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一片狼藉看的楚景言心情有些烦躁,稍微高一点的台上那些昂贵的dj器材显然没有躲过刚才那番争斗的毒手,全部摔的粉碎。
这重新买一套得花多少钱?
楚景言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一个长相略显童颜的高个男人处在爆发边缘,表情色彩其实还是有点丰富的,但围在楚景言身边的人都不太敢说话。
不是不说,是不敢。
因为这个老大只要离开co的那个办公桌,就会撕掉那个文绉绉的面具,变回让周遭人都无比熟悉的街头混混。
把外套随手扔给一个手下,楚景言挽起袖子对身边的人说道:“在警察来之前把地方全部打扫好,一个小时后以后重新开始营业。”
随后他环视了周遭还留着许多的客人,于是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不好意思各位,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今晚招待不周多多海涵,如果各位还没有尽兴,那么就请稍等片刻,今晚的酒钱,我请了。”
场间一下爆发出了喝彩和吹哨声,楚景言点了点头,便转身往楼上走去。
谁也没看见楚景言的在说完话以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可是一个晚上的酒钱啊,亏本买卖啊。
这家夜店在楚景言心里堪比银行卡一般的存在。
当初送给郑秀晶的那张信用卡楚景言也是在几个月以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训斥了乱花钱的郑秀晶一番后,便以长辈的身份没收了那张卡。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郑秀晶确实花了不少钱。
小小年纪这么能花钱,长大了找的男人又不会赚钱可怎么办?俗话说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以后嫁人还问自己讨零花钱花的话,楚景言可不同意。
所以为了今后郑秀晶的正确三观,楚景言没收了信用卡。
好吧,说到底,我们的楚同学就是一个从小穷怕了,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一个人,标准的守财奴,也就比铁公鸡稍微好那么一点。
不然也不会在发迹之后依然能窝在加里峰洞那个小破屋子里那么长时间。
如今住的那套房子都是陈朔送的,连水电费都不用交。
楚景言真正开始拥有并且稳定就是在帮助陈朔和白继明打掉那些反对他们的董事之后,才逐渐的开始掌握以前那些必须规划在东方国际名下的产业,所以骤然间暴富并没有让楚景言昏了头脑,反而—
变得更加的守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翻了身的咸鱼,依然还是咸鱼。
守财奴翻个身,也就是个翻了身的守财奴而已。
楚景言上了楼,许久没来这里的他依然轻车熟路,而很显然跟在他身后的手下并不像李启和裴成俊那样熟悉和亲密,对于这个以前只能远远跟在后头的大哥,这个拥有无比童颜却传说中心狠手辣的人。
电视上有偶像。
而对于这些混迹在夜场的人来说,楚景言也可以是个偶像。
年纪轻轻在鸭鸥亭跺跺脚就会有警察闻风赶来,虽然这个名声确实不太好,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楚景言也算是个活着的传奇。
所以他们很怕楚景言发火。
以往的教训就是楚景言发火之后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当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
而是他觉得自己破坏的东西太多,心疼。
所幸店里并没有被多少破坏,能知道的是今晚的生意肯定做不成了,在警察来之前楚景言能做的就是最好所有事情全部私了,开店的哪个希望店门口听着几辆闪着车灯的警车?
一整个晚上的收入就这么没了,楚景言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明天的饭就不吃肉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然后想起自己即将看到今晚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楚景言整张脸都黑了起来。
推门走进包房,这个全店最大的包厢今晚并没有订出去,倒也正好合适用来装人,两拨人,一拨全是女人,一拨有男有女。
七八个手下的人站在四周看着,倒也没出什么事。
首尔是个治安相对而言很不错的城市,换个说法就是这个地方的黑势力并不嚣张并且很懂得安分守己。
再换言之,就是他们十分懂得不要去触碰司法机构那敏感的神经。
所以楚景言不爱自找麻烦,他也喜欢文明解决。
“好了,先生小姐们。”楚景言拍了拍手,看着这群低头不语,有的还在抽烟的混蛋,微笑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想着解决,我知道今晚有很多问题,首先解决第一项。”
楚景言依然满脸微笑:“我们来商量一下,赔偿你们这群王八蛋砸店而造成的损失和赔偿的问题。”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低下了头。
楚景言微笑着巡视这一张张面目可憎的脸,一个个扫过去,当扫到那群被‘**’的妹子们的身上时,忽然之间笑容僵硬了起来。
楚景言愣愣的看着那群人当中的其中两个。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
如果韩国的整容行业没有发达到真的可以让自己见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的话。
那么哪位大哥可以告诉楚老大。
李智贤和朴智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老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很显然李智贤和朴智妍也认出了楚景言,两人都很惊讶,惊讶的同时还带着丝丝的惊喜。
看样子坏人是当不成了。
当着集团内部正在风头上的李董事万分疼爱的亲侄女面前,楚老大是怎么着也得保持绅士风度的。
据说那位李董事现在一手掌着旗下子公司中层管理的人事变动,这可是谁都得讨好的主儿,楚景言如今一门心思的想要回总公司,怎么着,这位如今赤手可热的新任董事,都是要巴结的存在。
直接巴结没可能,巴结亲属,也是很好的选择嘛。
楚景言看了看她们两身旁的女孩,倒全是生面孔,现在可不是想为什么李智贤和朴智妍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在一起,并且朴智妍这个一看就是未成年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夜店里。
楚景言是个麻烦制造者,但都是给别人制造麻烦。
让人意外的是,在很多情况下,她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境外工作者。
楚景言把目光瞥向另一拨人,于是他更加惊讶和觉得可笑,又是一个熟人。
“金新宇?”
