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是的,小石头,李河这一世的小名,李建国给取的,因为怕叫小宝,宝宝之类的压不住,索性就叫小石头吧,李建国希望他的小儿子的命像石头一样硬,随了村里的习俗贱名好养活,虽然有些迷信,但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李老太看着新鲜出炉的小石头,越看越爱,抱着小孙子逗着:“小石头,奶奶的小石头,饿了吧,奶奶给熬了米油,可香了,我们吃饭吧,奶奶喂你吃。”
  说着从小碗里舀出一勺子,放在嘴边吹吹,感觉不烫了才喂到李河嘴边。
  李河闻着白米的香气,抽抽鼻子,口水就开始分泌了起来,立刻张开嘴,把香香的米汤咽了下去,又张开嘴。啊,我还要。
  李老太看着小孙子吃的这么香,也是开心极了,能吃就好,能吃就能养活了。
  等李河吃完那小半碗,李老太就不敢给他吃了,怕消化不动。“好了,奶奶的小石头真厉害,全都吃完了。不能再吃了,等小石头饿了奶奶再喂你吃啊,奶奶把剩下的米油用热水温着,过段时间再喂你,除了我的小石头谁都不给吃。”
  李河吃饱了,在奶奶的拍抚下打出一个饱嗝,就又睡过去了。睡过去之前,李河想:拉了吃,吃了睡,真是猪一样的生活啊。
  看着自己的乖孙睡着了,李老太压着声音和赵红梅商量着:“红梅啊,你看你现在还在坐月子,行动也不方便,建国每天还要忙队上的事,晚上睡得也死,妈想着妈先帮你照看几天,这几天晚上小石头就先跟我睡,你看怎么样?”
  “妈你愿意帮我照看孩子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就辛苦妈了。”赵红梅不舍的看了眼李河,这才回答道。
  听了赵红梅的回话,李老太才喜滋滋的回答:“没事儿,我照顾我乖孙,怎么会辛苦呢,那现在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小石头我就先抱走了,明天白天去下地的时候我再给你抱回来。我已经跟建国说好了,这个月你就不要下地了,好好坐月子,不然我孙子没奶喝的。”说着就把李河抱出了屋。
  等李老太抱着李河出了门,赵红梅才又躺了下来,心里想着:这生的男娃和女娃就是不一样啊,当初自己生女儿的时候,不要说鱼汤了,总共也就是头天吃了一碗蒸鸡蛋,月子也是坐了一个星期就下地干活了,那几天还要挨婆婆的白眼。
  不过和村里其他女人比起来,自己也算有福的了,有的女人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了,连月子都没做过,现在落了一身的月子病,婆婆虽然不待见自己生了三个女儿,但好歹也让自己坐了几天的月子。虽然不喜欢三个孙女,但是也没故意苛待了她们,每三年每人还有一身新衣裳,比起村里其她的女孩,算是生活的好的了,有的女孩从小穿的就是姐姐从前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等穿不下了还要再留给更小的妹妹穿,甚至有的女孩直到出嫁都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现在自己还有了儿子,也算在这个家真正能挺直腰板了。只是可恨自己怎么就摔了一跤,让儿子早产了,想到儿子那小小的瘦弱的样子,如果儿子养不活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了。想到这,她又是一阵心酸,忍不住哭了起来。
  正巧这个时候李建国进来了,看到他媳妇儿正趴在床上哭,忙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地还哭起来了?”
