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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四章 死一个怎么样

  金泰妍身上有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偶尔惊鸿一瞥时候,就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楚景言曾经用老师的身份教给她很多东西,学以致用之后的金泰妍发现楚景言当初的每一句话都相当的有作用。
  想来埋下种子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正视自己的内心是从往空的牛奶瓶塞千纸鹤时候开始,金泰妍认为自己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女生,能扛得住压力,也能抵得住来源于自己的冲动。
  这种自信从出道以后就再也不存在了。
  因为她要忍受郑秀妍几乎全天候的‘楚景言宣传’并且乐此不疲,楚景言总是用一种很高的位置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却从来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金泰妍确定自己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楚景言的。
  绝对不应该是一时的冲动,就好像酝酿美酒一般,播种,发芽,酿造,一步一步走的很踏实很舒心。
  所以才会顺水推舟,没有阻碍。
  楚景言和金泰妍的沟通偶尔就会遇到一些问题,大概上就是楚景言想要告诉金泰妍的,金泰妍听不懂,金泰妍想要和楚景言分享的,楚景言听不懂。
  造成这种现象,归根结底还是磨合与相处的时间不够多的原因。
  “你说过阵子要去日本吗?”金泰妍不知道在往嘴里塞什么吃的,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公司的负责人前几天说我们最近的势头很好,如果这样保持下去的,下半年就可以考虑日本出道了。”
  楚景言笑了起来:“那得提前祝贺一下,金大队长就快要走出国门冲出亚洲面向世界了。”
  “你这话听起来还有些小激动。”金泰妍笑呵呵的说道。
  躺在床上的金泰妍翻了个身,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就好像午后享受着阳光的折耳猫,把一双短腿挂在墙上,金泰妍微微鼓起了腮帮子:“其实我一直觉得吧..........我们两个好像没有什么是好拿出来一起说的。”
  “怎么了,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连话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以后怎么过日子?”
  楚景言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好主意,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金泰妍的眉毛一挑,兴冲冲的问道:“什么主意?”
  楚景言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结婚。”
  电话那头的金泰妍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语气不变的问道:“没生病吧?”
  “没有啊。”
  “没有说什么胡话。”
  “大龄男青年总归是会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和迷茫的。”楚景言叹了口气,说道,“金泰妍,你这是在耽误我已经不多的大好年华。”
  电话那头的金泰妍显然对于楚景言不着边际的逻辑思维有了些许的抵抗能力:“你才多大呀,怎么说话都变得老气横秋起来了。”
  顿了顿,金泰妍接着说道:“你现在是大人物了,在外面这样当然很好........可是跟我说话别这样,不然我会以为自己找了个几十岁的老头子当男友。”
  “我刚才那可不算是胡话。”
  “不切实际的话就是胡话。”
  楚景言哑口无言,心想着多日不见这小丫头的道行渐长,竟然有了超过郑秀妍的苗头。
  这才是真让人觉得意外。
  金泰妍是不符合楚景言对女性的审美,明明不是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却偏偏成了他看重的人,感情是很奇怪的,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更奇怪,楚景言回答不上来这是为什么,想来金泰妍也不可能会知道。
  坐在沙发上四处望了望,空荡荡的办公室内一丝声音都没有,楚景言皱了皱眉头,忽然说道:“我来看看你吧。”
  电话那头的金泰妍没弄明白楚景言的意思:“怎么了?”
  “没怎么,就来看看。”
  “为什么呀。”
  “我来看你还需要理由?”
  金泰妍笑了起来:“这话说得挺霸道........不过我喜欢。”
  理事长大人办事效率很高,但如今的金泰妍可真不是容易就能见到的人,饶是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直接去见她。
  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人在江湖飘,谁都有顾忌的地方。
  在理事长大人颓废的发现这个世上依然有许许多多自己没办法解决的小事时,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电话那头的金泰妍在脑子里想象出楚景言吃瘪的模样,心情莫名的舒畅许多。
  “好了,电话里聊聊也不错。”金泰妍笑嘻嘻的说道,“至少你恼羞成怒的时候,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你就凭自己人高马大所以才敢这么欺负我。”
  理事长大人还在暗自神伤,却没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金泰妍却依然不留情面的吐槽着自己。
  金泰妍忍着笑,问道:“你有烦心事?”
  “没有。”
  “又是这种态度,我不喜欢。”
  楚景言无可奈何的说道:“金泰妍,虽然骨子里却是有些受虐倾向,可我也向往人间真善美啊,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温暖和阳光?”
  “当初谁说这世上除了秀晶就没人能给你安全感的?”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说了很多次了。”
  “...........”
  也许从某种时候开始,金泰妍就开始为了楚景言着想考虑,作为一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半大孩子来说,操心自己都还说不过去,还要反过来操心一个大男人。
  这点也许楚景言没有发现,金泰妍也没有发现。
  金泰妍见楚景言忽然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不是你的错。”楚景言说道,“我好像错了。”
  “错哪了?”
