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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之二.还很晕吗

  「你先回你家处理吧。」看她已经慌乱得手脚无处安放,吴日廷决定先回书房去,留给她一个人的空间。
  「那你床单怎么办......?」她的声音小如蚊蚋,他无奈地说:「你现在拆下来带去你那洗吧。」
  他知道界线在哪,女生的东西他不该去碰,于是他才说让她自己洗,就算他不介意,他也怕她尷尬。
  「谢谢。」她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弯身把床单拆下来后,确认棉被跟床都没有沾到后,她才迅速离开吴日廷家。
  四爷在她跑出门的时候也跟了出去,屋子里恢復了平时的寂静。
  一时之间,吴日廷竟无法习惯。
  她只待了一个晚上,他居然就完全适应她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跟她待在一起真的是件极其自然又舒适的事。
  温若棠回到家后首先把床单拿到后阳台去,喷了点去污剂在沾血处,接着进入浴室处理自己的衣物。
  好不容易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裤子洗好,也把床单晾起来了。
  好像得弄点什么谢谢吴日廷。
  想着,温若棠缓步来到冰箱前,将门打开,视线落在上层的一个小玻璃杯上。
  里面装的是她上一次做的奶酪,上头撒了些巧克力饼乾的碎屑,下方乳白色且具弹性的光泽令人垂涎三尺,看到如此佳的卖相,她立刻就决定要拿这个当谢礼,于是她再度前往吴日廷家。
  「给你,谢礼。床单晾乾后我再拿来给你。」温若棠把奶酪塞到吴日廷手中,心里有点紧张,儘管他没有要再提及她窘事的意思。
  「前天是布丁,昨天是蛋糕,今天是奶酪,你冰箱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他哑然失笑,侧过身,又说:「进来待会?」
  纵然觉得可惜,她依然婉拒了:「不了吧,下礼拜不是中秋节四天连假吗,我得早点多读点书才能轻松回桃梧烤肉。」
  「对喔,你不说我都忘了有四天连假。」吴日廷慵懒地将左手插进兜里,右手捧着那个装有洁白色奶酪的玻璃杯。
  「我星期三晚上就要回去,星期六晚上回来,星期日留一天给我自己。」温若棠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行程报给吴日廷,两人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他点头以示了解:「那我跟你一起吧,星期三吃完晚餐后出发。」
  「好啊。那我先回去读书了,掰掰,真的很谢谢你。」温若棠眨眨眼,说完以后便转头往对门走,她要进门以前,回过头,天外飞来一笔:「我冰箱里没库存了,晚上再囤点。」
  他本来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愣了半晌后茅塞顿开:「啊,那我等你拿你的库存给我。」
  闻言,她冷哼了声:「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
  「......」换温若棠无话可说了。
  星期日晚上,温若棠一样洗完澡后才过去吴日廷那。
  睡觉前,她蜷缩在沙发上追剧,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准备要收起手机回房间休息时,甫抬起头,她马上又心虚低下头,装作没事地盯着手机萤幕看,却又时不时用馀光偷瞄旁边。
  吴日廷刚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一滴水滴从发尾坠落到他灰色的衣服上,留下黑暗的圆点。
  他走至餐桌前倒了点水至杯中,仰头喝下,温若棠偷看着他,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直到杯子见底,他顺着动作放下水杯,恰巧看了过来。
  她心一惊,乾咳了一声,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正要跟他解释,却骤然感到一阵晕眩,虚晃几下后就要往后倒,他眼明手快地大步上前搂住她的腰,并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肚子不舒服吗?还是只是站太急了?」他扶着她坐下,开口关心,他知道此刻不宜开玩笑,该有的眼力他还是有的。
  温若棠现在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靠着他的力量回到沙发上,等到晕眩感过去,她的感官才重回她的掌控。
