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君满意5

  书房内,祖母绿的天鹅绒窗帘高高挽起,春日的阳光温暖怡人,透过玻璃在地毯上绘出一格一格的花纹,满室生辉。
  可整间阔大的屋子却仿佛冰窖一般,卫戍们守在门口,气也不敢喘,程枫见气氛实在太僵,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或许孟小姐没看那封信……”所以她也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霍峻只觉怒火更甚。
  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想扔在地上,但他向来涵养极佳,只得又硬生生地忍住。烦躁地松开领口,细细想来,就这么一天
  一夜,他已经被那个女人几次气到失态了?
  没看信就直接让人把信给烧了,那不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想和霍峻沟通?这样情况只能更坏,看来那女人是铁了心要膈应
  他,连婚姻大事都要赔上去了!
  为今之计,只能从两家的父母身上想办法。
  老太太虽然固执,但她还是很疼爱霍峻这个孙子的,至于霍大帅,只要老太太松口,他自然也不会逼迫霍峻。
  还有那个女人的父亲……霍峻已经从手下送来的报告上知道,孟然幼年丧母,只与老父相依为命,孟老爷并未续弦,在金
  陵乡间守着祖传的田产过日子,是再普通不过的乡绅。
  这位泰山大人……霍峻忍不住皱了皱眉,应该是很容易拿下的,不外乎许以财帛名利。他心中思量着,手指轻轻敲着桌
  缘,所以关键点还是在老太太身上,可老太太并不好说服。
  若是时间充足,倒也能容他慢慢筹谋,可婚礼就定在三月二十八,距今已不足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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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子,不如想法子把婚礼往后拖一拖?”
  听到余启勋的话,程枫眼前一亮:“大公子,属下有一计。”
  “装病。”
  当天晚上,霍峻就感染了风寒,病倒在床。
  据大夫说是因为大公子连夜赶路,受凉再加上疲惫所致。
  霍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连连叫嚷着多叫几个大夫来看,还有那圣彼得医院的洋人医生也赶紧请几个过来,孟然陪在一
  旁,听老人家絮叨:
  “峻儿这一病,也不知几时才好,万一耽误了婚礼怎么办?”
  因霍大帅丧妻多年,他之后又并未再立正室,帅府如今的中馈是他的三姨太在主持。
  三姨太心头一动,瞥了那个纱衫长裙的少女一眼,口中笑道:“老太太且放宽心,大夫也说了,大公子这病不甚严重
  的……”
  她们二人的对话孟然并没有认真去听,注意到三姨太的目光,她心中也是恍然。
  看来霍少帅这是没辙了,只能装病?嘁,她还以为那个鼻孔朝天的家伙段位有多高呢。
  她死活不松口,当然不是想拖到婚礼举行,只是出口气罢了。算了,她如今也玩够了,还是去看看那家伙,跟他摊牌吧。
  当下计定,她便叫上了小丫鬟青儿,打着探病的旗号敲响了此间男主人的门。
  南园里的装饰一律是西洋风格,霍峻的卧室也是如此。屋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窗帘紧闭,那柔和的砖红色上只晕着电
  灯暖黄的光,四柱垂着宫廷帐幔的大床上,男人正拥被躺着,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剑眉立时蹙起:
  “……是你?”
  “听说少帅病了,我来看看。”少女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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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霍峻可不觉得她是来好心探望自己,难道……她怀疑自己在装病?
  心念一动,霍峻淡淡开口:“已经看过了,孟小姐请回吧。”
  他并未掩饰话音中的不耐与淡漠,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顿时让孟然的嘴角抽了抽。
  ……自大狂,难道她还真想巴着他不成?不过,他越是不想她缠着他,她就越要恶心他。
  恶作剧的念头猛然冒出,少女勾起唇角,两只纤白的小手握在一起。
  “那个,”她垂下眼帘,娇嫩的声音愈发轻柔,还带着几分扭捏,“我还是留下来吧。”
  “少帅生病了,要有人照顾。”
  “我,我既然是少帅的未婚妻,当然要服侍少帅。”
  霍峻:“……不劳你费心,府里有用人。”
  “这怎么能叫费心?”她抬起头,那张巴掌大似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已染上两抹红晕,“我在闺中时,我爹就教导我,女子
  要以夫婿为天,三从四德,才是为人妻的本分。”
  一番话说的霍峻实在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心里油然冒出一个念头,既以夫婿为天,那你昨晚还泼我一脸茶水?
