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魏康
“北山森林公园,我母亲突然晕倒了,现在脸色青白,眉头紧皱,看上去特别的痛苦……对,她有心脏病史……身边没有带药……什么?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这附近不是有医院吗,不可以赶过来吗?”
挂断电话,男人的脸色很是绝望,想要离开但又担心他的母亲,可是不离开去找人,他的母亲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纠结了一番,男人还是选择了离开,离开才能有一丝的希望,所以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秦珞走了过来。
秦珞赶过来时,正好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老太太,知道男人应该是去找人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她也不用做样子,从丹田处将木系灵力运行到手上,将手直接放在老太太的胸口处,灵力就从老太太的皮肤处渗入到了心脏周围的血管处。
透过真实之眼,秦珞能够看到在木系灵力的作用下,老太太心脏周围血管处的瘀堵被化解了,一些病变的地方也被修复了。
秦珞收回手,老太太睁开了眼睛,看着秦珞,幽幽的问道:“姑娘,你是谁?我儿子呢?”
秦珞将老太太扶起来,帮她将身上的土拍了拍,“阿姨,刚才你晕倒了,你儿子应该是去找人了。”
老太太向秦珞道谢道:“姑娘,谢谢你啊。”
说完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任何难受的地方,就连近来因为心脏而产生的憋闷感也消失了,身上反而很是轻松。
男人走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公园的管理处,管理人员一听男人的请求,二话不说就开着巡逻车过来了。
只是到了近前,男人却看见母亲正拉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不让离开,两人之间还有些拉扯。
“妈,你醒了?!”
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迅速的奔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老太太对着男人安抚一笑,“嗯,没事了。”
手却还拽着秦珞的手不放。
男人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刚才你突然晕倒多严重,那脸色差的不行,我深怕你是心梗,偏偏今天出来还没带药。妈,以后听话,可不能身上不带药了。”
老太太闻言就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住的点着头,“康啊,我知道了。”
秦珞看到男人时就愣在了旁边,没想到竟然是他!
眼前的男人叫魏康,长得很斯文白净,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像大学教授,而他确实也在宣城大学管理系中任助教。
后来在最难的时候,是那个女人帮了他,为了报恩,他一直默默的当着霍心柔的助手,霍心柔能一步一步的得到那些老股东的认可,成为人人称颂的“商业奇才”,和这个男人的指导脱不了关系。
霍心柔觉得那都是她的能力而渐渐骄傲起来,以至于后来有一次擅作主张改变了投资额,致使出现了重大亏损,当时就是这个男人将所有的罪给顶下来的。
他们交往不深,只是工作方面偶尔会有交集,可魏康入狱前却找到她,希望她能帮忙照顾母亲。
她问过他为什么找她,那个女人不是已经答应了会帮他照顾好他的母亲吗。
魏康苦笑一声告诉她,他并不相信那对母女,待在她们身边,还有如今顶下罪都不过是为了还当年之恩,如果让他选择,他更愿意相信她,而且他知道她一定会照顾好他的母亲,因为他们之间很像。
果然如魏康所料,那对母女根本不会履行对他的承诺,他被判刑的那天,母女俩从法院出来皆是松了一口气,而下一刻就在车上喜笑颜开的商量着回去后该开一个宴会,请些什么人。
秦珞跟在后面冷冷的看着,那时候她的心中就像是被种下了一粒种子,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每天所看到的笑容是否真心。
后来她去疗养院见到魏康的母亲时,她已经病入膏肓了,躺在病床上因病痛被折磨的失了人形,所以刚才她才没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个老太太就是魏康的母亲。
老太太不知怎么就得知了魏康被判刑入狱,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是一夕之间油尽灯枯。
秦珞去看望魏康时,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反而笑着说母亲终于不用受罪了,可她注意到了他的眼中失去了光亮,那是对生的渴望,果然没有多久,他就在狱中自杀了。
是沈凡宇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她听到后在那里怔了很长的时间,沈凡宇当时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撇撇嘴,鄙夷的接着说道:“以为是个多聪明的人呢,原来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你不知道吧,一切都是圈套。滢姨早就看上了他的商业天赋,可他竟然拒绝了滢姨,所以滢姨只好用了一计。那会早早答应还会有股份拿,非要弄到身败名裂,跌入泥潭,最后什么都没落下,还背负着一个恩情。还有他那个早该死了的娘,怎么会恰好就知道了他入狱的消息呢?不得不说,滢姨真的很有手段和心计……”
后面的话她就听不见了,心中的冷意顿时间蔓延到了全身。
原来所谓的恩情其实却是预谋吗?
原来他当时那样的境况都是别人一手造成的吗?
原来他所有的付出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秦珞心中对魏康感到特别的不值!
当时她就在想,是不是她也是这样的,生活在别人的预谋和计划中,没想到半年后,一场订婚典礼肯定了她的猜测,只是一切都晚了,她落得和魏康一样的下场。
没错!她和魏康一样,都是别人的工具,手中的一颗棋子,还是那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那他们的真心又算是什么呢?
只是因为他们真心相待,就要被当成是傻瓜一样吗?
魏康说的没错,他们很像,真的很像!
魏康将公园管理处的人送走后,回来就看到母亲还拉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但不知为何他却能感觉到她很伤心,很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