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送笔
郑淳用罩笼把鱼捞上来,从旁边扯了根结实的海草,串在鱼鳃,鱼儿就不会轻易跳下水,垂钓者有称鱼的习惯,因为这样能了解战利品的丰厚。
“了不得啊,真了不得,佩佩钓的石斑有六斤重。”梁晓颍以手捂住嘴,惊叹之情浮在脸上,佩佩笑成灿烂的向日葵。
好运连连,郑淳和梁晓颍的浮标都被拉沉了,不一会儿又浮起来在海面转悠,稍顷,沉下海里,“看这样子是咬紧鱼钩了,老婆,快点拉上来。
两人同时拉上来,不过郑淳为自己的霉运懊恼,他钓上来的鱼是普通海鱼,梁晓颍钓上石斑,放称上一称,八斤重。
梁晓颍惊喜拍掌欢呼,在旁边蹦蹦跳跳,女儿跟着她蹦起来,郑淳装好鱼饵,重新下钓,太阳西斜,天空一片深红,火烧云延绵万里,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郑淳按下手中的表,“六点了,老婆,我们该回家吃饭了吧。”梁晓颍抿住嘴撒娇,“老公,你看那次我们在琉璃岛吃的海鲜多美味,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就在这烤鱼吃,我看见你车上有调料。”
“小机灵鬼,依你吧。”郑淳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垂钓,草丛发出沙沙声,梁晓颍和佩佩害怕地躲在郑淳身后,郑淳推测应该是城哥罢钓回家,便打开后车厢,取出照明灯,来人走近,果然是城哥。
梁晓颍往草丛里看去,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钻出来,看他的神态有点衰老,可他的脸上却有着不一般的坚毅。
城哥提着一挺破烂的鱼杆,浮标已经崩缺了一半,另一只手拿着小水桶,两尾小鱼在水里生龙活虎,梁晓颍目测这鱼儿只有两只手指长,按理说是吃不得的,莫非城哥把它带回家里养?
郑淳赶紧把城哥接过来介绍给妻子和女儿,“城哥,这是我老婆,梁晓颍,小不点是我女儿,叫叶佩佩。”
“佩佩,这名字起得很清新呢。”城哥蹲下来看着佩佩,“小朋友,读几年级啦?”
佩佩一般都很怕陌生人,对于城哥却是个例外,她从城哥深邃的眼中看出了人心的那份善良与慈详,退休不久的城哥,没有半点老迈的神态,反而看着有点像功夫明星郑连杰。
“伯伯,我是幼儿园学生。”
“乖,伯伯送你一样礼物。”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笔没有坏还能正常用,只是外壳已经被时间打磨得圆圆滑滑,兴许这枝笔还有另外的故事。
这个故事郑淳知道,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推托不要,“城哥,要不得,要不得,那么贵重的笔,一个小孩怎么敢收呢?”
城哥一把挣脱郑淳,“瞧你这话说的,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学好了以后不就是国家栋梁了吗?”
郑淳语塞,“城哥,可是这支笔不同,这支笔对于您的意义很大,我女儿真的不敢收。”
爸爸出来拦截,佩佩乖乖站在那里不肯收下,萧萧倒是有几分奇怪,“一支笔能有多大的故事呢,莫非是以前很贫穷的年代花大价钱买的,要是这样的话,意义虽然有,但也不是很大。”
城哥固执己见,坚决要把钢笔送给佩佩,“意义大又怎么,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最看重是现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郑淳放开推脱的手,给佩佩打了一个手势让她收下,“爸爸推脱的很厉害,我该是收还是不收呢?”佩佩犹豫之际,城哥把钢笔塞在她手中,“佩佩,你收下了伯伯的钢笔,那你就要答应伯伯一件事情,以后学习要认真,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梁晓颍摸着女儿的秀发,“佩佩,还不赶紧答应伯伯?”佩佩机智聪明,眼见紧张的气氛已经过去,便又活泼起来,“嗯,伯伯,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这个学期我还拿了第1名呢。”
城哥闻言大喜,“郑淳,生了个好女儿啊,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郑淳嘻嘻笑对,“城哥,要回去了吧,钓到石斑吗?”
“对啊,老伴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吃饭,今天运气说好是好,说不好也是不好,我早早来到,发现了难见到的石斑鱼,但是钓了一整天也没钓到,钓到两尾小鱼,拿回去给老伴养。”
郑淳牵着城哥的手,把他带到自己的鱼池边,郑淳用四根木棍插在水中,四根棍子连着一个网兜,形成一个水池,池里面有很多鱼生蹦活跳,还有虾和螃蟹。
“城哥,我老婆和女儿运气爆棚,竟然一人钓到一条石斑,你拿一条回去蒸吃吧。”
城哥下手拨动鱼池,两条石斑一大一小,很安静的在水中潜伏。“郑淳,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拿条小的走吧。”
城哥给了鱼饵红酒,末了还送一支钢笔给佩佩,自己却只拿条小的石斑鱼,梁晓颍有点过意不去,抓起条大石斑递给城哥。
城哥轻轻推开,谢绝梁晓颍的好意,“谢谢弟妹,我拿条小的就好了,吃不下那么多。”梁晓颍以为城哥跟自己客气,硬把鱼塞过去,“城哥不用跟我们客气的,一大家子人,一条鱼怎么能吃不完呢?”
“人家城哥都说吃不下了,你还硬塞什么,城哥,这条小的拿好。”郑淳粗鲁地夺过梁晓颍手中的大鱼,语气很重地责备她,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梁晓颍瞪大眼晴,心里十分不岔气,城哥看见小俩口闹矛盾了,赶紧帮忙解围,“弟妹,别怪郑淳,他只是心直口快,我家只有两个人,真的吃不下。”
“两个人?”梁晓颍宛如遭受晴天霹雳,怎么可能那么大年纪了家里只有两个人。城哥把石斑放进水桶,跟郑淳一家道了再见,迎着夕阳落霞消失在树丛中。
梁晓颍还在猜测城哥的背景,呆在一边发怔,佩佩没有留意妈妈,坐在凳子上全神贯注看着海面上的浮标。
郑淳把鱼放进鱼池,发现了梁晓颍的异常,“老婆,你别生气,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梁晓颍从猜想中醒来,回到现实,“啊?老公,我没生气,只是在想城哥是什么背景,他看起来有一份神秘感。
“这个嘛,说来话长,城哥是一个很平常的人民警察。”
梁晓颍不折不挠,非要了解城哥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