  他当然不相信这个泼,咳,这个女人突然转性了,不由愈发警惕,她究竟想干什么?
  孟小姐想干什么?
  想膈应他啊。
  看到仇人不舒坦,那孟然自然就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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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表演得愈发卖力,一番羞涩但又不失真挚的表白,把一个贞静贤淑的旧式闺秀刻画得入木三分。
  她知道像霍峻这样留洋归来的时髦人物,必然瞧不上那些陈腐的老旧思想,他越瞧不上,她就越要说出来恶心他。
  “……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也听说风寒不能小瞧。”
  故意在“没读过书”几个字上发了重音,果不其然看到霍峻的脸色越来越僵。少女得意地在心里勾起唇角,面上故作忧虑
  道:
  “少帅,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万一风寒不小心发展成肺痨,那……”
  “那你可就死了!”
  霍峻:“……”
  这个泼……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不仅泼他茶水,烧他的信,现在,竟然直接诅咒他!
  霍少帅火冒三丈,但又碍于自己的“病人”身份,只能硬生生忍着。眼看着她再说下去,少帅可能真要被气出病来,一直
  侍立在旁的程枫干咳一声,上前道:
  “孟小姐请放心,大夫来看过,大公子的病不碍事的。”
  “那他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那是被你气的。
  “对了!”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少女一拍掌,“我想起来了,以前我患风寒的时候,爹总跟我说多捂捂,发发汗就
  好了。”
  她转头示意小丫鬟青儿:“快,叫人多拿几床棉被来,给少帅盖上。发了汗,说不定少帅明天就痊愈了!”
  霍峻:“……”
  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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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少帅:气到变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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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的霍少帅最后是在盖着三大床棉被的情况下,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
  他不会看错,那女人出门前,眼睛里闪动的分明是得意的神采!
  初春的夜晚虽然尚有寒意,可也不用捂得这样厚实,正当霍峻要吩咐用人把棉被都拿走时,闻讯赶来的老太太一进门,就
  冲到床边抓住孙儿的手:
  “峻儿,奶奶听说囡囡来看你了,囡囡可真是个好姑娘啊!”
  霍峻:“……”
  霍老太太的想法很单纯,霍家已经不需要一个名门孙媳来增光添彩了,反而是像孟然这样出身普通,又大方又温顺的女孩
  儿更适合孙子。
  再加上孟然投了她的眼,她年轻时又与豪族出身的儿媳不睦,一心便想着孙媳妇定要挑个合自己心意的,所以才死活要把
  孟然和霍峻撮合在一起。
  霍少帅被迫听了两耳朵老太太的絮叨,什么娶妻娶贤,什么低娶高嫁,什么女孩儿温柔贤淑才最好。
  老太太抚摸着霍峻身上厚厚的棉被,语重心长:“瞧瞧,囡囡多细心啊,等日后成亲,这样的媳妇才会疼人。”
  霍峻:“……”
  我看她不是疼人,她是想捂死我……
  好不容易老太太走了,他已是出了一身的汗。吩咐用人备水沐浴,他松开领口,信步走到庭中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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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月正中天,水银泄地似的泼泼洒洒,天井里的假山石上仿佛披着柔和的轻纱,花木葳蕤,虫鸣啾稠,万籁俱寂中,自
  有教人安宁的怡人。
  霍峻长出了一口气,想摸出支烟来抽,这才想起自己没有穿外套。
  他正打算回房,忽的看见一个娇小人影踩着天井里的小径走过来。那一头墨也似的长发披散着,几绺悬在胸前,随着走动
  晃呀晃呀的,一时竟晃了霍峻的眼。
  他的眉峰下意识便蹙了起来,出声道:
  “深更半夜,你出来做什么?”
  沉哑的男声霍然响起,孟然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拢了拢身上的外袍,四下张望,这才看到了站在假山石旁的霍峻。
  她是出来散步的,沐浴完一时睡不着,便出来看看月亮。可惜月亮还没瞧着,就撞见了霍少帅。
  真是晦气……少女暗自撇嘴。
  听到霍峻那颇为不悦的语气,她心里也来了火:
  “我记得,我似乎是老太太邀请来的。”
  “就算少帅不想认我这个未婚妻,身为帅府的客人,我连出门散步的权力也没有了?”
