完全聚焦在那只手掌上,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此僚被诛杀。
  若是对方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真身是那个被齐家驱逐的齐晨。就在刚才斩杀颛子,这会成为一个奇迹,也会成为他们头上一座大山,特别是这座大山的重量和巍峨胜于之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颛子。
  压力往往是推使人前进的动力,但这压力过大,便会演变成一个摧毁人心灵的力量。
  颛子的光辉已经让他们这些骄子抬不起头,如今这个将其超越的人更会狠狠地压死他们,让他们的斗路动摇,怀疑自己与其出生于同一时期,同一片土地是自己的厄运灾难。
  特别是,斩杀了颛子后,对方似乎要将他们一一诛杀,他们怎能释怀呢?!
  在骄子各种心态变化中,齐晨停下轰击三家骄子联手形成的防御。右拳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凸出,流转着墨绿之光,蓦然转身向虚空中探出的手掌轰去。
  一道道碎裂的黑痕于两人交碰之处出现,仿佛两人的战斗已经让此地空间无法承受。
  出乎一众骄子意料,三长老的出手竟然没有摧枯拉朽地制伏齐晨,两人似乎在僵持中!
  “颛家的皇境就是这样而已吗?”齐晨轻笑,另一只拳头随之挥出,竟逼退手掌一寸距离!
  一道冷哼回荡四方,三长老的化身直接从虚空中走出,另一只手中持着木矛刺向齐晨。后者身子一侧,躲过着这雷霆一击。
  随后,齐晨急速抽身离去。
  “想逃吗?!”三长老的化身一同追去,但他的本体被强行抽取一缕本命魂丝,再遭碧蛟乘机出击,雪上加霜。导致他的本体连及化身的实力都下降不少,空间神通不能频繁使用,只能直线追去。
  但皇境就是皇境,即便他巅峰不再,此具身躯也只是化身,但他可是四大家族的皇境,即管不动用空间挪移,速度比动用极限速度的齐晨也慢不了多少。
  他紧跟齐晨身后,不时掐诀释放战技,要封锁齐晨的去路。
  “都说你逃不掉!”他双掌合十,一个巨大的烘炉从虚影迅速凝聚至实质,将似乎是因为力竭降落至地面的齐晨装入其中。
  “炼!”他手势转变,四方斗气注入烘炉中,化为熊熊烈焰灼烧齐晨。“即便我知道你掌握特殊的火焰,但这也不可能在我的太仓烘炉中支撑。”
  随着斗气的汇入,烘炉温度愈加上升,令土地龟裂,空气灼人。
  三长老也不是要以此诛杀齐晨,还记得颛桦的交代,尽可能地将齐晨完整地交到他的手中,现在只不过要先封住对方的行动,禁锢其力量。
  突然,烘炉狠狠一颤,同时一声巨响于里面回荡不停。
  “还能挣扎吗。”三长老冷笑中,手势再变,方圆十里的斗气统统汇聚于烘炉上方,就像是油水倾泻在火焰上,使其火势更大,温度更高。
  此举非但没有烘炉中的异动不再出现,反而令巨响不断,烘炉东倒西歪间渐渐出现了一个个凸出的印痕。
  三长老面色再变,他在一众小辈面前先是失手,再到此刻没有真正制伏齐晨,面子也实在太挂不住了。
  他再一次掐诀,外界斗气没有再被掠夺而来,反而是他的腹部微微凹陷下去,一股精纯的骇人的斗气不断自丹田位置上涌,最终在他的口中喷出,融入烘炉中。
  烘炉顿时缩小,但其中温度却是令置身数里外的骄子们都感受到。
  他们口干舌燥,心中仿佛有股无名火在蒸干他们的身体。直到往后倒退上百丈后,那种感觉才略微释缓。
  烘炉所立的地面已经化为一片岩浆,空间也扭曲不断,亦受到高温的影响。
  “只留下你一丝生机也能让你复原,这应该算是完整了吧。”三长老拍了拍衣袖说道。
  同时他心中低叹,要是那两把一直陪伴他的双刀还在,他这具化身也能迅速结束战斗,于与碧蛟一战时也不会彻底陷入下风。
  “不过都得结束了啊。”他朝本体所在的地方望去,脸上露出的诡异的笑容。
  那个阵法若是被背后的人搅合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他们还有应对的后招。而若让阵法顺理成章的完成,也是最好不过。