没错,就是那个被楚景言从一开始在妖蛇宫一路欺负,知道最后金龙一垮台时,因为高雅拉的事情楚景言直接闯进他家,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那个金新宇。
听说他被关进了少改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想了一会,楚景言便释然,听说在牢中时金龙一的嘴巴很严实并没有说一些本不该说的东西,为了安抚,集团特意把金新宇保释了出来,以便让金龙一安心在牢内好好改造,顺便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看来这小子并没有学好,亲爹进了监狱,还有心思呼朋唤友来夜店。
金新宇抬起了头,看向楚景言。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怨恨,憎恶,恐惧,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激动。
楚景言走上前,低头看着他:“还真是冤家路窄,你说是不是?”
金新宇抬起头,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猛地,他突然暴起撞向他身边看管他这一群人的保安,金新宇的这个动作就好像是信号弹一般,原本蹲着的几个男人全部站了起来,往四周散去,目标,全部是分散在包房周围的保安。
动作太快。
快到楚景言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很久了,太久了,久到一定时候楚景言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这么狼狈过,即使半年前高雅拉被绑架,自己一手操作金龙一入狱,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冲向他的明显是一个狠角色,并且绝对练过。
楚景言原本低头弯腰看着金新宇,而那个人正好在他的视线盲区。
等楚景言反应过来,一柄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捅向了自己腹部!
持刀者满脸狰狞,眼睛望着雪亮的刀子一点点的进入楚景言的肚子,而到一半的时候,却再也无法寸进!
一双手握住了刀锋,那双手很稳,很有力,有力到他再怎么用力都没法把刀子送进去哪怕一毫米。
血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持刀者抬起头,原本带着疯狂的脸忽然之间茫然起来,对面那张脸同样狰狞,却带着一点让自己完全搞不懂的笑。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肚子上插着把刀还能笑出来的人。
他还想做些什么,楚景言的右手已经回屋了过来,持刀者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刚想挣扎着爬起来,猛然的感觉到剧痛!
那柄带着血的刀已经插在了自己手背上。
持刀者痛苦的嘶吼,却不敢动弹。
然后刀子往前一割,生生的带走了持刀者的两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
难以言喻的剧痛,让持刀者在猛烈的嘶吼之后,哀嚎着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场面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因为刚才那场暴乱已经被平复。
楚景言捂着小腹,持着刀,看着被保安制服的金新宇和同伙,忽然之间笑了起来。
有些踉跄的走到金新宇面前,金新宇被两个保安压着,却死命挣扎,一双眼睛血红并且嘶吼:“楚景言!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没死!”
楚景言蹲了下来,小腹的血流的越来越快,他原来就白皙的面孔如今惨白的像白纸一般,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刘海,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就那么的把刀塞进了金新宇的嘴里,于是金新宇不敢再说一句话。
金新宇闭了嘴,楚景言开始说话。
“如果你是受人指使,那么请你把背后的人说出来,看在你爸是跟着会长一路走来的老人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楚景言顿了顿,声音有些发虚,继续说道:“可如果这都是你弄出来的话,那么金新宇,我得由衷的说一句,你真的很厉害。”
“一个很厉害,却想要我死的人却被我给抓了。”
“我这个人胆小,所以特别怕被人惦记上。”
“所以如果这些都是你干的话。”
“那你就真的得死了。”
楚景言忽然之间猛烈咳嗽起来,身体颤抖扯到了伤口,让他的脸部瞬间扭曲起来,原本楼下的人早就闻讯赶来,看到楚景言受伤,立刻骚动了起来。
刚刚赶到的裴成俊冲上前扶住楚景言,随即冲手下嘶吼道:“快去隔壁街把李成帆叫过来,告诉他如果十分钟之内不到老子待会就带人去砸了他的那个破诊所!”
裴成俊还想说些什么,一只全是血的手忽然之间搭上了他的肩膀。
楚景言一把抓住裴成俊,虚弱的说道:“告诉所有人,今天晚上如果店里再出现任何一个外人,不管是谁的人,我明天就炸了他的老窝。”
“通知李启,让他派人去看好其余的店。”
“按这个电话打过去,然后把这些人送到他指定的地方,告诉那人,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把店门关上,一个人都不准走!”
声音之大,完全不像一个肚子上有个洞的人。
但裴成俊知道,楚景言这回是真的发火了。
楚景言发火。
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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