  “哪儿哪儿都错了。”
  楚景言缓缓说道:“我以为自己是个特别厉害的人,这世上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这是我前几年的想法。”
  “然后接触的东西多起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太没用了,什么事情都有人走在我前面,做的比我好,赚的比我多。”
  楚景言轻声说道:“换句话来说,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其实没什么资格骄傲和自信的。”
  听完楚景言的话,金泰妍有些惊讶了:“还真是发生大事了,谁给你这么大刺激的。”
  “我老板。”楚景言淡淡的说道。
  金泰妍明白了,和着这位理事长大人是自己在跟自己怄气,相处了这么久,金泰妍当然知道楚景言这人大男子主义有多重,要自尊比要命还厉害,看来那位董事长大人又狠狠敲打了一下自己这个最近有些自我膨胀的儿子,让他现在有些不开心。
  楚景言的不开心很少有人能看出,更不用去提跟别人说起来。
  金泰妍却习以为常了,因为楚景言的喜怒哀乐她全都清楚。
  小小的手机没法代替一个真实存在的人,通过无线电和数据传过来的声音即使听得清楚却依然虚幻,金泰妍有些可怜这个每天只能呆在那间硕大的办公室里的年轻男人。
  他没有战友,没有能说话的人,就只能坐在那。
  那座黑色的大厦是座孤岛,孤岛顶端有座樊笼,樊笼里坐着一个拥有一切的人。
  拥有一切,一切又与他无关。
  这可真是可怜。
  良久之后,金泰妍忽然说道:“理事长先生,要我安慰安慰你吗?”
  楚景言笑了笑:“说话太没意思,我现在就想抱抱你。”
  “不行哦,理事长大人。”
  “那不听。”
  “你得听。”
  金泰妍声音出奇的认真:“可能以后你会得到比现在更多更好的东西,可能你以后也不会是我的。”
  “但你放心,我一直都会是你的。”
  “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我一定会是你的。”
  “我在乎的是这个世上有没有真的值得我爱的人,因为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件幸福的事,爱自己都来不及,怎么还能去爱别人,甚至还有可能为了某个人让自己受伤。”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纠结复杂的动物呢。”
  “楚景言,我是必须得呆在你身边的。”
  “不然我不开心。”
  金泰妍顿了顿,见楚景言没有回话,捂了捂自己发红的脸仓促说道:“好了,我要出去赶行程了,再见。”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楚景言搁下了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叫来了宋佳之后低头看着文件询问道:“德川家那几个派在仁川工程上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宋佳回答道:“按照您的指示,每天都有人带着他们四处闲逛。”
  “让他们回去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粮食了。”楚景言在文件上签好字之后递给了宋佳说道,“还有,明天帮我安排一下,我要约见出口伽椰。”
  宋佳接过了文件,点头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把玩着指间的钢笔,楚景言摇晃着转椅望向窗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然说道:“德川家的弟子多少人?”
  正对着楚景言的那堵墙上有一扇双开的木门,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德川庆朝的亲传弟子........不多,但也有好几个。”
  “大都负责什么?”
  老头冲楚景言伸了伸手,楚景言从抽屉里扔出一包烟之后才接着说道:“德川家的生意,梳各方面理关系,政治的,黑道的,白道的,也有自立门户自己办公司的,但谁清楚,只不过是让舆论不好直接冲德川家开炮而已。”
  “德川庆朝是个好老师,很懂得什么叫因材施教,所以那几个弟子,都有大本事。”
  “只不过世家这种古董.........早就是该丢进历史垃圾桶的产物,脆弱的日本人民可没法接受幕府时代的家族还会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所以才会声名不显。”
  摸了摸下巴,楚景言嗤笑道:“银行家的儿子是银行家,议员的儿子也会是议员,大地主家的儿子出生名字下面就是好几栋写字楼,玩什么自欺欺人。”
  说到这,楚景言放下了钢笔,抬头望去话锋一转:“死一个会怎么样?”
  “死哪个?”
  “哪个都可以,最好是出口伽椰。”
  老头眉毛一挑:“女人你也舍得,那可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
  楚景言静静的望着老头。
  “非要死一个的话。” 老头想了想,回答道:“不会怎么样.........但德川庆朝的弟子,不是说死就会死的。”
  “要多久?”楚景言问道。
  老头点了根烟:“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小脾气,最好再压一压..........就算你不想受德川家的晦气想要在合作中不再那么劣势,也得等很久。”
  “而且.......德川庆朝没有亲生儿子,死几个阿猫阿狗没什么,但那几个宝贝弟子却是他的心头肉,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动。”
  楚景言点了点头。
  老头坐了下来,问道:“陈朔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能在这里勉强和德川家平起平坐,怎么,他刚走你就准备打破这些平衡?”
  “我有太多的钱被攥在他们手里了。”楚景言说道,“这让我很不爽。”
  老头哈哈大笑:“难道不是因为出口伽椰那个小娘们平白无故送了你一个女人,你还没脸没皮的要了才会这么的想要人家死?”
  “楚景言.......你心胸狭隘的程度一点都不比你那个王八蛋父亲差。”
  楚景言挑了挑眉毛,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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