  霍峻被她一噎,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其实他平常本不是这副脾性——虽然霍少帅的冷淡在上流圈子人尽皆知,可他的绅士风度也是人人赞誉的。
  只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不知怎的,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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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这个意思。”片刻后,他淡淡道。
  目光重又落在那道娇小人影上,但见月华之下,她露在衣衫外的肌肤晶莹剔透,比枝头的白玉兰还要娇嫩几分。
  夜风轻轻拂过,她披在肩上的外袍也簌簌摆动起来。那外袍是轻薄的纱料,与她身上的衣衫一道,勾勒出几许玲珑,几许
  起伏。
  ……突然地,霍峻移开了视线。
  太失礼了,方才他竟然盯着一位未婚小姐出了神。她应当是刚沐浴过,身上的衣衫霍峻不会认错,那是寝衣。
  旧式的寝衣,长袖长裤,连脖颈都只露出半截,再保守不过的。霍峻在英吉利留学,身边围绕的又都是惯穿洋装旗袍的女
  子,比这暴露十倍百倍的装束不知见过多少,此时,心中竟有几分不自在。
  这也正是他语气不悦的原因,这女人不是自诩三从四德?穿着寝衣深夜在外乱跑,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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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力忽视心底的那几分尴尬,他又将视线移了回去:
  “夜间天凉,孟小姐还是早些回房,当心染上风寒。”
  “少帅一个病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呀。”
  她已走到他面前来,脸上那抹混杂着几分讥诮的笑毫不掩饰:
  “少帅,要装病,你不应该今天开始装的。”
  “不然,你岂不是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闻听此言,奇异地,霍峻心里竟没有多少怒意。
  他想到这几天两人的你来我往,因为一开始的误会,他竟频频做出失态之举,确实也太无聊了。
  “孟小姐,我……”
  刚打算心平气和地与她谈一谈,忽然,两人都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想来是巡夜的用人,正往天井走来。霍峻想到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在这月下相会,而孟然身上还穿着寝衣,被人瞧见了传
  到老太太耳朵里,还不知要如何。
  下意识地,他抓住少女的胳膊,将她往假山后一扯。
  孟然猝不及防,朝前一跌,心中一紧便嚷道:“你干什么?你不会要打我吧?救……唔!”
  她的嘴被用力捂住,脚下一个踉跄,扑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男人的身躯是温热修挺的,衬衣上仿佛还有着夜晚的凉意。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了三颗,露出衣衫下结实的蜜色肌肤来,
  她的脸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上面,撞得两人都是一哼。
  身体一僵,霍峻下意识就要将少女推开。
  但她身后是假山石,若是推了,她就要撞上去了,此时她抬起脸来,柔嫩的嘴唇擦过他的胸膛,湿软与酥麻一掠即过,霍
  峻发现自己竟连声也不敢出,因为一开口,他就怕自己的嗓音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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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撞懵了的孟然还有些茫然,“你轻薄我?”
  “……我没有。”
  “那你抱我干什么?还摸我嘴巴,不要脸。”
  ……不要脸,她竟然说他不要脸?
  那种怒火中烧的感觉重新涌了起来,方才的心平气和骤然消失,霍少帅发现,他现在只想给这女人一点厉害瞧瞧!
  她那张嫩嘟嘟红艳艳的小嘴还在不断翕动着,连珠炮似的讥嘲之语一串接着一串:
  “……想不到啊,霍少帅竟然对一个清白无辜的良家女子下此毒手,你不是瞧不上我吗?不是不想跟我结婚吗?怎么,嘴
  上说的……”
  话音未落——
  “唔!……”
  声音戛然而止。
  薄唇堵住了飞快张阖的小嘴,那湿软酥麻的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体里,并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舌尖顶了上去,趁着少女愣神的功夫,一下就撬开了她的齿关。不知不觉,男人的大手已经真的环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按
  在假山石上,缠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不对,这剧本不对!