  赵红梅听到李建国的问话,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建国,我真的是恨死我自己了,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摔了一跤,看着孩子瘦瘦小小的样子,甚至指甲都没完全长好的样子,我真是活剐了我自己的心都有了,我甚至现在连奶水都没有,只能让他喝米汤,如果孩子出个什么问题,我可怎么活啊。”
  听了赵红梅的话,李建国心里也不好受,但仍是强撑着安慰赵红梅,也是安慰他自己:“没事儿的,你看我们小石头,不缺胳膊也不少腿的,刚刚我去看三个小丫头,她们还说等弟弟长大了要带弟弟上山摘果子呢。刚刚妈还跟我说,小石头喝米汤喝的可好了,等过两天我就托人去买几罐麦乳精,听说可有营养了,等小石头大点就可以喝了,我们小石头一定喜欢喝。”李建国一边说一边似乎就想到了几个月之后的小石头,小石头那时候一定长得白白胖胖的了,让奶奶抱着,喝着自己买回来的麦乳精,喝着感觉好喝了,抬起头来甜甜的冲自己笑的可爱样子,会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真的?”赵红梅擦了擦眼泪,希冀地问道,仿佛也想到了那一天。
  “真的,我刚刚又仔细琢磨了一下王婶今天和我说的话,我想了想,板车上弄得再严实还是会透风,还是汽车好,跑的也快,还平稳些,省得我的小石头在路上折腾。明天我就去省里的军区问老领导借车去,等借来了车,我就带着小石头去省里面的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县市里的医院看看小病还行,给孩子做检查却是个精细活,县市的医院技术标准达不到,还是要去省里的,一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看到他长大成人的那一天的。”李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领导了啊?他会不会不肯帮啊。”赵红梅有些担心的问。
  “不会的,我原来在战场上曾今救过老领导,他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是一个特别仗义讲义气的人,我这些年也没求过他什么,现在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为了我儿子,我这一点脸面算什么。”李建国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捉虫
  第003章
  第二天,李建国就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打算
  “嗯,你在外面这么多年,见得世面也多,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去大医院查查也好,省的我们在这里瞎弄心里没底,这十里八村的也没有这个先例啊,去看了医生,到底该怎么养心里也有个数。”李老头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对了,给领导买点东西再去。”
  “知道了爸,那我走了。”说着就起身出门了
  李老头看着儿子出门的背影,叹了口气:“唉,希望检查能有个好结果吧,不然可怎么让人受得了啊。”
  这边,李建国一早就出门了,先步行了俩小时到了县里的车站,然后买了车票,坐上了通往省会上阳市的车,又过了六个小时,才到了上阳市军区,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
  李建国站在上阳市军区的大门口,一时间感慨万千,自从伤退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一转眼好几年就过去了。
  想起那时候刚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不是不后怕的,想到家中的老父老母,还有妻子和幼小的女儿,他是放心不下的。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的心里忽然就觉得一切都没盼头了,以往所有的努力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再加上自己伤好了之后身体很难再承受高强度的训练,就离开了自己呆了十几年的部队,回到家乡转业成了生产队的大队长。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看是在又有了小石头之后,看着小石头弱弱的小小的的样子,李建国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慈父的柔情。
  一想到小石头一辈子都要困守在大河村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自己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他想给小石头拼下一个足够广阔的天空,让他在这片天空里自由自在的翱翔,不用因为生活而妥协,他想让小石头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人说慈母多败儿,自己这算不算是慈父多败儿?李建国自嘲一笑。可是不知是怎么了,可能是上辈子的缘分,自己一看到小石头,就控制不住的想疼他,爱他,仿佛冥冥中自己已经亏欠了他一世,所以今生要把没有给他的爱加倍的补给他,仿佛从小石头出生的那一刻,自己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可是想要完成自己的想法,仅仅只是一个生产队的大队长是不够的,自己连送小石头去医院的车都要去借,看来,以前的那些人脉,是时候捡起来了。
  收回思绪,李建国抬脚踏入了上阳市军区的大门。
  “你好,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在门口站岗的战士抬手敬礼问道。
  李建国也抬手回了一个礼,说道:“同志,我叫李建国,和你们的军区司令认识,今天是来找他的,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好吗?”
  “好的,请您稍等。”说完了对着正在值班室里值班的战士说道:“小王,去给陈司令打个电话,就说有一个叫李建国的同志找他。”
  值班室的那个战士小王听到后就立刻起身,走到电话旁边摇了起来,等电话通了之后说道:“我是值班室的小王,麻烦帮我接陈司令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陈司令接了起来,陈司令在电话里问:“小王啊,有什么事儿?”
  “报告司令,军区门口有一个同志说想见你,他说他的名字叫李建国。”
  “什么?你确定是叫李建国?你马上叫他接电话。”
  小王听到司令的命令之后,就把电话给了李建国,李建国接过电话,立正,隔空向陈司令敬了一个军礼:“前109师5旅1团团长李建国向司令报道!”
