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月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手里的刀在她被池西踹飞的时候也飞到了另一边。
佐藤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月明会输,他这边的人,全都认定月明胜券在握,她的实力在所有人中不算最强的那一个,但速度却是最快的。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
往往月明能出其不意地战胜比她实力强很多的人。
然而池西展现出了比月明还要快的速度,谁也没看清她到底是怎么跟过去的,甚至连残影都没有。
佐藤听到池西的话,眼皮跟着跳了一下,她以为这是守擂吗?居然还喊下一个?!他们这是斗法,不是打擂台赛!
他往前走了一步,就感受到池西的视线挪过来。
“下一个是你?”
“……”
佐藤硬生生的停下自己的脚步,没有再往前走,就算池西表现出了比月明还要快的速度,他也只把她的这个表现作为单项突出,而不是她的整理实力,月明不也是这样吗?
因此,他没想着要自己要上场,他是要省下力气对付那两个观主的人。
佐藤心道不能跟池西多说两句话,一句话就能够让他有种血压飙升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月生,下一场你上。”
月明是速度型攻击选手,那么月生实实在在是一个力量型攻击选手,他一双拳头就能对战数十人而不落败,月明也没法在他手上讨到任何好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能够攻击到对方跟前,也绝对承受不住力量型的还击。
月生目光灼灼地盯着池西,眼里全是愤怒。
早在池西出言侮辱他们武士的那一刻,他就想要请战,好好教池西做人。
这一刻,他心里的战意飙升到了顶点。
池西感受到对方的仇恨的目光,挑了挑眉,还是站在边界线上不动,示意对方可以随时开始。
月生周身气息骤然加强,脚尖点地,硬生生在有阵法保护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抄着手上的刀就朝池西狠狠砍过去。
池西站在边界上,只要退后一步,她就算出局。
月生目的明确,不仅是想要池西出局,更想要让她出丑,因此他攻击的角度十分刁钻。
“托大了,托大了。”
“就算再往前走两步都好。”
“冯观主,这……这该如何是好!”
冯胜周围的长老忍不住替池西担心上了。
三局两胜,如果不托大,稳稳的拿下这一局,无论第三局斗法情况如何,她都赢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池西居然托大,以对方攻击的那个力道,绝对是个强攻型的人。
不少人都在为池西可惜。
冯胜一言不发,他就等这些人被打脸的那一刻。
池西这一次没有再像上一局那样整个人站着不动,她右手动了一下,周围的灵气跟着她的手势而流动,转眼,月生的攻击就已经到她眼前。
但弯刀同样没有能够攻破她的防御。
月生所有攻击的力量都在灵气流动中被打散,真正能够到池西跟前的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法吹动。
“你差的还挺多。”
池西边说着,徒手破开月生周身的防御,反握住他的手腕。
月生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手腕传来,几乎就要把他的手腕碾碎,下一秒,他人已经掉了个儿,狼狈地摔在了月明之前的位置。
斗法场地的界限外是草地。
在被两个人重重砸过以后,留下了一个比较明显的痕迹。
池西看向佐藤,“还要进行第三局吗?”
她问的轻描淡写,佐藤却已经完全惊呆了,甚至觉得池西简直就是怪胎!
她跟月明比速度。
又跟月生比力量。
偏偏她都赢了。
月明和月生两人声势浩大的攻击在她面前就跟一场笑话!
佐藤突然看向池西,“你一个人怎么能够代替门派不停上场,我们是斗法,不是打擂台!你这种行为……”
冯胜闻言,心道他们果然就是输不起,正想帮着池西说话,池西自己就开口了。
她表现的还是十分随意,“我归元派小门小派,登记在册的只我一人。”
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在斗法上很是大方,甚至主动提出退让,“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刚才的这一场成绩就作废,或者……你想要五局三胜也可以,接下来我就不上场。”
佐藤:“……”
他隐隐有种池西在故意羞辱他们。
月生没有忍住,他沉着脸,“你不是说门派只有你一个人?!”