  孟然当然是故意说那些话来膈应霍峻的,可是,他怎么真的亲了上来!混乱的思绪还没理清,她嗯唔一声,被他叼住了嫩
  唇,她挣了一下,他抓住她的小脸,唇瓣抵着唇瓣,呼吸间那火热的鼻息竟教她一下软了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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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少帅翻车还是渣然翻车?【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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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好,或许是冥冥中那股奇异的吸引,孟然发现,自己没法拒绝他,拒绝这么一个总是会与她纠缠的男
  人。
  大舌深入进去,与她游鱼般的软嫩丁香轻轻一触。那香舌仿佛被惊吓到一般向后逃窜,但是很快被追了上去,缠住她的舌
  根用力吮吸。
  男人的缠吻是生涩又不成章法的,只是凭借本能追逐着,追逐着少女柔软如同花瓣的小嘴,和小嘴里甜津津的汁液。
  不知不觉,霍峻的一只手撑在假山石上,一只手捧着那张巴掌大似的小脸,身体已经全然地压迫了上去。夜风吹拂之下,
  他因为盖着三大床棉被捂出来的汗意早已消散,此时却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好热,好烫……
  薄唇开阖间呵出一口气来,少女立时被烫得一哆嗦。她纤长的眼睫飞快轻颤,仿佛停栖在枝头的脆弱蝴蝶,小嘴里嗯唔着
  逸出娇嫩的轻吟,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好像,都要被那具紧贴着她的健躯给烫化掉了……
  其实他们二人都明白,这个吻,本不应该发生。
  脚步声从假山的另一侧穿过,巡夜的用人提着马灯,踢踢踏踏地去得远了。直到此时,他们二人才都像被烫了一下,霍然
  清醒。
  紧紧缠在一起的四瓣唇分开,她的嘴角边还黏连着一道晶亮银丝。孟然迷蒙地眨了眨眼睛,双瞳中如晕水雾,霍峻仿佛才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想开口说话,喉头又干涩得实在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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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脸红了?
  男人露在发丝外的耳朵一片通红,虽然是夜晚,孟然还是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一小块异常的色泽。
  她忽然有些想笑,大概就是当你尴尬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比自己还要不自在,那种饶有兴致的窃喜。
  原来大名鼎鼎的霍少帅,还是个初哥啊……
  不是说他在英吉利留过学吗?而且他这样受欢迎,身边应该围绕着诸多莺莺燕燕才是。
  不过一想到霍峻傲慢无礼的脾性,她又有些理解为什么霍少帅会表现得如此生涩了。其实她哪里知道,霍峻在别人面前,
  可不是她见到的那副模样。
  一时之间,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又冒了出来,眼珠子一转,少女把脸一板:
  “原来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你这个登徒子,臭流氓!”
  霍峻原本正浑身不自在,一听她指责自己,本能就沉声道:
  “胡说八道!”
  “好啊,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承认,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不等霍峻开口,她小手闪电般往他身下探去,“还有你这
  里,你……”
  话音未落却是扑了个空,霍峻毕竟是行伍出身,见她动手,身体下意识就朝旁边一侧。他骤然明白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想
  干什么,又是瞠目结舌,又是气急败坏,因为假若不是他躲得快,她恐怕就会发现,他胯下……确实有了反应。
  “孟然,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
  嘁,还底线呢。毫不畏惧地横了他一眼,她又一次伸手。
  这次不是往下,而是朝上,揪住他的衣领,她踮起脚尖,含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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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瓣唇重又贴合在了一起,两人的齿颊都是湿漉漉的,还残留着彼此的气息与味道。霍峻“唔”了一声,这一次是被她的
  丁香闯进了他的嘴巴里,他想推开她,那软滑的小舌游动着,少女吐出一声轻嗤:
  “少帅,你不愿意跟我结婚,不会是……害怕吧?”
  “你不喜欢女人?”
  “还是说,你那里不行?”
  事实证明,你可以骂一个男人是臭流氓,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不行。
  当孟然被一把拎起来扔在男人的肩膀上时,她还在因为身体骤然的腾空晕头转向,霍峻已经是怒火中烧了。
  他发现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惹恼他,让他一次又一次做出异于平常的举动,譬如冷言冷语的讥讽,譬如自作聪明的
  装病,譬如月下的那个吻,譬如,将她用力抵在了门板上。
  门扉在那股大力下砰咚一声重重关上,霍峻没有让用人值夜的习惯,因此他的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里是套间,离那张大床还很远,但他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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