  “哈哈哈,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看看我这个老人家啦,快过来,我等你五分钟,过时不候!你小子应该还记得路吧。”陈司令在电话那头高兴地说道。
  “是!”李建国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身向军区内快步走去。听到了李建国和陈司令对话的小王也不拦他,目送着他远去:“李建国,我怎么总感觉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小王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陈司令办公室,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整个半栋军区办公大楼都可以听到陈司令那欢畅的笑声。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二营营长卫长青好奇的问道:“啥事儿啊?司令你怎么这么高兴啊,这半栋楼都能听到您的大嗓门了。”
  “去你的混小子,没大没小的,老子这叫声音洪亮。不跟你贫了,知道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谁吗?”陈司令笑骂道,不过也不在意,在战场上,李建国带的团一直是战斗力最高的攻坚部队,是陈司令的亲信部队,再加上李建国救过陈司令,连带着这几个猴儿也跟陈司令熟悉的很,有时候没大没小的跟陈司令贫几句,陈司令还挺高兴,老小孩老小孩,估计就是这样了。
  卫长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你的老团长,李建国。”
  “啊?团长来了啊!司令你也不早说,我好去门口迎迎我们团长啊。”一边说一边转身要往外走。
  正在这时,李建国也到了陈司令的办公室门口,差点就撞上了正要开门的卫长青,两人脸对脸,一时面面相觑。
  还是卫长青反应快些,立刻往后一弹,跳开一步,敬礼:“团长好!”这时曾经数年生活在李建国的水深火热的压迫下形成的条件反射。
  这时李建国也反应过来,给他回了一个礼,冲他笑笑:“没想到你小子也在啊,真是巧了。”
  然后走上前去,冲着冷眼看他们寒暄假装毫不在意的陈司令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司令好!”
  陈司令“哼”了一声,对李建国说道:“我这个老头子一点都不好,老了,招人烦了,也不见某些人一走就是三年,也不说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看着陈司令因为经常锻炼身体,保养得好而不见一根白发的头顶,顿时觉得老头子这个自称有些不忍直视。
  “是我的错,都怪我,你看我这回不是看你了吗。”李建国笑呵呵的承认,说着还晃了晃他拎着的一盒酒。
  “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三年不来看我,一来还拎着东西,呦,还是好酒。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陈司令这句话说得非常笃定,他还不了解这个混小子,就他当年离开部队时那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看淡一切的死样子,让人看了都想抽他几巴掌,能想起来过来看他就出鬼了!
  嗯,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零小剧场
  陈司令:我的病那都是一个个嗷嗷地往上冲啊,怎么他就成了这副死样子?嫌弃jpg.
  李建国:哦。生无可恋jpg.
  陈司令:我真想一巴掌打飞你!
  李建国:默默盯着陈司令的小肚腩
  陈司令:气到掀桌jpg.
  此时卫长青默默飘过
  陈司令:卫长青!看看你天天吊儿郎当的样子,下去绕军区跑十圈!
  卫长青: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委屈到爆炸jpg.
  陈司令:舒坦啦
  陈建国:……
  有小天使注意到李建国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是穿越的,没记忆。欢迎大家积极留言,脑洞大开。
  捉虫~
  第004章
  “要不怎么整个军区的人都说您老人家慧眼如炬呢?一眼就看出我上门的目的不纯了,您就说帮不帮吧。”李建国就势拍了陈司令一个马屁,然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都是一个战壕里挨过炮轰的,没那么多的矫情劲儿。
  “呵,你小子也是真不客气,这礼还没送到人家手里就开始让人家给你办事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还别说,陈司令还就吃这套,你要是真的低三下四的求他给你办事,他连搭理说不定都不愿意搭理你,指不定你连他办公室的门你都进不去。按照他的话就是:我的兵,那一个个都是带着狼性的,你要是哪天真成了一只小绵羊的话,就自觉点不要往我面前凑了,看着心烦!那狼,有卑躬屈膝的吗?那就不是狼了,那是狗!
