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自由
无量棍突然间莫名的得意了起来，看得我眼角直抽搐，这人怎么就那么能嘚瑟？
“好像确实，不对，这座小岛是活的！”苏小月秀眉一皱，开始还沉思一下。不过也许是展开感知探查了之后，突然严肃了起来。
无量棍继续得意地说道：“当然啦，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这只玄龟竟然还镇守着这座通灵境，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玄龟？”我一脸狐疑的说道。
无量棍点点头，继续说道“玄龟乃是玄武的后裔，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防御能力。当年冥王大人在海上放出一只玄龟，与他建立契约，命令他永世驼付着一座通灵境在阳间漂流。通灵境其实是冥王大人当年炼器的产物，用来连接两个空间的隧道。而有玄龟守护的通灵境则很难会被破坏，也算是冥王大人给自己留的后路吧。”
“可惜这条后路到最后都没有被用上啊，只有这头玄龟还在遵守着永无止境的契约。它可不知道，其实它的主人却是早已消散在了天地间。”我叹了口气，哀叹岁月的变迁。
“那你有办法控制这头玄龟吗？或者让它送我们回到大陆。”苏小月直点主题地说道。
无量棍突然止住言语，显得有些尴尬，“呃...其实这些事情我都是听冥河船夫说的，那会儿我都灵智未开呢...要不我试试？”
我有些无语了，不过也只好赞同像她说的那样。
现在我们在玄龟背上，身在何方都不知晓，只得试试与之沟通了。
无量棍长长得舒了一口气，走到这处接近山顶的半山腰最外边，一个飞跃，幻化出本体后直插下方的小岛地面。
她瞬间变大，成了之前在时空隧道内护住我们的模样，大声向四周传音道：“玄龟，吾乃冥王大人手中神兵，无量棍是也。请尔速速回应！”
声音四散而开，震耳欲聋。
我和苏小月皆四顾观望，想要看看这玄龟是怎么个回应法。岂料这观望了半天，周围也无回应。
不过好在就在我们以为沟通失败的时候，一道沧老而悠远的声音徐徐响起，传遍小岛的每个角落，“是冥王大人？冥王大人还没有忘记老朽吗！”
“玄龟，速速现身与吾一叙！”无量棍没有回答玄龟的问题，反而丢下这句话，重新变回了人类形态回到了我们身边。
没过多久，天空中逐渐飘来一阵黄色微粒。
无数黄色微粒组成了一位沧桑老人的模样，驼背拄着拐杖出现在我们面前。
“无量棍大人！”玄龟对着我身边的无量棍拱拱手，一脸期待的等候发落。
无量棍摆足了官架子，轻咳一声说道：“玄龟，此番是何地？”
“回大人，此乃东海之上。老朽再次漂泊千年，从不敢逾越冥王大人的要求半步。”玄龟拱手回道。
“很好，玄龟。你遵守了与冥王大人的契约，现有新的指派传授与你。即刻启程带我们返回...返回哪里来着？”无量棍说着显然是不清楚我们的目的地，后半句话一下子就变了味，反而是再问我。
玄龟一脸诚惶诚恐的又躬身转向我，一副任我发落的样子。
我有些尴尬，冥王已经消逝多年，这位老部下却是不知情依旧被蒙在鼓里。我们这般随意差遣与他似乎有些太过不人道了。
我终是叹息一声，说道：“玄龟，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们去日本东京！”
“日本？”玄龟有些疑惑。
“日本东京是哪里啊？”无量棍也同时询问。
“东夷岛。带我们去那里上岸即可。”苏小月接过话头说道。
“哦哦哦，知道了，即刻出发的话大概一天就可以到了。无量棍大人，可以吗？”玄龟最终还是只认可无量棍的话。
无量棍点点头，玄龟老者就要转身告辞，我却是一步向前，说道：“等等。”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玄龟慢慢的回过头询问道。
我和苏小月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打算把冥王的真实情况说与这位老者听。
一番讲述完毕，在场几人皆不语，唯有老者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冥王大人已然身故，哎。当年要不是大人搭救老朽一把，恐怕老朽早就死在了那场灾难当中。也是为了回报大人的恩情，老朽才主动要求还以恩情...”
