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为爱 完结+番外_225
杨忧容担心地看向陆悦扬,她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但好在全场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陆悦扬对她的深情告白,让她松了口气。
安音璇微微蹙眉,这是陆悦扬说给他听的一席话,不像是寻求和好,反倒像是要永别,让他心慌得很。
肖权既然安排他来了,就不能白来,要唱首歌助助兴,也正好表明他们之间的好友关系。
陆悦扬下场之后就被台下的圈中好友拉着喝起了酒,杨忧容则直接回到了休息室,懒得出来应酬了。
司仪是乔诗屿老师,他自从在歌唱节目里客串过主持人,就特别偏爱干这事,有人主动挑大梁,肖权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还省了他不少事。
“音璇今天也来给悦扬捧场了,是不是得上来唱一首,让咱们有幸一睹芳容啊!”
乔老师已经进入了角色,叫得很亲切,其实安音璇红了之后他俩完全没有交集,也根本不熟。
闻言,安音璇从容走向舞台,跟乐队商量了几句,选了那首《落花》,当前奏响起时,在场人表示无比诧异。这首歌算是一个相当不出彩的a起点,他本人是很不想提起的,公司也一再强调《firstlove》才是真正意义的出道歌曲。
更何况之前跟白雁岚在媒体上隔空喊话,也是因为提起了《落花》导致他直接翻脸,毫不留情地损了白雁岚一通。
但此时安音璇不这么想,一首歌的成与败对他来说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这首歌是他与陆悦扬的开端,没有这首歌就不会一起去岛国拍摄,他们的关系会永远停留在那个除夕夜,而陆悦扬连他的名字都不会知道,所以《落花》是个转折点,没有帮他赢得喝彩,却帮他赢得了一个男人的爱。
他把话筒插在落地架上,调好高度,前奏响起,他找到了陆悦扬的身影,用他现在独特的唱法演绎着以前那首歌,与之前完全是不同的风格。他深情款款,把优美的旋律娓娓道来,饱含了内心的情愫。他在对陆悦扬诉说自己的歉意、爱慕、甚至是决心,不想离开,不想放手,不想失去。
陆悦扬红着眼眶,一杯又一杯地把酒灌下肚,任谁劝都置若罔闻,他理解了安音璇的意思,却无法再回应。他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与白雁岚的一夜情使他后悔万分,更加痛恨自己,这让他如何再面对那个对他还抱有期待的安音璇。
一曲完毕,安音璇见陆悦扬已经喝下去多半瓶威士忌,他赶忙跳下台,跑到陆悦扬的身边。
“悦扬?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肖权一直提高警惕,就怕俩人喝多了出幺蛾子,扒开人群也跑了过去。宾客们只道是悦扬今天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几杯。
他刚伸手要扶起已经站不稳的陆悦扬,肖权就一胳膊把他挡开,架起陆悦扬准备退场。谁知陆悦扬人高马大,向前一扑,一把没拉住,于是倒在了他身上。
他赶忙下意识抱住了陆悦扬,脚下还没站稳,他的鼻息就被浓郁的酒味淹没了,耳边响起了极度悲哀的声音:“我睡了白雁岚,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音璇,对不起,我爱你。”
一瞬间好像消音了一般,周围狂欢的噪声都不复存在,世界只有他和陆悦扬两个人。他僵住无法动弹,眼睛慢慢睁大,瞳孔突然缩小。
“你说什么?”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只是安音璇因无法接受而发出的悲鸣。
一个外力拉着陆悦扬直起身来,差点把他拽个踉跄,为防止出意外状况,肖权指挥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架走了,只留安音璇独自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熙攘的人群冲散了他与陆悦扬,挡住了他的视线,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洁白幕布的尽头。
刚刚悦扬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说跟白雁岚睡了?怎么回事?
片刻的呆立后,安音璇像着了魔一样追了上去,他挤出人群,甚至碰洒了别人的酒,脚步逐渐加快。
悦扬,别走,等等我!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走出宴会场地,顺着走廊奔跑,打开一扇又一扇门,都没有!陆悦扬,你在哪?!你别丢下我!
一直跟拍安音璇的记者紧跟其后,生怕让他跑没影了,错过挖掘新闻的机会。
他四下张望,跑到一扇落地窗前,外面已是夜幕降临,远远看见陆悦扬被几个人抬向漆黑一片的沙滩,他拉开玻璃门就冲了出去,一阵寒冷的海风袭来,萧瑟凄凉。
又找不到了,好像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一眨眼就消失了,悦扬在哪?他在沙滩上奔跑,步履蹒跚,耳边只能听见迭起的海潮。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翻起的浪花,他听见了踩进水里的声音,脚下感到潮湿和寒凉,他却没有停下来,被牵引着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悦扬?你在哪里?他使劲揉揉眼睛,也许是海水入了眼,让他刺痛难耐。渐渐的裤腿也都湿了,冬天的海水有如尖刺,冷得穿透骨髓,下肢没了知觉,他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坚实的臂膀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浑厚又紧张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音璇!”
他回过头,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大声喊道:“他在说什么?!你有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音璇!我是周寒!”周寒也半个身子泡在了刺骨的海水里,低吼道:“你在说谁?先跟我回去!水太深很危险!”
正说着,一个大浪打了过来,两人从头到脚都湿了。
“咳!咳!”安音璇抢了一口水,却反手死死抓住了周寒的胳膊,问道:“你告诉我陆悦扬刚刚说什么了?!”
“安音璇!”周寒想喊醒他,但无济于事,他松开手,又往海的深处走去,还自语道:“悦扬怎么可能跟白雁岚睡了?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周寒听到这些话,便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