  说这话的时候,陈司令的脸上带着一种傲人的神采,对于一个打了一辈子仗,因为战争导致妻离子散的将军来说,他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事情,绝对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他的兵,只是他的兵!
  李建国听到陈司令的话,呵呵一笑:“我也没准备着现在就让您给我办事,我准备在您这儿让您请我吃一顿再求您办事儿,瞧,酒我都自己带好了。”李建国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完全不知道客气两个字咋写。
  到这里,陈司令的毛可算是让李建国给撸顺了,继续“哼”了一声,然后扬声冲着门外喊道:“小吴,去让炊事班给我做几个菜,我今天要和李团长好好喝两杯!”末了顿了顿,又对门外喊:“多整几个菜,要油焖茄子。”
  喊完之后,陈司令听到门外应了声“是!”之后,才又扭过头来对旁边努力当隐形人的卫长青说:“今天你就不要去食堂吃饭了,留在这里陪我和李小子好好喝两杯。”
  “是!”
  等炊事班把菜做好了端上来之后,陈司令就一下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吃饭的桌子旁边:“哈哈,建国,我们其他的等一下再聊,先干了这碗酒,我亲自给你倒。”说着把李建国带来的那一瓶酒拆开,拿过来一个玻璃杯,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李建国也不扭捏,干脆的接过那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司令,你也喝,我继续敬你一杯,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说着再次拿起那瓶酒,先给陈司令倒上,给卫长青也倒上了一杯,最后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大杯:“我干了,你们随意。”然后再次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我的兵!”陈司令看起来高心极了,咕咚咕咚就把李建国给自己倒的酒给干了。
  卫长青紧随其上,也是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三人把喝完的酒杯倒扣,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菜,吃菜,光顾着喝酒了,这可都是炊事班做得好菜啊,我自己掏腰包做得,还有你最爱吃的油焖茄子,我没记错吧。”陈司令招呼着李建国和卫长青吃菜,然后亲自把一筷子的油焖茄子夹到李建国碗里。那茄子表面泛着一层油亮的光,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放了好多油的,上面还带着肥瘦相间的肉末,香气扑鼻,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
  旁边的卫长青插嘴道:“自从团长你走了之后,军区每逢有庆功宴的时候司令就念叨,说你原来还在军区的时候,一高兴立了功请吃饭,什么都不点,就喜欢吃这烧的油汪汪再撒点肉末的油焖茄子,我有一次立了功司令请吃饭,我想吃油焖茄子,司令都不给点。”
  “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说着拿起一个馒头狠狠地塞进了卫长青的嘴里。
  酒过三巡之后,卫长青有事就先出去了,桌子上的菜也让三人吃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那一盘油焖茄子,更是一点都不剩,连盘子里剩下的一点汤汁都让李建国那馒头沾着吃完了,陈司令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盘子,脸上的笑更是收都收不住。
  “建国啊,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你说出来,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我都答应了。”陈司令对李建国说道。
  “司令,我这次来。是想问您借一辆车。”
  “借车?你借车干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让你小子这么郑重其事的,搞了半天就借一辆车?”陈司令奇怪的问道。陈司令这么问倒也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他借车有什么用。
  “前两天我媳妇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被门口的雪滑了一跤,她当时都已经怀孕八个月了,结果这么一摔,早产了。”李建国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继续说:“我的小石头就这样被他妈提前给摔下来了,看着他小小的一团,哭的声音还没有猫崽子大,我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小石头是你给孩子起的名字?”陈司令一听也皱起眉头来。看着李建国点头,陈司令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一个高中毕业的高材生,怎么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儿啊。”陈司令吐槽道。然后又问:“是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啊?”
  “是个男孩,看着可招人疼了,不哭也不闹的。不过我倒盼着他能多哭两声,我心里还踏实些。”李建国再次紧了紧一直就没松开的眉头:“我这次来借车,主要是想着带小石头去省里的医院检查检查,其他车走不了这么远的路,做公共汽车也怕他受了风,我在家里都没敢说,我原来也听咱们军区的医生说过一嘴,早产儿最怕的就是他别有什么地方没有发育全,这回去检查也是主要查查这方面的问题,司令我也不怕给你交个底,这次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要留下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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