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于是,她吃完早餐闲着没事干,站到他椅子后面,表面上是跟着他看平板上的合同,两只手却很不老实,弹点着他的下巴脖子玩,最后摸到他的耳垂。
  许昀郡的耳垂很软很饱满,耳廓外张的幅度刚刚好,左耳垂后边下方那颗小痣浅显易见,却又不那么突兀。
  明雪七年前就注意到了,能注意到自是在他教她作业的时候,他因为站在她右边,偶尔会往右侧头,便让她瞧见了。
  有一回笔掉在地上,他侧身弯腰去捡起,明雪便多看了眼那颗痣,忽然想知道他右耳有没有对称的痣。
  于是她不小心把手中的橡皮也掉了下去,掉的地方正是她腿间下面,许昀郡正要直起身,见她这么马虎,默不作声又弯身去捡。
  明雪趁机起身,想从他上面看下去,不妨他快速捡起时撞到她下巴,她立刻捂着下巴坐回椅子里,用痛苦的表情掩饰刚才鬼祟的动机。
  他问她干什么,她说看见他后脑勺上有一只苍蝇,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继续问。
  这会儿明雪回忆起来,以他当时的角度看去,估计早已将她的某些心思都收入了眼底,只是懒得戳破,而她还自认为装得不错。
  一想到自己那会儿嫩得很,压根不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明雪手劲一收将他的耳垂狠捏了俩下。
  许昀郡上身靠坐着动也没动,只是开口问:“好玩吗?”
  “好玩。”她双手继续在他耳廓上打转,“我在给你做按摩。”
  “晚上我也给你做按摩。”他回敬道。
  明雪知道他说的按摩绝不仅仅是跟她一样的,重点是这句话的开头俩字。
  她松开他的耳垂,改为搭在他的肩膀上,提醒他:“明天就要上课了,我晚上得回宿舍,还有点作业没做呢。”
  他帮她想法子:“那就陪你去把作业拿过来,我电脑借你用。”
  在他的地方写作业,那是一场笑话,别说他不会突然色性大发,她自己都没心思静下来,这儿压根没有学习的氛围。
  她继续搬出无法撼动的理由:“那是小组作业,得跟宿舍里的人一块儿做,你能帮我做吗?”
  许昀郡划屏的手顿了下,把他肩上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说:“既然这样,回去之前就跟我一块儿做。”
  “……”
  他实在太会拿她的话给自己占便宜了,明雪觉得自己只有当哑巴,才不会总是让他趁虚而入。
  许昀郡亲完就将她的手松开,继续正经地瞧着他手中的电子合同去了。
  明雪搓搓自己的手指,不服他总是调戏完就装没事人,忽然就想搞点小破坏,于是她曲起自己的一条腿,压着他穿着的家居裤跪了上去,捏着大腿内侧皮肤给他看。
  她娇滴滴地说:“许老师,你昨天捏得好用力啊,都有乌青了呢。”
  许昀郡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听见她忽然转变的语调,镜片后的双眼眨完垂视,看着她特意掰过来的大腿,的确有一片透着淡淡的青色,像是被人狠狠握掐了下去,能想象到当时的力道并不轻,他看着目光触及之处,再往上就被衣摆给挡住了。
  他盯着看了会儿,将手伸上去轻揉了下,像是在给她受尽委屈后的一点小讨好:“还痛吗?”
  “不痛了。”她根本无痛无痒,目的只是想让他专心不了,所以在说完以后,顺势搂着他的脖子柔弱地往人怀中倒了进去,“就是还有点累。”
  她说这话时也是透着极累的语气,配合着软绵绵的身段依上去,还轻轻叹了口累坏了的气息。
  许昀郡看平板的视线被她挡住大半,在她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大致已经猜出她的目的,将交叠的双腿放平,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人侧抱在自己腿上。
  明雪两只手臂还搂着他,这么一坐,本就不长的衣摆拉了上去,底下基本是贴着他的裤子。
  她似乎坐得不太舒服,像个小孩一样挪着屁股往后磨,磨完了看着他问:“你会累吗?”
  许昀郡一手还拿着平板,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腿,目光沉了下去:“不累。”
  “那我跟你一起看。”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表现出一副很安静很乖巧的样子,像缩在怀中的猫。
  许昀郡一边闻着她发上以及身上的浅香味,一边继续镇定地划着平板看。
  看了没多久,有人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从左胸膛画到右胸膛,再从右边画竖线下去,直到腹肌那块儿,继续打小圈圈,越打越往下,肆无忌惮,甚至还弹起了钢琴。
  起先他还能忍,快到裤腰禁线那儿,他直接捉住她的手指,问道:“到底想看什么?”
  她无辜地眨眨眼:“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许昀郡睨了她一会儿,松开她的手指,往人腰间搭去,没跟她打马虎眼:“昨晚没有看清楚?”