池西点了点头,“是啊,只有我一个人,没听被人都喊我作观主吗?”
“那你怎么可能不上场?难不成不上场靠空气就能打赢?你是在抬举你自己还是在侮辱我们?!”
池西闻言,默默后退一步,一脸认真,“别,你们这受到侮辱动不动就切腹的习惯,我可受不了,莫名其妙就背负上一条人命,回头我还得费劲帮你把身体给缝回去。”
月生:“……”
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侮辱。
偏偏池西把话说成那样,他们就算是想要举刀,都觉得别人会以为他们要切腹。
佐藤阴沉着脸,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的声音,“行,你说的,五局三胜,第二场作废,你不上场,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才能赢!”
“……”
此话一出,包括冯胜在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根本没有想到有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乖乖,佐藤果然是继承了武士流派的不要脸,就这,他居然把池西说的那些选择全都给选上了?!
池西一点不觉得意外,甚至点了点头,“行,五局三胜,我不上场。”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选人。”
第121章
佐藤说出那些对自己最有利的要求时,也没有想到池西竟然毫不推脱一口同意,眼看着池西让他挑人出战,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只要一口咬死第二局奏效,就能够胜券在握,却偏选择在这个时候退让。
甚至只有一个人的门派,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不上场。
佐藤摸不透她的想法。
其他道门的人在她听到她说自己不上场以后,脑海里瞬间涌现出在擂台赛时被池西那些符兵支配的恐惧感,尤其是长老级别的人,他们自持身份,和符兵打斗算什么,但真要让他们商场,他们没有一点胜算可言。
眼下,就看到武士流派的人要跳进池西的坑里。
他们每个人都稳住自己的表情,避免泄露出任何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免得被对方察觉。
道门这边气氛越发凝重。
佐藤这边心里就越是没有底,只觉得池西和道门都是一伙儿的人,说不定还有什么坑在等着他跳。
他一边派了另外一人上场,另一边却是紧紧提防着池西的动作。
池西在对方的注视下,很是冷静地掏出一张符纸,用剪刀剪了一个纸片人,随手一扬,手里的符纸已经轻飘飘的被风吹到了斗法场地里面。
佐藤正想嘲讽她,就见纸片人在落地前迅速膨胀到成人高度,手里握着一柄弯刀,还是能够看出纸做的样子,在变大以后,纸片人从头到脚都是圆鼓鼓的样子,要真是个人,那铁定是个胖子,弯腰都很困难。
纸片人和对方同时站定在场地中间,还十分懂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对方却谨慎的都没有动,而是转头看向佐藤。
佐藤也没有想到池西会弄出这么一个东西,他冷眼看着她,“这是什么?”
池西拍了拍手,“你听过撒豆成兵吗?”
佐藤当然听过,道家里特有的一种术法,不过时至今日,他可从未见过真的有人能做到撒豆成兵。
池西指了指符兵,“你可以理解成‘撒纸成兵’,我们把这类称作是符兵。”
佐藤:“……”
池西又道,“你该不会说这不符规矩?”
佐藤:“……当然不会。”
池西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看着场地里的符兵,而符兵见对方迟迟没有攻击,却是主动提着弯刀朝那人冲了过去。
佐藤眼睛一眯,只觉得符兵冲刺的姿势十分眼熟。
符兵模仿的自然是月明的攻击,不过只有形似,速度与月明相比慢了不止一筹,那人轻松的挡住了符兵的攻击,兵刃相接,没一会儿,符兵就被压制住了。
不过超出佐藤预料的是,符兵明明是制作的,它手中的弯刀也是纸做的,与真正的武士刀碰撞之下,完全没有要破损的征兆。
道门的人眼看着符兵逐渐被压制,完全没有发挥出那天擂台赛的实力,心里充满了疑惑。
“池观主是在藏拙吗?”
“也没必要啊,难道是想先抑后扬?”
“符兵看着攻击姿势生硬。”
“可能想出其不意吧?”
……
没有出其不意。
符兵很快输掉了这一局。
佐藤微微一笑,甚是大度地开口,“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