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之谈个恋爱
距离中考，还有36天。
距离填报志愿，还有14天。
距离体育中考，还有4天。
李琪琪趴在桌子上，数着日子，只觉两眼一黑，前途渺茫。
这不是恋爱系统，这是挑战极限。
李琪琪想，如果她只是一条每天只需要晒太阳，让自己含盐量升高的咸鱼多好。那样她什么都不用想，被晒着就是为经济发展做贡献了。
她好累。
不过累归累，该做的任务还是要做的。
李琪琪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扣扣号码在黄色的便利贴上写好。
她把便利贴轻轻地黏在了于鲤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你的呢？”
于鲤对她的坚持屈服了。从她的桌子上拿过便利贴，撕了新的一张，刷刷地写上了两行数字。正是他的手机号码和扣扣号。
“你要这个想干什么？”于鲤问道。
“是这样的，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现在谈不行吗？”
“不行！是很私密的东西！”
于鲤：“？”是有多私密。
晚上，艰辛地上完晚自习，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李琪琪打开自己的翻盖手机，搜索了他给的扣扣号码。
她记得多年后的他的头像和现在的一模一样，是个抱着一只金毛的清秀小男孩。
不过翻盖手机只能显示出一个小小的系统自带头像，是个平平无奇的潮boy。
李琪琪当年是真的很喜欢于鲤的，喜欢到把他的扣扣号的那几个数字记了七八年。她闲着没事就打开软件，搜索他的号码，看他的头像。她找到了他所有的社交平台偷窥。想看看他的新生活。
无意中她还发现了一个暗恋他的女生的微博。他到了新学校，有了另外一个女孩正在为他纠结，发了无数条悲伤纠结难过的博文。
李琪琪觉得自己像个小变态。她每次想制止这种行为，却停不下来。
刚上高中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他。两个人那时候已经绝交，她给他的电子邮箱里发了封邮件。邮件内容过于羞耻，羞耻到她一想到，就想把当年按下发送键的自己打一顿。
然而再深的记忆也敌不过时间。忘了在哪一天，她忽然就不记得了他的号码，就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
少年时的喜欢真的是很美好的事情。
——只要你不身在其中，就不会记得曾经的酸涩。
李琪琪瞄了瞄自己还是非常中二又老土的昵称——绿色*安琪拉
呕。
也太恶心了吧！
头像还是个初三的她喜欢的粉色妹妹。哦，现在的她还是很喜欢粉色妹妹。
她当时一直觉得别人拥有火星文符号的昵称异常炫酷，却不知道别人那么酷的符号是哪里来的，就乱打了些$@*类似的符号。幸好现在的同学们和她一样中二，她不过是泯然于众人的普通孩子罢了。
她默默把自己的绿色安琪拉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符号。改成了——琪琪。
——似乎还是很老土。
不，更土了。
罢了，土就土。她辈子就没怎么洋气过，认命了。
改好了昵称，她便给于鲤发送了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几乎是一发送，就通过了。
她正在想自己该说些什么。便轮到她洗澡了，舍友们催促她赶紧去。
等她洗完澡出来，于鲤已经给她发了一个问号的表情。
——“你要找我谈什么？”
——“我不需要补习班。”
作为一个极致老土的人，李琪琪敲下了几个字：
“我想，和你谈恋爱？”
“……”
未来的老土放到现在这个年代，还有点新潮。
至少于鲤被惊到了。
没有撤回功能。李琪琪觉得自己或许是被热水烫坏了脑子。可恶，她应该循序渐进的。她是不是太早暴露自己快。
《如何征服英俊少年》一书中，说了，对于内向的男生采取主动。对于外向的男生采取被动。
于鲤此人，似乎不内向也不外向。
很难搞的。
糟糕了，他会不会以后躲着她啊。她认为自己或许需要抢救一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哈哈哈哈，这个脑筋急转弯弯是不是很好笑。”
——“好的。”
两句话同时出现在了小小的翻盖手机屏幕上。
李琪琪人生第一次表白，不由自主便发出了：“卧槽……”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他的“好的。”是不是对应她的——“我想，和你谈恋爱？”
——“hello？那边的小鲤鱼朋友，你是答应和我谈恋爱了吗？”
对面那边的头像灰了，没有任何回应。
李琪琪哼哼了两声，翻开自己的mp4，给自己点播了一首——《灰色头像》。
虽然你头像不会再跳动，但是明天早上你还是要当我同桌。
第二日的于鲤，到了快打早自习铃的时候，才出现在教室门口。
眼下黑眼圈在他的冷白皮上，甚是明显。
他还一直偏着头。
李琪琪一开始采取的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看到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其实她是偷偷打了两节课的瞌睡。
不过半梦半醒的她好像注意到今天的于鲤有点奇怪。
他怎么一直偏着头，还很耍帅地一直用手撑着腮。
李琪琪也学他托腮，好奇地看着他，和他对视。
他不自然地眨眨眼，明明很想扭过头，却纹丝不动。
直到下课，他同宿舍的男生过来找他，并递上慰问的药油，问他脖子好了没有。她才知道这个今天的酷boy，他落枕了。
同宿舍的男生们手法还挺高超，围着他的位置，帮他按摩，让他终于脱离了托腮耍帅姿势。
“扑哧。”李琪琪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
“你昨晚干嘛去啦？”她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脖子。
于鲤躲过她的手，薄怒：“你不如问问你自己。”
李琪琪一听，惊了，这话说的，就像她昨晚和他搞黄色了。
说完，他表情一僵，原本被扭回来的脖子又微微倾斜到了一边。
李琪琪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道：
“别生气！我来帮你扭回来。”
她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后，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这对于一个没落枕过的人，太难了。
于是李琪琪的双手在于鲤脖子上停留了挺久。
“……我觉得你好像是想掐死我。”
“诶哟，你别这么说嘛。”
“李琪琪！于鲤！你们两个又想站后面听课吗？”
听到魔音般气势汹涌的声音，李琪琪慌张的手一抖，听到于鲤一声痛呼，还真的给她扭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