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三节 暗流涌动
老者中的毒虽然解了,但因为才取出匕首所以血还是在不断地往外流。知道练凝香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给自己师父包扎了,年轻人既焦急又愤恨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家师父都是受了奸人所害,受了重伤。现在他流血不止,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跟你们瞎扯。”说完他便在众位弟子的簇拥之下带着老者离开了,与此同时那位自称学了些医术的盘龙谷弟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看着那些人终于离开,练凝香和苏敏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其实她们刚才好怕自己门派的名声就这么被玷污,只是因为周围聚集的人太多又拿不出决定性的证据,这才一直隐忍不敢多说。好在薛逸云及时发现了事情的端倪并找到了突破口,这才没让对方得逞。
关上店门走在繁华的大街之上,苏敏突然问道:“你怎么看出那人身上就没有别的解药了?”
“因为你们都说那人是中了五毒散,而不是纯粹的剑蛙毒。”
“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相信你们的判断。治疗剑蛙毒的解药是一回事,治疗五毒散的解药又是一回事。”
“不太明白。”
回过头去,薛逸云问慕容寒雪道:“你明白吗?”
托着下巴想了一下,慕容寒雪道:“如果两位姑娘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那名盘龙谷弟子使用的解药便不是治疗剑蛙毒的,而应该是专门克制五毒散的。一个盘龙谷的弟子怎么会有万毒门的解药呢?虽然他说他懂医理,说的也挺像的,但盘龙谷的弟子对影王城附近的毒物应该很了解,不会说像刚才那样只备着一种解药。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事先就知道了那个老者中了什么毒,再把自己的解药硬说成是剑蛙毒的解药,估计就是为了让幽月门受到质疑,落井下石。”
“原来是这样。”
苏敏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慕容寒雪,觉得她所说的应该就是薛逸云想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是开心,是嫉妒,总之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不管怎样,这个盘龙谷的弟子都居心叵测,要么他是事先知道了那个老头中了什么毒然后指引到你们诊所,随后出现贬低你们的。要么根本下毒的人就是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东四水盟盘龙谷的目的可就有些复杂了。”
“跟万毒门的关系吗?这个家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
影王城东部,盘龙谷主郑光禄面前一名弟子正颤颤巍巍地跪在他面前,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身边站着的事长老风启,因为没有配合接受中庭的调查,现在正受到五灵山领导的内奸审查。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本来,本来是办好了的……谁知道,谁知道突然冒出了那个,那个姓辛的小子,居然让他抓到了把柄。”
“你就这么跑了?不知道想些办法反问回去?现在倒好,幽月门陷害不成,倒把我们有五毒散解药的事给暴露了。”
见郑光禄担心,风启安慰道:“说的是剑蛙毒,跟五毒散无关。而且幽月门现在门中无人,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威胁。”
“是没有太大的威胁,但他们却还能选择支持影王城。败徒袭击幽月门本来对我们是件好事,结果没想到却被影王城捡了便宜将其收容到了这里,她们能不对影王城感恩戴德在换盟主的大事上支持他们?本以为凭借这件事可以绊倒他们,好在换盟主当天剔除她们的投票,谁知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止把事情搞砸了,还暴露了我们。真是,来啊,把这个家伙关到地窖去,三天不准吃饭,如若谁敢同情违背我意思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是,是。”
等到门中弟子将那人带走之后,风启立即问郑光禄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探探其他门派和王城的意思,能争取一下便争取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是跟影王来硬的了。”
幽月门弟子为了不给影王城添麻烦特意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寄居,但因为门中炼丹炉等物件繁多,整个全部使用起来之后才发现这么一块地方根本就不够用。起初的时候门中每三名弟子都要挤在一个房间,这对那些常年住在一起的第三代弟子还没什么,但对习惯了一人住一屋的一代弟子和二代弟子来说却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薛剑山庄出身的苏敏便提出了租用影王城大街上的店铺开诊所的想法,练凝香十分支持她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便向师叔们申请下来了。带着仅剩的银子租下店铺,凭借幽月门精湛的医术他们的诊所不出半月的时间便已经门庭若市了,居住的地盘也因为有了充足银两的供给而扩大了不少。
现在薛逸云住的房间紧临着靠近外城墙的巷道,几棵碧绿的大树伸展其间将这里装点得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他们从竹下郡连夜赶路,到这里时间已经过了十天,离五日后东四水盟更换盟主的仪式已经不远了。公子储虽然极力想和慕容寒雪待在一起,但因为接了赏金任务的单,只能是按照任务所需前去赏金猎人们的驻地商议大事。
“师叔怎么不一起去?”慕容寒雪觉得奇怪。
“公子储做事很靠得住,等他回来之后必定会一五一十地跟我复述一遍,所以去和不去都一样。”
“那师叔是有什么是要做吗?”
“睡觉。连夜赶路太累了,我要去睡个安稳觉。”
目送薛逸云回房,慕容寒雪微微叹了口气。恰巧这时候苏敏经过,看到慕容寒雪居然对着薛逸云叹气,刚到好奇的她走过来坐在她面前,微笑着问道:“慕容姑娘为何轻叹?”
见是苏敏,慕容寒雪先是招呼了一下,接着便用她那纯熟的冰冷表情回答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