  因为刚洗完澡,他身上的清香比平时还要明显得多,体温也较原本高了一点,她被他的暖意包围,额际彷彿能感受到他的鼻息,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总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她怯怯对上他的视线,耳尖染上緋红,所幸被头发盖住,他并未发现。
  见她许久都没有回应,他以为她的头还在晕,迟疑了片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被突然的悬空感吓得瑟缩了下,手反射性揽住他的脖颈,他对上她的目光,认真道:「还很晕吗?」
  霎时间,她感到有点恍惚,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晕是哪个晕。
  若问她是不是还晕他?是。
  若问她的头还晕不晕?不晕。
  「你总得给个回应我才知道要不要直接送你去医院啊,晕那么久不太正常。」
  她又觉得后半句话好像有弦外之音。
  是啊,她晕他好久好久了,虽说晕不代表喜欢,但会喜欢就一定会先晕,至少在温若棠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不、不晕了,所以你放我下来......」话音刚落,吴日廷就把她放在房间的床上,替她把棉被盖妥,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休息吧。你明早几点的课?」
  「早上没课。」她还没有馀力去细想自己方才那句''不晕''的违心之言。
  「那你安心睡觉吧,换锁的事情我帮你处理就好,我跟简敦弘他爸挺熟。」吴日廷站直身子走到房门前,虽然语气听上去温和,但温若棠能感受到他话中带的严肃以及不可违抗。
  「嗯,谢谢你。」经过刚才那阵混乱,她感到筋疲力竭,眼皮彷彿有千斤重般,半梦半醒之际,她好像听见他对她说了晚安。
  「晚安,温若棠。」
  一字一句里尽是柔情,就像是在对他万分珍视的人说一样。
  她忽然好像就有了底气去靠近他了。
  隔天温若棠睡到十一点才起床,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吴日廷已经出门上课了,而她的手机里躺了一条讯息。
  【我有帮你买了份早餐温在电锅,锁已经处理好了,钥匙在客厅茶几上。简敦弘他爸你可以放心。】
  她把钥匙从桌面上拿起,端详了会,一个矛盾的想法在她脑中回绕--
  若是她一直不换锁,那就可以一直住在这了吧?可不换锁的话她又不放心。
  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后,她甩甩头,把这杂七杂八的事给甩掉,接着她就离开了吴日廷家,回去自己原本的住处。
  ◇
  温若棠周三的第一堂课是从早上九点半开始,最后一堂课是下午三点结束,她离开教学大楼以后想着时间还早,便决定去图书馆找点资料,顺便看书。
  T大的期中考在十月底,日期比其他大学稍早了两三天,虽说现在才九月中,但医学院大部分的学生都会慢慢开始读,不只是因为课业繁重,还有因为年底的耶诞晚会,大家都不希望因为要被当或补考而影响到那天,因此现在的图书馆自习室的人潮偏多。
  她瞬间觉得有些烦躁。
  最后温若棠决定借完书就回沁林苑,她不想在这跟别人抢位子,再说她的生理期还没结束,回家确实比较方便。
  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稍微适应了下外头亮得晃眼的阳光,接着她蹙眉,拿出阳伞来撑。
  不是入秋了吗?怎么天气还是这么热,太阳依旧这么火辣。
  走到校门口,她瞧见了一台不陌生的车子。
  是吴日廷的车。
  看来车内的他尚未发现她,他打了电话给她,她懒洋洋接起,连声音都带有几分愜意:「喂?」
  『你下课了吗?下课了出校门就能看到我的车,带你去个地方。』
  温若棠轻笑了几声,调侃道:「该不会要把我带去卖掉吧?」
  『......你小说看太多。』
  「就当是这样吧,我已经看到你的车了,麻烦解锁车门谢谢。」就在她阴阳怪气地讲完谢谢并掛断电话时,车门喀的一声开了。
  车内冷气的温度很刚好,不会冷到头痛,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开跟没开一样。
  「你今天怪怪的。」温若棠才系好安全带,吴日廷就噙着笑意开口。
  「对啊,秋老虎把我仅存的一丝正常给吃了。」她正色道。
  听见她这番打趣的发言,他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只听过秋老虎喷火,还没听过牠会吃这个。」
  「那我现在讲给你听,你听过了。」她瞇起眼睛,心情好了起来。
  怎么跟他互懟这件事这么令她乐不可支呢。
  。
  好烦喔我觉得我还要一段时间才进得到火葬场,为什么居然开始爆字数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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