  她转了转眼珠子说:“昨晚太黑了,也可能是你太黑。”
  “那现在想看吗?”他的手从腰间下去,撩起了衣摆。
  明雪忽然起痒,这会是真软下来,靠着他的胸膛将头埋进去,并没有回答,脑袋却是胡乱凑点着,也不知道什么个意思。
  许昀郡彻底放下平板,双手捏住她的肩骨,将她的身子稍稍拎起,帮她将一条腿从他上面跨了过去,整个人正坐着面对他。
  这一下,明雪的衣摆再度短了一截,滑到了内裤线之上,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明晃晃地挂在椅子两侧。
  许昀郡搂过她的背脊,把人送到自己身前,面对面凑近后直接吻了上去。
  其实他不疯的时候,吻得很温柔,一下一下,想要多少吻多少,不急不躁。
  她跟着他的频率,回他同等的柔情,吻到感觉自己的心快有些化了。
  尽管表面看上去慢节奏,但她感觉到自己渐渐坐得不太舒服时,就知道他开始变化了。
  分开后小喘,明雪侧头看向餐桌边上的窗户,窗纱虽拉着,却能透过它看到远处学校的操场,此刻正有几个人在走路。
  暴雨稍有停歇,即刻又要赶潮,风雨欲来。
  片刻时间,明雪将头转回来,低头瞧见他已经将它放了出来。
  鲜红诱物,正朝她散发着热源,她已经惹到它,此刻逃不了,烧着脸帮他抚慰一阵,抬身将自己重新坐了上去。
  许昀郡全程惬意地靠背坐着,一会儿盯着她的脸色,一会儿垂下眼眸,在她尤为困扰地将近欲退之时,掐住她的腰按了下去,并咬上了她的颈部。
  明雪仰头,抱住他的脑袋,手在他头发上乱抓,控制不住溢出声。
  她觉得自己颠地厉害,腰部被掐得不像是自己的了,脑袋搭在人肩膀上,忽然听他问道:“套马杆怎么唱来着?”
  昨晚洗澡时的乐子又被他拿出来说,她哼哼出声:“不会唱。”
  “那喜欢骑马吗?”他又问。
  她知道他问的是哪个意思,但懒得再计较,心引领着她说出来:“喜欢。”
  他却忽然又搭不上前言似的:“喜欢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思维都昏昏涨涨的:“喜欢骑马。”
  “跟谁骑马?”他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她脱口而出:“跟你。”
  感觉她的身子快要滑下去,他搂住她重新坐上来,将自己嵌了些进去,看着眼前跳动的景象,俯低头凑了上去。
  她皱眉一痛,将力道从下面用力咬了回去,忽然听他也哼出了声。
  明雪得逞似的笑了起来,昨晚那么久的一场战事,除了最后泄欲告败,中间他都没有失控过,这会儿听见他这么一声,带着被胁迫的性感,也有被拿住的畅快。
  他立刻往她身上挠痒,想让人松点儿,咬着牙问:“想死?”
  她不理他的怒意,转移话题说:“许老师,你好会上课。”
  许昀郡贴着她的脸说:“以后每周两天课,不许迟到。”
  她摸着他的脸,挑衅地看他问:“就我一个学生,迟到了又怎样?”
  “迟到了就罚你学新知识。”他看着游在脸上的手,在她不备时张口咬住她,又继续道,“好学生要服从老师,听老师的话,不要时时刻刻想着顶嘴找借口。”
  她将自己的手指缩回来,耐心地提出疑问:“可是老师你自己也还是个新手,万一学术不精误人子弟呢?”
  他用力顶了下:“现在还是新手吗?”
  她被满腔舒服感包围,说不出话来了。
  他继续来了几下,最后热意涌上来,层层递进,一并送她上去,在她猫似的尖叫声中,将人抱紧静静喘气说:“你会让我灵光乍现。”
  明雪之前想的没错,她要是继续待在这儿,不仅自己做不好事,还会让他也做不好事。
  等俩人收拾完残局,吃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
  许昀郡叫了外卖上门,算是把正餐应付完毕。
  下午的时间,明雪在网上找了部电影看,许昀郡快速处理完手上的工作,过来陪着她一起。
  到了傍晚外面的雨势停了,俩人一块儿下楼吃饭。
  出门之前,明雪去了趟阳台,望着晾在上面的那两条小内裤,湿的完全带不走,想来他早有这个打算了。
  下电梯的时候,许昀郡侧目看见她掉肩的领子,帮她拉了上去。
  才拉上去,宽口领又滑了下来。
  他眸色一沉,站到她身后,从两边给她拎起来凹造型。
  明雪从电梯壁依稀看见肩膀两边堆起来的滑稽样,笑着把它拍到原先自然的垂耷状态。
  她怕他不乐意,解释说:“本来就是这样的。”
  许昀郡的确很不痛快:“你想给别的男人看见你留在肩膀上的证据?”
  闻言她立刻低头看去,果真见锁骨边有几颗红红的草莓印,不知是昨天还是今天的。
  这下不用他提醒,她自觉拎了起来,像只被卡喉的小动物,一路上缩在他臂弯下走路。
  许昀郡还算想得周全,找了个有隔断座的餐厅吃饭,让她坐在里边,避免了被人瞧见。
  吃完饭,她怕他招眼,只让他送到马路对面,就跟他招手挥别进校门了。
  食荤了一天,又是长假结束,明雪回到宿舍,头昏脑涨恍若隔世。
  她先换了件衣服,又蹲着身子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没感觉跟以前哪不一样,就是觉得心中某块地方,好像已经住进了一人,想起来就觉得甜蜜。
  她自知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习,就关掉手机投入知识点中。
  晚间,她完成小组作业后,写某门课的论文,在论证片段的理由上,忽然卡了壳似的,只想到三点,还差一个,怎么也想不出更贴切的。
  她打开手机,准备查相关文章找点灵感。
  找了一两个,还是没什么头绪。
  这时她看见许昀郡发了一个朋友圈,配图是他家玄关门口的两只拖鞋,一双小号的粉色兔,一双大号的蓝色熊。
  配字是:小兔子上学去了。
  这还是明雪头一次,看见许昀郡在朋友圈发私人感情相关的内容,她不知道这内容是公开还是半公开又或者是仅她可见。
  不过她从他发的内容中看出一丝孤家寡人的可怜,怀着同情心给他点了一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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