  下一步,他们要让那个自以为操控了这一切的人知道,颛家绝对不是其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伸手收起烘炉,先去安置一众小辈。但烘炉却没有反应,依旧待在原地。
  “收!”他用力吐出一字,但烘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的,一抹灰意出现在烘炉表面,灰意蔓延极快,不容三长老有丝毫反应时间。整个烘炉被灰意占据时,其地下的熔浆也停止了流动,凝固为一块块岩石。
  三长老没有多想,掌心木条伸出,化作一柄木矛朝烘炉激射而去。
  烘炉崩出一条裂缝,数个符文荡出,将木矛击回三长老化身的手中。后者修为之力向右臂一冲,冲散了从木矛中传来、那几乎要撕裂虎口的力量。
  烘炉上的裂缝越来越多,一块块的土块从烘炉上剥落,最终轰的一声破碎开来,露出了其中齐晨持枪的身影。
  他的身上粘住了如蛋壳般的墨绿块状之物,仿佛正是靠着它们承受着烘炉的高温。
  之前跌落此处的石枪被齐晨捡起,因为不断注入斗气,它也开始真正地露出其皇器之力。符文飞舞,由石所铸的枪头开始出现一点寒赫之芒。
  哪怕三长老他离齐晨还有一段距离,也令后者感到皮肤刺得生疼。
  “难道你是故意取回石枪才来到这里吗,似乎你觉得第五脉的枪术能从我的手中将你拯救啊。”三长老的化身淡然道,握住木矛的手暗暗灌注力量。
  犹如回应三长老的话,齐晨舞动长枪,其在他的手中如一道黑色游龙狰狞游荡,永远无法得知它会何时暴起噬人。
  “增幅战力是其中一点。让第五脉的枪术承继第五脉的意志,亲眼看着我为他们讨回血债才是我想要的。现在,就让我看看我顿悟后真正的实力去到哪里!”齐晨低吼一声,石枪于舞动中射出十道黑影,封锁三长老的任何退路,向其撼去。
  三长老懂了齐晨的意思,怒极而笑,“何须封锁,莫非你认为老夫会逃吗!?早年老夫一身矛术惊人,如今就想看看你将第五脉枪术练得到不到家!”
  他将蓄力已久的木矛全力甩出,撕裂空气的瞬间已经刺在了舞动石枪的齐晨身上。
  没有半点鲜血溅起,舞动长枪的齐晨看似满是漏洞百出,其实长枪的轨迹已经将他整个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令木矛无功弹飞。
  “还没完!”木矛弹飞的瞬间,三长老出现,双手一同握着木矛,以开山断海之势插向齐晨。
  回荡在齐晨周身的枪影一瞬消失,石枪凝实,其枪尖对着矛头点去。
  针尖对麦芒,两个带着凌厉杀意的锐点相撞一刻,地面崩裂断层,不少埋藏在地底的水脉上涌,形成喷泉。
  下一息,也有一道相对较少的喷泉溅起,不过这道喷泉是血红带腥。
  三长老带着得意望向受创的齐晨,“就算你刚刚靠自身之力得到造化,就算接连在肉身和修为上突破,就算老夫这具身躯是化身,但也容许不了你撒野!”
  他双手再次往木矛灌注力量,要结束这场战斗。
  两者相撞,齐晨败了,但败的不是枪术,而是在纯力量的对碰。
  在颛家三长老话落间,再次一股接一股股力量顺着石枪而来,于齐晨体内不断冲撞,震荡内脏。
  虽然没有如刚才那样喷血,但齐晨嘴边还是有鲜血不断流出。
  齐晨的样子狼狈不已,可坚毅的眼神中却看不出有半点颓势!
  三长老看到了齐晨眼中的坚定,心中嗤笑,再次注入力量撼碎其经脉经脉。
  突然,他的木矛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并不断变大,木矛顷刻间碎成无数木屑。
  失去支撑点的颛家三长老自然而然地前倾向齐晨的枪尖上,他眼皮一跳,瞬间后仰倒退。
  齐晨用手抹去嘴边鲜血,竟主动提枪冲向三长老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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