“玄龟，几千年来，就算是恩情也已经还清了，我想，也该是你自由的时候了。你应该和无量棍一样，已经感觉不到自身的契约存在了吧。”我叹了口气说到。
玄龟老者摇摇头，缓缓继续开口道：“契约？这不重要...真正的契约已经在我的心里，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会履行一天与大人的约定。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老朽就先去歇息了，毕竟好多年没有说话，一下次说那么多，也是够累的...”
老者对我眯眼笑了笑，又对着无量棍点点头后，消失在了原地。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不一样的神色。
玄龟遵循契约，永无止境的驼付着这座通灵境在东海之上流浪，苏小月难道也不是这样吗？如此悠久的岁月，人类社会的变更，她都跟着我一路走来。
永远奔波在寻找我的路上，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的错过，甚至，还有一次次的悔恨。
我对苏小月的过往没有印象，离开了阴间之后，就连那些非常零碎的记忆碎片都是没有再出现过。苏小月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在这一世找到我，而这一世转世的我为什么带着苏小月的印记。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小月在悔恨什么。
虽然介于现在的情况，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回答与我，不过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她伤心失落的样子，上一世，我一定伤她很深吧。
“小道士，那个什么日本东京，去了就能找到黑暗女神和冥河船夫吗？”我正盯着转身看风景的苏小月，突然间无量棍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
“小棍子，你急什么。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带你找人的，只不过找冥河船夫可能有些困难。”这人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却一直喊我小道士，我这次也装模做样的叫她小棍子。
无量棍听我这般称谓她，果然脸色不太好看，挥舞着拳头就要上来：“我可是冥王大人的武器，十一，你敢奚落与我！”
“你这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嘛，我看你没有名字，才帮你想的啊！”我抱头鼠窜，鬼知道被这个拳头打上一下我会不会骨折了。
“我...我就叫无量棍，这就是我的名字！”无量棍见我躲到了苏小月的身后，也不敢再追闹，如是正色说道。
“哪有名字是这样子的啊，我是一件衣服的器灵，难不成我名字就叫衣服吗？呵呵，十一，帮她起个名字吧。”苏小月笑笑，转身看向我们说道。
“就叫小黑吧，你看你这么黑！”我灵机一动说道。
“小黑？我才不要，听起来好像很草率的样子。”无量棍头摇的想一个拨浪鼓，十分介意这个名字。
我看着无量棍的身体，又是思索了一番。无量棍一身黑色长裙，并无过多装饰点缀，除了我挂在她脖子上的六灵寒珠以外...
“六灵寒珠戴在你身上挺好看的，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救出它，要不你就叫蓝灵吧？”我说道。
“蓝灵？”无量棍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方向，那一堆高耸之间夹着的蓝灵宝珠，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吗？
“喜欢吗？”我以为无量棍不喜欢这个名字，边想办法再给她起一个。
“哼，就勉强叫这个名字吧，蓝灵...蓝灵吗？我以后就叫蓝灵了！”无量棍的眸子一亮，显然是有些欣喜。
苏小月看着我俩的样子，笑笑后说道：“你俩休息一下吧，我下去看看，这岛上还有什么东西吧。”
说完，苏小月几个跳跃后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这个天台模样的地方一下子只剩下了我和蓝灵两人。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之前酒馆带的馒头，冷掉的馒头不太好吃，不过也总比饿着肚子强。
“蓝灵，你应该不用吃东西吧？”我咬了两口，似乎觉得在蓝灵边上就这么吃东西不太好，明知故问的还是要说上一句。
蓝灵此时情绪已经平静了不少，她对我摇摇头，学着之前苏小月的样子，趴着平台边得一处栏杆模样的石头，眺望远方的沙滩和大海。
静下心来，这里的风景确实非常好，时而吹拂脸庞的海风夹杂着咸咸的味道，明明该是接近冬天的时节，在这座岛上仿佛回到了夏季般让人舒适。
“十一，好多鸟啊，它们也在这座岛上生活了几千年吗？”蓝灵抚摸着胸口的六灵寒珠，看着上方不时掠过的道道身影，感慨着说道。
“不要把什么都看成自己的样子。这些海鸟是自由的，它们会离开这座岛，也许飞累了，才会回来歇息。没准你看到的下一只鸟就是从日本飞过来的呢。你也是自由的。”我喝了口水，靠在石壁上说道。
“我也是自由的吗？”蓝灵喃喃的说道，好似不在与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