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向生还是向死？
老族长怎么还不出来，他试着想要站起来，可是看到秦阳就在前面，一动不动的似乎在说，不要动，不要打扰老族长。
“哇”
外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那声音听着如此嘹亮，好像他也在哭他的亲人。
“把这拿开。”
秦阳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老族长的声音就很虚弱，那么此时更虚弱。
这声音和外面嘹亮的婴儿哭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向生，一个向死。
秦阳忙拉开动物皮。
才三天没见，可是眼前的老族长已经快让他认不出了。
他黝黑的毛发，已经变得灰白，浑身干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满脸都是皱纹，就像一棵枯死的老树。
盘腿坐在地上，一根手指放在碗里，里面是九颗紫色透明的地狱之门。
“老族长……”
长脚哽咽的上前想要抱住他。
看到老族长的模样，还有那九颗地狱之门的时候，他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他正在用自己浑身的血液浸泡这些果实，期间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他知道族群里的人一定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才让秦阳负责看守。
他不是没有想过，老族长会这样做。
可是他不敢相信，更不愿意去相信。
或许今天，他们的族群必须要有人牺牲，不是女野人和胖子，就是老族长。
无论是谁，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才会想要冲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泪不断往下流，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原本多么壮实的老族长，这才三天没见，此时成了这幅模样。
还有他的眼神，原本多么犀利，此时一点精神也没有。
那还是他的声音吗，他多么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大声的呵斥他。
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越是这个时候，人的面貌变化越大，他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血肉一点点干枯。
就像一朵鲜花，逐渐变色枯萎。
“好了，不要哭了。”
老族长看着长脚泪流满面的样子说。
他又指着碗里的东西对秦阳说：“拿出去赶紧给他们两个吃了。”
秦阳没有想到老族长会让他做这件事情，他知道这应该是族群的族长才能做的。
他看了长脚一眼有些犹豫。
“你还在生他的气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去吧。”
老族长这句话是在说给秦阳听，也是在说给长脚听。
长脚知道自己对秦阳的态度太过鲁莽，忙说：“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见意，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秦阳不想解释，他根本不会生长脚的气，他知道谁处在这种环境下，这些都是他的亲人，谁的脑子都会乱，都会做出出格的事。
他瞬间明白了老族长的意思，让他出去，是用无声的行动，告诉族群的人，他是族群里最值得相信的朋友。
这是老族长交代给他的事情，以后谁要是不相信秦阳，敢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老族长。
朝老族长坚定的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他们看到秦阳出来，又看到他手里拿的是地狱之门，所有人差点都要跪下来膜拜他。
女野人和胖子有救了。
把它们放到两个人的手里说：“快吃下吧，这是……”
他鼻子一酸，看着里面。
女野人明白了，这是老族长，是他们的父亲用命换来的东西。
他最终还是为了救他们，舍弃了自己的性命。
她想要喊，可是又喊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把那颗地狱之门吃了下去。
顿时感到自己又恢复了体力。
看到胖子拿着它说不出的兴奋。
女野人想让他赶快吃下去，已经没有时间。
这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啊……”的一声大喊。
声音穿透窝棚，含着无尽的悲痛，难道是老族长已经……
女野人爬着起身，跑了进去，后面所有人都跟了进去。
老族长已经气绝身亡了。
长脚抱着他的尸体，痛哭流涕，所有人看到这个形如木乃伊的尸体，都开始不断哭泣。
他已经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刚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是在交代长脚。
以后族长是他，族群里所有人都交给他了。
女野人跪在老族长身旁，不断流泪，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舍。
秦阳心中不断叹息，不光是为了死去的老族长，多年后，族群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牺牲的就是长脚。
只见长脚起身，对其他族人说：“现在老族长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大家不要伤心，先回去吧。”
“我们……”
他们看着秦阳，似乎在说，他们之前误会他了。
长脚知道，秦阳从来没有怪他们。
“回去吧。”
等其他人都走了，他走到秦阳身边递给他一块动物皮。
“这是什么？”
“这是老族长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他说着一定对你有用。”
秦阳打开它，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只字片语，也没有装任何东西。
“老族长有没有说里面是什么？”
长脚摇了摇头告诉他，老族长没有说，只是告诉他，这东西一定要交给他。
“你也过来你老族长磕个头吧。”
长脚这话是对胖子说的。
他是他的儿子，而且现在有了地狱之门，他的身体也好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胖子的身影，
“你们看到他没有？”
长脚眼睛一一扫过女野人和张美颜她们。
这些都是他最亲和最在乎的人。
大家都不是知道，她们刚才听到里面的声音，就进来了。
当时那么多人，看到老族长这样，只顾得伤心，根本就没有注意胖子。
“我们快出去找。”
几个人飞快出去，外面并没有胖子的身影，一路找到秦阳窝棚那。
老远就看到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是胖子。
他们急忙过去，就见他半个身子倚靠在窝棚门外，似乎想进，可是又不敢进。
“醒醒，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吗？”秦阳不断的呼喊他，可是一点回音都没有。
“你怎么了，怎么躺在这，你……”
女野人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老族长刚刚出事，她可不想胖子再出一点事情。
可是他那庞大的身子动也不动。
“你不是给他吃了地狱之门吗？”
长脚看着秦阳，所有人都看着秦阳。