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厉川付钱，跟店家拿了十个套圈来，边对简楠说：“知道你为什么套不中吗？”
  简楠一愣：“不知道。”
  厉川一双桃花眼底带着笑意，那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套圈，在空中比了比，将套圈扔出去。
  “啪嗒。”
  没套中。
  简楠有了点小得意：“我就说不容易套中的。”
  旁边的老板也应和着：“是咧是咧，俺这边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投中的嘞。”
  厉川并不答话，只是眯了眯眼，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渐渐地淡去，冷峻的脸庞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
  “咻。”
  一个套圈投掷出去，正中水晶球。
  简楠瞪大了眼睛，接着，一抹喜悦漫上脸庞，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雀跃：“中了！”
  老板傻眼了。
  厉川拿着手中剩下的套圈，淡淡道：“还有想要的吗？”
  老板：“……”
  听听，这是人话吗？
  弹幕也是一片欢喜：
  “老板现在就是后悔。”
  “当初要是知道这小朋友还能有家长，也不能骗他来玩。”
  “厉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简楠差点就要一蹦一跳地去拿到水晶球了，他捧着跟个宝贝似的：“你真的太厉害了！”
  厉川：“我不厉害。”
  简楠刚想说“不不你厉害”，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揶揄的目光，那双桃花眼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嘴角是恶劣的微笑，熟悉这个人那么多年，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哼，就是嫌弃他笨！
  简楠抱着水晶球，为自己强行挽尊：“也是，哥你运气比较好。”
  厉川挑眉：“运气？”
  简楠和老板心中同时升腾起来不好的预感。
  厉川摸了摸下巴，环顾了一圈这摊子上的东西，对简楠说：“过来。”
  简楠疑惑：“怎么了？”
  厉川走到他身侧，将套圈交到他的手中，微微地弯下腰，握住了简楠的手：“看前方。”
  简楠下意识地服从命令，朝前看。
  厉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蛊惑性质一般：“这个套圈是竹制的，所以容易改变重心，不容易砸中东西，所以你身子要向前倾，找准角度，手中要带劲儿。”
  离得太近了。
  他能清楚地嗅到厉川身上熟悉的松柏味，也能感受到那触手可及的温度，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清晰的心跳声。
  厉川：“懂了吗？”
  简楠愣怔地回神：“啊，嗯……懂了。”
  观众们倒是看得清楚：
  “哈哈哈，他懂个屁。”
  “小伙子浮想联翩呢。”
  “像极了数学课被点名的我。”
  厉川松手，便没有再教了，站在他身边，声音冷淡：“试试吧。”
  简楠点头，回味了一下刚刚的话，在空气中比划了半天，终于扔了一个竹圈子出去。
  “啪嗒。”
  失败了。
  本来还有点忐忑的老板松了口气。
  简楠喉结上下滚动，努力挽尊：“我再试试，刚刚没把握好分寸。”
  厉川淡淡地“嗯”了一声。
  简楠深呼一口气，重新眯了眯眼瞄准了方向，从手中挥出去的竹圈在空中旋转着，最终落在玩具的旁边，无疾而终。
  ……
  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简楠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厉川，可怜巴巴得像个上课走神被抓包的小学生，他试探道：“要不我再试试？”
  厉川撩起眼皮看他。
  简楠认怂：“对不起我错了。”
  摊主反而笑出声，他在旁边说：“嗨呀，小同志啊，出来玩嘛就是图个开心啊，你看你男朋友都给你拿到水晶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简楠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睛。
  厉川也朝摊主看去。
  “不是。”简楠整个人浑身都臊得慌，他憋红了脸，手颤颤巍巍：“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因为国家早就同性合法了，所以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也越来越普遍，故而摊主才有此误会。
  摊主悄悄瞥了厉川一眼，见对方没有否认，露出微笑：“我懂，我明白。”
  “……”
  不，你不明白。
  弹幕前的观众们也被这憨憨对话逗乐了：
  “哈哈哈这对锁了。”
  “身为厉哥的粉丝，我不愿意他跟别人捆绑，但是——哈哈哈哈。”
  “这不是个美食节目吗，妈妈问我为什么笑得像个孩子。”
  有了摊主的打岔，剩下的圈没有再套了。
  临近黄昏，日落西山，整个城市仿佛都被赋予了一种温柔的古风古韵在里面。
  简楠说：“哥，回去了？”
  厉川点头：“走。”
  两个人坐在观光车上回去，简楠的眼睛有点不舒服，在车上昏昏欲睡的，又要睡着了。
  观光车最后停在了节目组指定的地点。
  尚果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我们拿到了八样食材！”
  其他组别的人也在：
  季淮说：“我们拿到了六样。”
  塞练和董俊英一组的，他说：“我们就拿到了三样。”
  一伙人正讨论着呢，就看到不远处的简楠一队人来了，尚果蹦蹦跳跳地过来：“你们回来啦，拿到多少啦？”
  简楠说：“我们都拿到了。”
  尚果一愣。
  笑容在脸上渐渐消失。
  她有点不敢相信：“不是真的吧？”
  厉川从车上下来，顺带把食材拿下来，他交给了剧组的工作人员，转过身时就看到尚果投来的好奇目光。
  尚果凑过来：“哇，厉哥你好厉害啊。”
  厉川说：“简楠也不差。”
  他话一出，尚果的眼底就闪过一丝不满，但她很擅长掩藏，于是继续微笑：“真羡慕你们，我们也会继续加油的！”
  厉川没说什么，他转身下意识地找简楠，却发现那个一直以来总是会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影不见了。
  夕阳西下，简楠站在旅游车旁边正全神贯注地和董俊英聊天，他稍微低着脸，阳光落在肩上，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清浅的笑意，一边说话还一边比划给董俊英看，董俊英听得也是全神贯注，两个人聊得是热火朝天。
  明明是好一幅相亲相爱节目组的画面，却莫名的很刺眼
  尚果在旁边说：“他们两个关系不错啊。”
  厉川眯了眯眼：“是吗？”
  “可不是吗？”尚果舔了舔唇，意味深长道：“那天在机场都是一起来的呢，您不知道啊，简楠的头等舱是俊英给升的，您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空气之中仿佛有一瞬间的寂静。
  半晌。
  厉川别过脸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漆漆的目光看得尚果心里发慌：“那、那个……”
  “你说什么关系？”厉川的声音低沉。
  尚果结结巴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有点好奇而已，难道厉哥你不好奇吗？”
  厉川收回目光，淡淡道：“不感兴趣。”
  尚果将信将疑，不过内心还是有点欢喜的，看来简楠在厉哥面前也不是多重要嘛。
  导演组的人过来：“来来来，大家聚一下。”
  本来散漫的一伙人这才慢慢地以小队的形式聚集过来，简楠有点激动：“是要分住宿的房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